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光線昏暗,不知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的原因,往日慈眉善目的菩薩像,竟顯得有些陰厲恐怖。
陳天行眼中有些躍躍欲試,又有些遲疑不定。
寧無歡看出他心思,驚訝說道:
“你該不會認為這菩薩像跟王氏之死有關(guān)系吧?!?p> 陳天行沒有瞞她,點頭說道:“確實有這個想法?!?p> “這可是菩薩像唉,你該不會想將他翻個底朝天吧。”
陳天行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如果放在鬼神不在的現(xiàn)代,這菩薩像動了也就動了,可在這種經(jīng)文中明確記載有佛陀,道尊的修真世界。
動菩薩像難免就有些犯了忌諱。
寧無歡正欲開口阻止他這個想法,就見陳天行轉(zhuǎn)身向著屋外走去。
寧無歡松了口氣,菩薩乃是佛家大能之一,她雖然修道不修佛,道佛道兩家同本同源,若是陳天行有這個想法,她肯定也是要阻止的。
陳天行走出幾步,卻是突然一轉(zhuǎn)身,向菩薩像扔出張?zhí)炖追?p> 事出匆忙,寧無歡那里阻止的及。
天雷符在半空中無風(fēng)自燃,化作一道黑色雷霆將中空菩薩像劈的粉碎。
露出一個小很多的銅制石像來。
竟是像中像。
細小的泥粒四濺而出,砸在人臉上生疼。
但兩人那里顧得上這些細枝末節(jié)。
就見那銅制石像,手拿三叉長戟,頭長犄角,身后有尾巴,上半身人身,下半身蜘蛛,相貌猙獰恐怖。
“這是魂器!”寧無歡臉色瞬間變得驚訝,甚至夾雜了一抹蒼白出來。
陳天行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加入六扇門,這么長時間,他早已不是小白。
法器功能不一,既有攻擊性法器,防御性法器,也有封印性法器。
而魂器法器中較為特殊的存在,他只能存放魂魄。
但這不是重點。
因為一般出現(xiàn)魂器的案件,多跟邪靈扯上關(guān)系。
這也是兩人如臨大敵的緣故。
不用慌張?!标愄煨惺┱固煅坌g(shù),探查后,表情緩和下來:
“里邊的魂魄已經(jīng)離體,看樣子,昨天晚上,就是他將王氏蠱惑殺害了?!?p>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p> 從未遭遇過邪靈案件的寧無歡,下意識的將陳天行當(dāng)做主心骨。
渾然忘記,對面的男子加入六扇門的時間比他還要晚。
“只能把魂器給毀了?!?p> 陳天行很是后悔沒有把宋小娘喊來,鄭重說道:
“不然,等這邪靈回來,這張府恐怕就要喜事變喪事了。”
寧無歡點了點頭,單手一招,長劍便將邪靈魂器刺了個粉碎。
……
新都縣,邙山深處,某座山洞。
陣陣陰冷的氣息,不時從里邊吹出,
山洞深處,兩道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對面而坐,身前飄著道靈魂,臉色呆滯,若是仔細看,不難發(fā)現(xiàn),若隱若現(xiàn)的臉龐上,隱隱有王氏的影子來。
道道法力,接連不斷的被兩人打在靈魂上。
便在這時,其中有道身影突然悶哼一聲,連續(xù)的法力被迫中斷,本就若隱若現(xiàn)的靈魂,頓時接近與泯滅。
好在對面的靈力及時察覺,及時加大法力這才避免這種情況。
“你怎么了?”女性的聲音響起。
對面那道壯碩身影,輕吐口氣,扯著沙啞聲音:
“我寄身的被人毀了?!?p> “魂器為什么不藏好?”
“大意了,沒想到六扇門的鼻子這么靈,我們剛把她的魂魄收走,后腳他們就追過來了。”
“早就給你說過,六扇門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怎么樣還能繼續(xù)嘛?”
“放心就是,盡快完成圣靈大人的任務(wù)要緊…說到這里,你找的容器怎么樣了?!?p> “自然是找到了?!?p> “那為什么我沒有見到?!?p> “不到時機,你自然見不到?!迸暫敛豢蜌?。
“你……”啥呀聲音顯得有些無可奈何,沉默片刻:
“繼續(xù)吧?!?p> 山洞內(nèi)漸漸沒了聲息,只剩陰冷的氣息四處彌漫。
……
青城府,六扇門,修士堂。
陳天行將張府有關(guān)邪靈魂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宋小娘。
宋小娘眉梢一挑,面色凝重道:“依照你的形容,那個邪靈很有可能就是神一教的?!?p> “神一教?!?p> 陳天行聽說過這個教派,信奉的口號便是唯神唯父,唯神唯一。
一慣喜歡教唆信徒進行獻祭,好取悅邪靈。
宋小娘點了點頭,旋即臉色有些疑惑:
“這王氏只是個誦經(jīng)禮佛的普通人,邪教為何會大費周章的去殺一個普通人呢?!?p> “屬下也有點想不通?!标愄煨袚u了搖頭。
至于寧無歡那就更想不通了,此時正睜著一雙美目,好奇的在兩人之間不斷徘徊。
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
“天行,你怎么看?”宋小娘學(xué)著某位人物的做派,說道。
陳天行沉吟片刻:“萬變不離其宗,邪教大費周章所為的,也不過只是王氏一人而已,如今王氏的肉身就在青州府衙停尸房,不如檢驗王氏尸首,以查真相?!?p> “好,此計甚妙?!?p> 宋小娘點頭認可道:“那此事就交給你處理吧。”
可以的,又白白多了件任務(wù)量,陳天行真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不過上司動動嘴,下屬跑斷腿。
陳天行自然沒有拒絕的余地。
跟職場新人寧無歡,一同來到府衙停尸房,謝瓊?cè)A早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多時。
細細想想,陳天行其實還真是挺對不起他這個便宜徒弟的。
說的是天天來這兒教學(xué),不過陳天行公事繁忙,經(jīng)常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
謝瓊?cè)A如今的成就,多半還是自己自學(xué)來的。
寧無歡看著門口站著位姿色不弱與自己的女子,心里頓生幾分危機,當(dāng)看到對方鼓鼓囊囊的胸脯時,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危機感覺已然濃郁到極致,小聲嘀咕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平川我驕傲,我為大夏省布料。”
不過對面謝瓊?cè)A顯然沒留意寧無歡的弟弟行為,依然一副尊師重道的態(tài)度。
“陳兄,王氏得尸體就在那邊,待會你親自主持驗尸,我給你打打下手,也算是小妹出師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