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幾人松口氣。
敢情剛才的動靜是耗子鬧出來的。
喵~
一只貓在黑暗中慘叫,頃刻間消失了聲音。
接著,他們聽見有什么東西在大口,大口的喘氣。
啪!
一聲巨響。
房梁上掉下什么東西,砸在一傾斜放置的棺材上。
安靜片刻后。
棺材板慢悠悠滑到地上,繼而上面翻開,掉在地上。
啪!
脆響。
哇!
五個人的心弦崩斷了,他們大叫著,逃出義莊。
義莊外,幾人驚魂安定之后,互看對方,“剛才棺材開了。”
“會不會鬧鬼?”
“義莊以前詐過尸。”
幾個人為自己開脫,他們這不是膽小逃走,而是趨利避害。
“會不會是義莊年久失修,瓦片砸在棺材板上,弄巧成拙了?”一實誠的人問。
五個人安靜下來。
片刻后,提劍少年開口道:“在義莊呆著,根本不能鍛煉人的膽量?!?p> 另一少年點頭,“嗯,這些東西根本不是我們能招架的,有膽量也沒用。”
“對,要我說,真正膽子大的人是在見過血以后?!?p> “不錯,敢殺人,那才叫刺激,有膽識。”
他們決定去見見血。
在走過一條巷子時,剛好看到那小娘子在巷口翹首以盼。
他們莫名的興奮起來。
五個人上去抓住小娘子,把她拖到義莊門前,拳打腳踢起來。
倆人越說越興奮,還想把棒打的經(jīng)過、刺激一并向陸白述說。
啪!
陸白一鞭子,讓他們跳過了經(jīng)過。
幾個人見了血,頭腦一熱,他們膽氣更足了。
他們又把小娘子拖到義莊,用他們帶來生火的柴棒打,直到把她打死,他們才得意離開義莊。
他們覺得自己勇氣過人,是真正的男人了。
陸白蹲在他們身邊,“你們覺得,自己現(xiàn)在還勇氣過人嘛?”
倆人淚水與鼻涕夾在一起,搖了搖頭。
陸白起身?;氐阶腊干希笫痔峁P,蘸墨后在供狀上疾走,把他們的罪狀一一寫上去。
前世,陸白是個左撇子。
來到這個世界上,前身慣用右手,為了不惹人懷疑,他慢慢也用起了右手。
他左右手筆跡不相同。
這左手筆跡,這個世界上還沒人見過,不怕被認出來。
寫最后一筆時,陸白停下來。
“下面的那根木棒誰放的?”他忽然問。
倆人一怔。
提劍少年低下頭,“我,我做的?!?p> 陸白點下頭,把供狀寫完,放到他們面前,“簽字畫押,我送你們?nèi)パ瞄T?!?p> 倆人還把陸白后悔。
現(xiàn)在見他這一套流程走著,心里放下大半,爭先恐后的簽了字畫了押。
陸白待字跡干了后,收到懷里。
“我現(xiàn)在送你們?nèi)パ瞄T,不過…”
陸白輕笑,“你們得留下點兒東西?!?p> “什么?”倆人一驚。
陸白手起刀落,給了他們答案。
倆人食指被留下來。
啊!
倆人在地上翻滾,痛徹心扉的哀嚎。
“勇氣,男人,嘁!”
陸白不屑。
痛苦未完。
陸白又取出一根木棒。
“既然你喜歡玩變態(tài)的花活兒,今天我就陪你玩玩?!?p> 他走到提劍少年身后。
“你,你要干什么!”提劍少年語音顫抖。
?。?p> 他尖叫。
他對小娘子干過什么,陸白如出一轍。
“真你娘的臭!”
陸白站起身,拍拍手,慶幸他選的木棒長,不然還臟了手。
現(xiàn)在提劍少年,可以改名提肛少年了。
提劍少年亂蹬,慘叫,生不如死。
啪!
陸白一棒子上去敲暈,結束了他的痛苦;另一少年,很快也步了他的后塵。
“便宜你們了?!标懓渍泻舸蠛谂_M來。
若不是破案的提示沒出現(xiàn),陸白一定為了功德值,送他們?nèi)リ庨g地府報道。
倆人給他們傷口上了金瘡藥,塞了嘴巴,綁了手腳,剝了衣服,在白肚皮上寫上“殺人兇手”四個字,最后趁著夜色,把他們掛在縣衙外大樹上,供狀貼在樹干上。
一切搞定之后,倆人把他們衣服丟了,拿了銀子和寶劍。
“痛快!”大黑牛很得意。
她打過流氓地痞,揍過無賴,就沒打過作奸犯科的紈绔子弟。
今兒終于遂愿了。
“咱這算不算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大黑牛問。
陸白不理他。
他把玩著長劍,“這寶劍不錯,風頭過了,可以賣幾兩銀子?!?p> 陸白他們往回走。
現(xiàn)在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他們回去休息一下,再去衙門。
夜色漆黑,星光暗淡,月光發(fā)毛。
“別賣呀,留著我們自己用?!贝蠛谂2煌?。
故事中的俠客都是劍客。
大黑牛也想當那仗劍走天涯的人。
陸白讓她趁早死了這份心,“以你的體格,一身蠻力,不用刀可惜了。”
倆人談笑。
從一丁字路口插進一巷子。
一張詭異一笑的大白臉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 ?p> 大黑牛后退一步。
陸白瞬間握住刀柄。
他的心差點從胸膛跳出來。
他和大黑牛相互依偎著,漆黑中,恍惚中看見臉的主人是一女子,長發(fā)披肩,一身灰衣,渾身濕漉漉。
嘻嘻~
女子發(fā)出詭異的笑。
她把雙手離捧著的東西往前一送,語氣陰森,“我的孩子就拜托給你們了?!?p> 邪門!
陸白拉著大黑牛趕忙退出巷子。
女子理也不理倆人,徑直向巷子深處去,轉身進了一戶人家。
陸白和大黑牛小心探頭,
“瘋子?”大黑牛問。
陸白搖頭,他也不知道。
“你看清她懷里東西沒有?”陸白問。
大黑牛搖頭。
光顧著害怕了,誰還來得及看她懷里的東西。
吁。
陸白抹一把額頭的冷汗。
幸好是個瘋子,要是正常人看見他手里的劍,不殺人滅口也得讓他永不開口。
“回去快把這劍埋起來。”陸白招呼。
他們快步離開了。
他們回去稍瞇了一會兒,又往縣衙走。
天未亮。
在經(jīng)過丁字巷的時候,他們還望了望那戶人家。
不見瘋子。
到了縣衙門口,幾個倒夜來香的人在樹下圍觀。
在他們頭上,兩位公子哥兒被吊著,一根棍子從屁股后面延伸出來,分外喜感。
阮雄他們也在。
想來有人見到后,直接報到了衙門。
阮雄他們不敢越級上報,不然縣太爺知道捕頭在值守日回家睡覺,要怪罪的。
“老阮,怎么回事?”陸白遠遠的問。
阮雄跑過來。
“頭兒,義莊謀殺案的兇手被抓住了?!?p> 他上下打量陸白和大黑牛。
“頭兒,不是你們做的吧?”
陸白一臉疑惑,“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我就回家睡了一覺?!?p> 他目指樹上吊著的兩個人,“誰抓住的?”
阮雄狐疑。
陸白昨天讓人打聽了他們行蹤,今天倆人就掛這兒了。
直覺告訴阮雄,這事兒跟捕頭脫不了關系。
但也只是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