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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染塵梨淺白

第一百零八章 夜驚心

素心染塵梨淺白 月伴書影 3546 2021-12-22 07:17:00

  “師兄、師兄,你在嗎?”

  一個青衣弟子提著食盒拍打著門問到,等了片刻里面仍然沒有聲音,

  “師兄,那我給你放門外了,你、你一會餓了拿進(jìn)去吧?!?p>  又等了片刻,依然沒有回應(yīng),青衣弟子無奈搖頭嘆息一聲走了。

  他不禁也替段丁賀惋惜,雖然他平日刻薄跋扈了些,但也是玉華派最出色的弟子,很有可能是未來的掌門,誰曾想,一夕之間淪為廢人,自段師兄回來便整日關(guān)在房內(nèi)喝酒,誰進(jìn)去便沖人大罵一頓,師兄弟們都不愿來給他送飯。

  哎,如今師門這樣,江湖外也不安生,自己不過是才入師門不久的小弟子,即不能幫掌門分憂,也不能同師兄弟們抵御外敵,做些力所能及的也罷。

  陸凡這些日子忙的焦頭爛額,經(jīng)過幾個月前的大變故明顯老了很多,沒了那份快意瀟灑自如的豪氣,多了憂思憂慮的疲憊和不安。月光下的身影襯的他像個蒼老的人。

  依然是白日里那扇緊閉的門,陸凡示意一旁的弟子,那弟子幾下將門撬開,陸凡語氣平淡道,

  “你回去吧?!?p>  陸凡將門推開,滿室濃厚的酒臭味,地上滾落的到處是酒瓶,再往里走,一個披頭散發(fā)衣著邋遢的人躺在地上,一把劍被扔在角落一處。陸凡皺眉,逐個打開窗戶,月光照進(jìn)屋內(nèi),增添了幾分可憐的意味。

  段丁賀知道有人進(jìn)來,他知道是誰,和那人無話可說,等了半天,那人始終不語,他索性也懶得理會,如今的他,人見人厭,誰都可以鄙視他、取笑他、甚至用一點(diǎn)武力就能打敗他!

  “大家看看!這可是玉華派最優(yōu)秀的弟子,未來的掌門,怎么成這幅可憐樣了!哈哈...”

  “你不知道嗎,你不會自己看呀!人家現(xiàn)在少了一只手臂!哈哈哈!”

  “這有什么!玉華派的大弟子少了一只手臂怕什么!人家可是玉華派的愛徒!”

  “只怕也不好用了,玉華派險(xiǎn)些被滅了,如今已經(jīng)完了!”

  “可憐!可惜!”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玉華派表面一套,背地里早就爛透了,逼死夜遙的父母導(dǎo)致大禍,還有那施安東,就是那殺了名劍山莊凌夫人的黑衣人,還搶走了紫霜劍和藍(lán)冰劍,至今下落不明,也許已經(jīng)被玉華派占為己有了!”

  “你說段丁賀可憐,哼!是他活該,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的東西,早些年那夜遙曾拜師玉華派,受盡他的欺辱,就是玉華派其他弟子也要看他臉色,稍有惹他不快就一頓打罵,刻薄自私的虛偽小人,這種人不值得可憐!”

  那些不堪的話終日在他腦子里回響,讓他恨毒,但是卻無奈!

  秋佩遙、夜遙,我恨你!

  你毀了我一生!就算生不能討回來,死后必成厲鬼要你不得好活!

  段丁賀晃晃悠悠起身,還未站起身發(fā)現(xiàn)屋里有人,他以為陸凡已經(jīng)走了,卻也沒太意外,也不行禮,去撿地上的酒瓶,撿了兩個都已經(jīng)空了,有些氣惱。

  陸凡看段丁賀的樣子,想起了師兄,

  “可是醉夠了?”

  段丁賀搖了搖手中的酒壺,

  “再來幾壺?!?p>  “沒聽過喝死的,至少玉華派從未有過?!?p>  陸凡平靜道,看著段丁賀渾濁的眼,

  “你想做那第一人是嗎?”

  段丁賀不語。

  “告訴我,是嗎?”

  段丁賀仰天狠狠喝了一口酒,

  “第一人!哈哈、也不賴,至少留名、留個名、”

  陸凡看著他那消極爛掉的萎靡頹廢樣,心里早已又氣又怒,勸導(dǎo)的話他已經(jīng)說盡了,就算他再是拖著拽著,若他自己始終站不起來,未來的時間與他也是毫無意義。

  “原是這樣...”

  “那你自便!”

  說罷,陸凡不再看他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聽到身后一個憤怒的聲音,

  “你根本看不起我!”

  “你自始至終偏愛夜遙!你器重他、要栽培他!”

  “你為什么要帶他來玉華派!”

  若是沒有夜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陸凡頓住腳步,片刻后轉(zhuǎn)身沉聲道,

  “你是師兄的愛徒,別說看不起你,比起其他弟子甚至是要偏私一些的?!?p>  “我見他與他阿姐孤苦無依,恐他姐弟二人將來受人欺負(fù),又見他護(hù)姐之心情切,更是學(xué)武的材料,所以應(yīng)他習(xí)武之求。欣賞他不假,他本質(zhì)不壞,小小年紀(jì)難得心之堅(jiān)韌,將來習(xí)武必有所成,想他不會為非作歹。”

  “不會!他毀了玉華派!殺了師傅!你說他不會為非作歹!”

  “你可憐他?誰可憐我!”

  “他贏了!我輸了!”

  “我現(xiàn)在是人人取笑的廢物!你敢說這些你能脫的了干系!”

  陸凡看著瘋癲的段丁賀,內(nèi)心悲涼,

  “過往一切已成定局,若非要論個罪責(zé),不過是因果循環(huán),我不與你再尋這些無意義的東西,你恨我恨任何人,絕不會因我的勸說輕易改變,若是恨讓你清醒些便恨著,你師傅舍命救下你不想看你這幅樣子,未來的時間還很長,你好好想想?!?p>  “天還沒塌,明天太陽照常升起,每個人都在為明天盡力做事,有些事沒那么壞?!?p>  說罷,陸凡離開了。

  后悔嗎?他思考了很久,若他沒帶夜遙到玉華派…

  可是,他清楚,重來一遍,他當(dāng)時的決定依然。

  遺憾是有的,可又能怎么,河水無法倒流,時間無法逆轉(zhuǎn),他只能慎之又慎走好以后的路,卻再難輕裝前行……

  血楓教中,夜遙神色冷峻,藍(lán)姝琳站在下面偷偷看一眼,心里滿是知足與癡迷,為了他一切都值得。

  “教主,外面那些前來求饒請您解蠱毒的人還有請求入教的人該如何處置?”

  下面一人恭敬問道。

  眾人不敢看夜遙,等待夜遙開口。良久,仍不見夜遙說話,可沒一人敢窺視,眾人對夜遙既敬更怕。

  “傳本座命令,本座不救無能之輩,拿出本事,站到最后的人本座便救他!”

  一令即出,掀起一場殘酷的虐死游戲,夜遙高高坐在首位,看著下面一幫螻蟻拼命廝殺,一開始倒也過癮,看了一會兒又覺得沒意思的很。

  自那日已經(jīng)五日不曾見過她,雖然兩人相距很近,卻始終讓他不安。

  她肯定是生他氣了!

  他不該惹她難過的…

  再無心看戲,夜遙來到棲溪閣,卻始終不敢進(jìn)去,眼見日落,最終沒走進(jìn)去。

  深夜,秋素溪這幾日精神不好,不單是因?yàn)槟侨崭惯b,她身體自受了重傷后本已經(jīng)好了,心悸也不長發(fā)作,這些日子大概是憂思過重發(fā)作了幾回,好在都是深夜,旁人不曾發(fā)覺。

  秋素溪眉頭緊鎖,呼吸有些急,她感覺自己身上似有千斤之物壓身,呼吸困難,手腳冰冷似被凍裂卻流不出血,干疼的厲害。

  終于,驚醒過來,卻在看清上方一個人正看著她,心中一震,

  是夜遙…

  兩人對視,誰都沒有說話。

  片刻后,秋素溪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聞到夜遙身上撒發(fā)著濃烈的酒氣,盡量平靜道,

  “阿遙,半夜跑阿姐這可是有事?”

  夜遙深深的看著身下的人,慢慢道,

  “阿姐,我喝酒了、”

  “打擾你休息了吧,你別生氣?!?p>  秋素溪柔聲細(xì)語道,

  “阿姐不生氣,怎么喝這么多?”

  說罷,慢慢起身,拿過一旁的衣服披上,

  “第二天要頭疼了,阿姐去給你拿水?!?p>  秋素溪習(xí)慣性的以姐姐身份照顧弟弟,而夜遙因?yàn)榍锼叵年P(guān)心心中升起一股燥熱。

  忽然握住秋素溪的手,眼睛緊緊的看住她柔和美好的面容,著迷般的、一只手慢慢靠近,未等那只手覆上臉頰,秋素溪慌張的退開,被握住的一只手也抽出來,眼神帶著些防備,卻刺痛了夜遙的神經(jīng)。

  “夜深了、”

  “你喝多了,早些回去休息?!?p>  “我讓竹兒叫人送你回去。”

  說罷,便要下床去。

  夜遙忽然緊緊抱住秋素溪,深深埋進(jìn)秋素溪頸項(xiàng)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梨花清香,呼吸越發(fā)粗重。

  “阿姐、阿姐、”

  秋素溪被夜遙突然的舉動弄的措手不及,感受頸肩男子噴薄的熱氣,又驚又恐,用盡全力要推開,卻無能為力。

  “阿姐,別推開我!”

  雙臂收緊,不容人掙脫,

  “你推不開我的,我不許你離開我!”

  “阿遙,你醒醒!放開阿姐!”

  秋素溪掙扎著,盡量讓自己冷靜。

  “我不!不放、阿姐,我愛你!”

  “真的很愛你,你知道的對吧,你也愛我、愛我好不好!”

  秋素溪的冷靜被夜遙瘋魔癡醉的樣子一點(diǎn)點(diǎn)打散,忍不住的渾身發(fā)抖,再不想聽他的胡言亂語,

  “秋佩遙、夜遙!”

  說罷,狠狠將禁錮她的人推開,指著門口,

  “出去!”

  夜遙被推開,站著看著縮在床上發(fā)抖的人,心疼不已,可看到她那雙決絕不愛的眼神,那股欲望更加強(qiáng)烈,

  “阿姐,還是第一次這般決絕對我…”

  秋素溪心里何嘗好受,可他不能、

  “你回去吧?!?p>  “回不去了、”

  “阿姐,我回不去了,我過不了自己、”

  夜遙慢慢的不容抗拒的靠近,看著秋素溪害怕無助的眼神,輕撫臉龐,柔聲憐愛道,

  “你怎么能屬于別人!”

  漸漸地眼睛兇狠,似瘋似狂,

  秋素溪被夜遙強(qiáng)勢執(zhí)念的模樣震住,自內(nèi)而外生出寒冷之感,被夜遙強(qiáng)勢的壓迫感捆住無法動彈,直到唇上一個灼熱的柔軟擦過,凍住的血液終于流動起來,生出些力氣抗拒卻無法撼動身上的人半分,整個人被壓在下面。

  夜遙無比憐愛珍視的吻上他渴求一生的柔軟,那么美好甜蜜,全然感受不到身下人的抗拒,全身血液沸騰,身體熱的燙人,只想索求更多,不自覺的叫著“阿姐、阿姐”。

  熱切的呼喚燙的他的心又熱又疼,想給她更多…

  秋素溪雙手被夜遙緊緊梏住,男人燙人的身體及時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頸肩耳旁是強(qiáng)烈的男人氣息,讓她的每一寸神經(jīng)、發(fā)絲深深抗拒。

  無論她怎么掙扎,男人失了理智。

  男人渴求著女人的回應(yīng),吻到女子濕潤的脖頸,是苦澀的味道,這味道苦的讓人難受,將他的熱融了大半。

  夜遙抬起頭看著身下的女子,

  滿臉淚痕,眼神無光,神情悲苦……

  夜遙心中頓時慌亂,有些迷茫無措,慢慢的輕輕擦拭秋素溪無聲的眼淚,可是,那眼里的淚水卻怎么也擦不完、止不住。

  最后,夜遙慌了,抱住懷里的人,癡癡的念,

  “阿姐,別哭、不哭了,阿遙錯了、阿遙不對……”

  懷里的女子任他抱著,毫不理會,身體涼的讓人心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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