第七十六章 挨打
鐘容兒看著揉團(tuán)的紙張,輕蔑的嗤笑,“就憑這個?”
鄭皇后靠著椅背,“你不認(rèn)?本宮已按照你送去圣佛殿的經(jīng)書比對,這確是你的字跡?!?p> “皇后娘娘容稟,單這一張紙怕定不了臣妾的罪了,這字跡確是臣妾的無疑,可臣妾卻并未干涉朝政,其中內(nèi)情,還請皇后娘娘派人去請皇上來說明吧,茲事體大,臣妾不便說明?!?p> “分明就是狡辯,字跡都是你的,還說你沒干涉朝政?”魏常在更是見不得鐘容兒這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巴不得現(xiàn)在就給她就地正法。
鄭皇后偏頭不語,顯然對她有些不滿,魏常在這才閉了嘴。
鄭皇后這才冷聲道,“那錦紅的帳子和紅燭確有其事吧。”
鐘容兒微微行了半禮,“臣妾還是那句話,還請皇后娘娘派人去請皇上來分說吧。”
鄭皇后蹙著眉,似乎有些難以抉擇,盧貴人卻不知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鄭皇后面色愈發(fā)冷厲,“放肆,本宮是六宮之主,掌六宮事宜,這等事情自然是要查清后才能稟報(bào)皇上。”
“還請皇后娘娘派人去請皇上,茲事體大,臣妾不敢胡言亂語。”
“娘娘,妾以為還是要嚴(yán)加拷打這兩個奴婢,等拿了證詞再稟告皇上也不遲?!蔽菏线@段日子暗自觀察了許久,這鐘氏早就失寵了,皇上多少日子沒去過了,她這才敢和皇后稟報(bào),今日只要拿到人證和證詞,別說一個失寵的鐘氏,就是貴妃搭上諭制和干政這兩條,也是牽連家族的死罪。
鄭皇后細(xì)細(xì)思量后,終于下了決定。
“本宮最后再問你們一次,招還是不招。”
鐘容兒身上微微出了一層汗,也有些心急了,若是此時在這動刑,可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皇后娘娘,還請三思,若是此事皇上怪罪下來,又該如何?”
“放心,本宮不動你,但你的兩個丫頭本宮確實(shí)要審的。來人,動手。”
立刻就有太監(jiān)上前摁住了兩個丫頭,秋橘和冬棗被生生拉開,可憐冬棗一雙血淋淋的手,一碰到便是錐心的痛。
“住手,給我住手?!辩娙輧簥^力想推開幾個太監(jiān),可男女實(shí)力終歸懸殊,她如何掙扎都無濟(jì)于事。
“打?!编嵒屎笙铝肆?。
身后另一個太監(jiān)立刻就拿了鞭子,那鞭子亮的嚇人,似乎在油里浸泡的一樣,鐘容兒見了這鞭子,心中更是急的要命,這幾鞭子下去勢必要皮開肉綻。
“皇后娘娘果真不怕皇上怪罪嗎,此事事關(guān)朝政?!?p> 魏常在自然不會在這時候放過她,“皇上自來敬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決斷皇上素來沒有反對的。容嬪娘娘還是快些招認(rèn)了吧,免得你這兩個丫頭撐不過兩口氣?!?p> 鄭皇后對著底下持鞭的人頷首,那太監(jiān)揚(yáng)手就是一鞭。
“啊”秋橘忍不住失聲,身子已經(jīng)是劇烈顫抖,面色慘白的半伏在地上。
冬棗推開摁住她的人,靠過去想要摟著她,可那太監(jiān)又揚(yáng)起一鞭。
“秋橘,秋橘,放開我,走開啊,你們走開。”鐘容兒一邊大喊著一邊奮力掙扎。
冬棗看著要落下的第二鞭,猛地檔上去,她緊緊閉了眼,怕的要命,可想象中的第二鞭并未落下,耳邊只聽見鐘容兒的悶哼聲。
“主子?!眱扇送瑫r喊出聲,
鐘容兒身子都在發(fā)抖,她極力忍耐著,身上的斗篷掙扎的時候就掉了,這一鞭下去看著沒有見血,
“這.....”那太監(jiān)顯然沒料到鐘容兒會撲上來,看著鄭皇后的臉色略顯為難,打兩個丫頭倒不是什么事情,可打了嬪妃可就不一樣了。
“容嬪娘娘,奴才下手可沒個輕重,您若是再不肯讓開,若是傷著您,可就不好了?!蹦翘O(jiān)一邊示意小太監(jiān)盡快拉開,
“皇后娘娘是下令打兩個宮女,眾人都聽見了,容嬪娘娘非要撲上來,怪不了誰,還不狠狠的打。”魏常在咬著牙,急切道。
那太監(jiān)見皇后并未示意停下,便讓人拉開鐘容兒,可鐘容兒說什么也不肯放手,死死的抱住兩個丫頭。
秋橘身上挨了打,沒有力氣,那痛連著皮肉一動就疼,幾番掙扎,“主子......快松手?!?p> 冬棗哭著哀求她,“主子,快松手啊.....松手啊?!?p> 太監(jiān)暗暗搖頭,手上卻不敢減半分力道,一連快速的三鞭都打在鐘容兒身上,背上的衣裳都被打破,血漸漸的顯印出來。
她狠狠咬著牙,不肯出半點(diǎn)聲音,下嘴唇都咬破了,滿嘴的血腥味,人似乎都有些恍惚,指尖都不受控制的顫抖。
“主子?!倍瑮椇颓镩倜偷仄鹕頁跎先ィ瑢⑺o(hù)在身下,兩人生生挨了幾鞭子,疼的幾乎昏了過去。
鐘容兒強(qiáng)撐著抬著,眼底猩紅一片,“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p> 魏常在看著她這樣子,越發(fā)痛快,“還不繼續(xù)打?!?p> 那太監(jiān)得了令,立即便要揚(yáng)鞭,鐘容兒艱難的偏頭看了一眼,兩個丫頭身上胳膊上都滲了血,面色難看的厲害,只怕再受下去,離沒命也不遠(yuǎn)了。
她強(qiáng)忍著上前擋了一鞭,那鞭子打在她的肩上,鞭尾掃到了耳朵和脖頸,她只感覺耳朵嗡嗡的響,大片的血將她的衣襟染紅了。
“主子......”秋橘想要爬起來護(hù)著她,可怎么也起不來,只嘴里哭喊著,“主子......”
冬棗因著本就受了夾棍,又受了這許多鞭子,早已撐不住倒在地上,說不出一句話,她看著鐘容兒身上鮮紅一片,眼里的淚掉的再也忍不住,一顆顆砸下來,然后緩緩閉了眼。
“還不說實(shí)話嗎?”鄭皇后看著這一片哭哭啼啼的,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皇后娘娘,我看不必再審了,直接畫押了便是,她自己不也認(rèn)了這是她的字跡嗎,難道還能出錯?”魏常在立即上前“友好”地建議道。
鐘容兒身上已是血紅一片,意識愈發(fā)渙散,難道......今日就要死在這里了嗎,本以為能替鐘容兒給鐘庭報(bào)仇,沒想到臨死之際,還要害死兩個丫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