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繁星與雙月悄悄地浮上天空,為大地帶來夜的寧靜。
船夫撐著船,撥開濃霧,向著家的方向前行。
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他早已疲憊不堪。
想要喝一碗熱騰騰的魚湯,想要在老婆孩子的簇擁下褪去一天的疲憊。
晚風拂過,在帶來清涼的同時,吹散了艾谷瓦的濃霧,家就在前方。
船夫將自己的破船停在了岸邊,看著不遠處的燈光,臉上的是止不住的笑容。
但是沒過多久,船夫的笑臉就僵住了。
自家周圍為何會有如此濃烈的焦臭味?!
看著地上那些被火焰焚燒過后的痕跡,船夫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沿著小路一路狂奔。
“媳婦兒!”
他推開門,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自己想象中的事并沒有發(fā)生,媳婦兒和兩個孩子圍坐在桌前,正盯著一個船夫從未見過的包袱發(fā)呆呢。
開門的動靜很大,屋子里的人都發(fā)現(xiàn)船夫回來了。
兩個孩子尖叫一聲,飛快地跑了過來,圍在船夫身旁,甜甜地叫到:“爸爸!”
船夫傻笑著伸出了手來,想要摸摸孩子們那有些清瘦的白嫩臉頰,卻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洗手,今天忙了一天,一定很臟。
他將伸了一半的手懸在空中,一時無措。
孩子們怎么會嫌棄自己的父親呢?
哥哥一把抓過父親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滿足地笑了起來。
妹妹不夠高,只得抱住父親的大腿,咯咯直笑。
媳婦也過來了,輕輕地為船夫褪下外套,用嬌柔的聲音說道:“辛苦了?!?p> 船夫的傻笑又浮現(xiàn)在了臉上,他看著媳婦秀氣的臉龐,癡癡道:“不辛苦,不辛苦。”
一碗熱湯,一盆面,幾大片冒著油光的肥肉,船夫滿足地大快朵頤著,有時還趁孩子們不注意,悄悄地將肉放進媳婦的碗中。
女子不好意思地瞧了他一眼,萬種風情流露而出:“我這里還有呢…”
“嘿嘿,多吃點?!贝蚰樢幌伦泳图t了。
經(jīng)管已經(jīng)結婚多年,夫妻倆還像是當初熱戀時的模樣。
兩個孩子面面相覷,聳了聳肩無言以對。
吃到一半,船夫終于想起那個包袱,向媳婦問到:“這是…”
媳婦一言不發(fā)的將桌上的包袱打開,在微弱的燈光下,包袱里頭黃燦燦的,竟然有些刺眼。
這是一大塊金磚!
這是哪來的?!
船夫一口面沒咽下去,被嗆得半死。
女子連忙又倒了碗湯,幫自己的丈夫順順,順便解釋道:“今天家里發(fā)生了件壞事。”
船夫聽到這話,也說到:“我今天也碰到了好多怪事!”
女子婉約地笑到:“那你先說。”
“不,你先說。”
兩人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對方。
兩個孩子默契地將碗一放,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家。
兩人爭了半天,也分出個勝負來,女子退了一步,將家里的事說了出來。
“今天家里來了一只兔子和一只企鵝…”
“企鵝走的時候將這金磚留了下來,說是不接受的話就…就把我們都吃了…”
說完,她還輕松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
這事兒可玄乎得很,如果丈夫不信也很正常。
誰知道船夫不僅沒有懷疑,還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也碰到了一只會說話的動物,是一只貓,它進了教堂之后…教堂就炸了。”
他越說越得勁,那塊金磚在他面前竟然還沒有給老婆分享趣事來得重要。
“來的人可多哩,城主府也派人來問,雖然主教一直說是年久失修,但是誰信啊…”
女子撐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丈夫,愛意根本止不住。
兩人一直聊著,話題終于回到了金磚之上。
船夫將金磚拿了起來,向媳婦問到:“這咋辦?”
他怕媳婦兒又犯倔,非要讓他把金磚還給那只不知道跑哪去的企鵝,這怎么找嘛!
女子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沉吟一會兒,說道:“你做主吧?!?p> 船夫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要我說,先給家里頭找個傭人?!?p> 他一把扯過女子的手,一邊撫摸著上頭粗糙的老繭,一邊心疼地說道:“跟著我,你算是受苦哩…”
女子搖了搖頭,顯得很為難:“我沒事?,F(xiàn)在能招到的傭人也都是周邊鄰居,相處這么多年了,我不忍心用她們?!?p> “這有啥哩,我們也這算讓她們多點收入…”
不等船夫說完,女子就打斷了他:“這樣說的話,不如就給我開個漿洗店吧,她們能補貼些家用,我也能輕松些,總不能坐吃山空吧?!?p> “媳婦兒說啥就是啥!”船夫將此事記在心里,又盤算起了剩余的錢該怎么用:“孩子們也快上學哩,有了這錢…孩子呢?!”
女子也回過神來:“對啊,孩子們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