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他睡著第三次,最終又在夢中被那丑鬼所驚醒時。
師弟龔不爭和韓三千,終于帶著李家婆媳,返回了夜不收總舵。
一同帶回的可不止這兩人,還有九只骨瓷大甕,同兩具腐爛嚴(yán)重的女尸。
若沒猜錯這兩具女尸,應(yīng)該就是李成豪正牌的母親和妻室。
而那九只大甕中封裝的,就是九個瘟?xí)r出生者的精血五臟和魂魄。
怪不得李家院中有馨香味道,大概是用來掩蓋尸臭。
而那兩婆媳,不那一男一女,此時被五花大綁,正滿臉憤恨的看著杜青云。
而李家唯一生還的孩子,則被一個夜不伢人收小心的抱在懷中。
韓三千此時滿面春風(fēng),得意非常,破了如此大的詭事。
到時郡府得賞賜自然不會少,一見杜青云,便連連夸贊:
“青云子道長真是神機妙算!我等將李家團團圍住時,這兩個家伙正在轉(zhuǎn)移罪證!
見我等現(xiàn)身還想頑抗!多虧龔公子一身武藝!
尋香觀不愧是是南云州首屈一指的仙家道承!果然名不虛傳??!”
緊接著一臉神秘的繼續(xù)說道:
“您猜怎么著?
我妹子家?guī)械膲|腳石,正是李家壓井石的缺角,兩者相合嚴(yán)絲合縫。
因為這石角,才在井中發(fā)現(xiàn)了真正的李母和榮娘的尸首……道長神機妙算!”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杜青云聽著極為受用。
“師兄瞞的我好苦啊!”可一旁的龔不爭卻有些不愉的埋怨道:
“早知道這老婆子是男扮女裝,就不收手了!害了那么多人命!
不過師兄!這些人是什么來歷!竟然這么兇殘!”對這些人龔不爭有些好奇。
“正是,正是!還請道長解惑!”一邊的韓三千也幫腔湊著熱鬧。
杜青云一聽,便將自己從李成豪記憶中,和剛才推測而來的,一些訊息講了出來。
不聽還好,這一聽便聽的韓三千直抹冷汗,這五瘟教雖然沒有聽聞過。
可若是沒有阻止,真讓這勞什子五瘟童子練成了,到時候可不是瀆職這么小的罪責(zé)了。
不說保住這分舵舵主的職位,就是全家老小的性命,恐怕都得交代在這。
心生感激的同時,緊走兩步?jīng)_著這被揭了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目的一男一女,狠踹幾腳。
“呸!”“呸!”卻只換來兩口合著血的吐沫。
正想再踹,卻被杜青云接下來的話給打斷了。
“韓舵主莫急,讓貧道詢問幾句!若他們不交代實情,恐怕還要韓舵主安排好好審問一番才行!”
聽到這樣的說辭,本就精明的韓三千當(dāng)然聽出了話里的深意,肯定是其中還另有隱情。
當(dāng)即點頭稱是,讓手下將這兩個惡徒壓在了堂中。
這時癱坐在椅子上的杜青云,才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這兩個被捉住的幫兇。
此時都被剝?nèi)チ巳似っ婢?,扮演李母的是一個五十往上的干瘦老人,但并不是李成豪記憶中的灰袍老道。
怪不得當(dāng)日掐的他手臂生疼,原來是個男人假扮的,倒是演技精湛。
另一個假扮李氏蓉娘的,卻是一名青年女子,本相比李氏更加標(biāo)志,但這兩人卻是五瘟教的邪修。
干的更加是傷天害理,屠戮凡人的惡事。
杜青云直接喝問道:“爾等犯下大錯,如今被擒可愿戴罪立功?只要你等說出那灰袍老道的藏身之處。
貧道做主可以給你們個痛快!不然到了郡府想死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這大夏朝廷對邪修惡教,沒有絲毫的容忍,本就詭譎多生,這些惡教邪修還不消停,惹出眾多事端。
一旦被捉到,交到官府不止是大筆的賞金,而且每個邪修都會被處以極刑。
是以才有了杜青云所說的,給他們個痛快。
沒想到這兩個被捉住的邪徒竟渾然不懼,只是露出一臉冷笑。
掃視了整個堂口,仿佛是在看一屋子必死之人。
看的周圍的夜不收伢人渾身發(fā)涼。
這道讓杜青云有些不解,難道他們以為還能有反轉(zhuǎn)的機會?
不應(yīng)該啊,除了那老道沒有捉住,應(yīng)該沒有再留下紕漏才是。
如今所有做法需要的東西,都被夜不收帶了回來,難不成是那老道專門的不成?
“嘶~還是不能放松啊!”杜青云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
所有人都被他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見眾人都看向自己,知道是剛才說漏嘴了,連忙出聲補救。
“貧道的意思是韓舵主還需多加小心,那主事的老道還未捉住,為了避免橫生枝節(jié),”指了指還是一臉冷笑的兩名惡徒。
“還是連夜審問出那老道的蹤跡才是!”
“還是道長考慮周全,那老韓我這就親自出手,審問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家伙!”韓三千此時根本就不會反駁杜青云的決定,怕馬屁還來不及呢。
見事情告一段落,龔不爭倒是提出和杜青云返回龔府,明日再來聽取結(jié)果。
可他此時下肢還是酸軟無力,如何能自己走回去。
只好編個借口就說那老道一日沒有捉住,就一日不得安心。
今日就在這夜不收分舵中守著,防止出現(xiàn)意外。
其實杜青云心中,確實產(chǎn)生了些許擔(dān)憂,這兩個被俘的惡徒不但不慌張,反而有恃無恐的樣子,都透露著邪門的意味。
忽然想到,若將這些東西都留在夜不收分舵不理,遲則生變。
連忙將正往外走的韓三千叫住:
“此事非同小可,韓舵主!趁著天色尚早,趕緊派出人手。
向郡府稟報!讓郡中派人處理此事,以免夜長夢多!”
“道長說的是,老韓我這就差人去郡府稟報。
若道長沒有事,可遣兄弟們們?nèi)ベI些酒菜,都算在老韓的賬上!”
“如此也好,那貧道就不客氣了!”杜青云此時哪會跟他客氣,一清早就出門,中午可是水米未沾。
如今天光偏西已經(jīng)過了未時,肚中饑餓感已經(jīng)傳來,正好叫些吃食打打牙祭。
話音剛落,便有數(shù)個夜不收伢人奪門而出,顯然是不準(zhǔn)備放過這個拍馬屁的機會了。
不過三刻,杜青云面前便擺起了一桌上好酒席,不過韓三千領(lǐng)著人手在“審問”邪徒,堂內(nèi)只有他和龔不爭兩人。
杜青云此時最需要的,就是這杯中之物,好壓一壓被那丑鬼嚇出的驚懼。
一連和龔不爭碰了幾下,面色血色逐漸充盈,才覺得一直酸軟的雙腿有了些勁道。
龔不爭見師兄酒興正濃,心道師兄定是因為,彰顯了尋香觀的威名,才如此高興的。
也就被帶起了酒興,二人推杯換盞,相互敬酒連連,這一喝就喝到了夜半三更。
直喝道夜不收伢人買回的酒水都見了底,杜青云此時已經(jīng)醉的滿面通紅,可還覺得不過癮。
站起身來,走到大堂外守門的伢人,再去取些酒來。
可任他怎么呼喚,都沒人做答,以為靠在哪睡著了,索性直接推門,想將其叫醒。
可這大門推開,卻見到一副讓他從頭頂涼到腳底的畫面。
一只渾身青綠色的詭靈,滿面流膿正捉著守門的伢子,激烈熱吻。
青紫色的長舌探入伢子的口中,不停地蠕動。
那詭靈聽到開門的動靜,還忽閃著兩只沒有眼皮的雙目,沖著杜青云拋了個媚眼。
驚的杜青云怒喝一聲:“??!呀呀呀!真是天不生我杜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