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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幽冥

第十一章·殘香共枕眠

祭幽冥 懶皮多特 3638 2021-02-09 15:15:54

  “姑母……”

  “哼,你現(xiàn)在才知道還有我這個姑母?”后神冷聲道,玄曦低著頭,不敢看她。

  她知道,后神現(xiàn)在的眼神肯定是巴不得吃了她這個不聽話的家伙。

  “我也不想聽你狡辯,你就好好在后神殿禁閉,反省一下自己!”說完,玄曦剛抬起頭,緊接著手腕上一緊。

  “這是縛咒,有了它,你哪兒也去不了!”說完,后神抬手設(shè)下一道屏障,順帶取走了她身上的那串鈴鐺。玄曦困在屏障內(nèi),任她在里面怎么喊叫,外面的人都不會聽到。

  “姑母!姑母!”玄曦拍打著屏障,后神冷漠的轉(zhuǎn)身離開?!肮媚浮?p>  后神離開后,玄曦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多了兩個金色的鐲子,鐲子上有密密麻麻的符文,根本看不懂。

  這可怎么辦?

  她試著將鐲子取下來,可根本就是徒勞。而且,她無法施展法術(shù),如今的身體就如同凡人一般。

  帝神殿。

  “眾卿可有對策了?”

  這話一出,所有仙君都搖了搖頭。

  “并無……”

  “沒有……”

  “唉……”

  就在局面再次僵住時,突然“虞禮”仙君又叫了起來。

  “你們都是廢物!我要見瀲影,把她給我?guī)н^來!”

  “一群廢物!”

  “瀲影!你給我出來!”

  “你有本事封印我,怎么沒本事出來見我!”

  “瀲影!”

  “他這是叫的誰???”有仙君小聲問道。

  一旁的仙君小聲回答:“他叫的,可能是兩紀(jì)前封印她的幽神瀲影,因?yàn)樽阅且院筇旖缭僖矝]有出現(xiàn)過被‘濁’侵蝕的仙君?!?p>  “這樣啊……”

  “瀲影!”“虞禮”仙君話音剛落,就被進(jìn)來的后神一巴掌拍昏了過去。

  “后神!”許多人驚訝道,后神走到座上坐下。

  “在座者,可有誰能找到溟塵仙君現(xiàn)今在何處?”后神問。

  話出,眾人一臉為難。

  “這,溟塵仙君還在渡劫,恐怕不便……”

  “臣妾認(rèn)為先讓他歸位,渡劫之事可以推后?!焙笊裾f完,看向帝神,帝神蹙了蹙眉,搖頭道:

  “不可,若是溟塵提前歸位,其余仙君命數(shù)定然異常,人間屆時將會一片混亂?!?p>  “可若是溟塵不在,恐怕‘虞禮’身上的‘濁’難以消除。”

  “先將‘虞禮’關(guān)押至獄塔,嚴(yán)加看管?!闭f完,兩位仙君上殿將昏睡的“虞禮”帶走。

  “黔州的事解決得如何?”

  話音落,一位仙君上前匯報(bào):“稟帝君,裂隙暫已封印,方圓內(nèi)的‘濁’也退減了,只是,恐有向他處轉(zhuǎn)移之勢?!?p>  “你們要時刻留意‘濁’之動向,切不可再造成生靈涂炭!”

  “是,臣領(lǐng)旨。”

  獄塔。

  “虞禮仙君也是慘,好不容易才登上十八境,如今卻又被‘濁’給侵蝕?!?p>  “是啊,虞禮仙君可十分受后神欣賞,看他這樣,后神定于心不忍,才要求讓溟塵仙君提前歸位?!毙—z兵說完,另一個又說道。

  “唉,可惜,幽神還沒有歸位……”

  “幽神?”

  “是啊,傳聞中那位幽界的仙君。她是為天地而生,為天地而死?!?p>  “可我怎么聽聞,幽神都是為了‘使者’才放棄生呢?”

  “這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我們怎么知道呢?”說完,小獄兵拿著鑰匙走出獄塔,守在獄塔外。

  而獄塔內(nèi),牢房內(nèi)被捆著躺在床上的“虞禮”突然睜開眼。他看了看牢內(nèi),露出微笑。

  瀲影,我這就來找你!

  后神殿內(nèi),玄曦坐在桌上雙手撐著頭發(fā)呆。

  鈴鐺被姑母收走了……

  只希望陸博言不要這時候突然搖鈴鐺,否則她會被后神打死的。

  帝神殿內(nèi),正當(dāng)一片安靜時,突然一陣急促的鈴鐺聲傳來。

  殿上的眾仙君都一驚,有的仙君甚至都抽了刀亮出自己的法器。而拿著鈴鐺的后神更是整個人一震,隨后掏出鈴鐺。

  眾仙君紛紛看向后神手中的鈴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相視搖了搖頭,表示不是自己。

  而人間,京城。

  陸府門前張燈結(jié)彩,齊清韻穿著嫁衣,蓋著紅蓋頭緩緩起身走下花轎。

  陸博言站在府門前,面無表情的迎過齊清韻,走入府中。

  后神殿,玄曦正苦惱,突然一道黑色影子向她看了過來。她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一雙死水般空洞的眼。

  “啊——”玄曦嚇得縮到榻上,“虞禮”卻趣味極了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是你!”玄曦緩過神,氣憤起身。“你怎么跑出來的?”

  “切,就你們那個破獄也想困住我?”“虞禮”不屑的一笑,隨后一把抓住玄曦手腕。

  “話說,你的人就要被搶走了,你不想去看看?”

  玄曦一愣,不明其意的說了句:“什么我的人?”

  “不是,你別拉我!”

  “沒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說完,虞禮拉著玄曦化成一道黑煙輕輕松松的就溜出了后神設(shè)下的結(jié)界。

  陸府,內(nèi)許多達(dá)官顯貴都來圍觀,齊丞相坐在高堂之上,滿意的看著眼前景象。

  “一拜天地!”

  聲落,陸博言與齊清韻應(yīng)聲拜下,而遠(yuǎn)在千里之外,“虞禮”正拉著玄曦飛身于云海之上。

  “你放開我!”

  “我若是放開你,那你可就掉下去了!”“虞禮”說完,玄曦低看了看云彩之下,萬丈高空,她若是摔下去,又沒有靈力庇佑,定會直接摔成肉泥的。

  “二拜高堂!”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薄坝荻Y”說完,突然兩人一陣懸浮,便離地面原來越近。

  看著熟悉的房屋,他帶我來的,難道是京城?

  果然,兩人落在陸府門外。門外張燈結(jié)彩,紅錦綢鍛布滿庭院。

  看來,是到了陸博言和齊清韻的婚期了。

  時間真是快,她不過在十八境過了一兩天,兩人便已經(jīng)成婚。

  她不知是欣慰還是茫然,“虞禮”卻已經(jīng)拉著她走進(jìn)去。走進(jìn)正堂內(nèi),最后一拜禮成,眾人歡呼一片。陸博言和齊清韻起身,陸博言轉(zhuǎn)身后便看見了被“虞禮”拉進(jìn)來的玄曦。

  此時的玄曦依舊是往日的一身素衣長裳,但她今日在他眼中便是如普通女子一般,昔日環(huán)繞在她周身的光暈也消失不見了。

  齊清韻轉(zhuǎn)身,便看見陸博言定在原地,向前看去,她眼中所見頓時讓她心中一震。

  原來,她沒猜錯!

  玄曦呆了許久,回神后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失禮,便對著陸博言笑了笑,然后開心的說:“恭喜??!”

  話音落盡,一瞬間,陸博言轉(zhuǎn)過身,閉上眼嘆了口氣。

  玄曦身旁的“虞禮”卻看出了什么,又是一抹詭異的笑。

  婚宴開席,玄曦也被“虞禮”拖著坐下。只是還不等日近黃昏,紅燈籠亮起,天就迅速黑了。

  “唉,這是要下雨了嗎?”

  “可能吧!”有人說了句,緊接著,天上落下了一滴滴黑色的液體。

  玄曦身旁的“虞禮”也不知從哪兒來了一把油紙傘,“虞禮”打開傘遮在玄曦頭上。

  陸博言剛從書房出來,一出來,就看見地上的雨水不對勁,像是墨水一般,卻又隱隱約約透著黑氣。

  而宴席上,被黑雨打濕的人都變得暴戾,喜慶的婚宴頓時變成惡鬼盛宴,而宴上的賓客一瞬便成了一群地痞流氓。

  也不知是誰開的頭,人們就打了起來。

  見情況不對,玄曦起身,卻發(fā)現(xiàn)“虞禮”正拉著她。

  “不急,精彩的還沒開始?!?p>  “你放開我!”玄曦吼道,想推開“虞禮”卻怎么也推不開。

  陸博言也覺得不對,忙趕到正堂,一到正堂就看見一群人扭打在一起,黑雨將他們的皮膚、衣物都染成黑色,根本無法辨認(rèn)出誰是誰。

  突然,陸博言看見了正在掙扎的玄曦,他正打算沖上前,卻被玄曦喝住。

  “別過來!”

  陸博言定住,玄曦又是一推“虞禮”,這一次“虞禮”松開了手,玄曦沖出傘下的陰影。而就在黑霧落在她身上的一刻,黑雨灼傷了她的肌膚,黑雨灼燒后的傷口開始淌血,陸博言幾次想沖進(jìn)雨中,可每次玄曦都會忍這身上疼痛說讓他站在原地別動。

  坐在桌邊的“虞禮”起身,走到玄曦身旁,頓時油紙傘消失不見。黑雨落下,卻像是穿過空氣一樣的穿過“虞禮”,而在陸博言眼中,“虞禮”便是一團(tuán)無影黑氣,只不過黑氣中,他能明顯看到一顆跳動地心臟。

  “很疼吧?”

  “是你干的!”玄曦看向“虞禮”,“虞禮”卻反手捏住玄曦下巴,看向陸博言。

  “你不是想救她嗎?過來??!”“虞禮”邪笑道,玄曦?fù)u頭,被黑霧打濕的臉頰已是血肉模糊?!斑€是說,你貪生怕死,或是你只喜歡她那張傾城容顏?”

  “別過來,他說的話都是騙你的,你如果過來,我也救不了你了!”玄曦嘶聲吼道,卻支撐不住的跪下,一口鮮血涌出。

  鮮血滴落在地上,地上的黑水頓時漸漸化開。而她身上,鮮血染紅素衣,順著素衣落下滴在地上,黑水便從她身旁如同漣漪一般將黑水化開,黑氣消散?;謴?fù)后的地面,人們也漸漸恢復(fù)正常,昏倒在地上。

  而“虞禮”看著身后的人都恢復(fù)正常了心中一團(tuán)怒火隨之涌出:“你為什么總是喜歡和我作對,為什么!”

  “因?yàn)槟銖膩砭蜎]對過!”那一瞬,玄曦轉(zhuǎn)頭看向“虞禮”,她眼中閃過一道靈光。而此刻,她右手手腕處顯現(xiàn)出一個紅色的符文,符文消失的一瞬間,她右手上的鐲子也解開了。

  她立即凝聚靈力,靈力化成一道利箭。玄曦將利劍刺向“虞禮”,“虞禮”對此始料未及,來不及躲閃的他被玄曦劃傷了脖頸。但他卻依舊如沒事一般,傷口自動愈合。

  而此時,陸博言眼中,玄曦周身的光暈又顯現(xiàn),他又看向那一團(tuán)無影黑氣,那顆炙熱的跳動的心臟。

  “是你自己離開,還是我?guī)湍悖俊毙乩渎暤?,“虞禮”卻壞笑,戲謔地看著玄曦說道:

  “我當(dāng)然不會自己走,所以,你怎么幫我呢?”

  “虞禮”話音剛落,玄曦就直接刺向他,兩人來回打了幾次,都是不分上下。

  突然,陸博言說道:“他的心!”

  聞言,玄曦手中的劍一頓,“虞禮”也警覺的看向陸博言。

  “哼,你找死!”

  說完,“虞禮”繞開玄曦的招數(shù),徑直飛向陸博言。

  陸博言反應(yīng)也很快,飛速躲開后便跑到“虞禮”身后,“虞禮”一個以力借力,輕輕一踏房門,便轉(zhuǎn)身變出一把匕首刺向陸博言。他轉(zhuǎn)身時,還看了看四周,玄曦竟然消失不見了。

  可就在他的匕首要刺進(jìn)陸博言胸口時,突然眼前的陸博言變成了玄曦。而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玄曦已經(jīng)將劍刺入他心口。

  “噗!”“虞禮”吐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的看著玄曦?!澳恪?p>  “虞禮”話未出口,玄曦手上的劍消失不見,她抬手一掌打在“虞禮”胸口,頓時,虞禮身上的“濁”散去,虞禮眼中的死水也退去??粗跉庀?,玄曦周身在靈韻的清理下又變成她本該有的樣子。

  虞禮倒下,陸博言從一旁走出來,玄曦蹲下為虞禮檢查了一番,便拿出一顆靈丹喂他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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