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韓霽鴻的瘋狂
“既然你們二人已經(jīng)決定,朕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話是這么說,但其實(shí)皇帝云希堯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
錦瑟能嫁給泫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夙愿,只是苦于他們二人并無交集才從未提及此事。
現(xiàn)在好了,除了自己以外終于又有人能護(hù)住她了,雖是皇帝但更是父親的云希堯怎么能不開心!
“趙順你來擬旨?!?p> 看到趙順拿過筆墨紙后,穩(wěn)坐在殿下的一方小幾之上。
又看了看一同俯身行禮的二人,這才語帶歡喜地說道:“愛女云錦瑟,溫婉可人,柔憐幽雅且德才兼?zhèn)?,正式冊封為靜和長公主。”
“另,異姓泫王楚墨宸,人品秉信,文武并重,有功且功在社稷?!?p> “今二人一見傾心宛若天造地設(shè),特此賜婚,望爾二人心意相通永結(jié)秦晉之好,夫妻和睦方不負(fù)朕意?!?p> “兒臣,謝父皇成全?!?p> “微臣,謝皇上成全。”二人同時(shí)出聲行禮。
云希堯點(diǎn)頭說道:“平身吧,日后你二人定要相濡以沫,切莫辜負(fù)這大好姻緣?!?p> “恭喜靜和長公主喜得良人?!?p> “恭喜泫王爺喜得良緣?!?p> 聽著一聲聲道賀,把自己嫁出去的云錦瑟卻總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手下意識的一捏,一個壞笑從嘴角無聲地劃過。
怎么說自己也是用原主的身體,就當(dāng)是幫原主解解氣吧。
想到這,云錦瑟故意把休書掉在地上,在眾人'尷尬'的目光下想要彎腰去撿,一直在旁注視她的楚墨宸卻先一步觸到。
看出她想要惡心韓霽鴻的心,直起身的瞬間說道:“今日列位臣工都在,自會有人為長公主證明,至于這可笑的東西,便棄了吧。”
另一只手也緩緩搭在休書上,雙手觸碰間一個用力,那剛出爐的休書便直接化為齏粉墜落外地。
在看到楚墨宸撿起休書之時(shí),才想起站在一旁臉色晦暗不明的韓霽鴻,語氣中隱藏著不屑的說道:“傳朕旨意,新科狀元韓霽鴻苦讀寒雪,狀元之位實(shí)至名歸,封為翰林學(xué)士正五品?!?p> “因爾人品忠厚,朕本有意撮合其與靜和長公主結(jié)為眷侶。
“卻不知狀元郎早已心有所屬,為避免大錯,靜和長公主仁義,親自求取休書一封,成全其情義保全其名聲?!?p> “故今日起二人婚事作廢,即日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云錦瑟差點(diǎn)笑出聲來,噗…人品忠厚,皇帝老爹這波含沙射影用的漂亮!
“微臣…遵旨!”
韓霽鴻跪下行禮,明明殿中只有他一個人在回答。
可他卻感覺所有人都用可憐的小聲同情著他,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憤怒,不甘,嫉妒和仇恨一下子就從他那本就不大的心中破土而出。
待到鬧劇徹底結(jié)束,韓霽鴻直接放棄與各位大臣寒暄,而是面容陰沉地往當(dāng)初'云錦瑟'為自己求來的狀元府歸去。
然而,在還不知道發(fā)生變故的狀元府,各種恭喜道賀之聲絡(luò)繹不絕。
韓霽鴻的生母沈氏身著喜色正裝,端坐在主位上看著來往的賓客,那滿臉的驕傲之情溢于言表。
沈氏剛要開口和身旁的人說些什么,就聽見門口喊道:“新郎官回來啦!”
沈氏立即閉口,撫平有些褶皺的衣擺坐的更加端正,儼然一副等著新娘子敬茶的樣子。
可是,眾人左等右等都不見有人進(jìn)來,突然有人小聲地說:“莫不是新娘子沒接來?”
“怎么可能,龍?jiān)獓舷抡l人不知那公主錦瑟癡迷狀元郎?!?p> “話是這么說,可人家畢竟是公主身份擺在那呢,擺擺架子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瞧見沈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場的賓客都不再說話。
其實(shí)沈氏的心中也在打鼓,難不成真的出了什么事?
就在這時(shí),韓霽鴻一身紅衣面容不善的走了進(jìn)來,所有人往他身后看去,果然沒有見到那新娘子。
“鴻兒…!”
沈氏不安的叫住了韓霽鴻,擔(dān)憂的問:“鴻兒,公主殿下她…”
“…”
聽到這四個字的韓霽鴻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咬牙對所有賓客說道:“韓某感謝諸位前來參加在下的婚事?!?p> “但韓某和靜和長公主的婚事就在剛才已經(jīng)取消。”
此言一出,喧嘩聲再起,韓霽鴻緊繃著最后的理智說道:“耽誤了諸位的時(shí)間,韓某深感歉意。
日后定當(dāng)備上厚禮,以表歉意,現(xiàn)在請恕韓某招呼不周?!?p> 對著自己的母親和眾人行了禮,韓霽鴻不再看他們,而是徑直往后院走去,直到把自己關(guān)進(jìn)書房后,里面才開始爆發(fā)出一陣陣東西碎裂的聲音。
而被獨(dú)自留在前院的沈氏眼看著韓霽鴻獨(dú)自離去,只能尷尬的說道:“對不住了各位,宴席照開,諸位用席后可自行離開,老身這里就先行離開了?!?p> 說罷,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直接起身離開,去后院尋找自己的兒子,想問清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怎么板上釘釘?shù)氖戮妥兞素阅兀?p> 可正因?yàn)樗叩拇颐?,沒有注意到賓客角落中一個粉色的身影發(fā)出不屑的笑聲…
加緊步伐,沈氏幾乎小跑著來到書房門前,輕輕拍了一下房門說道:“鴻兒開門,是娘?!?p> 里面砸東西的聲音這才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開門聲和韓霽鴻衣衫凌亂的從里面走出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取消了,可是皇上為難你了?”
“不是,是云錦瑟要取消婚禮?!?p> “胡鬧,這以后皇家和咱們韓家以后還要不要臉面了,皇上怎么允許她這么做?”
“哼,她云錦瑟畢竟是皇上唯一一個女兒,再者…”
說到這的韓霽鴻其實(shí)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轉(zhuǎn)頭對著身旁還在生氣的沈氏說:“母親,當(dāng)今皇上只有一個女兒,并無其他子嗣…”
“你想干什么…”
沈氏能獨(dú)自將韓霽鴻撫養(yǎng)長大,還能讓他飽讀詩書,可見不是傻的,當(dāng)即就明白這話中的深意,接口道:“難不成,你想要另…”
“母親,兒子什么都沒說。”
搖搖頭,韓霽鴻突然覺得一身輕松,看著書房地下四散的筆墨紙硯,笑得有些瘋狂的說:“但是母親,這天下…從來都是有能者居之,不是嗎?”
就在他們母子小聲商議的時(shí)候,一個黑色衣角悄然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