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淑聽趙瑾廷這樣說,心里也安定不少,然而等大夫來過之后,幾人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
大夫診過脈,很糾結(jié)的道:“從脈象上面看,這位姑娘一切正常,也沒有什么問題,我剛才施針刺激了她的幾個穴位,按理說她應(yīng)該醒過來了,可是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我實在費解,如今我確定不了這位姑娘的病癥,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等一等看看這位姑娘能不能自己醒過來再說,她暫時應(yīng)該是無礙的?!?p> 幾人聽見大夫這樣說,當(dāng)下心里又忐忑了起來,剛才還很鎮(zhèn)靜的趙瑾廷,這會到比其他人還要緊張了,他皺著眉頭問大夫:“難道她現(xiàn)在這樣,不是因為勞累過度和受驚所致嗎?那它這樣要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從脈象上看并不是勞累和受驚所致,脈象正常,只有一些兒時的弱癥,可也不會導(dǎo)致昏睡不醒,我也從沒有見過這等癥狀,至于這位姑娘何時會醒,也不好說,只能說目前無礙?!?p> 趙瑾廷聽了這話,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個疙瘩,趙瑾淑也是擔(dān)心不已,還有站在一旁,嚇得半死的阿霧。
宋夢雅知道當(dāng)下著急也沒有辦法,安慰了一下他們,把大夫引出門外,想了想,她帶著這位大夫給楓兒又看了一次病情,又趁機把青梧的事情,悄悄地和守在楓兒病床邊的父親簡單說了。
好在這位大夫給楓兒診過脈后,所說的結(jié)果是好的,這位大夫并不知道楓兒之前得過腸癰,宋夢雅也沒余和他透漏過,他看過楓兒后,只道:“小公子身體脾胃有些虛弱,我開些湯藥調(diào)理下,身上外傷的藥,我再開上幾日的量,好好養(yǎng)病,小孩子恢復(fù)的快,過幾日就沒什么大問題了?!?p> 宋鏢頭聽到大夫這話,放下一顆心的同時,知道青梧昏睡不醒,又很頭疼,他想了想,交待宋夢雅看好弟弟,又親自和趙瑾廷,各去找了一位大夫過來宋家給青梧看病,結(jié)果,這兩位大夫看過后,得出的結(jié)論都和第一位大夫一樣,青梧脈象正常,不知何病,暫時無礙,幾人都沒有別的辦法。
第二日上午,青梧依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趙瑾廷一夜沒睡,熬的眼睛發(fā)紅,接連找過來幾位大夫看過,大夫的說法又都是一樣的,不明病因,只能等著自己醒過來,沒別的辦法,幾乎都是一樣的說法,趙瑾廷聽了想打人,急的不行,宋夢雅雖然心里同樣焦急,但是看到趙瑾廷這個樣子,心里很是不舒服,但她很清楚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
趙瑾淑急的屋子里團團轉(zhuǎn),念叨著,如今怎么辦才好,連爹爹今早去外地請回來的大夫都是一樣的說法。
還是宋孟雅鎮(zhèn)定道:“瑾廷,青梧姑娘在我們這里出事,她家里不知道也不是辦法,你如今要趕緊去葉府告知下葉家人,看下如何接下來如何是好?!?p> “她前幾天就是淋著雨,從葉府出來的,無處可去,被我遇到才帶到我家暫住的,如今青梧這個情況,師姐你怎么能讓我去葉府找人,把人推出去,我成什么人了”趙瑾廷了宋夢雅這樣說,心里十分不舒服,也因為焦躁,他語氣十分生硬不善。
宋孟雅聽到他這樣說后,不禁眼睛也紅了,沉痛的道:“趙瑾廷你就是這么想我的,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嗎?如今青梧妹妹昏睡不醒,你以為只有你急嗎,可我想著她既然年紀(jì)輕輕就有醫(yī)術(shù)能救楓兒的命,她又是從葉府出來的,也許葉府府上能有看她病癥的醫(yī)者也說不定啊?!?p> 這時一旁哭的眼睛腫成一條縫的阿霧,聽著他們說話,也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她哭著道:“還是趕緊告訴朱管事吧,我原本以為姑娘能醒,怕朱管事責(zé)罵,才不敢告訴朱管事姑娘出事了,如今姑娘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和朱管事都活不成了,葉主子回來會打死我們的,嗚嗚嗚。。?!?p> “夢雅你別氣我,我有時就是死腦筋不開竅,我現(xiàn)在就去?!壁w瑾廷懊惱的道,說著就急匆匆的打馬出門。
趙瑾廷一路急行到葉府門口,到了后,他和葉府守門的人說,要見他們的主家,葉少恒,守門的家丁確堅持對他說,“我們家主不在府上,要找家主你過段日子再拿拜貼過來”
趙瑾廷本就焦躁,一聽這話更是急了,如今青梧久久不醒,他已經(jīng)是無計可施,他只以為門子說葉少恒不在,是看門家丁的推脫之言,并不知道葉少恒真的不在家,于是他在門外大喊道“葉少恒你出來!葉少恒你出來”他本打算喊兩聲還不見人,他便硬闖,結(jié)果他的吵鬧聲,很快喊來了葉府的朱管家。
朱管事聽到門子的稟告,火急火燎的小跑過來,知道青梧姑娘一直在趙府,這個時候又見到趙瑾廷來找家主,朱管家的眼皮子在看到趙瑾廷后就一直的跳,盯著他試探著問
“不知趙公子找我們家主何事?家主這幾日確是不在府上,青梧姑娘可還好?”
聽到朱管事這么說,趙瑾廷也信了,他焦躁的沉聲道“青梧妹妹出事了,我來找葉少恒幫忙。”
“你說青梧姑娘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她不是在你家住的好好的?”朱管事此刻直祈禱晏青梧只是想往常那樣惹了些麻煩,這樣還好處理。
“青梧妹妹現(xiàn)在在宋家,從昨日她就開始昏睡不醒,如今葉少恒在哪里?葉府可有醫(yī)術(shù)高明的醫(yī)者?”趙瑾廷有些頹喪的問朱管家。
朱管事聽到這些話簡直要暈過去了,他之前一直以為晏青梧是姑娘家貪玩,離家出走,他又沒辦法讓她回來,派一個婢女過去照顧著,等到葉少恒歸來,也能有個交代,所以沒那么擔(dān)心,誰知道就這么兩天又出事了,真是讓他經(jīng)受不住的刺激,要知道以葉少恒對晏青梧的重視程度,如果晏姑娘真的出事了,他們誰也討不了好,想想他就欲哭無淚。
“趙公子,我們家主確實出了遠(yuǎn)門,何時回來我也不知,還請趙公子速速帶我去看看晏主子,看可有法子診治?!敝旃苁陆辜钡牡?。
“那你帶上你們府里的大夫,我這就帶你過去?!壁w瑾廷聽到葉少恒不在葉府,心下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我們府里并沒有大夫,我這就派人去請最好的大夫?!敝旃苁陆辜钡馈?p> “沒有。。。,那你們家主葉少恒可善醫(yī)?”葉少恒追問道。
“家主并不會醫(yī)術(shù),如今你在這里糾結(jié)這些做什么,還是快點醫(yī)治晏主子要緊?!敝旃苁虏荒偷?,不知道趙瑾廷在磨蹭什么。
“永州城還算有名的大夫,我們快請遍了,看過后都是一樣的說法,不知什么病癥,脈象無恙,都說只能等著青梧妹妹自己醒來,但大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醒,會不會醒,所以我才過來葉家看是否有名醫(yī)?!壁w瑾廷本不耐煩解釋,看著著急的朱管事還是失望的回復(fù)道,同時他此時很疑惑青梧的醫(yī)術(shù)到底是和誰學(xué)的。
朱管事聽了這話,更著慌了,不死心的趕緊吩咐小廝派人去請永州城幾位有名的大夫,自己則跟隨趙瑾廷來到宋家,其中有2位大夫昨日還來過,幾位大夫皆看不出病因。最后幾人的討論結(jié)果就是,晏姑娘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是正常人都不能不吃不喝,所以這兩天還是要試著煮些參湯等大補之物,想辦法喂給她,別的只能聽天由命,看她什么時候自己能醒過來了。
朱管事聽了這話心都涼了,頓時覺得腿發(fā)軟,顧不上責(zé)備已經(jīng)要暈過去的阿霧,他也想暈,也顧不上問青梧怎么會突然昏睡過去的原因,現(xiàn)在不是準(zhǔn)穩(wěn)這個的時候,他想把晏青梧帶回葉府照顧,要是讓葉少恒知道晏青梧在別家住著,還昏睡不醒,他覺得他小命不保。
可大夫卻說,現(xiàn)在病人病因不明,不適合搬動,以免有什么變故。沒辦法,朱管事強做鎮(zhèn)定,只好再派過來四個穩(wěn)妥的葉府丫鬟親自照顧晏青梧,又從葉府搬過來好多大補的藥材等物,并不理會隨后宋鏢頭的歉,此時的他全是對自己未來的擔(dān)憂,也顧不上和別人虛耗。
朱管事手軟腳軟的爬上馬車趕到一處房舍,是葉少恒曾經(jīng)吩咐他的緊急聯(lián)系人的地址,接待他的,是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和氣的茶店伙計,聽了他說的暗語后,把他帶到一處隱秘的地方,然后這個茶店伙計整個人的氣勢立馬變化了,整個人顯得冷漠至極。
朱管家一眼沒敢多打量,也沒敢多想,把這幾天關(guān)于晏青梧,他知道發(fā)生的事情老老實實說了一遍,又按照他的指示仔仔細(xì)細(xì)的寫了一遍,然后放進(jìn)信封,遞上去,請求他快點通知家主葉少恒。
那伙計,接過信封,看了看他道,“這封信我會盡快遞出去,即使沒有消息回復(fù),也不要再來找我了,等你走后,我便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p> 說過話,那伙計也不等他回復(fù),不看怔愣的管家,徑自離開了。
朱管事默默看著這個伙計的背影,越發(fā)覺得自己的主子葉少恒不是普通人,更加增加了懼意。
如今他真是悔不當(dāng)初,忐忑不安,他當(dāng)時就不應(yīng)該聽沈若梅的話,耽誤這許久,以致如今晏青梧境況不明,也許早點來著,就沒接下來的事了,如今他只盼著晏主子趕緊醒過來,葉少恒回來后,能對他少些責(z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