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心中思量,不等開口,觀魚就已躍躍欲試的跳出去,“有什么不敢的?你們哪一個出來應戰(zhàn)?”
“小屁孩,個子不高,口氣倒不小嘛。不過你沒聽你家首領(lǐng)說嗎?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鬧的地方,回家吃奶去吧?!崩税贊恍家活櫟墓笮Α?p> 觀魚臉色氣紅,非但沒退,反而一身氣勢直沖云霄的升騰。
一抹水霧在他周身蒸騰、匯聚,化為一道奔流不息,蠢蠢欲動的無形洪流,眨眼就要頃刻決堤而起,“說大話誰不會。大個子,你要是一個英雄好漢,就出來比劃比劃??淳烤故俏一丶页阅?,還是我打得你狗吃屎,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p> “不要以為凝聚武道心相,就是真正的先天宗師了,小鬼……”狼百濤也不是隱忍之輩,大步流星走到大殿,“今天,就讓我來告訴你,即使同為宗師,每一個人的實力,依舊是天差地別的不同。”
“轟!”
不等只觀魚回答,浪百濤就先下手為強,雙手一推,攜一股無與倫比的沛然之力,雷霆萬鈞的悍然殺出。
觀魚冷笑道,“這就是你那什么撈子……潛浪疊變嗎?論及玩水,我是你的祖宗?!?p> “轟!”
由柔至剛的力量拍打在觀魚身上,就被一股一抹螺旋而起的力量沖破。
宛如實質(zhì)的水流化為激流龍卷,將觀魚全身上下,無懈可擊的護住。
浪百濤大吃一驚,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彈得趔趄倒退數(shù)步,微不可查的看了眼隱隱傳來痛楚的顫抖雙手,“怎么可能?居然是真正的水流。難道他已經(jīng)心相實化,踏足武道大宗師了嗎?如此年紀,這么可能?”
“浪兄,冷靜一點。此乃異術(shù)。不要被這位小兄弟的小手段欺騙了。若剛才出手的是大宗師,你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身首異處,被無盡激流撕成碎片?!?p> 不知何時,辟凡出現(xiàn)在浪百濤身后,將他趔趄的身體輕輕托住。
與此同時,空氣中“咻咻”一聲尖嘯,觀魚周身環(huán)繞的龍卷,吐出無數(shù)凌厲的水球。
辟凡右手如同河邊隨風飄蕩的垂柳,在空氣中輕輕揮舞,分出鋪天蓋地的殘影。
“嘭!”
“嘭!”
只聽幾聲讓人惡心欲嘔的悶響,此起彼伏的在大殿炸開。
數(shù)之不盡,雷霆萬鈞的水球,就被一只無雙的妙手,滴水不進的攔下。
觀魚臉色鐵青,不服氣的哼道,“不是說好按照江湖規(guī)矩,以武論勝負的嗎?難道你們的規(guī)矩,就是一擁而上,跟我打車輪戰(zhàn)?”
“不,小兄弟,你誤會我了。我出手并不是破壞先前的約定。而是糾正,這一場無意義的戰(zhàn)斗?!?p> 辟凡左手緩緩松開站穩(wěn)的浪百濤,右手“嘩啦”一聲,掌中放出一灘清澈的積水,拍打在卵石鋪就的地板上,濺起無數(shù)的水花。
濕意撲面,浪百濤冷靜不少,心有余悸的嘆道,“多謝辟兄及時出手,是我小看了這小鬼。沒想到他竟能在無水的大殿創(chuàng)造出水。這份無中生有的力量,已經(jīng)觸及大宗師的門檻。辟兄,你可要萬萬小心?!?p> “浪兄,不必擔心?!?p> 辟凡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上前兩步。
他見識過真正的先天大宗師,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威能,觀魚這點上不了臺面的小伎倆,即使能讓浪百濤驚魂未定,摸不準深淺,卻騙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白浪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不動聲色的望向身邊尋脈伏龍,低聲問道,“伏龍大哥,我們中就你有一雙無物不查的慧眼鏡心,可否看出那小鬼的跟腳?!?p> “那是異術(shù)結(jié)合武功的一種力量。但凡異術(shù)均是無上大宗師留于后人血脈中的痕跡,他們定是某位大宗師的余蔭,就不知是哪位大宗師了?!狈垞]動手中羽扇,將身邊若有若無的水汽排開,眼中閃過著睿智的慧光。
白浪目光落在楚風身上,“無上大宗師的后裔嗎?他們的力量如此相似,且三個人都有不同。難道有三位無上大宗師?不,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對?!?p> “大宗師乃是無上的武道境界。我也僅見過一面,就難以喘息,仿佛面對無上天威。任我鏡心照徹大千,也看不出任何底細,簡直是無懈可擊。也不一定如我等會受人身的局限,就如那一位,力量也如那小子,仿佛包容這森羅萬象,千變?nèi)f化。別說三系,便是千萬系也并非不可?!狈埐豢芍梅竦?。
楚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白浪和伏龍,沒有在意兩人的竊竊私語,來到觀魚身邊,“辟兄突然插手觀魚和浪兄的戰(zhàn)斗,不知道你所謂的糾正無異于的戰(zhàn)斗,究竟是什么意思?”
“楚兄,這個提議由我而起,自然第一戰(zhàn)也該由我開始。”辟凡毫不在意的說道。
楚風迎面便涌來一道凜然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觀魚,輕笑道,“看來辟兄是想一探我的底細?也好你們底牌來時,不至于束手無策吧?”
“楚兄說笑了,什么底牌?不過是田忌賽馬,占一點便宜罷了。”
辟凡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異色,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輕笑一聲,就將那一抹異色化為田忌賽馬的小心思曝光后,理所當然的尷尬。
水伊人不動聲色的看向白萬鷹,“不知道前輩還有什么準備?連我也不告訴,是防備我巨神舫嗎?”
“水姑娘說笑了。不過是一位好友罷了。水舫主學究天人,武功高深莫測,我們也是不得已。只是萬萬沒想到水舫主用心良苦,來得竟只有水姑娘你們?!?p> 白萬鷹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在楚風和不遠處伏龍身上掃過,“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備無患,現(xiàn)在也陰差陽錯的派上用場了?!?p> “難道鷹老前輩就未考慮過辟凡?狂僧來歷不凡,一身武學高深莫測,也許那位楚公子也未必是他對手?”
水伊人不想在巨神舫的話題深入,目光回轉(zhuǎn),落在大殿針鋒相對的兩人身上。
楚風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道,“以辟兄一身出神入化的精妙武學,想來也是四位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用來打頭陣,不覺得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嗎?”
“若楚兄也愿如我一般,先那位小兄弟出手的話,我的計策就已經(jīng)達成了?!北俜沧孕艥M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