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西行,不知多久,遇一大山,窮盡目力不可見其頂。張凡本想繞行,山雖高,但縱橫不過十幾里,繞行顯然比翻山省時省力。
然而,張凡猶豫片刻后,一步踏入,修行本就是費時費力的事情,爬山而已,又會怎么樣,更何況自己也想看看山有多高,山頂有什么。
一片桃花林出現(xiàn)在眼前,剛剛的高山早已不見,桃花林中間有青石小路,盡頭是一石門,卻完全不同于大源的建筑風格。
張凡也沒有想太多,這種事情書中沒少記載,可能也就是書中說的結界罷了,呈現(xiàn)的事物與結界建造者的想法有關,這次是高山,下次也許就是草原了,普通人不知不覺踏進來,恐怕要嚇到吧。
石門離著張凡并不是很遠,很短的時間就走到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田野,有很多人在耕作。更遠處是一座城鎮(zhèn),沒有圍墻,建筑都是由石頭組成,以中間的一處高高的類似于宮殿的地方向四周擴散的城鎮(zhèn)。
有幾人圍過來,側(cè)著眼睛竊竊私語,像是把張凡圍困在這里。
從人群中走出一老人,長袖寬袍,右手拿一古書,看著張凡,輕輕開口“外來人?”聲音透露著和藹,使人無法生厭。
“是的。”
“久居?”
張凡想了想,點了點頭,他本就是來尋找突破的機緣的,至于何時尋到還不知,自是要待一陣子。更何況眼前的老者讓人看不透,還是需要留下來探一探。
“那你跟我來吧?!崩险哒f完,就轉(zhuǎn)身離開,與普通人無異,張凡也不在意,如果此人有殺自己的心思,想必自己就如同當初一樣,反抗都做不到,甚至都看不清。
跟隨著老者進入了最中央宮殿模樣的建筑里,又走入了一廊道,老者開口“在你之前,有很多人進過這里,也有像你從東方來的,也有從西面進入,可都是凡人,離開后就再也沒進來過。”老者自顧自地說著,依舊在前面帶路。張凡也不語,他根本不想知道其中故事,與他無干,何必自擾。
“你從東方奔走而來,是為了尋找提升實力的機緣吧?!崩险唛_口。
“是的,想突破至天仙境界”張凡回道,他不意外老者知道這些,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伏羲和自己知曉推演,書上都說了:塵世現(xiàn)已億載,長生者無數(shù),不能盡述之。
“境界?是東方人的劃分嗎?”老人自言自語?!巴ò俸【垤`則為神邸,靈外散而包裹自身則晉神位,通天地養(yǎng)己身可得神名?!?p> “前輩,可知死穴?”張凡問道,他知道可能是體系不同,但是按照遠古記載,世間萬法皆出自那部長生法,為何晉升會有不同?
“死穴?不知,神是與生俱來的,是一種間接性地傳承,上一代神若是被殺,下一代神繼承?!崩先怂坪跏窃谒妓?,“我知曉了,你說的是凡人成為侍神天使的過程吧?!?p> 張凡此刻有些動容,可出生即為神,是一種什么體系,過于恐怖,而且凡人修行之后只能成為所謂的天使,而不能成神,與東方完全相悖。
老人繼續(xù)在前方引路,廊道很長,但是也已經(jīng)到了盡頭。張凡所見是十二尊長了翅膀的人類石像,六男六女圍成了一個圓,交叉排列。再周圍則是各種書籍,多不勝數(shù)。
“你可以讀這些書,除了我們一族的修行法,沒有什么書是這里沒有的?!?p> 張凡未拒絕,要想和外面那些人溝通就必須在這里學習一下他們的語言,甚至了解他們的歷史。
老人向前走了一步,就已出現(xiàn)在另一側(cè)的廊道,然后進入,消失不見。
張凡也未去思考其他,而是開始翻閱書籍。當然是從一些自己以前讀過的書籍開始看起,畢竟文字可以得到大致地對應。
張凡一看就是三年,三年來,他幾乎看完了所有的書。學會文字和語言之后,幾乎用法力讀一本書也就是一瞬間。只不過是繁瑣的文字,他還需要花一段時間來提取和理解信息。所以用了三年之久。
張凡按著來時的路向外走去,他對這里的修行體系已經(jīng)有了了解,他們這里凡人修行到最高就是熾天使,相當于現(xiàn)在天庭里十八位高位仙官一樣,實力的話應該是在哪吒之上,也就是半神之上的真神境界。張凡最差異的就是這里,神邸在熾天使之上,那又是什么境界?而且據(jù)記載,該族和天庭打過不止百次,天庭又是如何存下來的?一切都是謎團,只靠書里是無法解開了。
張凡出來之后本想找一個如同自己府邸那樣的地方住,奈何這里幾乎沒有那樣的獨立院落,基本都是如同客棧的樓房,青石鋪就的路布滿整個城鎮(zhèn)。
張凡找了一戶人家,與之交談,得知一個很有趣的事情。這里的空房子都可以隨便入住,一人只能有一所,只要外面掛上個木牌就可以了。
于是張凡就找到了一所空房子,里面家具俱全,而且?guī)缀醵际切碌模瑥埛沧谝粋€木椅上,靜靜思索自己應該做什么。可是思來想去,也沒什么可做的。便用法力加持到自己的神識上,向外掃去,外面的皆是凡人,自然無法察覺,以地仙所具備的幾十米的神識范圍,觀察每一戶人家的生活,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自然不會去看別人的隱私,沒有興趣,也不需要。
張凡注意到有一所房子里住著兩個孩子,仿佛都是為了給自己找個伴,避免晚上怕黑走到一起的。其中一個正在睡午覺,打著呼嚕,另外一個在另一張床上,翻來覆去地,然后用力咳嗽了幾聲,咳得很假,明顯故意。正在打呼嚕的孩子似乎被吵醒,臉上有些不開心,但是什么也沒說。不多時,那個故意咳嗽幾聲的孩子響起了呼嚕聲,而剛剛那個被吵醒的孩子并沒有去制造聲音,而是靜靜地躺著。
張凡沒其他的想法,如果自己是被吵醒的人,估計聽見吵醒他的人也打呼嚕,就會一巴掌下去了吧。你不許我,卻容許自己,這是什么鬼道理。
張凡覺得無趣,出了房子,走在了大街上,看著每一個男的都去外邊的田里,女的都抱著一堆堆地衣服走進了一個非常大的庭院里。
張凡找到一個他進來時看到的男子,便走了過去,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溝通障礙,聊會兒天嘛。
“你是三年前進來的那個人?”未等張凡開口,男子先開口了,用著當?shù)鬲毺氐恼Z言。
“嗯,可以給我講講這是怎么回事兒嘛?”張凡指著男人和女人的兩波人。
“我們這的生活狀態(tài)就是這樣,男子負責耕作,女子負責雜務,有時候女人們忙不過來了,我們也會去幫忙,同樣,她們也會幫我們?!?p> 張凡來了興致,也跟著去了田地里。
“小家伙,看你也就剛剛二十多歲吧,叫我叔怎樣,我給你介紹女娃?!币粋€看起來有五十的男人對著張凡說道。
“今年過了生日,就四十又六了。”
“啥???”
周圍聽見的人都很訝然,但也沒追問什么。
日落,眾人從田里回去,張凡見每家每戶外面都擺了桌子,有人從自己家拿出了一些吃食,與鄰居的桌子合到一起,然后張凡就被最開始聊天的男子拽過去,一起吃飯。周圍基本也都是兩三家聚到一起吃飯。
張凡回到自己的住所,覺得一天很累,也很滿足。只是至今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古地還是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