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飯過后,二人如約行至13號房間。
“咚咚咚”,三聲敲門,門被打開。迎面是其中唯一的女子,甜甜的聲音:“二位,我家哥哥們已等候多時??煺堖M?!?p> 進門后,女子便將門關上,手背身后,一手作劍勢,畫著手勢,一股清風便撲到門上,將門封在透明下。
白憐感受到了,氣法波動。留了個心眼。
剛坐下,晚飯時說話的男子拱手作禮,“二位,這邊請,棋盤已備好?!?p> 白憐脫鞋上了榻,盤腿而坐。
男子脫鞋上榻。
那姑娘和另一個沉默的男子則和顧玄武在一旁觀戰(zhàn)。
白憐看了一眼,自己的是白棋,便道:“公子,即是黑子,請先自我介紹一下了?!?p> 男子手夾黑子,利落定下,“我三人皆姓金,大明帝國生人。到姑娘了。”
白憐緊跟其后,定子,“白憐,云游四方,他姓顧…”,未等白憐介紹,顧玄武趕忙搶道:“在下顧玄武,蓮花塢之人?!?p> 男子夾黑子的手顫了一下,手起子落,“可是凌蒼掌門之后?”
白憐摩挲白子挑了個地方落下,顧玄武自信回道:“正是。金公子認識家父?”
男子瀟灑落棋,“不僅認識,還受其委托,幫他尋忤逆之子?!?,聲音厚健,內力深沉。
顧玄武尷尬無比,“老頭真是的,還勞煩金公子尋我。叨擾金公子了?!?p> 男子往棋碗中抓了一把,“即是叨擾,那這位姑娘,可是誘拐之人?”
白憐莞爾一笑,緊隨其后落子,“從來只聽男拐女,何聞女拐男?”
甜甜的女子銀鈴笑聲響起:“大哥,你這是棋逢對手哦!”
男子,抿嘴一笑舉棋落下,“白憐姑娘,確是人間芳菲,在下粗俗了?!?p> 白憐挑了一個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地方落子,“金公子,猜猜陷阱在何處?”
男子端摩片刻,繞開白子,落下,“陷阱不就在腳下?”
白憐舉棋,加重力度,落在黑子中央,不言語。
甜甜的女孩,“哇哦!白憐姑娘自尋死路??!”
另一個沉默不語的男子,冷哼,“置之死地而后生?!?p> 白憐笑道:“金公子,覺得如何?”
男子神色嚴肅,尋了半天,才勉強落子,“白憐姑娘,棋藝了得。方才敬酒,便知?!?p> 白憐不好意思道:“金公子,酒肉穿腸過,不足掛齒。”
男子執(zhí)棋,欲落在東,卻收子,落于西,再收子,落在南,“叮叮當當,白憐姑娘,可悅耳?”
白憐會心一笑:“悅耳不及,難受甚些?!?p> 男子執(zhí)棋攻了白憐的出路,“箭在弦上,收無可收?!?p> 白憐定棋,“即是對事,那就別收。”
男子舉棋落于困境,自損三千?!鞍讘z姑娘,同道中人,接著來有何打算?”
白憐退出棋局,拱手一拜,“三位,自是有能力保身,那我便無慮了。勞請金公子幫個忙?!?p> 男子起身,回拜,“白憐姑娘請講?!?p> 白憐噓聲,將一張紙遞給男子。“隔墻有耳?!?p> 男子會意,打開紙張,行行細看。
末了,“依姑娘所言?!?p> 白憐回道:“多謝金公子?!?p> 男子道:“在下金澄,這是二弟金焱,三妹金巧。極徽山弟子?!?p> 這算是蓋過方才敷衍的介紹呢?
白憐回道:“金家三兄妹,聞名不如一見。今晚保重?!?p> 隨即,出了門,顧玄武依依不舍跟金巧道別,緊跟其后。
白憐二人走后。
金巧直摳喉嚨,金焱直捶胸,金澄,打坐誦經…
次日,店小二一早便送來茶食。見房內無人,床鋪皺褶,便掩門出去了。
白憐二人昨日回房后,便連夜畫符?!鞍藦垙?,顧公子你三,我五,分頭行動,記住貼在墻角,用黃土掩蓋上?!?p> 顧玄武認真聽著,接過符箓,數了一下,三張,卻呆在原地,躊躇不前。
白憐見他恐懼,便從他手中拿回符箓,安慰道:“顧公子,跟著我便好。”
顧玄武如釋重負,尷尬一笑。跟在白憐身后。
兩人偷偷摸摸來到東邊院墻,顧玄武挖坑,白憐放符,兩人快速掩蓋黃土。
再來到東南,南,西南,西,放符。掩土…
整個客棧不大也不小,放完四道符箓,便已至黃昏,還剩四張,客棧,夜晚營業(yè),人皮鬼出沒。
白憐收好符箓,回了房間…
月明星稀,白憐傳了一張傳音符…
一會兒,有人敲門。
白憐開門迎客,“金公子請進。”
金澄道:“白憐姑娘。”
白憐道:“金公子,今晚,要麻煩你了。”
金澄道:“姑娘,言重了。分內之事?!?p> 白憐遞給金澄一摞符箓,“十張,盡數貼在房頂。三乾、六坤、九兌、十二艮、十五震、十八離、十八坎、十八饌。八個角。切記要用水引符落?!?p> 金澄接過符箓,點頭示意。便作揖,出門。
……
夜深人靜,鴉雀無聲。
金澄,一身夜行袍,貼上白憐的隱身符,縱身一躍,飛上房梁,再借力,飛到紅瓦飛燕上,落腳。拿出羅盤,尋到三乾,點水落符。符受水隱。起身,尋至六坤,點水落符…
三個時辰后,有人敲門。
白憐聞息,是他。便開門迎接?!敖鸸有量嗔??!?p> 金澄道:“應該的。只是…”
白憐知道他所說何事,“金公子不必憂心,先困住,自有辦法解決?!?p> 金澄自是知道這十八羅漢震邪符的威力,白憐一夜之間便盡數寫出,已實屬驚為天人。道行幾十年的老者寫一張符,也要一宿。甚至,寫不出來…
許是寫符耗了她的靈力,連飛檐走壁這等小事,都要去求他。金澄不免擔心,她修凈道,肉體純凈鮮香,怕是這些人皮鬼,早就虎視眈眈了。
不過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有這個可以悄無聲息的將人皮鬼困在陣中,一一斬殺。
白憐關門,沉思,靈力耗散厲害,身上的修道之氣,越來越掩蓋不住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這兩日,白憐和顧玄武皆睡在地上,絲毫不碰人發(fā)墊子。白憐見他也怪可憐,又比她小幾歲,便把他當弟弟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