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很大,站立起來甚至都快又一米高,整個身軀不帶尾巴,都快有一米四五的長度,帶上尾巴比燕小乙還要高,簡直就像是一個小牛犢。
不過這只大狗看起來狀態(tài)并不好,左前腿好像是骨折了,上面還沾染這一些污血,尾巴無力的耷拉在地上,身上也沒有多少好肉,從脫落的狗毛處可以看到,整體青一塊紫一塊,就連狗頭上的耳朵,都缺了一大塊。
“真可憐的狗狗,不知道是誰那么狠心,竟然將你打成這個樣子?!毖嘈∫易叩胶诠犯?,看著黑狗受到的傷勢,憤憤不平的說到。
由于燕小乙這個陌生人靠近,黑狗有些警惕的站了起來,也不嚎叫,就這么沉默的看著他,似乎是讓他不要再靠近。
燕小乙趁著這個機會,又將黑狗仔細打量了一番。
黑狗脖子上沒有鈴鐺,身上也沒有掛牌,四肢上沒有其他裝飾,趾爪上有不少的泥土,眼神中還有一些兇性,這些都說明這條大狗應(yīng)該生活在野外,是一條野狗。
既然是野狗,那就難怪會受那么重的傷。
在野外每日捕獵,受傷在所難免,畢竟為了食物發(fā)生爭斗,對于野生動物是再正常不過。
而在城里流浪也并不安全,有些游手好閑之輩,想要解解肚里的饞蟲,就會去抓流浪野狗,更不用說一些饕餮食客,他們覺得外面的流浪狗味道更鮮美,更滋補,更是常常食用野狗。
這只大黑狗身上的傷勢,很大可能就是狗販子下的手。
“大狗狗,你不要怕,我來給你上點藥?!?p> 燕小乙說了幾句話,試圖安撫黑狗,而后掏出隨身的止血散,就打算幫它敷在身上,止住那些還在流血的小傷口。
黑狗不知道是聽懂了燕小乙的話,還是感知到了他的善意,收回了齜牙咧嘴的防備模樣,靜靜等站在那里,忍著疼痛讓燕小乙給它上藥。
光從外表還真看不出來,這大黑狗身上竟然有這么多的傷口,而且都是被利器割破的,幸好傷口不是太深,黑狗才能堅強的存活下來。
將身上帶的止血散和金瘡藥用了大半,又花費了不短的時間和精力,才將黑狗身上的傷口給處理好。
雖然現(xiàn)在是寒冷的冬季,但是待到最后結(jié)束時,燕小乙都累的氣喘吁吁,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
“好了,你現(xiàn)在最重要就是安心養(yǎng)傷,余修哥現(xiàn)在正在看表演,等會他過來了,我和他帶你一起回家,給魏爺爺和趙叔說一說,他們應(yīng)該會同意你留下來。”
燕小乙對著黑狗說到。
不過這黑狗好像并不想這樣安靜的待著,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勢有了好轉(zhuǎn)之后,它開始朝著燕小乙低聲叫喚,而且還用腦袋不斷向前拱,似乎是在指引方向。
“你這是讓我跟你走?如果是的話,你就叫兩聲?!毖嘈∫矣行┮苫蟮膯柕馈?p> 大黑狗果然連叫兩聲后,便不再出聲,反而直勾勾的盯著燕小乙。
“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有靈性,難道說我燕小乙也時來運轉(zhuǎn),有了奇遇不成?!毖嘈∫议_心的想到。
畢竟這個小家伙,常常被魏老道關(guān)在房間里,逼著學(xué)習(xí)道家經(jīng)文,因此為了度過無聊的學(xué)習(xí)時間,他無師自通的學(xué)會了,將故事書藏在經(jīng)文中,趁魏老道監(jiān)察不嚴時偷看話本故事,
話本故事中就經(jīng)常有少年救了狐貍,白蛇,雀鳥等生靈,而后這些有靈性的生靈,后面都會報答少年的恩情,或是給予他撿到的寶物,或是給他牽姻緣紅線,在或者化成人以身相許。
現(xiàn)在自己救了條有靈性的黑狗,那么這黑狗又會那什么回報自己呢。
燕小乙很是期待。
因此便讓這個大黑狗頭前帶路,自己在后面跟隨,七拐八拐的向著偏僻的小路走去。
而這些事情,余修并沒有發(fā)現(xiàn)。
他甚至都沒有察覺燕小乙已經(jīng)不在他的身邊了。
因為他此時還在全神貫注的觀看著表演,想要弄清楚脖子穿過刀刃的真正原理。
不過很可惜,雖然人家表演了十多遍,自己也檢查過所有的道具,但是余修仍未看出其中的竅門。
最終只能悻悻的給了二兩銀子的賞錢,換來了連聲的“謝謝”。
“權(quán)當(dāng)做觀看表演應(yīng)付的門票錢?!?p> 待到人群散了,余修才想起來燕小乙,這個貪吃鬼跑到哪里去了,剛才竟然沒有聽到他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不過環(huán)顧四周,余修都沒有見到燕小乙的身影,最后終于確認了,自己把燕小乙給弄丟了。
不提余修這邊如何急忙的尋找燕小乙,懸鏡司這里卻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還請轉(zhuǎn)達一聲,六扇門銀牌捕頭相鶴柳,有著要緊公事,特意過來拜見趙陽大統(tǒng)領(lǐng)?!?p> 一刻鐘之后,懸鏡司的候客廳內(nèi),趙陽坐在主位,魏老道坐在左側(cè),相鶴柳坐在右側(cè),待到仆人倒上茶之后,三人開始交流。
率先開口的的是魏老道:“不知相捕頭前來懸鏡司,所為何事?”
畢竟趙陽是懸鏡司的大統(tǒng)領(lǐng),龍門境界的實力,放到六扇門之中,也得是個金牌名捕,再加上還是東道主,自然不能先開口,因此詢問相鶴柳來意這件事,自然要交由魏老道開口。
聽到魏老道的問話,相鶴柳也不磨蹭,反正最后都是要開口求人,因此他便直接說到:“實不相瞞,這次冒昧登門拜訪,卻是有要是相求,我最近正在追蹤一個案子,希望貴司能夠給我派點人手,幫我一把。”
魏老道呵呵一笑:“相捕頭說笑了,你們六扇門管的是人事,我們懸鏡司處理的是鬼案,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系統(tǒng),怎么能幫得上你的忙。”
魏老道這話表面聽著在理,實際上卻只是不想幫忙的借口,畢竟雙方關(guān)系雖然不算惡劣,但也說不上多么好,點頭之交都算不上,怎么能空口白話就出人出力的幫忙呢。
至少也得拿出點誠意在開口。
至于靠著人案還是鬼案這樣劃分,實在是太過簡單粗暴,根本不可取。
別的不說,就說害的原主神魂重傷的紙人殺人案,殺人的是紙人一類的鬼怪,可是幕后的真兇,卻是修行剪紙異術(shù)的人類。
這按照魏老道的說法,算是鬼案還是人案?
誰也說不清。
因此像這樣界限模糊的案子,到底是由懸鏡司去追查,還是六扇門去追查,那就看誰先獲得案子的情報和線索,還有是否愿意接手了。
愿意接手,懸鏡司也可以緝拿江洋大盜,六扇門也可以消滅妖魔鬼怪。
二者之間的界限并非那么清晰。
這兩個機構(gòu)最大的差別,就是六扇門要聽大魏朝的指揮,而懸鏡司則是獨立在政權(quán)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