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爹,打錢(14)
那個人手中的槍猛然落地,捂著噴血不止的手腕,臉色陰沉。
而另一個年輕的男子沖了出來,把中彈倒地不起的一名少年扶了起來。
“狗.日的飛鷹,竟敢給老子玩臟的?。?!”
“哥,快走,別管我……”
男子朝少年怒吼:“你他媽說什么鬼話!陳虎!老子是你兄弟?。?!”
陳虎朝他虛弱地笑了一下。
此刻,風(fēng)起,尖銳冰冷的刀片擦著自己的鬢邊的頭發(fā)而過,劃出一小道血痕,卻猛然擊中了另一個執(zhí)著槍的男人頸側(cè)。
另外藏在暗處的人紛紛怒吼:“到底是誰?!”
“他媽的有種給老子滾出來單挑,躲在背地里玩暗的算什么英雄!”
阮時心道傻逼才出去,現(xiàn)在出去不是送死嗎,她又不能非法攜帶槍支,除了手里的刀片啥也沒有……
“撤!”
“快撤,有個大人物在暗地里幫他們!快去告訴三爺!”
砰地一聲巨響——
劇烈的氣流猛然在空氣中炸開,掀開了一陣兇猛的火焰。
阮時被翻滾的氣流直接帶了出去,后背狠狠地撞擊在地上。
她咬著牙站起來,無視身后鉆心刻骨的疼痛,從地上撿起一把掉落的槍支,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過多的情緒。
然后迅速拉開保險栓,扣下扳機(jī),她的動作流暢利落,看不出來絲毫慌亂。
砰。
子彈射中一個黑衣人的小腿,阮時踏著噴濺的火星,走了過去,那人顫抖著聲線:“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阮時垂著眼,“抱歉?!?p> 她低頭奪過那人手里的槍,然后撕開他衣服的一塊布料,把他傷口包住,止血。
“傷口不深,你爭取撐到結(jié)束。”
那人咬著牙關(guān):“你他媽的……”
阮時卻一個字都沒有多說,轉(zhuǎn)身爬上矮墻,離開了。
秦廡解決完好幾個人,肩上和手臂上全是擦傷,神情卻依然平穩(wěn)而冷靜。
“老大,不知道是哪個天降的小神仙在暗地里幫我們……”
“陳虎差點(diǎn)死了,也多虧那個人!”
秦廡眉心卻輕蹙起來,按住自己的手腕,不知道為什么,眼皮開始狂跳起來……
“哈嘍啊。”
一個毫無征兆的散漫聲音突兀地響起來,秦廡渾身一震,猛地抬頭往上看!
穿著黑色外套的女生坐在矮墻上,小腿輕輕搖晃著,面容秀麗明艷,咧著嘴角朝他微笑。
講個鬼故事,天降小神仙=阮時。
阮時?。?!
秦廡只覺得血液都凍結(jié)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包裹住他的魂靈,只能憑本能地怒聲問她:“你怎么會在這里?!”
阮時手里轉(zhuǎn)著一把槍,她姿態(tài)優(yōu)雅,簡直就像在酒吧里握著高腳杯,她眼睛一彎,“來給你送父愛啊?!?p> 她跳了下來,從矮墻上,落到他身前。
“怎么,就這么感動啊,爸爸愛你應(yīng)該的?!?p> 她順著秦廡的目光,最終落到自己手里的槍上,阮時抬手朝他晃了晃:“你擔(dān)心這個?我上了保險栓的,別怕,啊。”
秦廡一抬手,捏緊她的肩膀。
“阮時,你知不知道你他媽在做什么?!”
“你是不是瘋了?!”
他的小弟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這是誰啊?老大認(rèn)識?”
“幫我們的人不會就是她吧……?”
“怎么可能,這小丫頭一看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屁孩!”
阮時頓了頓,“你在生什么氣?”
秦廡人都快氣裂了。
“你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在家跟你朋友他們準(zhǔn)備畢業(yè)游嗎?誰他媽讓你來這里的!”
阮時眼珠漆黑,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澀的唇瓣:“我沒別的意思。”
“我只是想幫下你……”
秦廡一聽這話,猶如脫力般的松開了她,他深深地垂著頭,語氣緩慢低沉:“我不需要?!?p> 阮時一怔:“什么?”
“我說,我不需要?!?p> 阮時從來沒被人這么冷待過,她骨子里本來就帶著股與生俱來的傲慢,一聽這話,她也僵住了。
“行?!?p> 小兔崽子,沒心沒肺。
這世間所有兒子果然都是前世欠下的債。
秦廡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臉側(cè)。
但是目光一觸及到自己手指上還沒來得及干涸的血跡,又垂下眸,緩慢地縮了回去。
“你走吧?!?p> 阮時瞥了眼他身上的傷:“……注意安全。”
秦廡:“……我知道?!?p> 秦廡注視著阮時離開的背影,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情愫,復(fù)雜,幽深,且綿長。
帶著苦澀的落寞和痛苦。
阮時走出去后,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好感度多少了?”
【60 】
“……”
淦。
滿分一百,剛好及格。
還差二十。
【宿主,反派那么做是有原因的,你別誤會他】
阮時眸光變得復(fù)雜而奇怪起來。
“誤會?”
是錯覺嗎,系統(tǒng)的聲音似乎有點(diǎn)……驚慌?
像是生怕她誤會什么?
【其實(shí)……】
阮時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怎么了?”
對方的聲音帶著哭腔,以及濃重的恐懼。
“阮阮,我懷孕了……”
阮時:“……”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語氣冷靜:“你現(xiàn)在在哪?”
“在家。”
“一個人?”
“嗯?!?p> “等著。”
阮時先回自己家換了身干凈的衣服,然后讓司機(jī)把她送去了安純家。
一開門,她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什么糊了的焦味。
“你在搞什么?!?p> 她走向廚房,看見里面正在燉的一鍋湯,已經(jīng)糊透了,都焦了。
她關(guān)了火,然后把蓋給蓋上。
客廳的沙發(fā)上,安純抱著她愛豆的抱枕,不停地流著眼淚。
阮時眉心輕蹙。
她倒了杯溫水,走向安純。
安純遞過水,安靜地喝了一口。
阮時沒有問孩子是誰的這種蠢問題,坐在她對面沙發(fā)上,修長的雙腿微微交疊,看起來優(yōu)雅且衿貴。
她直接問:“孩子你要不要?”
“如果不要,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聯(lián)系醫(yī)生,成形之前做人流不會有很大問題。”
安純狠狠地一怔,她捏著杯子的那只手緊了緊,青筋凸起。
“……要?!?p> “我要?!?p> 阮時也沒有勸她說什么“那你自己怎么辦”“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馬上就要去大學(xué)報道了”這類的話。
她沉默了一會,然后低低地“嗯”了一聲。
“按你自己的想法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