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顧父打算流程要都走一遍,可奈何四皇子那邊著急的很。
雖然不解,但出嫁的是庶出的女兒,本就是高嫁,又有圣旨壓著,他也只好作罷。
因此,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迎親的流程,一去再去,只剩了納吉、納征和迎親的環(huán)節(jié),就這樣納吉和納征還是同一天給辦妥的。
這樣也無怪乎四皇子會倒霉的娶錯了人。
顧元碧要出嫁,作為姐姐,顧南晰也不得不添妝,零零散散挑了幾件,又把那日他們從地里挖出來的半塊玉佩并從杜不重手里拿來的那塊,塞進(jìn)了她們姐妹兄弟并嫡母添妝的大箱子里。
如此也算取之于她,用之于她了。
出嫁前一日,顧元碧特地去了躺顧元碧待嫁的院子,顧元碧水漲船高,有了四皇子妃的身份,在這個家里的地位可以說是直線上升,連帶著姨娘和三少爺?shù)牡匚欢己昧瞬簧伲徽f別的,就這院子的布局,吃穿用度就連每月分例也多了一倍不止。
而蘭心既然被姨娘接回了三少爺屋子里,顧南晰就沒有插手,看他們狗咬狗,可歡樂多了。
不過聽說前兩日,蘭心似乎是小產(chǎn)了,連身子都虧損了不少,似乎再難有孕,人也瘋瘋癲癲的被關(guān)去了莊子上。
雖說沒有證據(jù),但顧南晰知道是顧元碧下的手,無他,在蘭心小產(chǎn)前日,她侍衛(wèi)看見那個曾在他們院子里藏東西的鬼魅身影,去了蘭心屋子,安顧元碧的話來說,只有這樣,她的四皇子妃的位子才能坐的穩(wěn)妥。
至于那道身影的功夫不算好,也不能說差,至少應(yīng)當(dāng)同他的侍衛(wèi)能打個平手,輕功則更好些,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替顧元碧辦事。
“姐姐,今日怎么有空來看我?”
鳳冠霞帔,顧元碧此時正試穿她皇子妃的制服,上面的金線金絲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襯托顧元碧的面容,都紅潤鮮活了不少,也沒了平日里那柔柔弱弱的病態(tài)美感,別的不說,至少這話里邊沒了的陰陽怪氣的感覺。
“我原本不想來看你,只是有幾句話要囑咐,才不得不來罷了。”
“呵呵,姐姐怕不是忘了,我是要去做四皇子妃的?!?p> 將身上厚重的衣物卸下,顧元碧揮了揮手臂,把屋子里的丫鬟全打發(fā)出去,這才懶懶散散的坐下,倒是真實(shí)了不少,不再裝模作樣了。
“皇室也不過是外表看著光鮮亮麗,何況你可不是那位娘娘屬意的兒媳人選吧?你便是同四皇子有情,四皇子還能拗得過她母妃?”
“這就不勞姐姐費(fèi)心了,我顧元碧自然有法子,把這四皇子妃的位置坐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p> 這話倒是不假,她顧元碧確實(shí)有這能力,只是上輩子顧元碧用她兩個孩子的性命,和后來顧家的權(quán)勢,才讓那位娘娘松了口,成了那后宮第一人。
顧南晰倒不想問顧元碧值不值悔不悔,畢竟對于顧元碧來說,沒有什么比權(quán)勢和財富更能令她安心的了,只是這輩子顧府有她顧南晰在,自然不會站在四皇子這條船上,那顧元碧要難過上許多。
不過這是顧元碧自己選的路,也怨不得別人,她今天之所以來,是因?yàn)樗櫮衔穷櫾痰慕憬?,就像上輩子那樣,顧元碧到底給他留了一條活路,但她顧南晰也僅僅是顧元碧同父異母的姐姐,所以她只有今天才會來,也只有今天才會有一句忠告。
“顧元碧你得記住,你之所以是四皇子妃,以后也是四皇子妃,是因?yàn)槟阈疹櫍且驗(yàn)槟愠黾耷笆穷櫦胰?,而皇后娘娘姓沈,?dāng)今陛下卻姓姜。”
言盡于此,這顧元碧是個聰明人,相信會明白她的意思,而聽了她話的顧元碧,只是低著頭沉思著,她轉(zhuǎn)身離去,顧元碧沒有攔她。
三月初十,黃道吉日,宜嫁娶,遷居。
天剛大亮,顧府進(jìn)進(jìn)出出,下人婆子倒也喜氣洋洋,照理說顧元碧是顧府二小姐,她嫁人怎么著也不該越過顧南晰去,不過顧南晰早同顧父說了其中關(guān)竅,顧父也知道顧南晰輕易是嫁不了別人的,至少在上面那位徹底搬倒傅家前不可能。
大紅燈籠高高掛,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日漸黃昏,一箱箱的紅漆木大箱子,并各種珠寶器皿,首飾頭面,奇珍異寶,皇家依仗,從進(jìn)禁苑一直抬到顧府門口,車隊隨從,宮女太監(jiān),站在街頭望不到街尾。
幾位皇子還未到弱冠,不曾出宮建府,四皇子也同其他幾位皇子住在皇子所,那么一大家子人,如今其他皇子還未成家還好,四皇子成婚之后,其他皇子恐怕也坐不住,妯娌之間,婆媳之間恐怕要鬧不少笑話矛盾出來。
成婚當(dāng)日,即便大夫人再不情愿,她這個正頭娘子還要出來理事,也要受四皇子一杯茶。
至于顧元碧的生母,今日也得了恩典在一旁站著,卻不能以長輩自居,就連四皇子也是看不上這位姨娘的,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他娶的是顧元碧,畢竟顧南晰為了讓這對男女好好的湊到一起,可是特地等禮成之后才去的前廳。
不過倒是被守前廳的世子殿下逮了個正著,
“叫我好找,你原來在此處躲懶,怎么不去前廳,前個日子三皇子還同我說,這四皇子在他們面前炫耀說是顧家嫡女嫁了他,眼巴巴的來找我打聽消息呢。”
自從上次碰面,世子殿下同她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就消散了不少,至少現(xiàn)在還能同以前那般與她玩笑,這讓顧南晰也安心了許多,不說別的,世子殿下算是她難得的知己了。
“你這話說的,讓旁人聽見,還以為那三皇子心系于我。
而且老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他們兩個郎有情妾有意,我何必去前邊自討麻煩。
再再說無論誰嫁了這位四皇子,那才有的煩惱呢,不說別的,就外邊的這些情人,哭天抹淚的顯得那正頭娘子是個妒婦?!?p> 熱熱鬧鬧,一場婚禮倒沒出其它的岔子。
不說別的至少這郎才女貌,皇子娶親,成了上京城飯后閑暇的一樁美談,至于事件的主人公對著婚姻滿意與否,和他們也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