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審訊
賈衛(wèi)賈隊長,半夜三更,為何大隊人馬出沒于坊市之中。”
“妖魔作祟,民不聊生,為捉妖而來?!?p> “捉什么妖?”
“昆侖山癸字三千五百八十一號妖魔朱長齡。”
“可有證據(jù)?”
“事發(fā)當(dāng)日曾報備縣令,有記錄為證。”
……
縣衙大堂,有專人對著一個一個的問話。
案子審了不止一回,這樣的流程已經(jīng)走了許多次了,趙鴻等人的回答也早已經(jīng)一清二楚,沒什么值得注意的,今日之所以再走一遍,也是為了新來的聽審團了解情況罷了。
問話的流程走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趙鴻了。
“堂下何人?”
“祖安縣趙鴻,宗室子弟。文帝七代孫,淮陰侯之后,符牌為證?!?p> “案發(fā)當(dāng)日為何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黑夜已至,不得不回家休息,火藥爆炸之地乃本人屋子?!?p> “有證人提及妖魔朱長齡乃你所殺,可是確鑿?”
“確鑿無誤,可以查證?!?p> 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xì),每一次經(jīng)受提問趙鴻都必須把所有疑點闡述清楚。
……
為了讓新來的三位欽差對案子有一個詳細(xì)全面的了解,這一趟的詢問十分的詳細(xì),比平時花費的時間多了不少。
隨著眾人的回答闡述,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清楚的勾勒出來。
詢問的時候無法打斷,因此縣衙大堂很是安靜,詢問完了就不同了。不出意外,大堂之上兩幫人又吵了起來。
“武德司,你們真卑鄙,射殺同僚,背后捅刀子的事情都干的出來,你們還是人嗎?”
不管走到哪里,出賣同僚,暗箭傷人的行為總是被大家所唾棄的。盡管大家早就知道它的發(fā)生,可是當(dāng)又一次的描述之時,還是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
在場之上,無人回應(yīng),包括左邊坐著的武德司余原都沒有對此反駁。
沒辦法,徐聞徐捕頭這一次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地道,鐵證如山,沒有人可以為他脫罪,眾人在這里爭辯的只是罪過輕重判罰多少的問題。
不知不覺間,日上梢頭,今日安排的審判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
“鐺鐺鐺。”
一聲鑼響,今日審判就此完結(jié),千言萬語不管還有多少話沒說出來都得等到下次了。
眾人依次退場,先是三位官位最高的欽差官員,接著是曹縣令、武德司等人,最后剩下的便可以自由離開了。
不一會兒,輪到趙鴻,他也準(zhǔn)備離開。
不知是不是多了三名欽差的緣故,今日的審判效率低了不少,整個上午還沒弄出個所以然來。
“趙公子,不知可否有空,我家老爺想請你到住處一敘?!?p> 這時,一道聲音從趙鴻的身后響起,有人邀請自己?
回過頭,一名十五六歲的童子站在自己身后,臉很陌生,在剛才的審問中應(yīng)該沒有出現(xiàn)過。
“你家老爺是?”
不清楚童子來歷,趙鴻也不敢得罪,畢恭畢敬地詢問著。
“自然是趙大人了。”
“趙大人?”
自己認(rèn)識什么趙大人嗎?剛一聽到這個名字趙鴻還愣了一會兒,畢竟在自己的記憶中不認(rèn)識什么姓趙的老爺大人啊!
似乎是預(yù)料到趙鴻的困惑,童子牽著他的衣服,一步步將他領(lǐng)到角落之中。
“趙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祖安縣還有第二個趙大人嗎、自然是趙白石趙大人了。”
一邊說著,童子一邊指了指之前審問時趙白石坐著的位置,此時人雖然都已經(jīng)四散一空,椅子還是在原地擺放著。
……
穿過一層又一層的院落,趙鴻跟著童子前行著。
雖然十分困惑這位趙大人為何會找上自己,趙鴻還是答應(yīng)跟著童子。
縣衙很大,招待安置欽差的房屋離這里很遠,自己跟著童子走了好一會兒才到。
亭臺樓榭,鳥語花香,一間精致的房屋前,趙鴻正在與人交談。
“趙大人,不知道找草民有很吩咐?”
盡管心中疑惑,面對五品的趙白石,趙鴻卻不敢逾矩。
當(dāng)然心中依舊是十分納悶,翻遍記憶,趙鴻也不記得自己與這位趙白石趙大人有任何交情往來。
對面,這位趙大人倒是很熱情。
“趙賢侄,不必如此拘謹(jǐn),今日找你來不是什么壞事?!?p> 見趙鴻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趙白石和善地說道。儒雅隨和,如沐春風(fēng)。與縣衙大堂時嚴(yán)肅的態(tài)度不同,私下里的趙白石顯然親切了許多。
一邊說著,還一邊給趙鴻泡了杯茶。趙鴻連忙接過,飲了下去,卻也沒喝出個所以然。
還不如自己印象中的壺漿好喝。
“對了,趙賢侄。今日你也在縣衙,不知對于當(dāng)時的情況做何感想啊!”
趙白石開口道。
感想,自己被這樣審問已經(jīng)多次了,哪里有什么感想。當(dāng)然這話心里想想可以,千萬是不能說出口的。
“若論感想,最大的莫過于混亂二字了?!?p> 這句話倒是發(fā)自內(nèi)心。
一場好好的審判不知道怎么搞的弄成了潑婦罵街,從頭到尾自己見到的都是兩邊的互斗。指責(zé)的指責(zé),叫罵的叫罵,沒幾個人關(guān)心真正發(fā)生了什么。
“是啊,混亂。今日這場審判確實是混亂到了極點。不僅混亂而且混賬。
殺戮同僚,私藏火藥。案子明明清清楚楚,可是就這樣所有人還得在堂上一板一眼的辯論,這樣做對嗎?
黨同伐異,你爭他搶,如今還有幾個人是真正關(guān)心事情本身的呢?”
趙白石感慨嘆息著,不知道是在感慨剛才的案子還是在感慨其他。
“武德司權(quán)勢龐大,節(jié)度使興風(fēng)作浪,這大乾有多少事都敗在他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