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酒兒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反復(fù)思量著白日里金旭說的話。
她很想和姬金旭一起走,可她終究是個凡人。凡音城不似天啟城,那里極為繁華,萬一有高人識破了自己凡人的身份,那就糟了。
可是如果不和姬金旭一起,他的病怎么辦?他會好好吃飯嗎?她舍不得他...
正在床上糾結(jié)不已的酒兒,忽然聽到了元寶發(fā)出的暗號聲,一驚之下趕忙起身。
要知道自從元寶發(fā)現(xiàn)自己做的膳食對姬金旭沒有用以后,已經(jīng)接連多日晚上未曾來尋她了。
酒兒來到角門處,看到元寶果然在此處。
“元寶?你怎么來了?”
“我是來替公子傳話的,公子七日后就會離開此地。希望你到時候會一同前往,他會在傳送閣等你?!?p> “嗯,我知道了!”七日!這么快!
“覃酒兒!我求你!”
說著元寶“噗通”一聲跪下了。
“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小少爺這幾日是粒米未進(jìn),辟谷丹也不愿在食用,整個人更是消瘦了不少!”
“怎么會!”酒兒震驚的問道。
“求你了!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說著連連磕起頭來。
見狀,酒兒趕忙扶起了元寶。
聽到元寶說金旭多日未曾食用膳食,酒兒已是心慌不已,再加上元寶的殷切懇求,顧不得許多,直接道:
“我去就是了,你快起來吧!”
“元寶感激您的大恩大德!記住,七日后亥時,屆時在傳送閣不見不散?!?p> 酒兒和元寶此次的秘密談話,被正好起夜的童一聽了個正著。
他今夜喝多了點(diǎn),起夜的時候,看見酒兒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便留了個心眼,悄悄地跟著。
偷聽之下這才發(fā)現(xiàn)酒兒盡然想和別人偷跑。
要知道凡是在酒樓做工的人,需要得到掌柜的認(rèn)可才可以離開,且離開前需要清除有關(guān)酒樓相關(guān)事宜的全部信息,以防酒樓機(jī)密被泄露。
“好你個覃酒兒,今日總算是犯我手里了!”童一竊喜道。
他原本是掌柜的身邊的大紅人,那在酒樓里是混的風(fēng)生水起,掌柜的不管事,他就算半個掌柜的。
可是如今,自從酒兒會做能增加功力的靈膳以后,自己的地位就直線下降。覃酒兒成了掌柜的眼中寶,所有點(diǎn)靈膳的客人都是掌柜的親自招待。而他,只負(fù)責(zé)普通的膳食,那些人都是窮鬼,又有什么油水可撈!
翌日,文常勝書房內(nèi)。
“你所言是真?”文常勝聽完童一的匯報(bào)后,怒氣沖沖道。
“千真萬確!覃酒兒與人約好七日后就會離開!”
“嘶!這個該死的覃酒兒,虧我待她不??!居然想偷跑!”文常勝不禁怒從中來。
酒樓如果沒了酒兒,那就沒人再能做增加功力的靈膳。到時候慕名而來的客人,吃不到靈膳,定然會遷怒酒樓!能吃的起靈膳的人大多非富即貴,他們的怒火又豈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想到此處,文常勝瞬間冷汗汲汲,顧不得童一此話的真實(shí)性,只能先將酒兒關(guān)起來,他可賭不起!
“童一!你現(xiàn)在立刻安排幾個人把覃酒兒看守起來,等過了期限,再放她出來!”文常勝語氣森寒的說道。
“我馬上就去辦!”說完疾步離開了書房。
此時是正午時分,酒樓的后廚里面是異常忙碌,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只見幾個面露不善的大漢,手里拿著木棍,呼啦一下涌入了廚房。童一帶頭說到:
“打覃酒兒給我抓起來!”
后處理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面面相覷,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酒兒更是滿臉錯愕。
“等一下!”牛二寶見情形不對,立馬挺身而出。
“童一!酒兒犯了什么錯!你憑什么抓她!如此行事,就不怕掌柜的責(zé)怪于你?!?p> “哼,牛二寶!你管不著!哪涼快哪待著去!”
“你!”牛二寶見童一他們?nèi)硕鄤荼?,一時半會兒也沒了法子,只得悄聲和酒兒交代待道:
“酒兒妹子,你別怕,此番你先跟著他們過去。我馬上去找掌柜的,弄清楚情況!”
酒兒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此時的她有些茫然無措,怎么偏巧現(xiàn)在出了事情!
“掌柜的!童一把酒兒抓走了!”牛二寶急急忙忙找到掌柜的,立馬告狀。
“瞎嚷嚷什么!我讓他抓的!”白了一眼牛二寶,文常勝沒好氣的說到。
“為什么!”牛二寶頗為吃驚,要知道掌柜的現(xiàn)在對酒兒可是極好的,怎么會把她抓起來!
“為什么?!哼!你和她關(guān)系這么好,難不成她沒告訴你她要離開的事情嗎!”
“什么?怎么可能!”牛二寶的震驚可謂是不小。
“哼!看來她是連你也瞞住了,你這會兒不妨親自去問問她!”
酒兒在柴房內(nèi)看著窗外的陽光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有些無措,不知所犯何事的她,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二寶哥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酒兒看著神色有些異樣的牛二寶,焦急地詢問道:
“二寶哥,怎么樣了?童一為什么要把我抓起來!”
“酒兒,別急,哥現(xiàn)在先問你件事,你要老實(shí)告訴哥!”牛二寶的神色有些凝重。
“二寶哥,什么事?”
“你是不是打算離開酒樓?”
聽到牛二寶的問話,酒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回答。
見酒兒眼神閃躲,沒有出聲,牛二寶心里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為了之前你說過的心上人嗎?”牛二寶語氣平靜。
酒兒小聲地說到;“嗯,他身體不好,我想先陪他回家,幫他調(diào)理身體,過段日子再回來…”
“他家在哪兒?”牛二寶沉聲問道。
“在凡音城…”酒兒的聲音低的近乎聽不到。
“凡音城!??!覃酒兒!你瘋了!你的毒要怎么解!”牛二寶看著覃酒兒吼道。
“我的毒晚幾年解也是沒事的,反正這么多年都過來了…”
牛二寶看傻子似的看著覃酒兒,質(zhì)問道;
“晚幾年?你知道凡音城在哪兒嗎!那地方你去了,壓根就回不來!一個相識不久的人,你就敢和他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萬一受騙了,受欺負(fù)了,又該如何是好!”
“二寶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金旭他不會騙我的!他那么好的一個人,我不奢想別的,我就想能天天看見他,希望他的身體早日康復(fù)…”
“妹子,聽哥一句話,別去!你想想你盼解毒盼了多久,眼瞅著沒幾年就可以解毒了,現(xiàn)在全然放棄!為了才認(rèn)識短短數(shù)月的男子,值得嗎!”
“二寶哥,我不在乎了!我一想到以后見不到他,就覺得心痛不已,解不解毒又有何意義!而且我真的好擔(dān)心他的身體!”酒兒邊說著,眼里已經(jīng)又淚光在閃爍。
看著如此冥頑不靈的酒兒,心痛的說到:
“酒兒妹子,你怕是被迷了心竅,這幾日還是在此地好好地想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