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三年秋,燕京城外守城之戰(zhàn)以燕國十萬兵馬逼退韃靼十五萬鐵騎而告終,此后十年,韃靼軍隊未再犯燕國領(lǐng)土。此次戰(zhàn)役史稱燕京保衛(wèi)戰(zhàn),此役燕國軍隊死兩萬余人,傷五萬余人。另此次守城的主將毅王負傷,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回府養(yǎng)傷,三日后傷重不治而亡,舉國哀痛。百姓為紀念這位當王爺時間不長,卻雷厲風行的毅王,為他建祠立廟,日夜受香火供奉。戰(zhàn)爭結(jié)束十日后,燕國從皇室宗親中選出新帝,新帝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追封毅王為燕武帝,享太廟供奉。
“噠噠”,一駕破舊的小馬車在山間行走。
“當歸,還有多久能到?”馬車里的人問道。
“老爺,現(xiàn)在馬車在半山腰,估計也就半個時辰就能到。老爺不要著急,很快就能見到夫人了。”
“來者何人?”山間一女子聲音響起。只見從樹林中走出三名女子,女子頭發(fā)皆白,干凈利落地挽在腦后,別有一番颯爽英姿。
當歸停下馬車,說道:“見過諸位姐姐,我家老爺是你們這山上大當家的夫君,特此來見你們大當家。”
三位女子面面相覷,其中一女子小聲對同伴說:“難道這馬車里的人真的是大當家的夫君?”
“不知道啊,我聽說大當家的夫君在燕國可是大官,怎么就坐這一輛破舊馬車過來?”另一女子說。
“咱們還是仔細盤問盤問?!币慌诱f,其他兩位紛紛點頭。
“你說你們是大當家的夫君,可有何證據(jù)?”
馬車中人掀起車簾,從馬車中出來。只見此人長身玉立,正是柴梓。
“幾位姑娘,我是余芙的夫君,諸位要是不信,可將此物交給她,她見后自然明白?!辈耔鲝难g拆下一枚玉佩,交給當歸,由當歸交給其中一位姑娘。
“我去問問我們大當家,你倆看著他們?!蹦俏荒糜衽宓墓媚镎f。
幾人在山間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就見山上下來兩人,前面的正是余芙。
與之前相比,余芙曬黑了不少,身姿也矯健很多。余芙小跑著奔向柴梓,兩只彎彎的眼睛早已藏不住笑意。
“子淵?!庇嘬脚艿浇埃p臂抱住柴梓。
“大當家的,你看起來不錯。”柴梓笑道。
“你不要取笑我了?!庇嘬侥樣行┓杭t,看起來有些害羞。
“好了,不笑你了,你是不是領(lǐng)為夫參觀一下你們的山寨?!?p> “嗯,跟我來。”
一行人上到山上來,一進山寨,柴梓就看見了在和一個小男孩玩耍的櫻櫻。柴梓上前想要抱起櫻櫻,哪知櫻櫻見到柴梓,仿佛不認識般要往后躲,旁邊剛才跟她一起玩的小男孩也作出要保護櫻櫻的架勢,張開雙臂,攔住柴梓。
“櫻櫻,那是你爹爹,怎么,不認得了嗎?”余芙蹲下來,對櫻櫻說。
“爹爹?”櫻櫻似乎有些疑惑。
“櫻櫻,騎大馬?!辈耔麟p手上扶,做了個讓櫻櫻騎大馬的姿勢。
櫻櫻似乎終于想起來了,笑著跑向柴梓:“爹爹,騎大馬,櫻櫻要騎大馬。”
柴梓把櫻櫻放在肩膀上,帶著她轉(zhuǎn)圈。櫻櫻在柴梓的肩上咯咯地笑了起來。
寨中的女子都知道大當家的夫君來了,紛紛過來看,倒把柴梓看得有些頭皮發(fā)麻。今日寨中如過節(jié)般熱鬧起來,直到晚間熱鬧才漸漸散去。也只有此時,余芙和柴梓二人才有機會單獨相處,互訴兩人別后的事情。
原來那日大戰(zhàn)之后,柴梓的肩膀的確受傷,但并不能危及性命。不過柴梓既然無心皇位,正好趁此機會可以避開。于是他假裝傷重不治,實則暗中離開了燕京城。
“你既然不想當皇上,不如我們以后游山玩水去如何,反正我早前已把嫁妝都換成了銀票,夠我們花一輩子了?!?p> “好啊,那以后就要仰仗大當家的養(yǎng)我了?!?p> “嗯,以后你還需謹言慎行,小心伺候。小柴子,給我捏捏肩?!?p> “得嘞,遵命?!辈耔魃锨敖o余芙捏起了肩膀,逗得余芙哈哈大笑起來。
據(jù)傳,燕國的毅王并沒有死,有人在黃山見過毅王夫婦,又傳有人在長江邊見過他們。不過無論傳聞如何,毅王是否真的死了也并不重要。每天的生活還在繼續(xù),燕國百姓的日子也比早些年過的安穩(wěn),這就夠了。這世間,每天都上演著悲歡。人生苦短,若能與相愛的人徜徉山水,度此余生,豈不暢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