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模棱兩可的話,阿依娜.達吾提把一些不該有的想法通通拋到腦后。
只見她掃視著講臺下方的學生,緩緩開口,“好了,下面我宣布一件事。”
“為某些原因,本來昨天就應該開始軍訓,卻被推遲到了今天。
具體的原因就不明說了,九點半的時候記得到學校操場集合。
十點整開始軍訓,所有同學無特殊情況,不得無故缺席?!?p> 通知完這個消息,趁著還有點時間,阿依娜馬不停蹄的給大家上著文化課。
在上戲,學生們的時間都被老師計算了個底掉,要不是新生,老師基本上不會浪費有限的時間去做無聊的事的。
軍訓一結(jié)束,王睿他們就要每天早上六點早起了。
早上六點開始出晨功,晨功結(jié)束,是一共八個小時的高強度專業(yè)課和文化課,中午晚上只有三十分鐘的吃飯休息時間。
而且,這樣的日子會持續(xù)到大二結(jié)束,等到了大三,時間才不會這么緊張。
這些王睿是不知道的,他單純的以為上戲就跟普通大學一樣,除了必修課外,時間都屬于他個人,想干嘛就干嘛,可現(xiàn)實可不是他以為滴。
……
九點十分,早課結(jié)束,阿依娜讓學生該上廁所的去上廁所,去了操場可就沒時間了。
到了九點半,全校不同專業(yè)的新生們在操場集合,以系為單位化為幾個新生方陣。
新生致辭后,賴碧霞校長代表學校歡迎了這一屆的新生,說了一些鼓舞人心激勵斗志的話,緊隨其后就是介紹了下領隊教官。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總教官姚剛,訓練期間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謝謝?!?p> 領隊教官非常干脆,在話筒前就說了自己的名字和新生總教官的頭銜,然后對一個角落揮完手就把話筒還給了充當主持人的學生。
為期一周的新生軍訓正式開始。
……
學校操場。
“一二一……”
一群身著軍裝的精壯漢子并做兩排踏著整齊的大步來到操場中央,一聲立定的口令下,令行禁止般迅速站定。
緊接著指導員給戰(zhàn)士們安排訓練的班級和任務,然后解散了隊列。
王睿他們一個班學生加起來也才二十多人,也就無意義以班級的形式分開訓練了,七十五人匯聚在一起,統(tǒng)一聽候教官的指令。
軍訓期間除了沒有槍,簡化了一些訓練外,學生們都按照部隊里的要求揮灑著汗水。
踢正步,站軍姿,繞操場跑圈,還有體能訓練,這一天下來,估計體質(zhì)稍弱的學生都會累到虛脫。
過程中,王睿和張雯娜兩人不可避免的被分開了彼此,在親眼見識過張雯娜底子后,他對張雯娜沒啥可擔心的,而且這訓練強度對他倆來說不算太高。
下午訓練完,在張雯娜的提醒下王睿先是找班主任請假,然后再去找老太太商量續(xù)租的事。
請假時,阿依娜知道他要去續(xù)租房子,就建議王睿大一大二期間盡量住在學校里,因為后面的學習任務會很多,這樣來回跑時間長了,怕王睿身體吃不消。
“阿依娜老師,放心好了,我只是周末才住過去,其他時間都會留在學校的?!?p> “那就好,那你去快去快回,記得早點回校?!?p> 感謝了班主任一番好意,讓張雯娜留在教室等著,王睿去了附近老太太家里談續(xù)租的事。
等他到了老太太家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來的可不是時候,老太太正陪著家人吃晚飯呢,不免有些尷尬。
“小王啊,儂飯切過伐?”
“我在學校就切了晚飯,老太太,儂過了好伐?”
王睿趕緊示意自己吃過飯了,客氣的問候著,潛聊一會兒,王睿說明了來意。
老太太恍然,要續(xù)租是好事,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沒理由不同意,何況王睿這個外地小伙子會講上滬話,溝通沒問題,對比其他人要好得多。
付了一整年的租金王睿準備起身告辭。
“儂要走啦?絲快開唻,嚯杯如掐拉再走!”(水快開了,喝杯熱茶再走。)
老太太太熱情了,王睿客氣的推遲了幾句過后離開了她的家里,他今天還有事情沒解決呢。
回到學校,王?;亟淌艺覐場┠热ネ饷娉酝盹垼瑒倓傇诶咸铱匆娔且蛔赖氐赖纳蠝硕伎答I了。
吃完飯,過了把嘴癮后,王睿又忙不迭休的幫張雯娜把行李從出租房拖到分配的女士宿舍,忙完后都快到晚上九點了。
“娜娜,我就先下去了,你早點休息?!?p> 說完這句話,王睿轉(zhuǎn)回身子客氣的對她的新舍友解釋道著。
“因為我前幾天生病了,張雯娜才拖到今天過來,今天打擾到你們了,有機會我請你們吃飯道謝?!?p> 女甲:“沒什么,王睿同學客氣了!”
女丙微笑點頭。
女丁平淡的瞥了眼王睿,懶得理會。
收到反應不一的回應,王睿對她們的性格有了大概的了解,對張雯娜揮手道別后,王睿去了出租屋,時間太晚了,他打算明天再去男生宿舍。
躺在散發(fā)著香氣的臥室內(nèi),王睿終于能在像樣的地方睡覺了,沙發(fā)真不是睡人的地方。
關(guān)燈閉眼,十分鐘不到,安靜的臥室中,一陣有節(jié)奏的呼嚕聲回蕩,夢中的王睿跟周公他老人家開始了新一輪暢談。
日月輪回交替,每天早晨,太陽從不落下與的火燒云的約會,我醒來時有你,你離開時有我,周而復始,如影隨形。
張雯娜的‘離開’破碎了王睿神經(jīng)質(zhì)的封印,他如患了精神病般躺在床上再次做著抽搐的動作,這個動作被他稱為‘伸麻筋’。
“鬧鐘這玩意到底是誰發(fā)明的?啊,我不想起來,不想起,嗚啊……”咆哮發(fā)泄完后,王睿又恢復了正常。
當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王??倳业教赜械姆绞饺メ尫抛约海總€人都有獨屬于自己的解壓方式,所以就不好奇他有這種奇怪的舉動了。
給了張雯娜一套被褥后,還有一套被他留給自己,加上兩套換洗衣服放進行李箱里,王睿出發(fā)去了學校。
接下來的時間里,只有周末才有空回出租房了。
到中午軍訓結(jié)束,王睿回到教室拉著行李箱來到307男生宿舍,當打開宿舍門的那一刻,他差點昏厥過去。
好吧,也許是鞋子質(zhì)量問題,他自己的腳也有異味。
“凌梗新,把窗戶開大點,味太大了?!?p> 說話的是夏科,他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吼了一嗓子。
王睿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門上傳來的微風吹在他身上,讓他無比舒爽。
還以為是誰呢,等回頭發(fā)現(xiàn)是王睿,夏科開始哼哼道,“好爽啊,快幫我在開兩次門,我需要風,快,卡嗎?!?p> 王睿無視這個家伙,打開行李箱開始鋪床,進了宿舍王睿才知道自己跟誰分在一間宿舍。
分別是剛剛說話的夏科、凌梗新還有一個叫劉維的學生。
雖然今天才來宿舍,但在教室里都熟悉了這三人,也就少了陌生感。
因為兩張上下床都貼有學生的名字,所以剛剛看到王睿進來,夏科也沒驚訝,只聽他說道,“王睿,我還以為你不來宿舍住呢?!?p> “前幾天不是有事嗎,這不好了今天就過來了?!?p> 搭著話,王睿掏出一包華子散給三人,這是他買來打交道用的道具。
經(jīng)歷過死亡又重生,除非特殊情況,他已經(jīng)很少抽煙了,最近兩個月他也只抽了一口袁亮散給的那根紅塔山。
夏科和凌梗新樂呵呵的接過香煙正準備點燃時,只聽那個叫劉維的切了一聲,”拿包破中華裝什么呢?!闭f著話,劉維不屑的拍掉王睿遞過來的香煙,走出了這間宿舍。
沒來由的一幕讓王睿三人看傻了眼。
夏科盯著拍到地上的煙問王睿,“王睿,才幾天,你就惹到他了?”
“沒有啊,我也很莫名其妙的……”
王睿真的懵了,無妄之災?殃及池魚?
凌梗新插話說道,“那不應該啊,劉維這人除了一直沒跟我們說話都挺好的啊?!?p> 王睿聳聳肩,誰知道呢。
不管那個白癡,王睿岔開話題主動約著夏科二人去食堂吃飯,吃完飯又投入到下午下午的軍訓中去了。
一周的時間不長也不短,這時間能讓陌生人之間相互熟悉變成朋友,又或是互相敵視。
學生和教官屬于前者,當教官列隊離去后,一些感性的學生們脫離的學生方陣前去相送,哭的那悲痛欲裂,傷心難過。
王睿跟劉維就屬于后者的,到軍訓結(jié)束王睿都不明所以,想不到自己怎么得罪了對方,想不通后,王睿不再去想,沒必要舔著臉去一探究竟。
操場上,站在王睿身旁的凌梗新說道,“真是服了這些人了,有啥好哭的,怎得跟哭喪一樣煩人!”
真不愧是毒舌新,這話也就他會說了。
“這叫感性,多正常啊,也就動作浮夸了點而已。”身前的夏科既理解又專業(yè)的點評道。
學表演的同學說這話沒啥大毛病,就是這話王睿聽著總覺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