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魔堂的門前無人看守。
心緣也沒在意,領(lǐng)著飄玲走到門前,輕輕一推。
門便開了。
一座不大的院落,呈現(xiàn)在心緣面前。
心緣與飄玲進(jìn)了院內(nèi)。
他反手將院門一關(guān)。
緩步向前,正對著院門的大堂走去。
院門與大堂的距離很近,幾步道的功夫,便走到大堂前。
里面的人似是感覺到了什么,說話的聲音緩緩消失不見。
大堂是敞開的。
心緣先進(jìn),飄玲緊隨其后。
堂內(nèi)十個(gè)人看見正主來了,全部站起身抱拳,齊聲道。
“恭迎明鏡堂主!”
也許是常年跟下面人打交道,這里的人少了一股出塵之氣,多了一道江湖氣息。
心緣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空缺出來的上首位置,走了過去。
見人一來齊,其中兩個(gè)散堂向心緣拱了拱手,起身出了門。
心緣沒急,靜靜的等待著。
不一會(huì)兒,兩人手上各端了不少飯菜,入了大堂。
一個(gè)散堂腳向旁邊一扭,輕輕一踢。
一張圓形桌子,便落于眾人之間。
心緣見狀暗自點(diǎn)頭。
這人腳功不錯(cuò)。
一道道菜不斷上桌,不一會(huì)兒,菜便齊了。
心緣也不客氣,便開始動(dòng)筷。
飄玲站在心緣后面,也不吃飯,就在那看著。
其余人互相對視一眼。
沒有說話,便也跟著動(dòng)起來。
心緣嘴中吃著菜,似是隨意的說道。
“這西區(qū)街道分配,該換換了?!?p> 這句話,將安靜的大堂徹底引爆。
“內(nèi)院來的堂主還真是有魄力呢,年紀(jì)不大,口氣不小?!?p> 她一襲白發(fā),紫色眼眸,乍一看面容很是美艷。
但開口一說話,便破壞了不少美感。
“你是何人?”
心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我就是負(fù)責(zé)叁道街的周靜之?!?p> 周靜之也沒起身,一臉倨傲之色的看著心緣。
她體內(nèi)元?dú)庖粍?dòng)!赫然是合一境!
你也是合一境,我也是合一境,大家誰怕誰!
心緣看著她,心中卻想著別的。
在這一誡寺,可不是小孩過家家。
不是誰修為高,誰就有話語權(quán)的。
是什么讓她這么有底氣呢?
心緣掃了周圍九個(gè)人,心中想著。
在這其中,幾人是與她一路的?還是說她身后另有其人?
不再多想,心緣笑了一下。
正準(zhǔn)備夾肥肉的筷子停了下來。
心念一動(dòng),體內(nèi)的元?dú)馑查g噴涌而出。
大佛陀掌向筷子上輕輕一拍。
筷子一歪,如利劍般直射周靜之紫色眼眸!
快!太快了!
誰能想到同為合一境,周靜之竟然看不清筷子是怎么到她眼前的!
“噗嗤。”
入肉的聲音響起。
白色的頭發(fā)染上了一層紅色。
周靜之的左眼,陷入一片黑暗。
而她右眼前面的筷子,則被一只粗壯的手掌擋住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她滿臉痛苦的哀嚎著。
桌上沒有一個(gè)人理她。
整個(gè)大堂陷入詭異的沉默,只有刺耳的嚎叫聲,不斷徘徊著。
周靜之見周圍各位散堂無人幫她說話,張口厲叫道!
“蔣方!你還看什么!幫我報(bào)仇!我要?dú)⒘怂?!?p> 幫她擋住筷子的壯漢,面色一變。
起身一個(gè)手刀,便把她打暈了。
“周散堂喝多了,堂主不要聽她胡言?!?p> 賠笑一聲,給自己倒了杯酒,向心緣舉了舉,一口干了。
心緣也不看他,直接說道。
“既然她沒資格坐這把椅子,那就讓位?!?p> 說完這話,心緣把手向后一伸,一雙嶄新的筷子放在他的手里。
還是飄玲這魔缽好啊,什么都有。
在這緊張的時(shí)刻,心緣想的卻是魔缽。
“不可!”
蔣方急著說道。
心緣抬頭看了他一眼。
蔣方心里發(fā)苦。
他知道,剛才他攔住那筷子,就已經(jīng)讓心緣記上了。
若是再不說出個(gè)所以然就打斷他,怕是今天難以善了。
“這一時(shí)半會(huì)兒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代替她,沒了她叁道街一定會(huì)亂套!”
“堂主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馬?!?p> 蔣方面色誠懇的說道。
心緣低聲一笑。
“哈哈,你這人有意思。”
蔣方看這情形,以為心緣改了主意,便松了口氣。
再次拿起酒杯,似是賠禮一般,想要一飲而盡。
“慢著?!?p> 心緣冷漠的聲音響起,哪還有剛才的笑意。
“自身難保還管別人,愚蠢!”
“吃貧僧一掌,再來跟貧僧求情!”
話音剛落,心緣身后顯現(xiàn)出一尊金剛佛陀,一掌拍向蔣方!
蔣方面色大變!
他身上的肌肉一塊塊隆起,肩膀上的黑色紋身不斷蠕動(dòng)。
“喝!”
一聲爆喝,右手化掌為拳,便與心緣的大佛陀掌碰在一起!
清晰的斷裂聲響起。
在場的其余諸人,面色皆是一變!
蔣方的右臂,竟然被生生打斷!
要知道,蔣方可是這幫散堂之中實(shí)力第二強(qiáng)的!
尤其這蔣方喜煉體,一年四季勤練不綴,這么強(qiáng)的人,連心緣一掌都接不下!
蔣方強(qiáng)忍住疼痛,面色痛苦的跌坐在椅子上。
求情的話,他是說不出口了。
“飄玲?!?p> 心緣喝了口酒。
“這里有你一把椅子。”
飄玲也不含糊,走到昏迷的周靜之身前。
伸手在她脖領(lǐng)子一拽,手一揮,便將她扔出堂外。
她做到椅子上,也拿出一雙筷子,快速吃了起來。
心緣又夾了口肉,放入嘴中,慢慢咀嚼著。
“這肉啊,你也想吃,他也想吃。”
心緣看了一眼堂內(nèi)眾人。
“在座的都想吃?!?p> “貧僧更想吃?!?p> “但肉就這么多,怎么分呢?!?p> 心緣笑著,看著其余人中的其中一位。
除了他,其余人都不敢抬頭了。
他的年齡不小,看起來得有五十多歲,臉上皺紋的中夾雜著灰塵,似是長時(shí)間沒洗過臉了。
光著的上半身,斜挎著一道鎖鏈。
鎖鏈將一塊墓碑綁在了他的后背。
他就那么直挺挺的坐在那兒,也不怕身后的墓碑脫落。
“堂主吃肉,韓某等人也想吃肉?!?p> 老漢看向心緣說道。
心緣聽了這話,眼睛一亮。
“肉在貧僧手里,誰拿到就是誰的?!?p> 說罷,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最肥的肉,在桌子上空晃了晃。
老漢聽了這話也不含糊,手中的筷子如靈蛇般向心緣手中的肥肉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