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后,永州城這邊的事,青梧基本已經(jīng)理順了,傷者基本得到了救治,無人照顧的老人和幼童也暫時得到了安置,青梧忙完剛剛可以歇下來時,阿霧過來對她說容隱讓她過去一下。
這兩日青梧盡量避免見到他,因她還沒有想好去面對容隱所說的自己的身世,沒有做好準(zhǔn)備去接受他所說的自己的母親,那晚的事也有些嚇到她了,在她感知到那些亡靈的存在后,她并沒做好準(zhǔn)備接受他說的特殊身份。
如今,他傳話讓自己過去一趟,青梧躲不過去,也只好過去了。
青梧過去時,容隱正坐在院子里等她,如今天氣越來越暖,小白也越來越愿意出來曬太陽了,好多時日沒見,小白見青梧過來,變得的很是熱情。
青梧自然的讓撒嬌的小白,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纏在腕上,容隱看著這個對別人撒嬌獻(xiàn)媚一氣呵成的自己的寵物,和無比自然的接受這一切的青梧,挑了挑眉,沒說話。
兩人沉默的坐了一會后,到底還是容隱先出聲道:“蕭煜的蠱毒還有幾日便要發(fā)作了,我要出發(fā)去他們那里,你是否與我同去?”
“什么時候出發(fā)?”青梧問。
“今天下午”容隱答。
“我與你同去”青梧道。
說完這些青梧也不停留,轉(zhuǎn)身便走,青梧是不想和他繼續(xù)上次的話題,容隱大概也看出了她的想法,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心想還是年紀(jì)太輕,承受不住事,有些事情哪里是躲避就可以的。
轉(zhuǎn)而又想到他那順便被拐帶走的寵物,有心想叫她回來放下,想象下午時馬上還要再見的也就算了,不過心里還是不舒坦,眼見青梧轉(zhuǎn)眼消失不見,容隱低聲的對著空氣抱怨道“不是說龍息族的圣蛇對待主人最是忠貞不二嘛,如今這條又是什么情況?!?p> 不是沒有人聽到他的話的,巳聽到了他的抱怨,可是也不知如何回答少祭司的,巳在心里想著,如果真應(yīng)了龍息族的那個傳說,連少祭司你都是人家的,你的一只寵物如今和人家親近點又有什么要緊。
這日下午,青梧和容隱,很快的出發(fā)了,青梧本想輕車簡行,臨行前青梧思慮再三,最后還是帶上了幾個愿意跟隨的大夫和幾車草藥同行,再加上從黎城跟過來的那幾個兵士,這樣出發(fā)時她們的隊伍看著人數(shù)還不少。
青梧本有些擔(dān)心他們路上的安全,后來想到容隱那日沒見他怎么動作,就解決了幾十個暹羅士兵,想想也就不擔(dān)心了。
路上行的不算慢,中途除非必要眾人很少休息,這樣三日后,青梧和容隱已經(jīng)趕到了蕭煜他們的駐地。
青梧趕到時,煜家軍剛剛打了最后一場勝仗,暹羅的主力軍隊?wèi)?zhàn)敗潰散,暹羅國大皇子慕容平被殺,煜家軍大獲全勝,此次戰(zhàn)亂只剩下了收尾,煜家軍這邊傷亡也是慘重的。
青梧所帶來的大夫和幾車的草藥,正好解了此時燃眉之急,葉少恒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幾日不見,處事便很有條理的姑娘,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之情,連蕭煜因為青梧這次帶來的這幾個大夫和草藥,也對她頗為滿意。
青梧倒是第一次身處軍營,在營內(nèi)大帳見到葉少恒和蕭煜時心內(nèi)還有些驚訝,幾日不見,蕭煜整個人顯得沉穩(wěn)了很多,而穿上軍士軟甲的葉少恒更讓青梧覺得陌生。
葉少恒本對容隱帶著青梧來軍營這樣的地方,事先也沒有打招呼還有些微詞,見青梧滿面疲憊,他也不忍心責(zé)怪,況且青梧這次來還解了煜家軍的燃眉之急,此時軍營也沒有什么危險了,簡單的敘話幾句后,便叫人帶青梧容隱去休息。
青梧連日趕路真的是很疲憊,進(jìn)入為自己準(zhǔn)備的營帳內(nèi),簡單收拾下,便睡了,這一睡直到太陽落山后都沒有醒,直到營帳外傳來若有若無的吵鬧聲。
青梧起身出去,門口見到的人讓她大吃一驚,竟然是多日不見的趙瑾淑,沒想到她竟然也在煜家軍,青梧前段日子在永州城一直沒有見到她,只趙瑾廷后來離開時告訴她瑾淑無事,青梧一直以為她被趙瑾廷安頓在哪里了,沒想到今日竟然這么快便相見了。
青梧還沒來得及喜悅,便看見迎面走過來的趙瑾淑現(xiàn)在情形實在不太好,臉色蒼白,滿眼是淚,見到青梧,她用力推開連著她的兵士,撲到青梧面前,拽著她的手,一個勁的念叨著:“青梧,救救我哥,救救我哥,嗚嗚嗚。。?!薄?p> 青梧看著她狼狽的樣子,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聽她的話時趙瑾廷出事了,青梧也很著急,只得耐著性子問,:“到底怎么了,瑾淑,你說清楚?”
趙瑾淑用力抹了一把眼淚,拽著青梧就走,她邊走邊道:“我哥受傷了,中午的時候還好好的,看起來也不是很嚴(yán)重,晚上兵士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便不好了,看過的大夫都說不好了,我不信?!?p> 說著,瑾淑拽著她越走越快,青梧被拉的一個踉蹌,很快青梧被趙瑾淑來著來到一個寬敞的營帳,出人意料的,屋內(nèi)的人竟然很多。
出了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大夫,蕭煜,葉少恒,容隱竟然都在呢,青梧進(jìn)來時,正趕上容隱以一種平靜的聲音說道:“應(yīng)是內(nèi)臟出血,照這樣下去挺不到明日早上?!?p> 趙瑾淑恰好聽到這話,尖利的喊道:“不會的,你胡說,你們都胡說?!?p> 說著又推青梧上前,讓她給趙瑾廷看一看,口中懇求著:“青梧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哥,我哥這么喜歡你,我就這一個親人了,嗚嗚嗚。。?!?p> 突然聲嘶力竭的一聲喊下了蕭煜一跳,回身便看見趙瑾淑拽著青梧進(jìn)來了,接著又聽見趙瑾淑說的一番話,蕭煜余光看著他六叔聽了她說的話,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個疙瘩聰明的沒有說話。
短短的這幾日趙瑾廷在煜家軍內(nèi)表現(xiàn)優(yōu)秀,這次大皇子慕容平更是為他所殺,所以蕭煜也很不愿意損失趙瑾廷這樣的一個人,于是特意把容隱叫過來給他看病,在軍中的軍醫(yī),和容隱都救不了人的情況下,蕭煜完全不認(rèn)為青梧能救的了。
此時把趙瑾淑的行為,完全看做是無理取鬧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愚蠢行為,可是看在趙瑾廷的面子上,如今他也不好對趙瑾淑苛責(zé),葉少恒更是如此,否則,就剛剛趙瑾淑說的那些話,想必葉少恒早就大聲制止了。
青梧被趙瑾淑推著來到趙瑾廷的床前,看著面色慘白,躺在那里已經(jīng)沒有聲息的趙瑾廷,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下心情,然后為他診脈。
幾息后,青梧的眉頭也皺了一來,此時她也沒多想,直接掀開了趙瑾廷身上蓋著的被子,然后利索的扯開他身上還包扎著傷口的衣襟,仔細(xì)的按壓查看了下趙瑾廷的身體,容隱說的沒有錯,”趙瑾廷是內(nèi)臟出血,情況不容樂觀,“青梧這樣想著,也便這樣說了出來。
青梧還沒覺出什么,室內(nèi)的另外幾個人,表情就不那么淡定了,尤其葉少恒的臉陰沉的厲害,哪有姑娘家隨意就能扯開男人的衣服又看又摸的。
葉少恒心里相當(dāng)不痛快,此時的情況他不能發(fā)火,也不能對青梧表現(xiàn)出不滿,他只能把不那么友好的眼神像容隱望去,十分想知道,作為半個師父,容隱平時是怎么教導(dǎo)青梧醫(yī)術(sh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