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湘帶來的霓裳紫仙裙有個小高潮之后,拍賣宴順利地進(jìn)行下去。
而就在差不多結(jié)束的時候,皇上來了。
“參見皇上!”
“都起來吧?!?p> 皇上詢問蘭妃:“今日的拍賣宴可還順利?”
蘭妃嘴角一直帶著淡淡的,令人舒適的笑意:“回皇上的話,一切順利,這是拍賣明細(xì),請皇上過目。”
皇上接過冊子一一看下去,當(dāng)他看到五百兩的記錄時,稍頓了一下,他像是不經(jīng)意問道:“這一件普通的衣裙,竟能拍到五百兩?”
蘭妃:“皇上有所不知,這衣裙可不普通,白小姐巧思,可是讓大家好一陣驚艷呢?!?p> 純妃接話道:“可不是嘛,要不是妾身年齡大了,也想和這群小姑娘搶一搶呢。”
齊妃也道:“是啊,白小姐今天帶來的這件衣裙確實亮眼,怕是自己也只一件,當(dāng)真舍得。不過這樣一來,臣妾倒是不明白了?!?p> 她故作停頓,皇上也似好奇:“什么?”
齊妃看了眼白湘,緩緩道:“皇上可知瀾意樓就是白小姐的,這段時間梁王為了錦城百姓,所以有了個募捐的活動,可是這瀾意樓財力雄厚,白小姐卻未捐一點。這幾百兩的衣裙可以拿出來,怎么這錢就不能捐了,莫不是舍不得?”
齊妃這話說的咄咄逼人,又好像在理,皇上也看向白湘:“白湘,齊妃說的可是真的?”
所有人都看向白湘,有幸災(zāi)樂禍的,有看笑話的,也有怕殃及池魚的。
這不妨礙她們都認(rèn)為,白湘下一步是要認(rèn)錯,但是接下來白湘說的話,讓她們倒吸一口涼氣。
白湘站起來,“回皇上,齊妃娘娘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拿出一文錢,但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愿?!?p> 皇上的眼神變得凌厲:“白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湘依舊從容應(yīng)對:“皇上這話,恐怕要問問齊妃娘娘和梁王殿下,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何拿了朝廷撥款,卻沒有及時向錦城運送物資;為何拿了百姓的捐款,卻向錦城運送不合格的東西!”
白湘話音剛落,齊妃就緊張地訓(xùn)斥她:“白湘,你可別亂說話,這種大逆不道,詆毀皇妃和皇子的罪名,你可擔(dān)待不起!”
白湘:“我既然敢說這話,自然不是空口憑說。”
齊妃:“你……”
皇上打斷她的話:“你有證據(jù)?”
齊妃連忙道:“皇上您別信她的話!”
皇上反問她:“齊妃,你如果沒做,為何如此緊張?”
齊妃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神:“皇上,臣妾只是被她污蔑,一時太過氣憤?!?p> 皇上一雙眼睛里,閃著睿智的光芒:“既然如此,朕更要看看,她能拿出什么證據(jù)。白湘,你可要知道,如果你拿不出來,單就污蔑皇子這個罪名,不僅是你,就連你爹,也會受到牽連?!?p> 齊妃:“皇上……”
皇上抬手,“齊妃。”
他的話很平靜,但是齊妃不敢再阻止了,皇上的威嚴(yán),誰都不敢冒犯。
白湘上前,走到中間抬頭道:“皇上,不如讓人請梁王到此,和白湘當(dāng)面對質(zhì)?!?p> 徐總管站在皇上旁邊,看到他輕微地點了點頭,連忙讓人去請梁王。
在等梁王來時,白湘說出自己一開始為何不捐款的原因:“錦城疫情剛剛爆發(fā)時,梁王拿著朝廷的撥款,確實很快的就搜集了一大批物資運往錦城,解了燃眉之急。但是之后,運往錦城的一應(yīng)物品,都與之前的大比不了?!?p> 皇上擰眉:“但是梁王每次上呈的清單上,可是和之前一樣的?!?p> 白湘:“沒錯,梁王呈上的清單上,都是最適合最適用的一切物資,表面上看,梁王考慮的非常周到。但是真正運出京城的,到底是不是這些東西,恐怕只有梁王最清楚。”
此時梁王正出現(xiàn)在殿外,聽到白湘這話,立馬道:“一派胡言!”
他走進(jìn)殿前,一臉憤懣對皇上拱手道:“父皇,她完全就是在憑空編造,白小姐,我們之前可能有什么誤會,我也理解你一朝有了錢財不想捐出來的心情,但是也不用這么誣陷我吧?”
白湘一臉淡定:“梁王殿下不用急,不如先聽我把剩下的話說完?!?p> 梁王量她也說不出什么來,冷哼一聲,“我看你能說出什么!”
白湘轉(zhuǎn)頭對上面道:“皇上,梁王殿下昨日在早朝時,曾說過會在今日運輸一批物資運往錦城,恕臣女大膽,請求皇上現(xiàn)在派人去攔下來,就能一看究竟?!?p> 皇上:“你可知這批物資耽擱不得?”
白湘:“是,但是皇上,一批沒用的物資,運過去又有何用?”
周圍開始議論起來,白湘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總管在皇上耳邊道:“陛下,以現(xiàn)在的時辰看,這批物資已經(jīng)運出京城了,恐怕追不回來?!?p> 白湘突然道:“白湘斗膽,請我爹在城前排查,想必此時,車隊還未出城。皇上,白湘愿以性命擔(dān)保,此批物資一定有問題,為了錦城百姓,望皇上允準(zhǔn)!”
白湘一番話說的堅定真切,皇上看到梁王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按捺住心里的種種懷疑,“白湘,我看在白焱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事實不像你說的這樣,你知道后果。”
白湘:“是!”
梁王站在旁邊,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實則內(nèi)心非?;艁y,正在想著應(yīng)對之策。上面的齊妃一看他,就知道事情真的壞了。她當(dāng)然知道梁王在做些什么,甚至這里面有不少她的影子,但她沒想到梁王做的如此粗糙,竟被人知道了。
去宮外的禁軍回來時,抗了幾包麻袋回來,后面還跟著白焱。
皇上對于白焱還是信得過的,“白焱你去城門口,就是為了這麻袋里的東西?”
白焱上前:“是皇上,這麻袋里就是梁王為錦城準(zhǔn)備的物資,具體的,還請皇上親自過目?!?p> 皇上:“打開。”
白焱:“是!”他上前,用身上的一把匕首,將幾個袋子一一劃開,里面的東西顯露出來。宮中是不能帶武器的,但他這把匕首是皇上賞賜,特例可以帶進(jìn)宮。
麻袋里,分別是裝的粗面和藥材,還有御寒的被子。
可是,當(dāng)所有人看過來時,臉色都變了。
這粗面別說吃,他們應(yīng)該是都沒見過質(zhì)量這么差的,里面已經(jīng)結(jié)塊了,顏色也發(fā)黑了,看樣子是陳年的粗面受潮了。
白焱用手把那袋藥材撥開,全部都是最常見的藥草,對研究瘟疫的解藥沒有一點幫助,甚至日常所需的藥材都供應(yīng)不了。
至于那床被子,白焱用刀劃開袋子時,連帶著把被子劃壞了,露出里面塞的東西,根本不是棉花,都是樹葉充斥在里面。
“哐啷!”皇上震怒,將桌上的東西拂到地上,他指著梁王:“這就是你信誓旦旦說運往錦城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