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姐一臉關(guān)心的樣子,我心里不由得感覺到一絲溫暖。
“沒事大姐,你別看我外表表現(xiàn)得這么嚇人,但是我內(nèi)心清醒得很。我雖然不是醉鬼,但是我懂得酒后走路都得小心,再說我店離這也不遠(yuǎn),一會兒就到了,你就放心吧?!?p> “我知道不遠(yuǎn),所以我才要送送你,遠(yuǎn)了我還不送呢?!?p> 大姐靠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本來我挺穩(wěn)的,她這么一靠我反而差點摔倒。
就這樣兩個人攙扶著趔趔趄趄的走出了飯店。
出了門口,一陣小冷風(fēng)吹過來,胸口里的一團雜物此刻突然有了生命力,就像一個不安分的小鹿開始往上猛竄。
絕對不能在這吐,否則太丟人現(xiàn)眼了。
我盡量的平復(fù)自己,發(fā)皺的雙眼往自己的店看了看。目測距離不過十五米,不過在我心里那就像十萬八千里的取經(jīng)之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栽了跟頭!
我們倆就像得了半身不遂的老年人,小心翼翼的邁著小步,一點點的向西移動。期間還要努力的承受著胃部的折磨!
總算是到了店門口,我的忍耐也達(dá)到了極限,于是毫不客氣的甩開了那位大姐快速的沖進(jìn)衛(wèi)生間。
緊趕慢趕,總算是把腹內(nèi)之物傾倒在了坐便池內(nèi),那心里的舒服感不言而喻。
此刻的我眼睛發(fā)皺,淚水漣漣,兩只腳根本不愿挪動。于是我直接跪在了地上抱著馬桶不想放手。
這時,那位大姐的忍耐也達(dá)到了極限,她風(fēng)馳電掣般的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然后就在我面前開始嘔吐起來。說實在的,沒什么東西,全都是清涼的白酒!
忙乎了一陣,她也雙腿發(fā)軟的跪在了我旁邊。也學(xué)著我把頭靠在了馬桶上。
“咱倆緩一緩吧,要不然接著吐也來不及。”
這是我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的一句話,也確實有道理。離開了這里,如果要接著吐有可能就來不及了,于是還不如坐守陣地!
“我都不想走,我想睡覺!”
那位大姐的癥狀和我是一模一樣的,只見她滿臉棗紅,兩眼發(fā)皺,時刻都要把眼睛閉上。
“想睡就睡唄,反正這也沒人看得見,我不說出去誰能知道你在廁所里睡過覺?!?p> “你真的能保密嗎?”
“能啊,你看我不也是要睡在這呢嗎?我說出去了不等于把我自己也出賣了嗎?”
“也是哈,那我不怕了,我要睡覺?!?p> “睡吧,在這其實挺好,吐也方便,解手也方便,睡覺也能枕著馬桶,還挺舒服的。”
她微微的把眼睛睜開:
“如果我老公不和我離婚該多好,我就不這么難受了?!?p> 說話間我看見兩滴眼淚從她眼角流了下來。
一股憐憫之意油然而生,我竟然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她眼角的淚擦掉。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就別難過了。姐夫如果失去你這么好的女人真的是他的損失?!?p> “我不想離,我還有孩子……”她輕聲的嘟囔著。
這種將自己的感受放在一邊,依然在考慮兒女的大愛也是讓我感動不已。我竟然再次伸出手將貼在她臉上的一縷頭發(fā)往她耳后捋了一下。
“你摸我的臉看熱不熱?”她閉著眼睛說到。
我毫不猶豫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臉上。說真話,就像是冬天把手放在暖寶上一樣的感覺,估計那溫度得有得有五十度。
“熱啊,燙手!”我說到。
“你摸摸我的熱不熱?”
她閉著眼睛微笑了一下,然后伸出左手胡亂的揮舞著。
“在這呢?!?p> 我抓住她的手,也是感覺熱熱的,我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熱不熱?”
“嗯……”
只是嗯了一聲她再也沒動靜,看樣子是睡著了。我瞇縫著眼睛看著她紅紅的臉不知不覺的也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有人說話。我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
我猛的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疼得厲害,于是我放棄了起來的打算。
“你醒了?”
身邊出現(xiàn)一個個子較高,體形較胖的大姐。她留著一頭短發(fā),看起來就像個爺們兒。
“這是?”我疑惑的看著這個大姐,心里想著我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叫柳子莫吧?”胖大姐問到。
“是啊,你是?”
她的聲音讓我感覺到似曾相識。
“我叫大蓮子,你就叫我蓮姐,是你的房東!”
一句話解釋的干凈利索。
“我昨天從外地回來的,那天你給我打電話說有啥事,我這心里惦記是回事兒,于是我回來就給你打電話,可是你就是不接。我家離那不遠(yuǎn),我就心思過去看看,誰知道你倆貓在衛(wèi)生間里睡的那叫一個香。要不是我膽大進(jìn)去看看估計你倆都得過去了。”
眼看自己出的洋相讓這位胖大姐扒的一清二楚,頓時羞得我一臉紅,立刻低下了頭。
“我發(fā)現(xiàn)你倆那臉色不對,就把你倆拉到醫(yī)院來了,醫(yī)生說你們是酒精過敏,打了點滴才好起來的?!?p> 聽了胖大姐的解釋,我才知道自己這是來到了醫(yī)院。我發(fā)現(xiàn)在我旁邊躺著我那酒友大姐。
我指著她問胖大姐:
“她還沒醒嗎?”
“醒了,和你一樣,羞得不敢見人,哈哈哈!”
胖大姐發(fā)出了沒心沒肺的笑聲,我發(fā)現(xiàn)我那酒友拿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
當(dāng)晚,蓮姐開車?yán)覀儌z回到了店里。在車上我和那位大姐進(jìn)行了交流,才知道她叫崔麗麗,后來我稱她為崔姐。
“我這手機好多個未接電話?!?p> 崔麗麗緊緊的握著手機擔(dān)心的說。她是出來給自己母親打飯的,這一出來就是大半天,估計回去肯定又被她母親大罵一頓。
“都怪我,偏要讓你喝酒?!蔽矣行┳载?zé)的說著。說實話,我是真的自責(zé)。
崔麗麗輕輕的瞄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我感覺到了一種女人的溫柔,我懂的那眼神的意思,她是不會責(zé)怪我的。
此情此景,我那缺愛的本性又顯現(xiàn)了出來,我忍不住的伸手緊緊的抓住了崔麗麗的手,她惶恐的朝著開車的蓮姐看了一眼然后低下頭擺弄自己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