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辰明已與黑無涯廝斗,墨衡嘆了口氣。如今事情發(fā)展到如此地步,已經(jīng)是無法挽回了。
三尖兩刃刀橫朔,墨衡腳踏虛空,朝玉寒子飛來。
兩人真氣雄厚之極,互相交叉,仿佛空間都彌漫了濃濃的真氣。
墨衡身影交錯,三尖兩刃刀如影隨形,接連出招,猶如蓮花瞬間綻放,春筍雨后齊出。
玉寒子腳步連點,泰然自若,白傘寒氣縈繞,如雪花飄搖,一一將墨衡的招式化解。
真氣排山倒海,宛如怒江翻卷,火山噴薄,雙方你來我往,來回拉扯,招招直指要害,瞧的觸目驚心。
墨衡揮刀橫掃,登時一道三丈圓弧憑空出現(xiàn)。玉寒子身體扭轉,下沉躲過,揮傘反擊,幾百個銀針大小的冰屑,憑空而生,突向墨衡。后者轉動長刀,嗚嗚生風,只聽“叮叮當當”,冰屑四散開來。
墨衡手印變換,快如疾風,登時下方現(xiàn)出一個巨大符文,無數(shù)道金絲從中彌漫出來,爆射向玉寒子。
那些金絲看似柔弱無力,但玉寒子卻是知曉,這金絲柔韌性極好,普天之下還未有人能將它斬斷。一旦被纏上,就會緊緊束縛,縮成拇指大小,根本無法逃出。
玉寒子眉頭一皺,他知道這金絲若是碰上硬物,立馬就會鉆入,就像種子生根發(fā)芽一般,最終會劈開硬物,實是棘手之極。
玉寒子默念咒語,寒風忽起,雪花從天而降,紛紛揚揚,好似梨花飄搖,百合起舞。無數(shù)片雪花旋轉,凝成冰片,飛速下落。
金絲觸及雪花,立時纏繞起來,雪花左右搖擺,兩者交織在一塊。
突然上方一股壓迫感油然而生,玉寒子抬起頭。不知什么時候,頭頂竟然也出現(xiàn)一個巨大符文,從中降下一個梯形金印。
金印底部符文遍布,一股遠古氣息撲面而來。
那金印看起來重逾萬斤,玉寒子手印變換,雙手輕抬,地面升起數(shù)個冰柱,頂下金印。
誰知金印遠比玉寒子想象的還要重,冰柱僅僅頂了半刻,便聽到“咔嚓”一聲,冰柱頂部竟裂了一道裂縫。
繼而“咔咔”聲音不斷,裂縫瞬間遍布冰柱,轟然炸成碎片。
墨衡道:“金剛印本是鎮(zhèn)壓東海地底兇獸,不過七百年前那兇獸不知為何獸性大發(fā),竟然挪動金剛印。大神官將其制服,發(fā)配冥界,就收回了此印。如今用來鎮(zhèn)壓你這個貓妖也是合適的很?!?p> 玉寒子輕笑道:“只怕這印沒這個能力!”話罷,雙手合十,口吐真言,冰寒真氣陡然凝結空間。
無數(shù)塊冰碴騰空而起,集結成型,遠遠望去,竟是一個巨大龜殼,玲瓏剔透。
但金剛印畢竟是神器,轟然砸下??v使玉寒子修為高深,這強大的力道還是令玉寒子一聲悶哼,金剛印緩緩下沉。
玉寒子心驚,暗想:居然小瞧金剛印了!
玉寒子頓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身體沉重起來,難動分毫。這金剛印也不知是何人所鑄,竟有如此神力。
墨衡看玉寒子臉色微變,知道他在強裝鎮(zhèn)定,道:“閣下修行不易,怎奈何踏入歧途,小神得罪了!”
話罷,墨衡手印連變,“天雷引!”
天空突然黯淡,烏云密布,漆黑如墨,狂風暴雨,雷電交加,看起來好似末日降臨。
數(shù)百道雷電從天而降,匯聚到墨衡雙手之間,集結成球,白光刺眼,雷音滾滾,雷球緩緩變大。
玉寒子感覺那雷球蘊含的能量非同小可,腦袋快速運轉,想著應對之策。
墨衡一聲低喝,雷球劃過一道流光,直奔玉寒子。
雖然墨衡占據(jù)優(yōu)勢,但心里卻是并不痛快。因為玉寒子作為貓族首領,修行千年有余,應該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可以和稱作天才的北曲子相提并論。
但現(xiàn)在看起來,玉寒子似乎并未出全力,難道他在顧忌著什么?
不錯,玉寒子此次雖然是幫助北曲子脫離凌云宮,依照天條,已是同罪,天帝自然不會放過他,可以說他已經(jīng)與天界結下梁子了。
但是來捉拿他的偏偏是傲視天界的兩大真神,他們對于天界來說可是非同尋常。
若是玉寒子放手一搏,拼個魚死網(wǎng)破,只怕天帝震怒,下旨蕩平貓又山。到時候千萬族民會因此遭罪,這可不是玉寒子想看到的。
但是黑無涯卻不同,七百年前,黑無涯出了那一檔子事之后,至親之人杳無音訊,現(xiàn)已是孤身一人。
雖然黑無涯在無涯洞收留小妖怪,但他們又不能算是黑無涯的同黨,看著他與辰明打的天昏地暗,就知道黑無涯根本無所顧忌。
玉寒子左右為難,一方面不想太過得罪天界,一方面又期盼著玉泊能夠順利復活。
望著周遭的一切,玉寒子悵然若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百年前若是自己決絕些,任由北曲子一人折騰,此事也就罷了。
金絲已經(jīng)將飄散的雪花盡數(shù)包裹,爆射而來,金剛印還在緩緩下沉,冰殼微微顫抖,怕是撐不了多久,那天雷引的威力看起來也非同小可。
玉寒子嘆了口氣,正了正神,真氣突然像消失了一般,似有若無。
墨衡心里驚駭,傳說能將真氣散于無形之中的人寥寥無幾,哪個不是有通天修為?
墨衡千年來見過的也只有大神官靈境和北曲子能夠做到,雖說細細感應,還能覺察到玉寒子游絲般的真氣,但已數(shù)難得。玉寒子果然深不可測!
僅僅是一瞬間,光芒一閃,寒氣逼人,四周的空間竟化為雪白。金絲、金剛印甚至雷球都凝成了冰雕,連空氣中的雨水都結成了冰粒,撲打到墨衡臉上。
團扇大開大合,黑無涯越戰(zhàn)越勇,欺身而進,揮舞團扇當頭拍下。
長明燈回轉,辰明抬手相迎,巨大的力道震得辰明回撤兩步。
辰明甩了甩發(fā)麻的手,道:“妖靈的蠻力果然不能和一般的仙神相提并論?!?p> 黑無涯掄起團扇,飛奔而來。辰明腳步一點,輕盈后退,手印連變,長明燈倏然發(fā)亮,頂部火焰奔騰,竄出一條細長飛龍,繞過團扇,將黑無涯緊緊箍住。
飛龍頭顱一扭,齜牙咧嘴,龍聲長吟,就欲吞下黑無涯。
黑無涯冷笑一聲,周身竟?jié)B出紫色液體,飛龍頓時嘶鳴不已,尾部冒煙,瞬間化為烏有。
黑無涯手掐印訣,真氣磅礴,紫色液體如大江奔涌,波浪起伏,呼嘯而來。
那紫色液體明顯是劇毒之物,辰明立時引導長明燈樹立面前,手印接連變化,深吸一口,對著頂部青燈吹下。
“烈神火!”火光一閃,漫天火海好似火燒燎原,席卷而去。兩者相撞,頓時“嗤啦”一聲,黑氣彌漫,腥臭熏天。
黑無涯妖氣沖天,眼睛發(fā)紅,依稀可見一只龐大蜘蛛在其身后嘶鳴。黑無涯抬腳一踏,便是又奔襲而來。
辰明抓起長明燈,口念咒語,旋轉飛天,一桿拍下??臻g頓時震蕩,火光暴漲,化而成型,一個巨大青色怒目金剛赤裸上身,眼如銅鈴,揮拳而下。
那只手臂肌肉糾結,看起來剛勁有力,拳頭關節(jié)分明,紋路清晰,所過之處,空間似乎都被壓縮彎曲。
感受著上方壓迫的拳風,黑無涯哈哈大笑,團扇一扭,竟飛奔而起。黑無涯妖氣膨脹,黑霧籠罩,背后的蜘蛛虛影愈發(fā)清晰。
紅光匯聚,團扇漲大數(shù)倍。黑無涯大喝一聲,揮扇上撩,迎上怒目金剛。
“咚!”巨大的沖擊波席卷方圓數(shù)里,怒目金剛應聲炸裂。辰明倒飛而去,握著依舊嗡嗡振動的長明燈,手掌發(fā)麻,心道:好一個老妖!
黑無涯翻身落下,妖氣滾滾,手掌舉空,“天羅地網(wǎng)!”
一張巨大蛛網(wǎng)密密如織撲向辰明,將其一裹而入,瞬間裹成蠶蛹狀。
蠶蛹忽大忽小,突然青火燃燒,蛛絲掉落,辰明呼喝殺出,長明燈在其手間旋轉,沖天而起,倒轉身體。
長明燈瞬間變?yōu)槌嗉t,道道紋路猶如火山裂痕。紅光一閃,漫天竟是火尾巖漿。黑煙滾滾,直射而下,看來好似夜雨流星。
天空赤紅一片,無數(shù)巖漿從天而降,大如斗笠,來勢洶洶。
耳邊盡是尖銳的破空之聲,黑無涯眼睛紅光四射,抬腳一踏,迎著漫天巖漿,朝辰明飛去。
團扇陡然漲大數(shù)倍,狂猛霸道的真氣凜冽而至,那些巖漿還未到黑無涯面前,便被團扇拍走,四散落下,炙熱的溫度將擎天白云都融化了。
辰明看黑無涯勇猛異常,冷哼一聲,道:“不過是只會用蠻力的妖靈而已?!?p> 辰明真氣運轉,雙掌對空,立時天空一片明亮,陽光四射。
辰明掐手捏訣,陽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匯聚一起,四周頓時又黯淡下來。
“白極光!”空中一處,亮如圓盤明月,夏日艷陽,一道白色光柱激射而出,直指黑無涯。
白色光柱速度極快,來去如電,好似落崖飛瀑,雄鷹俯沖,剎那間便是到黑無涯頭頂。
感受著白光駭人的真氣波動,黑無涯臉色一沉。
辰明道:“閣下有八百年的修為,已屬難得。妖靈自古以來天賦極佳,與凡人有異,被視為邪物,往往還未發(fā)展起來,就被屠戮。本來流傳于世的妖法,也由于這些原因幾近失傳,更被列入天條禁忌。你的招數(shù)不過是依賴你的妖身罷了。照此下去,你是根本戰(zhàn)勝不了我的。”
“哦?是嗎?”黑無涯陰森森地抬起頭,竟口念咒語,高舉右手,只見右手掌心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色漩渦,越轉越大。
那道看似驚人的白色光柱觸及漩渦,竟魚貫而入,不見蹤影。
辰明看到此景,萬分驚異。這個招數(shù),好像在哪里見過?!
黑無涯看著辰明若有所思的樣子,笑道:“怎么?想起了什么嗎?”
辰明幡然醒悟,六百年前,中方鬼帝入靈霄殿,請求天界派兵前往冥界,鎮(zhèn)壓九頭蛇柏所幻化的九魄。
雖然辰明剛登神位,但他身為長明殿之主,本就是光明的化身,與冥界邪祟正是克制關系。于是天帝派辰明前往冥界,協(xié)助五方鬼帝。
不料九魄修為驚人,竟有通天妖法,各種法術層出不窮,辰明等人節(jié)節(jié)敗退,敵他不過。
眼看九魄就要打開鬼門,五方鬼帝和辰明拼盡真元才將它打散。
但是,現(xiàn)在黑無涯使的這個法術,不就是九魄用過的嗎?黑無涯怎么可能會?
不待辰明細想,突然自己一個激靈,長明燈回旋,青色火焰環(huán)繞辰明,列了好幾道火墻。
黑無涯笑了笑,一掌轟出,黑色漩渦出現(xiàn)一道白色光柱,細看竟是剛才辰明使的法術。
白色光柱接連貫穿火墻,終于在最后一道火墻上,消失不見。
辰明大喝:“你怎么會這個法術?!”
要知道九魄當年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讓辰明記憶猶新,那次天兵天將和冥界的鬼差鬼卒傷亡慘重。若是黑無涯還會九魄的什么法術的話,那可真的威脅甚大。
黑無涯轉了轉團扇,道:“因為那次戰(zhàn)爭,我也在冥界。”
辰明大驚,六百年前,按此算來,黑無涯當時也就二百年的修為,不過是一個小妖,他是怎么到冥界的?為什么到冥界?如此修為的妖靈,怎么可能在戰(zhàn)爭中存活下來?他是又怎么學會九魄的法術的?
辰明又想到之前墨衡對他說過,有一個妖靈經(jīng)常頻繁出入廣道宮和冥界。
辰明問為什么不將它繩之以法?墨衡搖了搖頭,說他觀察了許久,這個妖靈好像一直在找什么東西,并無惡意,況且修為尚淺,不值得動手。
當時辰明也就沒放在心上,況且自己不是司法真神,這也不在自己的職責之內?,F(xiàn)在想想,那妖靈莫不就是面前的黑無涯?
四人斗的難解難分,來回拉扯,不多時便是移到無望之淵的邊緣處。
玉橫看著上空激斗的四人,摸了摸鐵爪,心里癢癢。但是這幾人的修為都比自己高上不少,若是自己貿然相助,只怕弄巧成拙,反倒壞了大事。
四鬼道人見玉橫按捺不住,道:“玉寒子和黑無涯的修為想必你要比我清楚,縱使對手是天界兩大真神,也不足為慮。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北曲子和莫雨塵的消息。這里是天界,高手如云,兩大真神已經(jīng)來此,恐怕天界已經(jīng)知曉此事了?,F(xiàn)在還存在很多變數(shù),我們要保存實力,切不可貿然行事?!?p> 玉橫點了點頭,向無望之淵里面看了一眼,依舊是黑漆漆的,光怪陸離,沒有一絲北曲子和莫雨塵的信息。
空中激斗的四人依舊打的云霧開合。突然玉橫感覺到什么,進而看見無望之淵里面飛上來一個人影,細看竟是北曲子,玉橫心里不由得狂喜。
北曲子一躍而上,看著空中激斗的四人,連揮兩道真氣,幾人紛紛退開。
辰明見北曲子安然無恙地回到天界,道:“怎么可能?那無望之淵是生靈的墳墓,仙神的禁忌,你怎么可能會出來?”
墨衡看到北曲子,道:“快快歸還神器,否則三界崩毀,你可擔當不起。”
黑無涯和玉寒子看到北曲子神態(tài)自若,心里終于踏實下來,照此看來,事情應該是進行的很順利。
北曲子也不說話,雙手各拿一面鏡子,分擲兩方,陰陽兩極鏡急速飛走。
墨衡和辰明見狀,大怒道:“大膽!”
若是神器撞到什么東西,毀壞了,后果不堪設想。
墨衡和辰明相視一眼,朝著北曲子冷哼一聲,各自去追陰陽極鏡了。
北曲子道:“我們快走!”
幾人飛速離去,玉寒子問道:“你的徒弟呢?”
北曲子想到玄天帝說的話,道:“不用擔心,已經(jīng)安排妥當,待我們處理好事情之后,再來尋他不遲?!?p> 北曲子看了黑無涯一眼,后者的眼神迫切之極。北曲子將玉如意遞給他,道:“無望之淵里面沒有她的魂子?!?p> 聽罷此話,黑無涯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北曲子見狀,心里也是難過,道:“無望之淵可是三界神力所在。據(jù)那本天書所載,天界一切生靈破碎的魂魄都會化為魂子,收在無望之淵。既然她的魂子不在里面,想必定是在伏妖塔里面。說不定靈境的乾坤縛魂咒有束縛魂子的能力。”
黑無涯一甩袖袍,伏妖塔的碎片散在面前,道:“伏妖塔已經(jīng)被莫雨塵從里面轟成碎片了,也不曾見到從里面飄出什么,這伏妖塔的碎片我也仔細看過,難道那本天書有問題?”
幾人心里頓時一涼,若是天書有問題,那他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徒勞?
北曲子搖了搖頭,道:“不可能。那本天書所散發(fā)的神力,甚至比天帝還要強。一個大帝級別的神怎可能會編出這種謊言呢?再說玉泊的魂子,我都已經(jīng)收集齊了呀?!?p> 北曲子沉默一會兒,道:“恐怕此事還要問問塵兒,說不定他在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導致里面的魂子出了什么差錯!”
眾人一聽,頗為有理,現(xiàn)下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黑無涯皺了皺眉頭,看著躺在手心里的玉如意,也不說話。
突然身后幾十道真氣襲來,其中還有一個似有若無,一股無形的威壓壓迫著幾人。
玉寒子道:“天帝和靈霄殿的仙神追來了!”遠處隱隱約約還有萬千天兵天將的吶喊呼喝之聲。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若是此刻被天帝留下,豈不是功虧一簣。
北曲子道:“快走!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平安離開天界!”
幾人真氣暴漲,沿途只留下一道白光。后方殺聲震天,幾十道不弱的真氣爆射而來,前方就是天門,此刻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天兵天將。
天門里面還在陸續(xù)沖出從下面幾重天而來的天兵,為首的是一些修為不俗的天官神君和長明殿的四方神將。
前方隱隱約約已有數(shù)萬之眾,北曲子想不到天界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幾人對視一眼,真氣披靡,將前方蜂擁而來的天兵悉數(shù)打飛。
人頭攢動,旌旗獵獵,天兵操兵執(zhí)器呼喝奔來,戰(zhàn)鼓咚咚,氣勢非凡。
天兵天將人數(shù)龐大,行動井然有序,縱使幾人修為高深,不多時也被圍堵起來。
黑無涯揮舞著團扇,將方圓幾里的天兵盡數(shù)拍飛,但是很快又被后面的天兵補上。
四鬼道人看著人山人海的天兵,哇哇大叫,道:“這可怎么辦?”
玉橫看向北曲子,后者明顯也是越來越不耐煩。后方的追兵已經(jīng)可以隱約看到,盡是官階頗高的白甲天兵。
北曲子回過頭,口中默念,右手劃了一道圓圈,立時擴大,一圈白劍浮現(xiàn)而出,隱隱長鳴,緊緊護著幾人,朝天門飛去。
白劍所向披靡,真氣排山倒海,天兵擋也不住,一路血流成河,兵器齊飛,所過之處偃旗息鼓,天門近在眼前。
突然一縷飄忽真氣充斥在周圍,前方出現(xiàn)一股小型龍卷風,進而狂風大作,刺的幾人眼睛都睜不開,北曲子的白劍竟然也被彈飛而去。
黑無涯似是想到了什么,怒氣沖天,團扇旋轉,妖氣迸發(fā),拍向前方。
一只手掌伸出,穩(wěn)穩(wěn)接下團扇,掌心之中還有一個極小的漩渦風,托著團扇。
黑無涯看向那人,七百年前發(fā)生的事情猶在眼前,道:“果然是你!”
那人聽罷此話,若有所思地看著黑無涯。
后方殺聲震天,天帝及各路神仙齊齊現(xià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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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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