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面子,才叫你高主事!”趙虎臣臉沉了下來:“不給你面子,高寒,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朝廷命官,嘿嘿,真的好嚇人呢!”
“小趙伯爺,以前你的事情,找上我,我打了磕絆沒有!”高寒見到真有翻臉的趨勢,反而笑了:“我高寒幾斤幾兩,還是有點數(shù)的,這筆買賣要做也行,不過,除了銀貨兩訖,以前我高某欠老趙伯爺?shù)哪屈c情分,就算一筆勾銷了,以后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井水不犯河水!”
趙虎臣看著許白,許白我微微點了點頭。
“一言為定!”
“還有,我丑話說在前頭,這件事要是沒出事則可,一旦出了紕漏,牽連到我身上來,小趙伯爺你可別怪我不夠意思,到時候肯定是要推到你身上的!”
“牽連不到你!”許白翻了翻白眼:“說吧,多少銀子,什么時候可以去提貨!”
“五萬兩!”高寒想了想:“這筆買賣,就不賺你們什么錢了,就當是給兄弟們找點貼補,就你剛剛說的那些,不能再加了!”
“成交!”許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這些軍械什么的,本身價值肯定不需要五萬兩銀子,但是,這么多的數(shù)量,都足夠武裝數(shù)百人馬了,這高寒要個五萬兩并不過分,只要東西能弄出來,銀子這東西,只要他敢要,許白就敢給。
他身后可是有沈運這個大財神的,再說了,高寒真是只認得銀子不懂得做人的話,將來某天,他許白從北京回來京,會教他好好做人的。
談好了價碼和條件,這高寒本就應該就此離開,不過,顯然對于這一筆買賣,高寒也是覺得沒多保險,卻是一定要等到許白等人拿銀子來才肯走人,說是等到見了銀子,他自然會開出手條,許白等人憑著手條在南京武庫他的心腹那里直接提貨就是了。
反正此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會再有來往了,這買賣的事情,還是一碼一碼弄清楚的好。
“八千兩,我全部身家湊出來也就大概這個數(shù)字,若是將這院子賣掉,大概還能湊個兩千兩!”
等待籌錢的空檔,趙虎臣將許白拉到一邊,低低的說道:“這么大的銀子缺口,一時半會去哪里弄??!”
“這就是你說我能做主的原因?”許白瞪了他一眼。
“我是負責花錢,又不是掙錢的!”趙虎臣看著遠處的袁彬一眼:“上尊手下,肯定有掙錢的人,這種事情,您不能做主,誰能做主!”
“這購買軍械是袁彬的主意,你就沒想想他是想要做什么嗎?”許白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趙虎臣這么“坦然”,反而讓他生不起氣來。
“他身份沒問題,想做什么,那還用說么?”趙虎臣目中兇光一閃:“上尊不是問我咱們到底聽誰的嗎?上尊都決定了,我難道還不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嗎?”
“嗯!”許白點點頭,朝著那高寒看了看:“這個人給他銀子沒事,但是,靠得住么,咱們要辦的事情,可是一絲一毫的風聲都不能走漏,聽起來,好像他和你家以前有舊?”
“就算有舊,那也對不住了!”趙虎臣狠狠的說道:“咱們的銀子,是那么好賺的么,東西到手,我再將銀子拿回來,順便處置了他!”
許白看了看他,沒有說話,轉過身來,對著袁彬招了招手。
“你去穩(wěn)住高寒,告訴他,銀子很快就到!”他對著趙虎臣說了一聲,趙虎臣應了一聲,朝著高寒走去。
“袁百戶!”許白見到袁彬走了過來,臉頓時就垮了下來:“趙虎臣不懂事,你四十多的人,也不懂事嗎?你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許兄弟恕罪!”袁彬臉上微微露出歉意,“實在是我心里著急,和虎爺聊天的時候,又聽虎爺說在南京的武庫司認識人,弄點軍械出來不成問題,這才貿然行事!”
“我若不來,這爛攤子你們打算怎么收拾?”許白嘆了口氣:“私自購買大量軍械,還沒打算給錢,你們不會打算就這么綁架了這位高主事,然后從武庫里弄些兵器出來吧!”
“本來也沒打算要那么多,但是,這是武庫司的主事啊,而且據(jù)說還欠虎爺人情,這要不多弄點,以后也是麻煩!”袁彬訕訕的說道:“不過后面的事情,話趕話走到這地步,卻是我沒想到的!”
“這么多的兵器,你有那么多人用嗎?”許白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或許沒有,不過,許兄弟難道沒有嗎?”袁彬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我這個我倒是沒擔心,我擔心的是這些兵器軍械怎么送到北京,到時候用這些兵器的人來了,怎么安置!”
“這個我不管,這是你的事情!”許白搖搖頭:“你不是太上皇的心腹,又是北鎮(zhèn)撫司的百戶嗎?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后面的事情你還想做到什么地步?”
“許兄弟說的對!”袁彬沉吟了一下,正色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許白微微點了點頭:“你什么時候回京!”
“東西到手,我隨時都可以回京!”袁彬說道:“許兄弟這邊……”
“我隨著這批軍械和你一起進京!”許白看著他,慢慢說道:“我要面見太上皇!”
“這個怕是很難!”袁彬面露難色:“我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太上皇了,你一個生面孔,幾乎是毫無機會進入南宮的!”
“這還是你的事情!”許白看著他,突然笑了一笑:“說實話,袁百戶,我將我和我兄弟們的身家性命交給你,我可是有點不放心,若是見不到太上皇,這幾萬兩銀子買的東西,就當是送給袁百戶你了,什么時候你升官發(fā)財了,想起咱們來,再照拂一二,后面的事情,我可不陪你了!”
“如果許兄弟真是我想象中的那些人的話,我可以安排!”袁彬臉一沉:“但是太上皇見不見你,我可不敢保證!”
“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許白擺擺手:“現(xiàn)在你給我辦一件事情,去一趟西城棋盤街沈家巷,找一個叫沈運的,就說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