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辰差不多了,純妃讓大家移步去花房。
南城他們沒有跟過來,剛剛在室外,他們在還沒什么,現(xiàn)在在這里的話,不合適。
花房里,有很多異域奇花,有些白湘也沒有見過。
她走到座位上時,經過一株暗紫色的花,多看了一眼,南岑溪也注意到了,“這個花長得好奇怪啊,花徑那么細,也能支撐起這么大的花,不過還挺好看的?!?p> 花房四周都是花,大家的位置就是圍坐在中間。
還是老位置,南岑溪坐在白湘上手,下首是齊淼淼,接著是蘇婷。
沒多久,純妃提議就這么坐著無聊,不如來飛花令,輸?shù)娜?,就喝一杯酒?p> 大家都覺得這個提議好,她們都是從小就學習琴棋書畫,這點難不倒她們。
齊淼淼一改剛剛的萎靡不振,來了精神,剛剛射箭輸給了白湘,現(xiàn)在可不會了,她可不信她一個鄉(xiāng)巴佬,還會吟詩。
飛花令,由行令人作出第一句,如花字在第一個,七字詩,則之后的第二個人也要作出一句七字詩,且花在第二個字,以此類推,一直到花出現(xiàn)在詩的第七個字,一輪便結束。
齊淼淼得意地看向白湘,“等下可不要一句都不會,那多丟臉,呵呵?!?p> 白湘理都沒理她,她不知道的是,白湘還真的會。如果是讓她作一首完整的詩,她真的不行,但一句的話,她還真能。
她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寫現(xiàn)代詩,還當過文學社社長,雖然跟古詩不一樣,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純妃作為行令人,作出第一句:“今日既然是賞花宴,那就以花開頭吧,花引人來滿坐堂?!?p> 南岑溪是第二個,她想了一下,眼前一亮:“紫花身小盆中立?!?p> 到了白湘,所有人都在等她會作出什么,雖然有了之前那一出,她們都不敢小看她,但是射箭和作詩的區(qū)別還是挺大的。
白湘思索了一下,齊淼淼看她作不出來,露出嘲諷的笑容,“作不出來就喝……”
“枝繞花飛驚夢起?!?p> 不算很驚艷的一句,但是是過關了。
齊淼淼沒想到她真的能作出來:“哼,不過如此?!?p> 接下來,每個人都作出來了,到第七個人結束,由那個人出第二輪。
這一輪,由“燈”開始。
第二輪是輪不到白湘的,她也就不用思考自己的詩,她此刻的視線,落在剛剛的第七人身上,是個老熟人,陳縣令的女兒陳娉婷。
不過此時能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陳縣令升官調回京城了?
當初的灰鷹,她還記憶猶新,陳縣令是差不多能猜到灰鷹的死和她有關系。那么也就是說,他知道南城和她有關系。
陳縣令是誰的人呢?梁王,還是成王,其實已經呼之欲出……
之后的幾輪,有接不下去的人,被罰了酒。就連南岑溪,也喝過一輪,白湘有驚無險地都過了。
“?。 蓖蝗挥腥税l(fā)出慘叫聲,所有人看過去,蘇婷捂著自己的喉嚨,面露痛苦,瞳孔怒睜,從嘴里流出黑血,看起來非??植?。。
純妃連忙讓人去請?zhí)t(yī),神情非常焦急,這要是出了事,她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干系的。
南岑溪害怕地向白湘靠過去:“白湘姐姐,她怎么了?”
白湘拍拍她的手,讓她轉過頭別看,“看樣子是中了毒。”
齊淼淼就坐在蘇婷旁邊,是第一時間看到情況的人,她害怕又嫌棄地躲在侍女的后面,完全忘了平時和她姐妹相稱。
太醫(yī)趕到時,已經晚了,他遺憾道:“此毒極烈,已經沒有氣息了。”
“是中毒?”
純妃表情非常嚴肅,“張?zhí)t(yī),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中毒?”
張?zhí)t(yī)不至于連是不是中毒都看不出來,“回純妃娘娘,從死者的脈象和口中的黑血,可以確定,是中毒身亡。不過這個毒我從未見過,不是一般的毒藥。”
“皇上駕到~”
“參加皇上?!?p> 跟著皇上一起來的,還有齊貴妃。
皇上:“都起來吧,純妃,到底怎么回事?一個好好的賞花宴,竟然出了人命。”
純妃走上前,一臉羞愧:“皇上,蘇家小姐中了毒,張?zhí)t(yī)說是一種罕見的毒藥。”
皇上震怒:“給我查,查清楚到底是誰,竟敢在皇宮下毒!”
純妃連忙道:“是?!?p> 齊貴妃:“純妃妹妹此次當真是失職,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中毒,可真是枉費皇上的一番信任?!?p> 純妃承認這是她的失職,皇上還在這兒,不想和她有口舌之爭:“姐姐教訓的是,我已經下令讓人封鎖搜查了?!?p> 齊貴妃:“那就好。”其實她現(xiàn)在眼里也帶著疑惑,毒藥明明是她準備給白湘的,怎么中毒的人,是蘇婷?
她看向白湘,白湘似乎感受到了,轉過頭來,對她一笑,齊貴妃覺得這個笑非常詭異,像是看穿一切似的。
為了加快速度,純妃從太醫(yī)院又請了兩名太醫(yī)過來,其中一名,就是劉太醫(yī)。
劉太醫(yī)和齊貴妃交換了一個眼神,表示沒有人知道,齊貴妃便放心了。
就算死的人不是白湘,她也可以將計就計。
過了一刻鐘,三位太醫(yī)都搖頭,“回稟皇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與毒藥相關的痕跡,不過我們研究出來,毒藥生效的時間,是一刻鐘,也就是說,蘇小姐是在這里中的毒?!?p> 齊貴妃:“一刻鐘,純妃,這一刻鐘里,蘇婷有離開這里過嗎?”
純妃搖頭:“沒有,當時大家都在玩飛花令。”
皇上皺著額頭,擰眉道:“所有的地方都檢查完了嗎?”
旁邊的太監(jiān)總管徐來立馬道:“回皇上,除了各家小姐和隨侍的丫鬟,其他都檢查了,您看,是不是要搜身?!?p> 還沒等皇上下令,齊淼淼跳出來:“皇上,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以被搜,但是這里這么多人,總要有個先后吧,我看啊,就先搜她!”
她指著的人,正是白湘。
“這里的人,就白湘和蘇婷有沖突,除了她,還能是誰?”
皇上看齊淼淼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視線移到白湘身上,“白湘,齊淼淼剛剛所言,你和蘇婷有過沖突,可屬實?”
白湘站起來,恭敬道:“回稟皇上,臣女和蘇小姐之間,不過是尋??诮?,算不得沖突,臣女也不會如此小人之心,毒害蘇小姐。”
皇上點頭,他想來也是,剛剛這么問,也是想看看這白焱的女兒,有沒有他說的那么好,如今看來,膽色還不錯:“那依你所見,蘇婷是如何中的毒,毒藥又在哪里?”
面對皇上拋過來的難題,白湘絲毫不亂:“皇上,毒藥在哪里,我不知道,但要中毒,無非是通過口鼻和皮膚,只需要一一排查,總能找到?!?p> 皇上的眼神充滿了贊許:“如果是皮膚,那中毒的不應該是她一個人,先從吃的入手吧,徐來,你來查?!?p> 徐來:“是?!?p> 旁邊的純妃立馬露出委屈之色,皇上這是不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