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事發(fā)
“哼?!蹦腥俗鲃菖み^頭,清夏卻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眼神對上了那個黑帽子男人。
黑帽子男人端著一個茶杯,順著喝茶的動作點了一下頭。
韓庚月在后面悄悄握緊了拳頭。
男人突然暴起勒住清夏的脖子,右手從桌布下掏出一把短刀,指向韓庚月的方向。
“不許動!不然我殺了這個女人。”隨著他的動作,一直盯著這邊的魏熙沒能忍住心中的怒火一槍打了過去。
男人卻是眾人沒有料到的靈敏,他一蹲身,同時拉著清夏跌坐在地,成功躲過了這一槍。
“老子就知道你們有問題!”說罷手中短刀轉(zhuǎn)而對向清夏,一步步向前,將黑帽子男人擋在身后。
魏熙一擊未中心下一涼,腳底生風(fēng)的離開了包間門口,在通訊器上安排部署,并向林焱求助。
“我知道你們有槍,但是想這女人活命就給我收起來,不然我殺了她!”清夏被勒的已經(jīng)有些窒息,面色呈現(xiàn)了鐵青。
她給韓庚月使眼色,左右晃動了一下眼珠。韓庚月立即明白清夏是讓她不要暴露槍支,等魏熙搬救兵。
清夏背對著男人,正好方便了傳信,男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身前性命不保的女人還有空給別人使眼色。黑帽子男人確是若有所思的抬頭看了韓庚月一眼。
韓庚月當(dāng)了這么多年特工,什么樣的惡徒?jīng)]見過,卻被這樣一眼震的骨頭都凍住了。
一定是手上沾染了很多鮮血才會有這般森冷的眼神。
男人的意圖很明顯,想要靠著挾持清夏安全離開耀月。魏熙搬來救兵還有一定時間,如果讓他們跑了,那么多日設(shè)計就會功虧一簣。
韓庚月深吸一口氣,以閃電般的速度從腰間掏出手槍,并退離至全射擊范圍。
“我向來槍法極準(zhǔn),你們?nèi)粲挟悇游医^不留情?!表n庚月冷下了聲線,與方才被男人糾纏的眼眶通紅的軟弱模樣大相徑庭。
黑帽子男人心下一沉,他心中最壞的預(yù)測成真了。從進(jìn)入耀月的一刻開始,他們就走進(jìn)了敵人的陷阱。那么也許他們可以干掉這兩個女人,外面還不知埋伏了多少人,他們插翅難逃。
黑帽子男人稍微抬起頭,讓人可以看見他的帽檐。他說:“這大概有些誤會,我們沒有惡意。”
韓庚月不予理會,依舊緊張的盯著兩人的動作,手指緊扣在機板上,子彈隨時會飛出。
挾持清夏的男人目露擔(dān)憂,看向黑帽子男人。
“大林,放開這位小姐?!焙诿弊幽腥藟旱驼Z氣說道,能聽出其中指責(zé)之意。
男人一愣,想說些什么最終卻沒有開口。他松開手臂粗魯?shù)陌亚逑耐葡蝽n庚月。
“你們耀月員工上班還帶槍,我們也是擔(dān)心自身安全?!蹦腥舜藭r明白了黑帽子男人的想法,主動開口為剛才的行為找了借口。
清夏緩了緩總算能順暢的呼吸。韓庚月?lián)那逑?,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這里。
黑帽子男人眼睛一直盯著她們,手悄悄伸進(jìn)腰間,抓住了兩人都沒有注意的瞬間,拿出手槍射向兩人。
此人手法傳神的準(zhǔn),哪怕清夏帶著韓庚月盡量在躲,兩顆子彈卻都嵌入了血肉。
清夏比韓庚月反應(yīng)快許多,在兩人跑出房間之前取出大腿上綁著的手槍反擊,一擊打中了男人的后肩。黑帽子男人卻是毫發(fā)無傷。
清夏沒有片刻停頓,蹣跚著按下墻上的緊急警報。
瞬間,耀月公共廣播上響起警報:“因突發(fā)情況,為保證顧客安全,耀月將短暫封鎖開放樓層和包間。請各位食客不要驚慌,聽從工作人員安排......”
“處長......”看著清夏腿上潺潺血跡,韓庚月聲音哽咽了。
是她的錯,肯定是她露出了破綻讓那兩人發(fā)現(xiàn)?,F(xiàn)在他們逃出包間,最好的捕獲機會已經(jīng)沒有了。
“沒事,可別哭了啊?!睂τ陧n庚月這個略嬌氣的小姑娘,清夏沒有任何辦法。每次她的淚水溢上眼眶的時候清夏都只有哄的份。
“你疼不疼?”韓庚月緊張的聲音軟軟糯糯,聽的清夏心神一顫。
“你自己也受傷了呀,怎么光問我?”清夏不自覺放軟了語氣,看著韓庚月還在淌血的胳膊有些心疼。
“我...都是我不好?!表n庚月上下排牙收緊咬著口腔內(nèi)的軟肉,都不敢抬頭去看清夏。這是她調(diào)到耀月來的第一項任務(wù),沒想到卻出了岔子,還連累了溫柔美麗的處長。
清夏輕輕嘆氣,伸手摸了摸韓庚月的發(fā)頂,說:“都說了,沒關(guān)系啊。再說有老大在,不會有問題的?!?p> 所有特工部成員都對林焱有著一種迷之信任,就好像沒有他擺不平的事情一樣。雖然林焱年紀(jì)尚輕。
魏熙剛好帶著一堆人從包廂門口沖進(jìn)來,看到清夏微笑著,手還放在韓庚月頭頂就氣不打一處來?!澳銈?。什么時候了還談情說愛!”韓庚月本就心里自責(zé),聽到魏熙吼她,身子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清夏眼神一沉,不滿的看向魏熙。“你是吃白飯的?我們兩個都受傷了還讓我們上。”
魏熙呼吸一窒,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脾氣一向溫和的偵察處處長清夏口中說出的。
行吧,傷員最大。
魏熙只能把那一點點的火氣咽進(jìn)肚子里。
“林焱下來了,你們也不用過去了?!蔽何跽f完指派了一個醫(yī)務(wù)人員給兩人處理傷口。
六層,林焱走后只剩下岳朗晴一人,這偌大的房間就顯得有些空曠。
岳朗晴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驚訝地發(fā)現(xiàn)此處景致和她辦公室看下去的格外相像。
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人群熙攘。唯一的區(qū)別只在于高度。在百層高度看下去是隱隱綽綽的影子和色塊,而這里看下去是清晰的景象。
繁華和寂靜的對比就在一扇窗之間,每每站在這個角度看世界,心中能放下許多雜念。
岳朗晴又一次對這間房子的設(shè)計師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不知是哪位大師屈尊降貴魏耀月留下如此大作。
岳朗晴在心里過了一遍那些胡子花白年過古稀的設(shè)計界名流,卻沒想出個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