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花界被阻
見閻羅的僵住,隨意揚(yáng)了揚(yáng)眉,唇角攜一絲玩味,“怎么?不吃?”頓了頓又道:“不吃還我?!?p> 話落便伸手欲奪去。
閻羅終是反應(yīng)了過來,手指輕輕一彈便打斷了隨意的動作,高傲的揚(yáng)了揚(yáng)脖子,“誰說不吃了?”
見此隨意收回了手,望著他此番認(rèn)真品鑒,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下一笑。只是片刻后,又替其感到惋惜。
萬千年來,閻羅都是孤身一人。
偏偏生得副好容貌,每每都有不少英年早夭的妙齡女鬼,剛被引入這閻王殿,就對他一見鐘情,說什么都不愿過這奈何橋,只愿在冥界做只無名小鬼,方能日日見著他。
可他哪是一般男子?自是不會留下她們。
如此不近女色,可謂是六界內(nèi)最安分守己的神了。
即便如此,還是沒能逃得過情之一字。
若不是五千年前閻羅首次破例前往逍遙境尋她,請求她幫忙點(diǎn)化一女子助其成仙,她怕是永遠(yuǎn)不會知道,原來這閻王殿的冷面閻王,也是個(gè)癡情的種。
可惜,元楚不僅不記得他,還不愿見他,只道是蒼天“只”負(fù)有心人哪。
思及此,她便長嘆了一口氣,眉宇間還攜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察覺到隨意的目光,閻羅抬眸看去,皺了皺眉,“你作何這般同情我的模樣?”
隨意聞言一噎,倏地?fù)u了搖頭,“哪里哪里。”
他似是不信,多半是因了解隨意,見她一個(gè)眼神便知她心中所想。是以,他捋了捋衣袖上的褶皺,作出一副肅穆莊重之態(tài)。
這下隨意委實(shí)是有些尷尬,訕訕笑了笑,雙眸一轉(zhuǎn),岔開了話題。
“對了,我有一事想問你?!?p> 閻羅聞言輕挑眉目,“恩?”
“在少華寺,無極好似認(rèn)出了裘安。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我下凡時(shí),他恰好瞧見了?”
話落之時(shí),隨意分明瞧見了閻羅身子微微一震,卻不與她說明,只道:“許是機(jī)緣巧合罷。”
“機(jī)緣巧合?”隨意攏了攏衣袖,輕蹙著眉搖搖頭道:“非也非也。他講的那番話,就如同親眼目睹了我與李世所來往的全過程一般,委實(shí)蹊蹺?!?p> 閻羅聞言又揀起一塊桃糕往嘴里送,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聽著,也不言語。
見他這般,隨意倒是有些不悅了。她伸手便收起全部的桃糕,憤憤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算什么稱職的鬼君?”
元楚親手做的桃糕被她盡數(shù)沒收,閻羅眉間一動,終是軟下了語氣,“行,你繼續(xù)說,我且認(rèn)真聽著?!?p> 隨意得意地撇了撇嘴,想起適才在逍遙境大殿內(nèi)裘安所言,復(fù)又皺了皺眉,“裘安也來問我了?!?p> 聞言閻羅朝其望去,言語中頗有幾分好奇意味,“哦,那你如何回答的?”
“我就隨便搪塞過去了,他大抵不會懷疑罷?!?p> 聽到隨意這么說道,閻羅不禁笑了笑,“我倒是不清楚你了。你究竟是害怕他知道,還是希望他知道?”
隨意聞言一愣,苦皺著眉頭,似認(rèn)真思考了一番,才道:“自是不希望他知曉的。都已是過去的事了,他若突然想起來,倒是落得個(gè)尷尬?!?p> 話語間她勾了勾嘴角,“他如今這般謙遜,甚好。就這么相處到余劫之事了結(jié)之時(shí),甚好。”
“了結(jié)?”閻羅聞言一臉玩味,“你是想待此事完畢后,再不與其往來?”
隨意不假思索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然。”
片刻后,見閻羅不語,卻似笑非笑的盯著她,一臉不信。
她皺了皺眉,為自己辯解道:“他不過是個(gè)還不到一萬歲的小仙,難不成五百年前的孽緣,如今還需續(xù)上?我可不會在同一棵樹上吊死。”
此話一出,一語成讖。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閻羅敷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眼底的笑意卻出賣了他。
見此,隨意忽然覺得沒趣,想來好不容易得了幾日閑暇,理應(yīng)去青離那走走。
是以,她揮了揮衣袖,便要與閻羅拜別。
怎料閻羅卻在她的身后喚住了她,“隨意。”
她聞聲轉(zhuǎn)頭,以為他還有什么重要的事。片刻后,只見他紅唇一張一合。
“桃糕留下?!?p> 話音落下時(shí),隨意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抽搐著嘴角,沖其翻了個(gè)白眼將桃糕不偏不倚的砸到他的掌上,方才憤憤離去。
......
花界還是一如往常,靜謐幽深,輕風(fēng)拂過,花香怡人。
隨意方才入內(nèi),便被一只仙鶴攔下,“你是何人?”
聞言隨意蹙了蹙眉,心想大抵是這只仙鶴修為尚淺,竟連自己都不曾見過。好歹原先在青離大婚前,她可是三天兩頭往這花界跑呢。
她清了清嗓子,“隨意?!?p> 此話一出,方才知曉,這仙鶴約莫是真沒見過世面,一聽隨意二字,以為她在戲耍,直直欲將她趕出花界。
隨意沒了轍,憑自己的身份,也確實(shí)不好與一只仙鶴出手。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白跑一趟時(shí),身后卻傳來了一道熟悉又討厭的聲音。
“喲,這不是隨意上。。。不對,陰差隨意哪?!?p> 隨意轉(zhuǎn)過身去,入瞼的便是炎樺那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態(tài)。
她雖不悅,卻也做出個(gè)笑容浮在臉上,皮笑肉不笑道:“太子怎么會在此?”
正當(dāng)炎樺欲開口回答她時(shí),她卻搶先一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只道:“想來是仙界沒了事務(wù),太過太平了些罷?!?p> 此言一出,話里話外都是在諷刺太子,身為下一代天君,身上竟沒點(diǎn)擔(dān)子,不干實(shí)務(wù),委實(shí)令人唏噓。
炎樺聞言氣惱不已,臉色乍青乍白。
一旁的仙鶴見狀也似有幾分了解,原來這名女子剛剛所說的隨意二字便是她的名字。而太子殿下似乎也與其相識。
早知如此它便不該攔下隨意,這下好了,應(yīng)當(dāng)如何收場才是?
屆時(shí),又一道聲音傳來,不過此次甚是和煦,如沐春風(fēng)。
“意兒?”
隨意聞聲望去,只見青離娉婷裊娜踏花而來,眉梢還攜著絲暖暖的笑意。
“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