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氣走
見公主氣得出走,武豐只好親自跑了一趟煙花樓。
武豐發(fā)出一個信號,只見里面幾個公子哥兒人群走出一位身穿紫蟒衣的男子來。
男人走在廊上眉頭緊縮,轉(zhuǎn)角遇到武豐,似乎是記起什么,嘴角漫起一個發(fā)苦的笑:“怎么了?”
“公主知道你在煙花樓,氣得回宮了?!?p> 武豐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說了一遍。
這下,孟子柏眉骨淡淡,輕輕地應(yīng)了一句。
武豐:???
就這反應(yīng)?
難怪公主氣得摔破茶樽了。
武豐認(rèn)為,活該你一輩子孤寡啊。
“可有派人暗中保護(hù)了?”
孟子柏知她脾氣,亦擔(dān)心她安危。她負(fù)氣,他無奈。
他有皇命在身,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派了,公主不讓。”
“遠(yuǎn)遠(yuǎn)跟著,回到宮里不必跟了?!?p> “是?!?p> 公主的車歸心似箭,一味趕路,椒子嚇得不敢說話,四下寂靜,便坐在車廂里觀察四周。
有點(diǎn)詭異!
寒風(fēng)呼嘯,幾個黑影閃電般劃過,椒子臉上一寒:“公主,好像有刺客?!?p> 玉瀾公主眼也不抬,滿上一杯果茶:“南朝唐封夜,人稱暴戾五爺,絕不會讓我死在回宮的路?!?p> 椒子聽出公主的言下之意,意思是不用管當(dāng)個甩手掌柜的。
椒子這一次過來,是有很重要的線報(bào),那個叫潘陽溯的人給出了一個很重要的線報(bào)。
待到公主慵懶地睡上一覺,外面的路充斥黑暗,殺氣泯滅,已然是安寧一片。
椒子說:“這是第三撥來殺公主的人了?!?p> 玉瀾公主瞧見仇人挺多的,再滿上一杯果酒。
東方一團(tuán)熊熊的火光直沖云霄,翻滾的黑煙吞噬上空,如星光墜落大地。
她嘴里喃喃:“應(yīng)該是完成任務(wù)了吧。”
她怎會不知,他故意氣的她,要她離開番地。
一開始她挺生氣的,因?yàn)樵诤酰诤跛谀欠N地方,那可是胭脂俗粉最多的地方。萬一他做出什么對不住她的,她該如何。
行程走到一半,她忽地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是故意的。
故意泄露他在煙花樓,好讓她生氣。
如果她氣憤地跑上煙花樓興師問罪,他必得出言侮辱。
好叫她死心回到皇宮。
孟子柏啊,孟子柏,你為何總是這般推人于千里之外。
上兩世你沒這樣的啊。
一想起他,玉瀾公主頭腦發(fā)漲,心神皆傷。
車子走得平穩(wěn),過了奏境地,車身突然東倒西歪,空氣飄著火藥味,車子輪似點(diǎn)燃的打火石,星光熏在白雪地上。
這一點(diǎn)引起椒子注意。
椒子撲過去,抓住喝果茶獨(dú)自傷神的公主:“公主,有炸藥?!?p> 話落,“轟!”馬車爆炸。
那只馬頭砸在白雪地上,紅色車輪四分五裂,只剩下一架轱轆的空架子。
龍頭軍追隨上去,尋找足跡。雪地上除了那一匹馬的痕跡和一個及時跳車的馬夫,一個女子衣角都尋不到,他們納悶極了。
最后找到了一個懸崖,看見有劃下去的痕跡,順著望去有一個深淵,深不見底。
他們一邊去找,一邊通知五爺。
當(dāng)孟子柏聽到公主不見了的消息,原先因?yàn)樽降椒蛾柾跞氇z的喜悅而凍結(jié),他的眼角多了一層血紅。
“拿我令牌,去叫上全部龍頭軍,傳我命令務(wù)必要找到公主?!?p> 武豐拿著那塊經(jīng)歷風(fēng)滄的云牌,沉甸甸的,上面磨損得斑斑駁駁,多少年了,南國的鞍前馬后,那個熱血的少年郎仿佛在眼前。
武豐盼了這個多年,卻想不到五爺為了一個北朝公主將沉寂的龍頭軍二次集合。
上一次去醉夢樓尋人,武豐已覺是破天荒地。
這一次集齊,他就不怕南陽王知道嗎?
武豐及時提醒:“可是南陽王那邊……”
孟子柏心里亂如麻,一腳踩上馬鞍,馬兒嘶叫一聲,風(fēng)一陣兒似的朝那邊跑去了。
空中刮著寒氣的凜冽,武豐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他回過神來。
剛才五爺留下一句話。
“他便是知道又如何,我的女人他膽敢謀害,就不要怪我不顧父子之情?!?p> 武豐聽到這一句話,不禁感嘆道,好家伙,人回來了。
五爺終于不再隱忍,他再不用受他父親的欺凌,他終于面對灰色的陰影。
或許玉瀾公主就是他的底線,如今武豐確認(rèn)了,玉瀾公主絕對是他的底線。
武豐集齊龍頭軍,浩浩蕩蕩地搜了一場附近,一無所獲。
最后,大家將目光聚在深淵,有身體劃過的痕跡,再明顯不過了。
孟子柏腰系吊繩,扎進(jìn)深不見底的深淵里。那是一個傳說極其寒涼的淵,下面是無邊無際,幾乎看不見盡頭。
深不見底,一進(jìn)下面,呼吸不順暢,氣結(jié)難舒。
武豐和一眾龍頭軍熬不住,撤了繩子,有龍頭軍在上面把守,拉他們上去。
武豐見了那個繩子下去久了,問了一側(cè)的龍頭軍:“五爺下去多久了?”
“從來時到如今,約摸有五個時辰了。”
“可有喝水?或者稍作歇息?”
那龍頭軍搖搖頭,他不敢干涉五爺?shù)闹鲝?,只聽到他的吩咐,他說過不必顧著他,不要有事無事拉他的繩子顧他的安危。
武豐也紅了眼睛,此深淵真可惡,深到無著邊,五爺要尋到何時。
他太不惜身體了吧,下去那么久,不作休息不喝水,鐵人也受不了。
武豐正要下去,一旁的繩子晃動,飛身上來的五爺抿進(jìn)乏白的嘴辰,他眼睛看了雪地的痕跡,搖了搖頭:“她不在下面,定是有人擄走了。”
下面沒有任何腳印,只有蒼白的瘴氣,四處的棱角石橫象縱生,孟子柏慶幸,她沒有墮落這個深淵懸崖。
他向來強(qiáng)勁的步伐虛踩在雪地上,腳下差點(diǎn)一滑,努力穩(wěn)住步伐,神情恍惚,伸出一只大手告訴武豐不必?cái)v扶。
孟子柏見雪地欲蓋彌彰的痕跡,腦海有個想法,他一開始調(diào)查就錯了,所以遲遲尋不回她。
“去取工具,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雪虐風(fēng)饕,北風(fēng)怒號。龍頭軍一個個鏟雪,其中一個老兵鏟著,眉頭緊縮,大呼:“五爺,這里內(nèi)有乾坤。”
發(fā)現(xiàn)的是一個地窖,那處被天降大雪掩蓋著,揭開里面,有一道長長的階梯。
在梯子的石階上,有一抹紅色,孟子柏見了,咬牙:“去取火把來?!?p> 看來是有人受傷了。
火把映輝,一個男子始終深蹙眉頭,冷淡面容憔悴,他的手點(diǎn)了點(diǎn)階梯的紅色,往鼻息嗅了一下,心里更慌得如摘了他的心似的。
走到深處,孟子柏和龍頭軍一莫愁展,血跡不見了,人好像憑空消失了。
遠(yuǎn)處籠牢里的尸體骨相猙獰,大約有一百具,尸體橫七豎八,有的成了干巴巴的尸干,有的骨折而亡,枯萎的白骨,氣味刺鼻,直逼人嘔吐。一旁的粉紅衣裙腐爛,如一張薄翼的蟬翼。
見過戰(zhàn)場上尸體的龍頭軍被這個場景嚇了一跳,有的忍不住干嘔起來。
“去打聽,此處是誰的地窖?”
空空蕩蕩的地窖,兩個女人能去哪里?孟子柏掃了一眼四周,地下有打斗痕跡,看跡象就是今日所發(fā)生的,不過沒有任何傷性命的武器,連一個口子都不曾有。
要留下公主性命,不殺她的人。
究竟是誰?
龍頭軍很快來報(bào):“回五爺,是范陽王的地窖,此處乃當(dāng)日他抓臣子貴女的地方。”
范陽王好色,人人皆知。
公主姝色,傾國傾城。
孟子柏尋到一個隱秘的通道,發(fā)現(xiàn)出口正是被燒毀的范陽王行宮處,他扔了火把,武豐及時接過,他微涼的唇勾起一個弧度,武豐看得出,五爺可是發(fā)怒了。
“這里由龍頭軍保護(hù),設(shè)法幫我去叫宮里的禁衛(wèi)過來。一旦禁衛(wèi)進(jìn)來把控,龍頭軍便隱藏起來?!?p> “是!”
孟子柏回到高府,換下一身衣裳,墨黑的綢緞料子穿在身上,反而有飛將軍的冷漠無情。
他走出房門,稜彩端著一壺清茶過來,勸道:“五爺,喝點(diǎn)茶水吧?!?p> 他的腦子里全是公主,吃食顧不上,如今想想倒是發(fā)渴了。
稜彩體貼地奉上茶,低頭時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
孟子柏抓起茶杯,似乎記起了什么,又狠狠放下,稜彩眼睛瞪大,以為他洞悉到了什么。
武豐一邊趕路,一邊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范陽王什么都不肯說,有人見白公子帶一群下人往南朝那邊跑去?!?p> “階下之囚而已,他以為他還是明厲帝口中的范陽王嗎?”
孟子柏親自去監(jiān)獄,昔日的范陽王如今成為階下犯,他面目全非,身上都是經(jīng)過嚴(yán)刑拷打的傷口,有的血淋淋看見骨頭。
范陽王一見來人是孟子柏,激動地抓起鐵牢枝:“你不過是明厲帝的狗!憑什么私下處置孤?”
“就憑你抓的是公主,是明厲帝的公主?!?p> 范陽王大笑起來:“公主?孤從未見過什么公主,那個北帝口慈心惡,句句不離什么附屬國,讓我的番地每年進(jìn)貢,吃透了番地,他的所作所為又算得什么君子。想我番地國庫空虛,還要年年無償奉貢品。呸!”
“北國和番地從來是宗屬關(guān)系,你想靠番地走出來,不曾想過周圍的國會答應(yīng)嗎?一旦你要脫離北國,你的臣民就會被其他國家吞噬?!泵献影匾会樢娧f出兩地關(guān)系。
番地永不稱國,是他們祖先對北朝的承諾。
范陽王好像聽到很好笑的笑話:“番地和北朝,他北朝要壓我番地,孤怎能低人一頭。孤知道,北帝不滿孤歷來已久,甚至這一次任務(wù)派你來暗殺孤,他怕出師無名,誓要找到我的證據(jù)?!?p> “好一個道貌岸然的明厲帝啊!”
孟子柏目光如炬,雙手負(fù)后:“明厲帝怎么樣,世人自會分曉。”
“你若清白,那賬本是怎么回事?你說你番地窮,我卻知道北朝、北帝賜予你許多財(cái)富,結(jié)果你用來建造行宮、大肆搶奪貴女?!?p> 孟子柏一只手拴著他的脖子,死死盯著他的臉:“公主在哪?”
范陽王癲狂地笑著,脖子通紅,一直露著帶血的牙齒,如一只發(fā)瘋的獅子:“北帝之女玉瀾公主,你似珠似寶地藏著,如若她給白家生兒育女,永世為奴,也是她的……的………”
“誰告訴你的?找死!”
他一拳砸去,范陽王生生受了一拳,吐出一口鮮血,雙眼一黑暈倒過去。
苑火
求大家收藏哈,我一定好好寫,這一章無女主,下一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