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信息量的確太大了。
如果已近七十的李總在他面前算是小字輩的話，那么這老道最起碼也得八十多歲，可眼看著老道發(fā)黑如漆面色紅潤，最多不過六十歲的模樣，于明心想：“哼！滿嘴跑火車越說越沒邊兒了，你就胡說八道吧你！就算你跟新未來真有點源緣，沒有憑據也休想讓我承認?！?p> 于明并沒有被忽悠得放下戒備之心，反而更加疑心了，心里盤算著怎么才能探探老道的底呢？
“李瀚潮在749局時的情況，你們一定知道點吧！”
老道這樣的問話，若是不小心就可能中招，于明趕緊搖著頭回答：“前輩，我糊涂著呢！”
于明只能以半截話來應付，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這種情況雖極少遇到，但保密工作必須做得嚴嚴實實。
“你不糊涂！”老道干笑兩聲，像是拉家常一樣繼續(xù)忽悠：“郭嘉以前可是我的部下，被局里生生給調去新未來，聽說現在接了李瀚潮的班了？”
于明已經不再吃驚了，剛才老道露的那點小把戲，他已經想通了，無非是想擊碎自己防護之心，再一步一步套話，跟街頭耍把式賣藝的手段差不多。
街頭賣藝的人一上來先出點絕招，不管是用細沙撒字還是胸口碎大石，都是為了先吸引觀眾。雖然現在已經沒有這一行了，可從小就聽說過街頭賣藝的手法。
“不過，局里并不認為他能帶得了新未來，不是能力不行，是指導理念跟不上趟，他呀，做點具體的事兒還可以，若是弄這虛無縹緲的事兒，用不了多長時間，肯定帶跑偏了，呵呵……?！?p> 至于這一點，于明倒也這么認為過，不過郭嘉的資歷在那兒擺著，誰還敢跟他去爭。
“你們好像挺信服他的，畢竟是你們的老上級，是不是覺得這樣他以后就會多照應你們？”
“如果你們這么想就大錯特錯了，新未來的初衷是什么？難道你們忘了？那可是要尋找人類科技發(fā)展的突破口，不是要你們去管人管事兒生產大炮的?！?p> 盡管老道說出這么多新未來的真實現狀，可于明知道必須堅守住自己心里最后的防線，絕對不能亂了方寸，讓對方有機可乘。
“李瀚潮折騰了這么多年，雖然沒出什么成果，可始終保持探索的念頭，他這一倒下，新未來就會偏了方向，所以我說，新未來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p> 徐光聽到這兒，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嘴張了幾張，喉嚨動了幾動，強忍著沒發(fā)出聲，估計是不同意老道的看法。
老道察言觀色的能耐果然了得，馬上捕捉到了徐光的失態(tài)，問：“徐光，你是不是覺得如今你們的小日子過得還行?。俊?p> 徐光一聽被點名，知道自己剛才失態(tài)了，立馬低下頭暗罵自己：“徐光呀徐光，你就不配做個調查員?！?p> “上級花那么多錢，不是要養(yǎng)著你們！”老道的臉色突然一變，竟然訓斥起來：“如果還不自知，趁早調離！”
這話說的極難聽，明顯是用上級訓斥下級的口吻，可于明則認為老道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想故意找茬兒，意圖是激怒他們。
于明怕徐光中了招，趕緊接過話頭：“前輩，不知你說的是哪里的話，我越聽越糊涂了。”
“是裝糊涂吧？我也想裝糊涂，糊弄過去算了，真不想去接手這個爛攤子，可是做為749的老人，既然答應了就必須負責到底?！?p> 震驚歸震驚，于明卻絲毫不敢動搖心志，盡管你老道說的天花亂墜，如果你不亮出底牌，我就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鬼子不掛弦，決不泄露半個字。
“前輩，做為出家之人，修練才是你的本分吧？何必勞神費力管這俗世之事？”
“出家人？哦？真是老糊涂了，呵呵……，你們哪！也不提醒一下，來，來，讓你們看看這個！”
當老道從舊衣服里取出一只磨得漆黑發(fā)亮的皮夾子時，于明就明白老道真是749的人了。
因為李瀚潮李總指揮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皮夾子，據說當時是給749局第一代的9個人的標配，時間長了也成了身份的象征，當然這也是絕密。
老道從皮夾子里取出一張類似介紹信的紙遞過來，于明剛一伸手就縮了回來：“前輩，這是……？”
“看了就知道了，省得你倆給我裝傻充愣。”
于明知道自己級別不夠，可又頂不住心中的好奇，恭恭敬敬接過來一看，才知道老道說的全是實話。
這不是任命書，也不是介紹信，是一張僅有749局的人能看得懂的加密文件，算是一張身份證明，解碼后才知道老道的代號為007號，到新未來任職代號為054號。
于明不敢再看下去，自己這個802號幾斤幾兩還是能掂量得出的，新未來的總指揮才是054號，面前的老道可是007號，絕對的元老級人物。
遞還介紹信時于明深深給老道躹了一躬，想說對不起卻沒說出來，因為他知道此刻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老道也不會在意他的對不起。
“好了，咱們說回正題，你們的情況我都了解，在派出所碰了壁就跑到這里來撒氣?！?p> 徐光當然也看清了密信，心中反而一片坦然，滿面笑容地說：“我就說嘛！高人就是高人，深藏不露地把我們給拾掇了?！?p> “你是靠吹捧進來的吧？說正事兒，別說那些沒用的！是我不讓你們看監(jiān)控的，因為這段監(jiān)控里有不能泄露的秘密。”
老道毫不客氣地批了嘻皮笑臉的徐光，并道出了他們?yōu)槭裁丛谂沙鏊锱隽艘槐亲踊摇?p> 于明趕緊打開電腦翻出那張照片，問：“是不是因為他？”
老道盯著照片看了片刻，點頭道：“對，這小子叫奈何天吧！你們調查處的？”
“是，我們就是因為這張照片才想著去調監(jiān)控的?！庇诿骷泵φf出了自己當時的想法：“想查查這個女人是誰？”
徐光也湊過來說出當時的分析：“從五官相貌上看，這個漂亮的女人應該是西方人?！?p> “你們是不是也懷疑奈何天有通敵之嫌？”
徐光不加思索地回答：“是！”
可是，于明卻同時表示：“不是，我們是想查這個女人是誰？”徐光聽了，也急忙附和著。
老道眉頭一皺，盯著他們問：“奈何天以前有沒有異常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