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一晃過了三年的時間,顧南晰也出落的愈發(fā)亭亭玉立,容顏更勝從前了,那種世家貴族教養(yǎng)起來的貴氣,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何況一城之主,當今親封的郡主,那氣勢和威嚴,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培養(yǎng)出來的。
揉了揉眉頭,顧南晰望向窗外,又是一年夏季,悶熱的空氣,叫嚷不停的蟬鳴只叫人心煩。
她如今院子里有一處不大的池塘,大家知道她愛荷花,種了滿池,每到夏季就開的愈發(fā)秀麗。
一陣夏風吹來,吹走了不少悶熱的氣息,香嵐叫著幾個小丫頭從冰室端來新鮮的冰,凍了果蔬,又拿了兩把扇子在顧南晰旁邊,為她輕輕地扇風,聽見顧南晰嘆氣,不由問道。
“小姐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我有什么可煩心的,不過是看的煩了?!?p> 顧南晰望著窗邊滿池的荷塘發(fā)著呆,這三年來他說不上兢兢業(yè)業(yè),但也稱得上是堪為一城之主,當初她接手南城時正值瘟疫,城中百姓也與她混了個臉熟,又沒搶縣令的職權,又將瘟疫徹底根除,與南城百姓同進退,因此接手一應事物倒沒有什么阻礙。
每逢出行還常有百姓,遞上瓜果點心,也是一份心意。
“小姐既然煩了,不如出去走走,不必常悶在屋子里,這些事也算不上打緊,明日處理也是一樣的?!?p> 聽見香嵐這樣說,顧南晰索性起身出了屋子,正巧著一陣夏風吹來,裹挾著荷花的香氣,好不悠哉。
只是顧南晰,卻不想再賞荷,只開口說:
“總在宅子里待著也沒意思,我們今日就出去走走吧?!?p> 這邊香嵐應是,又招呼著人去牽馬車,被顧南晰阻止,說是要出去走走,就不坐馬車了,香嵐自然沒有不應允的。
如此一行人出了郡主府,到了大街上,來往人群好不熱鬧,有看見群主出府的便抱拳行禮。
這也是顧南晰定下的規(guī)矩,之前她出府的時候,百姓們總是呼啦啦的跪了一圈,顧南晰向來看不得這些,叫他們起來之后又囑咐許多,一開始改不過來,久而久之變成了如今這樣的情況。
大家也就是抱拳算作行禮了,這總比跪了一片要好的多,顧南晰也就默認了。
同幾位百姓寒暄幾句,顧南晰總算抽出身來,到河邊好好逛一逛,放松一下心情。
卻聽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騷亂,一大片子人或走或跑,朝著一個方向去了,顧南晰心覺奇怪便攔住一個人,想要打聽一下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人原本還一個勁兒的往一個方向沖,被人攔下還有些生氣,誰知轉頭一看,原來是郡主殿下,當即抱拳行李笑呵呵的說:
“郡主殿下萬安,郡主殿下找在下有什么事?”
“你們如此慌亂匆忙,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又是要去哪里?”
“回郡主殿下的話,原不是什么大事,說是周邊村莊出了樁命案,做媳婦兒的,把婆婆和丈夫告上公堂,婆婆,丈夫說是媳婦兒動的手,媳婦兒一口咬定是她丈夫動的手,群主也知道我們平日里哪見過這樣的事兒啊,大家都是去看熱鬧的?!?p> 這個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對著郡主說,又想了想接著說,
“郡主可要去瞅瞅?”
“好,麻煩大叔帶路了?!?p> “哎呦,群主可是貴人,實在當不起??!”
聽到群主叫他大叔那位中年男人連連擺手,只不過面上的笑容更深了,態(tài)度也熱情了不少。
“哪里,咱都是大齊的百姓,您又是長者,自然是擔得起的?!?p>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過多時,他們一行人就趕到了縣衙大廳。
大門口圍了許多百姓,大廳正中跪著一名年輕的女子,和一位年長的女子,旁邊的男人站立著,聽村民交頭接耳的說那男人是秀才,故而站立著。
忽聽兩旁的捕頭高呼威武,以木棍敲地。
不過多時,縣衙的師爺就領著縣太爺上了公堂,顧南晰正巧想看看這縣太爺是怎么審案的,就沒讓別人聲張,只待在角落里大鼓后邊,往里邊瞧。
“下首何人,報上名來!”
“民女,南城周莊人,狀告相公婆婆,密謀殘害我妹子,致使她未過二八就香消玉殞,客死他鄉(xiāng),又嫁禍民女,實在是欺人太甚??!”
那年輕女子一連磕了幾個響頭,聲音哽咽,凄慘萬分。
“可有狀紙?”
“有,王秀才書寫狀紙一封?!?p> “呈上前來!”
那狀紙就被師爺領過呈上公堂之上,臺下民眾竊竊私語聲更甚。
“李秀才,你妻子狀告你,同你母親,密謀殘害她妹子,又嫁禍于她,可卻有此事?你可認罪?”
“回縣爺,實在冤枉,這是乃是我是妻子與王秀才圖謀我李家家產,設套于我。至于死去的,那里姑娘,也根本不是我妻子的妹妹,是前些日子她與王秀才在村頭救下的逃荒之人,這是周村人具知??h太爺派人一問就知道?!?p> 那位李秀才,聽到縣太爺質問之詞,也不慌不忙,抱手行禮,言辭懇切倒不像虛假之言。
那縣太爺聽過之后就派人去詢問一番,得到的消息卻如那李秀才所說,那妹子是前些日子逃荒到周莊的。
“回縣太爺,那妹子確實是民女的妹妹,也是周莊人,只不過幼時被人拐走,前些日子才陰差陽錯回了周莊,我的妹子耳后有一圓形胎記,民女也是靠此認出她。至于王秀才,是幼時與我妹妹有婚約,這才幫助我一二,何談謀取他家財產一事。”
“你們左一眼右一眼,我不知該信何人,你既狀告你相公婆婆,可有證據(jù)?”
“回縣太爺?shù)脑?,民女沒有,只是我的妹妹死的蹊蹺,此前我這位相公想要強行納她為妾,我妹妹不肯,這才慘遭毒手,我今個一早去客房尋我妹子,就見她以無聲息,我的婆婆相公還一口咬定是民女所為,要對你女使用族法懲戒,民女冤枉這才上述公堂。”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嫉妒你妹妹從我情投意合,這才與王秀才合作密謀我等家財!”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卻都沒有證據(jù),無奈之下縣太爺高呵一聲,這才讓兩人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