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濱海的仲夏之夜,車水馬龍的晚高峰過后,馬路依舊川流不息,他們或加班回家的歸心似箭,或享受時光的悠閑自得,或飯局酒局的把酒言歡......
玫瑰金座KTV至尊包房內(nèi)紛華靡麗,身材曼妙,有著動聽歌聲的女生剛一曲唱畢,余音未消,便貼身坐在了呂霆宇的身旁,笑意盈盈的舉起酒杯道:“呂總,這首歌是送給您的,這酒也是,我敬您!”
美女極盡嫵媚與甜膩的話音落下了很久,而呂霆宇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在沙發(fā)上,雖然一身休閑裝束,但穿在偉岸挺立的他身上,卻帶著一身正裝感與嚴肅。堅毅而著溫柔棱角的嘴唇略帶戲謔抿在了一起,微微張開了那一雙劍眉之下的星眸,令如此美麗的女子在他身旁仿佛都暗淡成了月亮。
他隨手拿起桌子上自己的酒杯,客氣又生冷的說了聲:“謝謝”,便一飲而盡。
女子尷尬的收回了想要碰杯的手,也干了杯中的酒,又擺出了拿捏好的笑意正準備再說些什么,呂霆宇騰的起身,旋即走了包廂。
在座的還有他的兩個高中好哥們,張鵬和李達明,眼見今天的呂霆宇情況不對,兩人商議著,要怎么一探究竟,便示意幾個唱歌的小姑娘暫時下去。
等呂霆宇再次回來,張鵬和李達明一左一右的湊了過來,張鵬摟著他脖子打趣道:“呂總?今天這是怎么了,小妹妹不喜歡,小哥哥要不要?”說罷又把臉靠近呂霆宇假裝要去親他,嚇的呂霆宇一把推開了他。
李達明問他:“我看咱們大名鼎鼎的亞奇集團華東區(qū)的呂總也搞不定,指不定遇到什么難事兒了,今天就是出來聚聚玩玩的,有什么難事兒說出來哥們能幫的就給你解解心寬?!闭f著拍了拍他的背,想給他一些堅定的力量。
呂霆宇望了望一左一右的兩個相識20多年的哥們,張鵬,一個在尚榮商務(wù)中心的法務(wù)經(jīng)理,李明達,德能房地產(chǎn)公司區(qū)域經(jīng)理,面對他們倆人的關(guān)切,呂霆宇不禁笑了起來,他笑他們竟然對他的舉動如此小題大做。
而他的一笑可不要緊,讓另外兩人反倒更覺得問題嚴重了,因為我們的呂霆宇,呂總,從來沒有露出過如此羞怯而靦腆的笑容,與他的英俊偉岸形象實屬違和...
“快別嚇哥們了呂總,你這一會兒冷酷,一會兒嬌羞的面容下,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呀。”
“你可逃不出我這既做過刑偵,又搞法律的人的一雙火眼金睛!還不老實交代!”
張鵬和李明達你一句我一句的盤問著他。
“你們相信,一見鐘情嗎?”
呂霆宇一字一頓的說著,像是疑問,也像是肯定著什么。
這可把另外哥倆整的啞口無言了起來,既不是公司資金問題,也不是指腹為婚,竟然是...
“哥們兒,咱都38啦!過家家呢?怎么還玩兒起了一見鐘情呢?你說你想一-ye-情我都覺得比這靠譜!”張鵬不拉著腦袋,一臉的費解。
李明達也是一臉的不理解,不過見呂霆宇如此認真,狠狠勾起了他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究竟是何女子,令叱詫風云的呂霆宇也有走了神,走了心的時候。
“呂大總,什么樣的女人你沒見過,何方神圣讓你說出情這個字,你是認真的?”李明達問。
呂霆宇不否認,也不肯定,道,“心動了,可是,不想害了她?!?p> “怎么還有讓你畏首畏尾的人了呢?喜歡就是了,怎么就害了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張鵬又開始鼓勵他道?!安蛔咝囊残?,那咱走腎吧!”
呂霆宇撇撇嘴,說出心動兩個字,已是他的極限,在呂霆宇的字典里,早已沒有了愛這個字,那些需要愛的女人,她向來敬而遠之!望向兩個朋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卻欲言又止。
“我說老張你就別拿老呂開玩笑了,我看他是真的糾結(jié)了,讓他自己再琢磨一下心意吧”,李明達拍了拍呂霆宇說“老呂這次也是要經(jīng)歷一番苦海無涯了!到時候想好了怎么和哥們們說,我們再洗耳恭聽!來,都在酒里了!”說罷,幾個人又
回到家中的時候,保姆王阿姨已經(jīng)陪著十歲女兒睡下,客廳的燈還亮著,一雙主人拖鞋規(guī)整的擺在門口,仿佛迎接著他的歸來。
王姨聽到了進門聲,裹著衣服迎了出來,“您回來啦,我這給您去準備浴缸水去!”
聽著浴室嘩嘩的水聲,呂霆宇的思緒也隨之回流到了半個月前。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百葉窗,如琴鍵一般,灑在他諾大的辦公桌上,彈奏著明朗的交響,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出現(xiàn)在他的辦公室里,膚若凝脂,眼眸含星,頭發(fā)輕挽在腦后,她像是一株向日葵,帶著金色的光暈映在晨光之中。
“您好呂總,我是喬素塵,是楊雪姐的助理?!睖厝崴扑穆曇艟従彽牧魅?yún)析畹亩小?p> 眼前女子的出現(xiàn),讓他內(nèi)心塵封已久的封印仿佛一下子被撕了開來,如洪水般傾斜在靜若止水的心海,他對自己內(nèi)心的波動甚感驚訝,如此一個小女子的一句話,竟輕易的撩撥了他心弦,想我呂霆宇也不是一個這么沒有定力的人。
他平靜了平靜,深吸口氣,緩緩的對女孩說,“您好,歡迎你的加入。”目送女孩轉(zhuǎn)身隨秘書楊雪離去的背影,這一切突如其來,這種感受,也前所未有,他透過百葉窗望向浦江對面的東方明珠電視塔,在遼闊的空中,找尋可以安放的平靜。
“呂總,水放好了?!北D吠跻痰脑捯舸驍嗔怂幕貞洠撓乱簧砺詭Ь茪獾囊路?,走進了浴室。
浴室微弱的燈光下,呂霆宇躺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讓水浸潤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再次試圖控制自己的內(nèi)心,保持平靜,在內(nèi)心里嚴厲的告誡自己,不可能!不可以!比她整整大了14歲不說,自己的女兒也10歲了,能給她什么未來呢?
她就如一縷白月光,照耀在呂霆宇的心頭。晶瑩剔透,美麗皎潔,卻無法觸碰。我的愛,她要不起,她要的愛,我也給不起。有些人不是用來愛的,只要去守護就足夠了!
呂霆宇憋住一口氣,將頭一并沉在了浴缸之中,據(jù)說憋氣十五秒,可以讓人變得清醒,外物淡然……當呂霆宇再次從水中出來時,他的心意已然發(fā)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