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對他們來說很不利,線索到了血跡這里便中斷了,一切的痕跡都指向十分不好的結果。
楚天闊他們極有可能遭遇了不幸,要么失手被擒落入賊手;要么戰(zhàn)敗被殺,那么地上流淌著的血跡就是他倆的。
只可惜這個世界沒有技術能夠檢驗DNA,否則他們倒是可以憑借那攤血跡判斷他倆此刻的安危……
“連師兄,如今這個情況該如何是好?從各種跡象判斷,楚師兄他們多半已經遭遇了不測,我們是先回去復命還是繼續(xù)留在這里?”
面對謝云流的詢問,連桐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
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是救人,可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救人他們是趕不上了,現(xiàn)在目標是死是活還不能確定呢。從現(xiàn)在的情況可以得出,他倆很大可能已經遇難,也就是說他們這次的任務貌似才剛剛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任務能否完成當然不是重點,同門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很不甘心,可他現(xiàn)在也是束手無策。
而今線索中斷,僅剩的蛛絲馬跡就只有那個打斗過的地方。
只是憑借那些東西根本不能說明什么,連判斷楚天闊他們的生死都做不到,又談何救人?
沉思良久后,連桐目光堅定的做了一個決定:
“留下來!”
“在沒有找到強有力的證據(jù)前,我不信楚師弟他們會死。哪怕真的遭遇了不測,咱們也要將他們的尸體找到并帶回去。倘若……倘若真是如此,身為太乙弟子,我們也有替他們報仇的義務!”
連桐一字一句,每一字都是鏗鏘有力的從嘴中吐出。
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曾放棄楚天闊他們依舊平安的希望。
生要見人,如果他們真的活著,那就要盡全力找到他們,然后一起找上那群膽大包天的人販子……
太乙弟子報仇從不隔夜!
如果他們死了,那也要將尸體帶回去交差,好叫師門長輩們知道他們此行沒白走一趟!
當然,回去的時候肯定是要帶上祭品的,再沒什么能比罪魁禍首的項上人頭更合適了……
在聽完連桐心中的想法后,謝云流微微一愣:
“兄弟,你這個想法有點危險??!咱們都不知道對方什么來頭、人有多少就先談報仇雪恨的事情真的好嗎?”
“不過這樣做雖然很莽撞……但勝在簡單粗暴,我喜歡!”
迎著連桐的目光,謝云流點頭表示認同,隨后眼光中充滿了異樣的神情。
具體是啥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許久沒來過感覺的內地方又有反應了……
……
幾人在出現(xiàn)血跡與打斗痕跡的周圍又仔細檢查了一番,但也許是天黑、又也許是真的沒有其他有用的線索了,他們一無所獲。
眼見得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色有些昏暗,在這種完全野外的情況下,謝云流伸出手都看不到自己的手指。
能夠安然無恙的在樹林中行走完全是靠著習武之人敏銳的感覺。
隨后,他們舉著火把,向著最后指向的東方又找了一段路程,一直到了一條湍急的河流邊才止住腳步。
一路走來什么也沒有,只有周圍如雷似鼓的水流聲。
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但謝云流能夠感覺到其余兩人心中的焦急與茫然。
楚天闊他們是否還活著?若是如今又身在何處?自己應該如何找到他們?
這像是卡在他們喉嚨里的三根刺,令他們欲語還休。
這時候,一直默默無聞的謝云流說話了:
“我們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僅靠三個人想找到線索無異于大海撈針?!?p> “這些我們當然也知道,只是師叔當初決定派我們三人來,如果不是遇到危機情況是不會再派人手支援的。除非現(xiàn)在就找到那群賊人的蹤跡,我們才可以申請人手……”
對于謝云流的“廢話”,連桐很貼心的說明了情況。
可前者話還沒說完,他自然已經想到了找人手的辦法。
在聽到他的話之后,連桐與伏陵二人全都將目光看向了他:
“師弟有何良策,快快如實相告!”
謝云流道:
“很簡單!既然現(xiàn)在楚師兄他們留下的記號中斷,兩人又不知所蹤,那為何不試著把罪魁禍首他們給揪出來,只要得到這群人的下落,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你的意思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伏陵眼前一亮,隨后順著他的話說道。
“正是!相比起楚師兄他們兩人,那群帶著一幫被拐小孩的歹人目標可要大的多。只要我們能找到他們,那楚師兄的情況自然也一清二楚了?!?p> 這時候沉思良久的連桐也說話了:
“聽起來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是之前那個村子我們也仔細的查探過。對方很謹慎,并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我們要想找到這些人,只怕也有相當大的難度?!?p> 并不是他思想悲觀,事實就是他們現(xiàn)在除了找到他們曾經爭斗的地點外,對于這些“人販子”沒有絲毫的了解。
茫茫人海中,他們只有三個人,到哪里去找這些注定會藏得極為隱蔽之人?
謝云流咧嘴一笑,也不賣關子了:
“嘿嘿,當前可不止是我們在急著找那些人,還有人也許會比我們更著急也說不定呢!”
“官府!”
連桐與伏陵異口同聲,兩人緊鎖著的眉頭也自然而然的解開。
“沒錯!孤俠鎮(zhèn)接連丟失這么多孩子,不止衙門著急,那些孩子的父母也著急。我們三人勢單力薄,但衙門里的捕快人可不少,若是再加上那些急于找回失兒的百姓,這絕對是一股不容忽視的人力。”
“那我們具體應該如何去做?”伏陵問道。
“報官!把那座村子的事情上報給衙門?!敝x云流悠悠的說道。
“然后呢?”
“然后就等唄!官府知道了,整個孤俠鎮(zhèn)就知道了。只要那伙人還待在這里,不出三天必然無所遁形!”
“萬一他們走了呢?狗急跳墻離開了孤俠鎮(zhèn)怎么辦?”
“走不了,連人帶小孩加一起幾十號人呢,走哪兒都會被發(fā)現(xiàn)!孤俠鎮(zhèn)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一座牢籠,只要那些孩子沒有被陸續(xù)轉走,他們就哪兒也去不了……”
“再者說,咱們要的就是他狗急跳墻,他不跳起來咱怎么揪住狗頭???”
連桐聽后會心一笑,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好!如今天色已晚,我先將此地情況回報師門。隨后我們連夜回孤俠鎮(zhèn),天一亮就去衙門!”
“得嘞!先找個地方落腳休息吧,養(yǎng)足精神才能陪那幫人好好玩兒!”
三人轉身回去,來時愁云慘霧,走時陽光燦爛。后面奔流的溪水現(xiàn)在聽上去都覺得異常歡快。
而就在他們原路返回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之前那攤血跡處閃爍著點點火光。
“有情況!”
三人面面相覷,先是一臉錯愕,隨后他們各自將手搭在了劍柄之上,嚴陣以待。
好家伙!
這幫人也太囂張了,做完了案子還敢明目張膽的打著火把來犯罪現(xiàn)場……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沒有過多的懷疑,目前除了當事人外只有他們三人知道這個地方。
看到不遠處星星點點的火把,用腳趾頭也能想出定是那群人趁著夜色重新來處理痕跡的。
“師兄,我去也!”
某人十分干脆,抽出了腰間的大保健就直接沖了上去。
“謝師弟,萬事小心!”
連桐先是稍作提醒,隨后帶著伏陵也緊隨其后,以他們三人的戰(zhàn)力,尋常江湖好手壓根就不放在眼里。
對方這么多人,總不可能全是七品以上的高手吧?
猶豫就會敗北,深諳此道的謝云流不打算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現(xiàn)學現(xiàn)賣,剛學會不久的飛虹劍法當即就用上了。
這門劍法招式與其他劍法不同,講究的乃是出其不意、攻敵不備,驚虹原本就能算是一種奇快無比的身法。
一點寒芒先到!
隨后便是一道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的身影!
跟在后面的連桐二人見狀齊聲驚呼道:
“驚虹!”
只見一道快似閃電身影帶著三尺青鋒筆直的插入近在咫尺的人群當中,令他們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敵襲!”
當他們有人反應過來時,為首的那人肩上已經架著一柄利劍了。
雪白的劍,就這么直直的搭在對方雪白的脖子上。只要握住此劍的手稍微一用力,對方那溫軟如玉的雪頸就會瞬間被滾燙的鮮血浸染。
哪怕對方是個女子,謝云流也不會手下留情、憐香惜玉。
心中無女人,出劍自然神!
這一點無需懷疑!
咦?
好像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女……女的?”
直到劍搭在了人家身上,謝云流才發(fā)現(xiàn)這幫人的首領好像是個女的。
“好像沒說賊首是個女的吧,是不是搞錯什么了?”
心中雖然有些狐疑,但他執(zhí)劍的手并沒有因此放松,這世間并沒有規(guī)定女的就不能從事拐賣小孩的業(yè)務,以前看新聞不也有很多人販子是女的嗎?
“謝師弟,這好像是一場誤會!”
連桐與伏陵后腳趕到,雖然只比謝云流晚了兩步,但一向心細的他在看到了火光下這群人的穿著后便直接上前阻止了。
“師兄你來的正好,賊首已經被我制服了!”
“師弟劍下留情,他們不是咱要找的賊人,是孤俠鎮(zhèn)地方武館的人!”
說著,連桐指了指這些人的衣服解釋道。
“是嗎?”
聽到這句話,他先是有些不敢相信,隨后順著連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印有xx武館的標志。
這應該算是他們的logo吧?
雖然光線太暗他沒有看清具體,但這并不妨礙這些人洗清他們的嫌疑。
眾所周知,一般反派壞人都喜歡穿著灰色的衣袍,笑時表情會陰惻惻的并發(fā)出“桀桀桀”的聲音。
而這些人雖然臉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但仔細看上去還是有些陽光的,應該不像是壞人……
等等!
他們不是壞人,那用劍指著他們的我豈不是成了壞人嗎?
“草率了!”
感受到周圍那些肌肉虬結的武館弟子全都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看著自己,謝云流立刻就不淡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