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憬長相妖艷,底子也好,平時就是素著,也比那些卯足了勁的頂尖藝人上鏡,是娛樂圈里很難撼動的萬年女二。
出道以來,惡毒女二的角色接了不知道多少,黑粉比忠粉多,一上熱搜,準是噴演技。
長相倒是沒被噴過,用極少數(shù)忠粉的話說,上帝為她開了太多大門,總要關(guān)一扇窗戶。
關(guān)的是天窗,演技那一扇。
但也怪,人家后臺夠硬,就是火,一眾大牌導(dǎo)演,掙著搶著要她演除了女主以外的任何角色,身價抬得比二三線女星還高。
放眼整個娛樂圈,最不喜歡請她演戲的知名導(dǎo)演就是她親哥兼最大的黑粉——林周安。
林周憬四仰八叉躺著,不甚在意:“老娘這個樣子,也就你有眼福了。”
“不怕我給你曝光?”
桌子上已經(jīng)空了三個酒罐。
黎宴有酒癮,不開心就喜歡喝酒,她酒量并不好,但是上頭慢,酒后一個小時左右,應(yīng)該會不省人事。
林周憬坐起來,先是看了空罐子,目光移開,放在桌子上的手術(shù)刀上,臉色沉了幾分:“你敢爆,哪家媒體敢寫!”
黎宴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沒有太多表情。
確實。
娛樂圈人都知道,青娛傳媒有兩大親閨女,圈內(nèi)人不敢覬覦,媒體不敢亂寫,林周憬是其一。
林周憬?jīng)]急著接話,桌子上放著的手術(shù)刀削減了一些疲倦,她從大衣口袋里翻出手機,找到沈祈安的微信,連著甩了幾十個表情包過去。
最后發(fā)了一句重點:【她動刀了!】
沈祈安也沒睡,站在陽臺風(fēng)口處,剛交代完一些事情,耳邊都是鶴唳風(fēng)聲,他心里亂糟糟的:【我知道,她應(yīng)該會喝酒,你照顧好她?!?p> 畢竟是老板,她回了個好的,撂下手機,鞋子也沒穿,就跑了過去,學(xué)著她的姿勢,蹲在椅子上,輕輕叫她。
“黎宴。”
“宴宴。”
“寶貝兒。”
黎宴還沒醉,這會兒腦子清醒的過分,聽到聲音,眼睛睜了睜,眼角是紅的:“干嘛?”
林周憬把她手里的酒瓶奪過來,悶了一口:“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國?!?p> “你不是還要拍戲?”黎宴不知道醉沒醉,用發(fā)紅的眼角笑著,看不出一絲喜悅的痕跡:“又被寫死了?”
“嘿嘿?!彼敌σ宦?,還挺得意:“這次沒有被寫死,我明天找那條狗,讓他給我寫死,虐了我那么多回,我怎么著也要扳回一局呀?!?p> 黎宴醉意上頭了,眼睛一瞇一瞇地:“好不容易不演女二了,別胡鬧?!?p> “……”
她這次演的不是女二,是女三,林周安主導(dǎo)的戲,從來不給她好角色,給的都是可有可無的,要么就是臨時加進去的。
比如男主快死的白月光。
比如男主已經(jīng)死了的白月光。
……
這還不如女二呢。
“沒胡鬧?!本票凰伙嫸M,喝完,她把瓶子一扔,擠在黎宴那張椅子上:“國外待膩了,想跟你一起回去?!?p> “起開。”黎宴推她,沒怎么使勁:“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招黑了?!?p> 林周憬抽抽嘴角:“嘖嘖嘖,還好你不是我黑粉?!?p> 她說完,目光落在黎宴身上的時候,突然僵住了。
應(yīng)該是醉透了,因為她哭了。
林周憬扯了扯衣服,越來越煩躁了,黎宴就是這樣,不喝醉什么事都沒有,悶著憋著忍著,誰也察覺不出來。
一旦喝醉了,所有的情緒、防線全部崩塌。
黎宴嫌椅子不舒服,換到沙發(fā)上躺著,嘴里一直呢喃。
林周憬?jīng)]靠近,也知道她在念什么。
翌日早九點半,林周憬被幾聲很有禮貌的門鈴聲吵醒。
客廳不見黎宴,她把身上的毯子拿掉,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有一條信息,來自宴宴。
【我先回酒店收拾收拾,一會兒機場見?!?p> 酒醒了,黎宴也就恢復(fù)正常狀態(tài)了,這一點她把控的很好,清醒的時候,就是一根針也鉆不進去她心里。
黎宴就是這樣的人,只要她不想,誰也沒辦法窺到她的心思,至少目前沒有。
她回過去【嗯?!?p> 門鈴又響了一聲。
她以為是經(jīng)紀人,也不顧及化沒化妝,穿著拖鞋直接開了門,動作僵住,眉頭擰了擰:“你是誰?”
門外是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衣,肩寬腿長,手腕上纏著繃帶,眉心也隨著她的皺了一下,接著,周身變得冰冷。
五官英挺淡冷,看著不面善,身材倒是好到?jīng)]話反駁,林周憬挑眉一笑,換了一副面孔:“小哥哥,怎么了呀?”
因為看他是國人,她沒用蹩腳的英文,用的中文。
出于對陌生人的禮貌,江湛往后退了一步:“我找人?!?p> “找誰?”
不得不說,這男人長在了她擇偶標(biāo)準上,她半依在門上,稍稍勾唇,笑的艷氣十足。
這話問住了江湛,昨天興奮過頭,沒有留聯(lián)系方式,更沒有互相介紹。
他說:“昨天晚上住這里的女人?!?p> 這里是別墅租售區(qū),來往租客,拎包入住,拎包走,莫不是她又騙了他,沒打招呼走了?他整個人突然一慌。
昨晚住這里的女人?
林周憬抬頭,咬了咬嘴角,盯著她上下打量一番,后才反應(yīng)過來:“你找宴宴?”
江湛不知道黎宴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宴宴是不是,只能按著時間推算,覺得應(yīng)該沒錯:“應(yīng)該是的。”
“哦?!庇质且粋€拜倒在黎宴手術(shù)刀下的美男子,她臉上坦露著惋惜:“可惜,她回國了。”
江湛聞言,頓了很久,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血絲沁紅的紗布,他抬起頭,站姿隨意,有些散漫,但說話的語氣很禮貌:“那方便給個她的聯(lián)系方式或者地址嗎?”
雖然這男人是很符合她,但她也不會賣了黎宴,男人和閨蜜兩者之間,她拎的很清。
林周憬?jīng)]有猶豫:“不方便?!?p> 江湛平時衣著簡單,休閑居多,額前碎發(fā)壓下來,剛好擋住左邊眉尾的斷眉,看上去沒有壞,一臉的痞勁。
他一向沒有耐心,轉(zhuǎn)身就走。
林周憬聳聳肩,剛準備關(guān)門,目光撇到遠處,手一伸,把準備離開的男人拽到屋里,反手關(guān)上門。
江湛往后趔趄了一步,有點怒意:“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