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裨將董明
還是田元昌解了圍。
“無妨,大家可以多想一想?!碧镌终酒饋恚骸俺酥猓蠹铱梢砸浴肮蕠掠置鳌睘轭}目,做一篇詩詞出來。剛才那個(gè)問題,大家若是有答案,便寫出來,若是沒有答案,便算了?!?p> 說完他又坐下來,繼續(xù)盯著旁邊的侍女思考。
這一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氣,這才是正常人該出的題目嘛。
董明也松了一口氣,他想抄詩??墒沁@題目是故國月又明,他能記住跟月亮有關(guān)的詩詞,好像都跟故國沒有關(guān)系。這讓他有些麻爪,暗恨自己當(dāng)年為什么不把唐詩三百首倒背如流。
題目思考了一下,寫了一篇《靜夜思》出來。
讀了一遍之后,覺得不是很切題,想要換一首??捎窒肓讼耄O赂铝劣嘘P(guān)的還不如一首切題呢,只能放棄。他將寫好的紙張放在一旁,等著看看其他人的詩。如果其他人的詩寫的一般般,他就把這首詩拿出來,雖然不是很切題,但是質(zhì)量上還是可以碾壓的。
如果他們寫的也很好,那他就不拿出來了,直接找機(jī)會開噴,按照原計(jì)劃進(jìn)行。
“你寫的什么?”公上嘉星忽然伸著腦袋問了一句。
董明往后靠了一下,讓他看到紙上的《靜夜思》,然后道:“不是很切題?!?p> 公上嘉星默讀了一遍,然后道:“有點(diǎn)一般?!?p> “???你這么膨脹的嗎?”董明驚了。
雖然這首《靜夜思》的確達(dá)不到詩仙的最高境界,但是也不至于落一個(gè)有點(diǎn)一般的評價(jià)吧?
公上嘉星看他一臉驚訝的表情,又看向了這首詩,道:“整個(gè)學(xué)舍都知道你不會寫詩,你這寫的也一般啊,都是大白話......”
說著,他愣住了,將紙拿過去,小聲讀了幾遍,又道:“你這叫不會寫詩?”
“你不是覺得一般嗎?”董明反問道。
公上嘉星一臉的憤慨:“你這也叫一般?在歷年文會所有的詩當(dāng)中,也算得上是佳作了?!?p> “可不是很切題?!倍髦苯诱f道:“還我?!?p> “還你!”
公上嘉星將紙按在董明的桌子上,道:“怪不得你要來文會呢,原來是打算一鳴驚人啊?!?p> 董明搖搖頭,看著其他人。
大概半個(gè)時(shí)辰左右,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抬頭,一個(gè)個(gè)都很有自信的樣子。董明猜測他們應(yīng)該是寫了自認(rèn)為還不錯的詩出來才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李文英看時(shí)間也差不多了,便讓人開始讀詩。
不得不說,李文英邀請的人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這些人做的詩雖然水平有高低,但是基本的質(zhì)量還是有保證的。聽到特別的好的,李文英更是興奮地滿臉通紅,忍不住自己拿過來,大聲朗讀起來。
很快輪到了公上嘉星。他還是跟剛才一樣,回了一句不會寫,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下來了。
公上嘉星之后,就是董明。
董明長舒一口氣,站了起來。他剛才已經(jīng)做了決定,開噴!因?yàn)橹坝腥说脑姷拇_寫出了水平,至少不比《靜夜思》差,還很切題。
“在下想問一下,元昌先生剛才那個(gè)問題,是為了什么?”董明說著,對田元昌拱了拱手。
田元昌來了興趣,這還是第一個(gè)談到水賊問題的人。一旁的李文英也對董明來了興趣。他不認(rèn)識董明,見他和公上嘉星坐在一起,便猜測他應(yīng)該是學(xué)舍的先生。而學(xué)舍的先生他都認(rèn)識,這樣一排除,他也就明白董明是誰了。
“你是董明?”李文英問了一句。
董明對著李文英作揖,道:“正是在下,感謝臨水侯,讓在下有了棲身之所,大恩大德銘感五內(nèi)?!?p> 李文英擺擺手道:“這是老夫應(yīng)該做的,只是你好好回答一下元昌先生的問題,若是答得好了,老夫讓你成為臨水城的裨將?!?p> “多謝侯爺?!倍餍睦镆魂嚫吲d。
剛才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田元昌這個(gè)問題,很好回答。重點(diǎn)不在于他兒子和老仆人誰對誰錯,重點(diǎn)是田元昌覺得誰對誰錯。只要弄清楚了田元昌的偏向,那這個(gè)問題就一定能答對。
“你剛才問我為什么提這個(gè)問題是嗎?”田元昌看著董明。
董明點(diǎn)點(diǎn)頭,道:“沒錯,在下想知道閣下為什么要問這個(gè)問題,然后會告訴閣下答案?!?p> 田元昌摸著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很有意思?!?p> “只是覺得奇怪罷了,同一件事同一批人,在不同的人眼里卻有不同的看法,這不是很有趣嗎?”
“那元昌先生覺得水賊是無法無天,還是盜亦有道呢?”董明又追問了一句。
田元昌笑容更盛:“你在套我的話,很有想法啊年輕人?!?p> 董明拱了拱手:“在下不敢,既然如此,在下就幫閣下來評判一下這兩人孰對孰錯吧。”
“你說。”
“他們都對了,也都錯了?!倍髡f的擲地有聲。
“這是詭辯?!碧镌櫰鹆嗣碱^,繼而又舒展開來:“但你若是能夠說服我,也算你答得好?!?p> “說他們都對了,是因?yàn)樗麄兯约人?,令公子站在理法上,又是受害者自然會覺得那些水賊無法無天,想要處之而后快;而您的老仆人則是做了類比,將你們一行人的遭遇與其他被水賊劫船之人的遭遇相比較,你們完好無損的活下來,他自然覺得這貨水賊是盜亦有道。因此兩人的說法,就他們本身而言,都是正確的?!?p> “那為什么又說他們都錯了呢?”田元昌皺著眉頭問道。
董明露出了一個(gè)人畜無害的笑容來,朗聲說道:“我們先明確一個(gè)概念,水賊劫船是對是錯?想來大家很清楚,這是不對的。這里說的不對,并不是因?yàn)樗麄冞`反了律法,而是因?yàn)樗麄冇梦淞Z取了你們的財(cái)物?!?p>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李文英沒聽明白。
董明解釋道:“在下這樣說吧,大周律,傷人、殺人都是犯法的,搶劫他人財(cái)貨也是犯法的。但我們這里不講犯法的問題,只講對錯。也就是說,我們認(rèn)為某種行為是錯的,那么就會有法律來約束或者禁止某種行為。水賊劫船也是一樣,他們這種行為是錯的,所以我們才會用法律來制裁他們?!?p> “明白這個(gè)概念,我們就能明白,水賊劫船是錯的。那么這個(gè)錯誤的行為,就需要去修正?!倍髦啦荒芙o他們留思考的空間,越說越快:“元昌先生的公子只想著如何將這些人抓起來或者殺掉,而老仆人更是對他們有些贊賞。這都無益于修正這個(gè)錯誤的行為。因?yàn)闅⒘怂麄冎荒苤螛?biāo),不能治本;贊賞他們,更會讓他們對自己的行為產(chǎn)生認(rèn)同感?!?p> “所以,兩人都錯了?!?p> 董明說完之后,額頭冒汗。這一通忽悠,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
李文英還在犯迷糊,他怎么都想不通,是劫船的水賊錯了從而犯法,還是觸犯了律法從而錯了這兩者有什么區(qū)別。
其他人也大多數(shù)都犯迷糊。
田元昌坐在上首看著董明,臉上露出了一絲激賞之色:“哈哈哈哈,你很有意思。董明是嗎?很不錯,很不錯?!?p> “那么我的回答元昌先生滿意嗎?”董明就等他說滿意,然后李文英兌現(xiàn)諾言,他就能成為一名裨將了。
從而用上自己的金手指,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滿意又不滿意?!碧镌α诵Γ骸拔业膯栴}是他倆誰對,你說了半天還是沒告訴我誰是的對。但是,我喜歡你的詭辯,這是很不錯的能力。”
說著他轉(zhuǎn)頭對李文英說道:“恭喜臨水候啊,此人倒是一能言善辯之輩,雄辯之才,可堪大用啊。”
董明連忙謙虛了一下。
李文英笑了笑,看向董明,很有氣勢的說道:“那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是食言之人,從今日起,你就我的家臣!就許你裨將之位,從今日為李家興旺而奮斗吧?!?p> “臣董明,謝過家主!”董明二話不說,一揖到底。
“成為裨將,開啟卡槽,當(dāng)前卡槽數(shù)量X1”
“成為裨將,解鎖卡牌獲取方式”
兩條信息在腦海中閃過,董明臉上的笑容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