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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五行紀之朱雀篇

第十五章 仙居廬(二)

戰(zhàn)國五行紀之朱雀篇 小王子韋 4027 2020-12-23 08:37:08

  白發(fā)老叟聽得一行推門入內(nèi)也不起身,只繼續(xù)埋頭鉆研桌上的棋局。

  綠衣女子對那白發(fā)老叟喚道:“爺爺,我回來了!”。

  白發(fā)老叟意味深長地說道:“綠奴,你今日帶來的兩位公子可是非同一般的貴人吶,日后必定是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

  綠衣女子芳名是姬綠奴,而這老叟是她的外祖父,名為李淳風(fēng),潛心鉆研易經(jīng)命理,自有一番仙風(fēng)道骨,自稱鬼谷仙,因而將這草廬稱之為“仙居廬”。綠奴今年也是十八歲,正好與異人同歲。綠奴的母親在十八年前曾經(jīng)搭救了一名受傷的男子,并悉心照料了他大半個月,郎才女貌,日久生情,一來二去綠奴的母親便珠胎暗結(jié)。綠奴的父親自稱“姬無聞”,對自己的身世卻諱莫如深,姬無聞養(yǎng)好傷后便離開了此處,再未歸來。姬無聞走后,綠奴的母親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懷上姬無聞的骨肉,懷胎十月,一朝分娩,綠奴的母親在生產(chǎn)時不幸崩逝,留下綠奴一人孤苦伶仃地與鬼谷仙為伴,鬼谷仙憐她自小無依,便打小寵慣,視為掌上明珠。綠奴自小失母,生父下落不明,便如孤兒一般長大。綠奴因此對男人頗為不屑,覺得男子大多是浪蕩輕浮之人,不值得托付與信賴。

  綠奴哂笑道:“爺爺你這是看走眼了,哪里是貴人喲,不過是一個偷我金面佛首的蟊賊罷了!”,說著眼睛便瞟了一眼異人。

  異人只她說的是自己,趕緊賠禮道:“小姐明察,卻是在下誤食,并非有意偷摘!”。

  綠奴手中把玩著玉簫,哼的一聲,轉(zhuǎn)過聲去,不搭理異人。

  鬼谷仙繼續(xù)背身埋首道:“你爺爺我何曾看走過眼,這兩位卻是大富大貴之相,既是誤食了金面佛首,能被貴人所食,也算是這佛首的造化了,不虧~”。

  綠奴見自己爺爺一直維護異人嗎,便不再追究。

  申屠子蘇一貫喜好對弈,見鬼谷仙癡迷于眼前的棋局,便忍不住前去查看。

  申屠子蘇在一盤托腮思考片刻后,對鬼谷仙說道:“這是‘七星聚會’的名局,老先生可否容在下一試!”。

  鬼谷仙見申屠子蘇識得此局,便示意他坐下,申屠子蘇禮讓鬼谷仙先選。鬼谷仙執(zhí)紅,申屠子蘇于是執(zhí)黑。此局乍之下看,紅方似有勝機,實在黑方埋藏陷阱,幾番搏殺下來,申屠子蘇逐漸占了上風(fēng)。鬼谷仙見大勢已去,便起身說道:“天色不早,我們?nèi)ビ貌桶?,此局且?dāng)是平局,改日再戰(zhàn)吧!”。

  申屠子蘇知道鬼谷仙這是偷奸耍滑,也不戳破他,也應(yīng)聲說道:“此局一時半刻難見分曉,在下也饑餓難耐了,幸得老先生體諒!”。

  鬼谷仙見申屠子蘇如此附和,甚是滿意。

  申屠子蘇與鬼谷仙對戰(zhàn)之時,綠奴便引著異人進屋,又給他取了幾味藥丸,囑他吞下。異人吃了藥丸,頓覺藥力顯著,身上便好了大半。

  異人便接著這藥丸與綠奴攀談起來,綠奴說鬼谷仙是調(diào)制藥物的大家,這些藥丸便是用陣法中的各色草藥研制而成。異人更加覺得鬼谷仙不簡單,是個妙人。

  一行人便圍坐在桌前攀談起來,綠奴下廚炒了幾個家常小菜,鬼谷仙、異人、申屠子蘇三人喝酒吃菜,其樂融融。

  飯菜既畢,三人又到書房繼續(xù)品茗,喝的是松針茶,烹茶用的是谷底泉水,茶香嫩香持久,湯色嫩綠明亮,滋味鮮雙醇和。

  三人閑聊許久,或是山川形勝,或是奇珍異寶,或是古書棋局,或是奇聞異事,不一而足。

  聊至深夜,三人便散去,草廬房間狹小,異人和申屠子蘇今夜又得擠在一張床上入睡了。綠奴早早就歇下了,阿澤也去陪伴母親安歇。

  異人和申屠子蘇并頭躺在床上。申屠子蘇不曾想過還有與異人同眠的機會,內(nèi)心激動不已,但臉上卻保持著克制。

  異人似有心事地問道:“子屠,你說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呢?”。

  申屠子蘇想了一下,深情地說道:“就是時時刻刻都想和他在一起,留心他的一舉一動,關(guān)心他的一草一木!”。

  異人:“與你我也喜歡時刻相伴,但這不是喜歡?。 ?。

  異人前半句讓申屠子蘇一陣竊喜,后半句又將他從巔峰打翻到塵埃里。

  申屠子蘇悵然若失地說道:“再就是見他時會被他的目光所吸引,心中悸動不已”。

  異人:“那便是了~”。

  申屠子蘇繼續(xù)深情說道:“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更怕他知道了又裝不知道”。

  異人大為不解,追問道:“既喜歡一個人,為何要藏匿自己的心跡呢?”。

  申屠子蘇背過身去,語氣低沉地說道:“不是所有愛戀都被世人祝福,既是無根之花,又何必費心嬌慣,到頭來還不是傷人傷己!”,這話既是說給異人聽,更是說給自己聽,便是勸自己不要執(zhí)著,放下執(zhí)念。

  異人哪里聽得懂申屠子蘇的這些深奧之詞,便隨口哦了一聲。

  這夜,申屠子蘇又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就聽到綠奴在廚房、菜園、正堂各處灑掃、做飯、澆水的聲音。異人昨夜聊到深夜,睡得晚,此時正是昏昏欲睡的時候,卻被綠奴吵醒,心中一陣不快。

  申屠子蘇也醒了,便起床梳洗穿衣出了屋子尋鬼谷仙去了,沒有與異人交談一句。

  異人見入睡無門,便睡眼惺忪地抓來衣服囫圇吞棗一般給自己穿上。

  片刻后,眾人來到正堂用早餐,早餐不過是一些紅薯、南瓜、小米粥、饅頭之類的尋常之物。

  早餐既畢,鬼谷仙拉著申屠子蘇陪他下棋,綠奴向鬼谷仙稟告到要去后山采藥,異人于是自告奮勇要陪她去,綠奴推說有雪上踏金陪伴,不勞煩異人。異人充耳不聞,非要跟著前去,綠奴拿他也沒辦法。于是綠奴、異人、雪上踏金、阿澤四人出門去采藥了,雪上踏金馱著阿澤在前,綠奴居中,異人殿后。申屠子蘇見異人與綠奴結(jié)伴出門,心頭一陣落寞。

  綠奴一行沿著山坡在山間起起伏伏,若隱若現(xiàn)。

  谷底的全是草甸,青青蔥蔥的一整片,像是一張地毯鋪在地上,山嶺都是圓潤的包狀,線條流暢,山脊舒展。綠奴告訴異人此地原名為“蜈蚣山”,據(jù)傳山中曾有一身形巨大的蜈蚣精,不過這幾百年間都不曾有人見到,慢慢的地名便諧音成了“武功山”。

  一路上,異人總?cè)滩蛔⊥得榫G奴,因心里有鬼,倒是比平時安分了許多。

  一行人走了約莫有一個多時辰,來到一處山頂危崖,綠奴說此處便是“金頂”。異人站在崖邊望去,前面壁立千仞,深不見底,崖底不斷有陣陣陰風(fēng)吹來,讓人不寒而栗。

  綠奴今日要采的便是這崖下的鐵皮石斛,鐵皮石斛天性喜濕,只在懸崖峭壁的陰涼面生長,古往今來,采集石斛都是從懸崖上溜索而下,幾乎是拿生命作賭注。綠奴在崖上選了一棵粗壯結(jié)實的松樹,將繩索的一頭牢牢系在松樹樹干上,將繩索另外一頭仔細纏繞在自己腰間,徒手便向崖下而去。綠奴身手敏捷,攀爬陡壁如履平地,眨眼間已經(jīng)下到了崖下七八丈遠,開始采摘巖壁上的鐵皮石斛。

  異人本打算陪他一同下崖,看了這懸崖峭壁之后,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只說是在崖山為綠奴照看繩索。異人坐在山頭,百無聊賴地看著崖下的綠影在巖壁間來回穿梭。

  忽然崖下傳來一陣震動,一只赤紅色的怪物從崖下石穴中鉆身而出,探出大半個身子。異人定睛一看,正是一只身形巨大的蜈蚣,蜈蚣山果然名不虛傳!異人立即擔(dān)心起崖下的綠奴,俯身呼喊道:“綠奴,有妖怪,快上來!”。

  綠奴聽到異人的呼喊,低頭一看,正見那蜈蚣也盯著她看。綠奴與蜈蚣相距大概有三十丈遠,蜈蚣見到綠奴,便迅速抽身沿著峭壁向上快速攀爬,看架勢是要吃掉綠奴。

  綠奴見狀,趕緊起身向崖口攀爬,異人在上面奮力拉拽繩索。那蜈蚣百手千足,行動迅速,眼見著就要追上綠奴了,與綠奴身隔不到一丈遠的時候,蜈蚣忽然起身,腦袋及前半身猛地向綠奴撲來。綠奴奮力一躍,加之異人在上面用力一提,綠奴便飛上了崖口,一股腦地撲倒了異人懷里,兩人相擁在崖山滾了幾周才停下,異人壓在綠奴身上,關(guān)切地問道:“你沒事吧?”,綠奴搖了搖頭。

  那蜈蚣撲了空,也上了崖口,立起上半身,足足有五六丈之高,兩只眼睛大的如燈籠一般,嘴中一排毒牙,全身赤紅有無數(shù)鞭狀觸角。

  這蜈蚣已有幾千年的道行,是一只得了道的妖怪,自稱“赤袍將軍”。赤袍將軍久居蜈蚣山中,屠害山中的各類鳥獸、妖怪及路過的行人,作惡多端。八百年前,赤袍將軍自知民眾有劫數(shù),便躲到崖下的洞穴中,閉關(guān)修煉,安然渡劫,此時出關(guān),已然法力大增。赤袍將軍閉關(guān)八百年,期間粒米未進、滴水不沾,此刻已是饑腸轆轆,便要將綠奴一干人等悉數(shù)吞下作為食物。

  異人和綠奴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赤袍將軍已經(jīng)徑直襲擊而來,雪上踏金見狀趕緊上前應(yīng)戰(zhàn)。雪上踏金一個騰空返身,穩(wěn)穩(wěn)地騎在赤袍將軍后背,狠狠的便是一口。赤袍將軍一身盔甲,堅硬無比,雪上踏金竟無法攻破他的銅墻鐵壁。赤袍將軍揮頭一甩,便將雪上踏金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團塵土,雪上踏金吐了一口鮮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阿澤見雪上踏金受傷,大喊一身“母親!”,便立在雪上踏金身前抵擋赤袍將軍。在身形巨碩的赤袍將軍面前,阿澤白色的身軀顯得無比渺小。但為了守護母親,阿澤無所畏懼。

  赤袍將軍朝著阿澤吐了一團黑色毒霧,阿澤趕緊往后一撤退,又凌空而起,不偏不倚地落在赤袍將軍的頭顱之上,阿澤用麒麟足朝著赤袍將軍的左眼重重地一劃,頓時赤袍將軍的左眼眼珠涌出一灘白色的黏稠液體,赤袍將軍的左眼瞎了!赤袍將軍疼痛難忍,便甩著腦袋,朝周遭吐出無數(shù)黑色毒霧,阿澤躲避不及,也被毒霧所傷,跌在雪上踏金不遠處。雪上踏金眼見阿澤受傷,便忍者劇痛,慢慢挪近,探看阿澤的傷勢,有伸出舌頭舔舐阿澤,為他減輕痛苦。

  赤袍將軍既傷了左眼,心中怒火大燒,揮動著毒牙,朝著阿澤母子而來。綠奴抄起別在腰間的玉簫,吹出悠揚的簫聲,赤袍將軍聽到這簫聲,便如癡如醉,似乎共鳴,身體也隨之起舞搖擺。綠奴施行的那是古書上有記載的“玉簫引蛇”之術(shù),通過旋律控制蛇蟲的心緒,使其無法自拔。異人見赤袍將軍暫時被困住,一個鷂子翻身,便沖到赤袍將軍胸前,掏出一柄玄鐵劍,朝著身節(jié)的縫隙之處刺去,一劍貫穿胸背,又用力一旋,在赤袍將軍身上捅出了一個碗口大的洞。赤袍將軍體內(nèi)的黑色血液從這洞口噴涌而出,轟隆一聲,赤袍將軍便倒地,整個山谷訇然作響。

  異人返身退回綠奴身旁,在遠處探看赤袍將軍是否死透。見赤袍將軍一動不動,異人趕緊查看母子的傷勢,兩人雖受了重傷,但一時性命無虞。正在此時,赤袍將軍忽然起身,殺將過來,綠奴趕緊持劍應(yīng)戰(zhàn),一劍正正地戳進了赤袍將軍的喉嚨中,赤袍將軍從口出吐出一股黑色毒霧,綠奴正面相迎,吸進去許多,便立即毒發(fā)昏死過去,慢慢飄落在地上。赤袍將軍,身負重傷,一命歸天了。

  異人見綠奴中毒,趕緊前去查看,卻見綠奴整張臉烏黑,嘴唇發(fā)紫,雙眼緊閉,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氣息微弱,脈息紊亂。異人大聲呼喊綠奴,綠奴無法應(yīng)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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