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扭轉(zhuǎn)這一切
很快,牙堂中又空了。
只有杜昭一個人。
他看了幾份公文,又召見了幾個人后,時間就來到了酉時初【下午五點】。
“今天就這樣吧!”
杜昭起身伸著懶腰。
他感覺這幾天都非常充實,竟有些累了。
伸完懶腰,杜昭收拾了桌案,將所有用過的稿紙,全部投入火爐之中,燒了個干干凈凈,化為飛灰。
接著,杜昭回到牙宅,直奔“瓊玉閣”而去。
方才,陳雪梅使人到牙堂傳話,說今晚要舉辦家宴,讓他辦完了正事就去瓊玉閣。
一般情況下,杜昭、杜建徽、陳雪梅他們用飯,都在各自的小院中進(jìn)行。
但時不時,一大家人就會聚在一起,吃一次飯,這就是所謂的家宴。
家宴的地點,一般都在牙宅中最大的花廳,瓊玉閣。
杜昭步入瓊玉閣,抬眼一看,原來眾人早已到齊了,杜建徽、陳雪梅、周娥皇,還有周延嗣等,眾人濟(jì)濟(jì)一堂。
宴席開始。
整個宴席的過程中,總體上來說,氣氛是歡樂與溫馨的。
陳雪梅格外關(guān)照周娥皇,就連周娥皇走路、起身等,陳雪梅都要提醒,并做好隨時撲上去搶救或者攙扶的準(zhǔn)備……
然后又是夾菜,又是言語關(guān)心,宛若她就是周娥皇的生母似的。
相對之下,杜昭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陳雪梅竟看都沒看他一眼!
杜昭心里納悶,但并不嫉妒。
周延嗣的嗓門依舊非常大,他在飯桌上說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杜昭時而與之交流兩句。
至于杜建徽,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在席間還問過杜昭,是不是在暗中調(diào)查王傳平?
杜昭忽悠過去了。
他準(zhǔn)備在找到確鑿的證據(jù)之前,要瞞著杜建徽,以免橫生變數(shù)。
其實有的時候,杜昭有些想不明白——
為什么,杜建徽明明正直無私,且優(yōu)待下屬,是個非常好的藩帥。但他帳下怎會滋生出王傳平父子這樣的大壞蛋呢?
而且看這樣子,杜建徽對王傳平父子的惡行一無所知。
不應(yīng)該啊。
杜建徽并非蠢人。
那這究竟是因為什么?
直至此時此刻,杜昭忽然豁然開朗,他想明白了!
其實這事兒說起來,還得怪杜昭自己。
因為杜建徽年逾古稀,指不定哪天就會臥病不起,不能處理軍政大事。
而中吳軍的接班人,杜昭,他又是什么情況呢?
整天只知道舞刀弄槍,完全不知道當(dāng)前的局勢有多危險。
簡直就是一個癡兒!
試問,在這種情況下,杜建徽身邊的人,心里會作何感想?
恐怕原本忠心耿耿的人,最后也會生出二心來。
如此一來,杜建徽聽不到任何異常的風(fēng)吹草動,宛若耳聾失聰般,也就說得通了。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杜昭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杜昭。
他要扭轉(zhuǎn)這一切!
……
家宴結(jié)束。
杜昭攜著周娥皇返回湘妃苑。
路上,杜昭發(fā)現(xiàn)往?;畋膩y跳的紅娘,似乎有些焉不拉幾的,默默跟在后面,有心事的樣子。
但此時,杜昭心里裝著太多大事,沒有心思去理會紅娘。
回到湘妃苑,沐浴洗漱,杜昭和周娥皇很快便上塌準(zhǔn)備休息了。
哦,對了,杜昭還讓周娥皇抱起琵琶彈奏了一曲。
舒緩的琴音在耳邊響起。
再欣賞一下周娥皇那優(yōu)雅的撫琴之姿,與仙子般的容顏,杜昭這數(shù)日來的疲憊,竟似乎都得到了緩解。
最主要的,是精神上的放松。
不過,單單有精神上的放松還不夠。
于是乎,杜昭抓著周娥皇來了一次身體上的放松……
臨入睡前,兩人照常摟抱著,聊了會兒天。
“紅娘今天怎么了?我怎么看她焉兮兮的?”
杜昭將周娥皇的秀發(fā),纏繞在手指上,然后松手,讓秀發(fā)一圈圈滑落下來,他定定的看著這個過程。
然后,又把她的秀發(fā)纏繞在手指上……以此循環(huán)。
杜昭玩得樂此不疲。
同時,再摟著美人輕松而愉快的聊天,香噴噴的,他感覺一整日的操勞,就全部消除不見了。
“紅娘應(yīng)該是……吃多了巧克力,導(dǎo)致身體有些不舒服。”周娥皇小聲說道。
她靜靜的側(cè)身臥在那里,任由杜昭抱著,與把玩她的秀發(fā)。
她兩手抓著杜昭的胳膊,似乎是想將之推開,但沒敢真的推。
經(jīng)這數(shù)日的相處,周娥皇大致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這個郎君,真的很喜歡她。
有時候還很霸道。
比如,他要聽她彈琴,她就得彈,若她不彈,各種肉麻的甜言蜜語就來了;
若他要來點身體上的放松,就纏到她同意為止;
完了后,還要玩她的秀發(fā)……
更不用說,日常的拉手、擁抱,還有親吻之類,他只要想,周圍又無人的話,她就要“遭殃”。
而且她還不能反抗,因為越反抗,他就越來勁兒……
這數(shù)日的相處,徹底打破了她保持了十八年的世界觀!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
如果周娥皇知道有一個詞叫做“占有欲”或“控制欲”的話,她估計會豁然開朗。
杜昭自然不知道周娥皇心中所想,繼續(xù)說道:“這小丫頭,老早就勸她別吃太多,這不就吃出問題來了么?對了她吃藥了嗎?”
“沒有。紅娘這丫頭倔得很,而且死不承認(rèn),她是吃多了巧克力,導(dǎo)致的身體不舒服……妾準(zhǔn)備明日,帶她到娘那里,好好的看一看?!?p> “嗯,也是,母親大人的醫(yī)術(shù)非常不錯……”
“……”
“對了,‘雪膚膏作’如何了?”杜昭又問,并繼續(xù)玩著她的烏黑秀發(fā)。
“按照郎君的要求,妾已在牙宅中尋了一處地方,修建了‘雪膚膏作’。早前幾日,就已開工。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積攢下三千多塊雪膚膏?!?p> “不過,按照郎君的要求,這三千塊雪膚膏,一塊都沒有動,全部儲存在庫房里呢。”周娥皇說道。
“不錯!”
杜昭贊許,并賞了她一個香吻,笑道:“繼續(xù)加緊制作,爭取多存一些,待一段時日之后,說不定有大用?!?p> “嗯。”周娥皇點頭。
其實周娥皇并不知道杜昭存這么多雪膚膏要干什么,但她沒問。
因為在她看來,若杜昭想讓她知道的話,杜昭會自己說的……
又聊了一會兒后,兩人都感困乏。
于是便摟在一起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