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會來這里找木頭做弓箭!”
詩恒的出現(xiàn)讓瀟逸如同見了魔鬼,在自家后山碰到還是頭一回,他臉色急變,拔腿就跑,可惜詩恒早有準備,他哪里逃的了。
瀟逸被詩恒摔倒在地,一陣亂拳讓他苦不堪言,他看著家的方向咬牙硬挺,將哭泣的聲音壓到最低。
這里離家太近,他不希望自己哭泣的聲音驚動辛紫,他不希望兩家的關系繼續(xù)惡化。
“你倒是哭啊,你怎么不哭了?”
詩恒用腳踹著瀟逸,瀟逸沒有還手的能力,他只能悶聲哭泣,他心里苦卻無處發(fā)泄。
“孬種,哭都不會了,真是沒勁…”
詩恒對著瀟逸又是一陣亂踹,瀟逸眼前昏暗,疼的險些暈厥。
“二哥,我不準你打他…”
詩韻哭著從山下跑來,她拉不動詩恒,只好撲到在瀟逸身上,詩恒的腳卻沒停,重重踏在詩韻身上。
詩韻嚎嚎大哭,詩恒踹人腳沒輕重,這種痛苦詩韻哪里受得了。
“妹妹你讓開…”
詩恒暴喝,他伸手去拉詩韻,卻不想詩韻抱著瀟逸不放。
“你們怎么啦?”
辛紫快速從山下沖了上來,詩恒見情況不妙拔腿就跑。
看見兩個孩子倒在地上,辛紫的心徹底碎了,雙眼通紅,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小雜種你別跑,讓我抓到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辛紫對著詩恒的背影咆哮,并沒有去追,把抱上兩個孩子趕緊下山,很快到了詩家門口。
“詩恒你給我滾出來,你看你把我們家傲云打的,你昨天打他,今天還打,你連你妹妹都打,你還是人嗎?”
辛紫的咆哮和詩韻的哭聲引來了詩家人,凌月聽到聲音從屋內(nèi)跑了出來,傲勇和詩洋也從田間趕了回來。
“娘,二哥快把傲云打死了,我去勸他,他連我一起打,要不是傲云他娘來的及時,恐怕我和傲云都被二哥打死了,嗚…”
詩韻哭的更加傷心,凌月看著虛弱的瀟逸瞬間眼淚流了下來,她趕緊接過詩韻,翻開詩韻的衣服,后背紅了一大塊。
“詩恒,你給我滾出來,娘怎么跟你說的,叫你不要打傲云,你怎么就是不聽?”
面對凌月的咆哮,遠處的詩恒嚇的腿軟。
“誰讓他藏我衣服的…再說…是大哥說傲云一定會到后山找木頭做弓箭,讓我在那里等著他的…”
“我早晨就勸你們了,你們?yōu)槭裁床宦??我說過以后要嫁給傲云,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你們?yōu)槭裁床幌嘈盼遥俊?p> 詩韻哭著大叫,卻讓凌月當頭一愣。
“傲云也說過這種話,就在前幾天,他說將來要娶詩韻,就算看見他挨揍了,叫我和他爹不要找你們的麻煩?!?p> 辛紫心疼的撫摸著傲云的頭,泣不成聲。
“小孩子的話怎么能信?”
詩洋大氣直喘,一路疾跑,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我信?!?p> 傲勇也是累的不行,雙手撐腿,滿身大汗,口中不斷喘息:“我建議你們還是聽聽詩韻怎么說吧,看樣子她也覺醒記憶了。”
傲勇掀開瀟逸的衣服,從來不見哭過的他在此刻雙眼濕潤,他看著詩恒的方向握緊了拳頭,只是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不能動手。
“傲云他爹說的很對,傲云當時說以前我們不是生活在這里,還提到了天神?!毙磷涎a充道。
所有人看向了詩韻。
“上一世爹右腿瘸了,娘雙目失明,傲云是這么跟你們說的吧?”
詩韻指向傲云和辛紫,雖然兩人有準備,但聽到話從詩韻嘴里說出來依然讓兩人驚呆。
“對對對,他就是這么說的,只是當時我根本不信,把他的話打斷了,他才說將來要娶你。”辛紫驚訝說到。
詩韻點頭:“上一世我和傲云都是天神,后來我們記憶覺醒后,傲云把爹娘變成了天神,我也把娘和大哥二哥變成了天神,只是爹在我記憶覺醒之前就去世了…”
眾人更加驚訝,瀟逸卻在此時開了口。
“你不要說那么多,為了大家都好,有些事你不要講出來,到此為止?!睘t逸有氣無力的說道。
“知道!你還活著就好!”詩韻點頭:“我能說的只有這么多,我和傲云是經(jīng)過幾次轉(zhuǎn)世的夫妻,你們都是我們的家人。以前是我不對,讓傲云總是挨揍才弄的兩家人產(chǎn)生了隔閡,從現(xiàn)在起那種事情不會在發(fā)生了。不過兩個哥哥確實可惡,上一世傲云對你們那么好,這一世你們卻一直打他,太過分了?!?p> “別說了?!睘t逸呵斥:“爹娘我們回去吧,我不想接受他們兩個的道歉,我的痛苦遲早會還給他們,既然有等價交換,必然就會有禮尚往來,走吧,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聽?!?p> 看著三人離開,詩韻頓時又哭了起來,她掙脫凌月的懷抱跑向了辛紫。
“二哥你剛才打他,他一聲不吭就是不想讓娘聽見,怕讓兩家人關系更加惡化,你卻傻乎乎的認為他是孬種,你們傷了他的心,我恨你們…”
詩韻抓著辛紫的衣角走了,頭也不回,頓時讓凌月和詩洋的臉色更加難看。
詩家傳來了詩緣和詩恒哭泣的聲音,凌月和詩洋口中咆哮著,聽聲音兩人被揍的很慘。
“十年的陳釀,好喝不上頭,喝一口會好受點,等你醉了就不覺得疼了,可以好好睡上一覺。”
瀟逸接過天合的酒一口喝下,陳釀度數(shù)有點高,感覺沒有剛做的甜酒好喝,很快就紅了臉。
“謝謝!差點就不能給你送終了?!?p> “都是苦命人,沒什么謝不謝的,這瓶陳釀就放在你送我之前喝,你這個朋友我交下了!大氣!”
“可我不夠大度!”
“那不是你的問題,如果換成是我遇到你這種情況,是我親哥我也會把他手刃,你已經(jīng)很大度了!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天合低沉的聲音似乎有催眠作用,瀟逸慢慢閉上了眼。
送走了天合,瀟淺再一次檢查瀟逸身上的傷,剛剛停止了哭泣,眼淚又止不住流了下來。
辛紫和傲勇急沖沖端了一大碗搗碎的草藥,輕輕為瀟逸敷上,雖然屋子里酒氣,但見到瀟逸安然睡下,兩人也沒說什么。
看著滿是眼淚的瀟淺,辛紫蹲下幫她擦著眼淚,看著眼前的小丫頭,辛紫竟然笑了。
“你先前叫我什么?”
“娘!”
辛紫激動的將瀟淺摟在懷里,掀開衣服看了一下傷,趕緊讓傲勇將草藥拿過來敷上。
“你沒有錯,哥哥維護妹妹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他們兩個下手不知道輕重,你不用自責?!?p> 辛紫安慰著瀟淺,敷好草藥又將瀟淺緊緊摟在懷中。
“娘,我以后就住這里行嗎?我想好好照顧傲云?!?p> 辛紫輕輕撫摸著瀟淺頭,笑道:“你能叫我娘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我也想把你留在身邊當親閨女養(yǎng),只是你一直留在這里你爹娘會傷心的!”
辛紫說話的時候詩洋和凌月已經(jīng)站在的門外,兩人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瀟淺。
“先看看傲云的傷,有什么話等下再說?!?p> 詩洋用胳膊肘推了推凌月,凌月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走向瀟逸,掀開衣服查看。
看到瀟逸身上的傷,凌月眼睛濕潤了,她接過傲勇手中的蒲扇繼續(xù)為瀟逸扇風。
天氣炎熱,又加上喝了酒,瀟逸身上不停的冒汗。
“真是苦了你了,都是我教子無方,以后想吃什么就跟大娘說,大娘補償你,替他們兩個逆子謝罪。”
凌月握著瀟逸的小手,心情差到了極點。
“娘,他以后不能叫您大娘了,他應該叫您娘,他是您的女婿?!睘t淺說道。
“好好好!”凌月笑了,趕緊擦了一把即將滴落的眼淚:“能有這樣識大體的女婿是我詩家的福氣,將來一定熱熱鬧鬧的把你嫁過來,只是…”
瀟淺知道凌月要說什么,趕緊打斷了她的話。
“在傲云沒有好起來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現(xiàn)在是他最需要我照顧的時候,我暫時不能離開,等他好起來我自然會回去?!?p> 瀟淺的話很堅決,凌月還要說些什么,詩洋突然開口。
“讓她留在這里吧,聽她說的這些不像是五歲的孩子能夠說出的話,心智應該成熟了。家里的事暫時還沒處理好,我們還是等家里的事處理好了再來接她?!?p> 詩洋輕輕放下被他拉起的衣服角,瀟逸身上的傷讓他嘆息不止,五歲的孩子被傷成這樣,誰看了心里都不好受。
凌月看了瀟淺很久,最終還是跟著詩洋離開,不多久凌月提來一只老母雞和一些雞蛋,在辛紫的推脫中放在了客廳內(nèi)。
瀟逸已經(jīng)睡去,見瀟淺一直在旁邊守著,傲勇翻找了一下拿出瀟逸的書放到她手里。
“天合老頭說這兩本書對你們有用,到了十六歲你們就要加入帝國軍隊了,到了那里生死由命,現(xiàn)在多吃點苦以后才能安全活者回來?!?p> 傲勇說話的聲音很淡,但眼神中全是不忍和不舍,他將很多事藏在內(nèi)心,不輕易透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