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程騰空飛躍,手掌內(nèi)勁雄渾,直取徐安慶胸膛。
此人作為血刀會派遣到火焰山的專職管事,實力深不可測。
徐安慶來時聽路過獵人提起過,高云程一雙鐵血掌有劈金斷鐵之威,曾與外罡境第一重武者爭斗且全身而退。
掌風來襲,徐安慶先將小竹籠掛在旁邊樹枝上,然后淡然直立。
高云程見徐安慶不躲,先是一愣,旋即冷哼一聲,又增加一分力道。
砰!
徐安慶猶如斷線風箏橫飛出去。
佩刀武者很是不解徐安慶的行為。
這種速度,躲不開嗎?
徐安慶撞到庭院中的一棵桂花樹,借此穩(wěn)住身形,擦掉嘴角故意流出來的血沫,抱拳道:“在下徐安慶,多謝高管事手下留情。”
剛剛這一掌使得徐安慶胸骨微微凹陷,已經(jīng)可以和東方瀾的巔峰拳力媲美了。
高云程負手而立道:“能扛住我兩成掌力是你的本事,看來聶飲風死得不冤,進來說話吧?!?p> “兩成掌力就有四千多斤力道,那全力出手豈不是有兩萬多斤力道?”他暗自驚訝到。
徐安慶調(diào)息壓下胸口翻滾的氣血,取下小竹籠,跟隨高云程走進木屋。
屋內(nèi)裝飾簡約,兩盞對立山水墨畫屏風,一幅雪竹傲骨圖,一套楠木桌椅和青瓷茶具。
高云程坐到椅子上,自斟自飲。
徐安慶沒有開口,將小竹籠掛到掛鉤上,走到中央躬身而立。
高云程喝完一杯茶隨意說到:“給個不殺你的理由?!?p> 徐安慶抱拳道:“是狂刀會先動的手,我被逼無奈只得保全性命。”
“這不是理由?!?p> 高云程說得風輕云淡,但是字字蘊含殺機。
“我能辦到狂刀會為高管事所做的事情。”
高云程放下茶杯,又斟了大半杯,沒有飲用。
“不夠。”
徐安慶從高云程的出手方式就已經(jīng)明白,滅掉狂刀會絕對不是深仇血恨。
此事有很大斡旋空間。
所以他敢硬扛高云程的鐵血掌。
一是對自己的防御力有信心。二是向高云程證明自己的實力。
“不知狂刀會為高管事做的事是什么?”
高云程兩指捏著杯沿,輕輕轉動,淡然道:“每天提供八千斤火焰莽牛肉?!?p> 其實狂刀會每天只需向高云程提供三千斤火焰莽牛肉即可。
徐安慶不知,高云程認為他不知。
徐安慶聞言露出難色。
“高管事,請……請恕在下辦不到?!?p> 其實以徐安慶等人的獵殺能力,每天別說八千斤,就算八萬斤也沒有問題。
但是生意不能這么做。
這就好比在夜市淘寶一樣,店家把價值五十塊的東西喊價到八百塊,不進行討價還價就買,不是冤大頭是什么。
“那你也敢大言不慚?”高云程冷意外露。
徐安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秉著還價還一半的原則,道:“在下自問盡全力每天能獲取四千斤火焰莽牛肉,多的實在是無能為力?!?p> 高云程聽到這話頓時心中大喜,但是仍面無表情地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草,當冤大頭了?!毙彀矐c把高云程的微動作盡收眼底,瞬間明白自己被套路了。
高云程把茶杯放到桌上,然后雙掌交叉放到桌沿上。
“四千斤火焰莽牛肉太少,這可不能抵你的命?!?p> “每天提供四千斤莽牛肉已經(jīng)是極限,還望高管事高抬貴手,放在下一條活路。”徐安慶抱拳略帶哭腔道。
高云程沒有立即接話,又斟了一杯茶。
“每天四千斤莽牛肉確實是少了,不過以你內(nèi)勁境中期修為,能做到這一點,想來已經(jīng)殊為不易……”
“內(nèi)勁境中期……看來血煞勁溶于渾身血液,已經(jīng)讓別人認為我是一名內(nèi)勁境中期武者了?!毙彀矐c暗自道。
高云程說完繼續(xù)轉茶杯。
徐安慶急忙把懷中的三萬兩銀票拿出來,放到木桌上。
“這是我在狂刀會那里得到的所有銀票,現(xiàn)在物歸原主?!?p> 高云程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茶。
“你很聰明?!?p> 徐安慶聞言只得抱拳躬立,沒有接話。
“但我不想和太聰明的人打交道。”高云程繼續(xù)說到。
“在下只是想保全性命而已?!毙彀矐c道出本意,沒有回答自己到底聰不聰明。
高云程輕笑一聲搖搖頭。
“那一處山林是我們血刀會租給狂刀會的,卻被你一個鄉(xiāng)野獵人占去。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們血刀會如何服眾?”
徐安慶這下有些慌了。
該上供的如實上供,銀票也給了,但是高云程仍然步步緊逼。
他只得抱拳更低下身軀。
高云程看到徐安慶這般姿態(tài),會心一笑道:“我還以為你真的很聰明……狂刀會的人不在了,但是狂刀會還在。你頂替聶飲風當大頭領,對上對下,對內(nèi)對外都有個說法?!?p> 徐安慶如何聽不懂這話的意思,急忙禮聲說到:“多謝高管事成全!狂刀會頭領徐安慶見過高管事?!?p> 高云程滿意地點頭,又繼續(xù)說到:“之前狂刀會每日應該上供八千斤火焰莽牛肉,只可惜他們實力不濟,每日只能上供三千斤而已……”
徐安慶別的沒在意,就只聽到“三千斤”這三個字加了重音。
“既然以前狂刀會每日上供的火焰莽牛肉是三千斤,那在下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p> 高云程繼續(xù)轉著茶杯。
徐安慶繼續(xù)說到:“至于每天多出來的一千斤火焰莽牛肉……在下自問實力不濟,唯有將它們送到高管事府中,還得勞煩您幫在下悉心保管?!?p> 高云程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后把茶杯倒扣在木桌上。
“既然狂刀會是為我們血刀會效力,這點小忙鄙人還是愿意幫的?!?p> 徐安慶會意,連忙抱拳鞠躬說到:“那就多謝高管事,在下有傷在身需要調(diào)養(yǎng),就先告辭了。”
他說完后慢慢后退出木屋,來到門檻處又折身離開。
等到徐安慶離開以后,從屏風后面走出來一個身形稍胖的中年人。
“此人留還是殺?”
高云程用手指點在銀票上,淡淡說到:“只不過有些小聰明而已,等我們兩個輪調(diào)回血刀會總舵時,再決定殺與不殺也不遲?!?p> “前幾日我聽說有人拔掉王家的懸崖哨塔,并且弄走兩座重型精鋼弩,王廷彪甚至因為此事一路追查到火焰山。如此看來,此人正是……不如……”微胖中年人提醒到。
高云程白了他一眼。
“我們和王家的關系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