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吳器與這座皇宮
連綿的雨幕,蕭瑟的冬雨,軒梁城的夜景是很美的,五顏六色的燈火點亮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光輝的地方,沒有黑暗與陰翳。
武國與伊氏世族開戰(zhàn),軒梁城沒有任何緊張的氣氛,所有的權貴都陶醉在燈紅酒綠的生活中,軒梁城內歌舞升平、香風習習,一派紙醉金迷的景色,美人腰肢如柳,肌膚如玉,那些權貴放浪形骸,生活在絕對的享樂內,縱酒忘憂,不管明日天塌地陷。
伊魄走進一座巍峨雄壯的建筑,紙醉金迷的場面剎那間就可以俘獲他的內心,心境大亂。
美貌的少女一個接著一個,美女如流云,嬌聲媚笑,諂媚獻身,伊魄可以在刀光劍影之中保持面不改色,來到這座奇異的場合八成坐立不安。
“這位公子瞧著甚是面生?!?p> 伊魄踏入這間店的第一步,很快淪陷在這個陶醉人心的環(huán)境中,欲罷不能。
后宮三千佳麗,伊魄對美女的免疫力是出奇的高,看著這群失去了靈魂的少女,心中沒有蕩漾起一絲漣漪,只感覺到一絲又一絲骯臟與嫌棄。
薛羽娜、冬雪、宮雅清、北月嬋、北冥珞······他雪陽山的“奴婢”沒有一個不是絕世美女,風格獨特,國色天香,這群女人連她們的邊緣都夠不到,伊魄不會有任何變化。
最大的問題是這個環(huán)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伊魄要正常的進入這座建筑,一定要融入這個環(huán)境,紙醉金迷的環(huán)境。
在接待少女的引領下,伊魄取出一塊紫紅令牌交給掌柜。
“大人,這邊請?!?p> 在這位掌柜的帶領下,伊魄進入這座建筑的后院,那名掌柜斥退所有的仆從,通過一些極其復雜的操作,開啟了一條隱藏在石壁后的通道,這道石壁厚達十丈!
伊魄走了進去,他是不敢相信伊氏世族在軒梁城中建造著這種基地。
來到基地深處,伊魄通過對距離的敏銳感知,確定來到地下三十丈,接近百米的深度!
伊魄來到地下的基地,見到了他要見到的人,軒梁城地下勢力的領袖首領。
那名統(tǒng)領外貌極其年輕,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笑容中透著謙遜,更多的是放蕩不羈,就像是一位流連花叢的登徒浪子。
伊魄道:“天,伊氏世族的基地竟然隱藏在這地方,以伊氏家族嚴酷的家規(guī),建立······是要嚴懲不貸的?!?p> 伊氏世族絕對禁止剝奪奴隸的正常思想與人格靈魂,這是最基本的底線!
“族長,歡迎您來到軒梁城的分部。你要在上面的閣樓中隱藏行跡,應當如何是好?”統(tǒng)領一本正經道:“出淤泥而不染原本是高潔,但這份高潔要是生錯了地方,自會引來殺身之禍。要隱藏在黑暗之中就得變成黑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p> 伊魄道:“我沒想責怪你,軒梁城不是安全的區(qū)域,皇城永遠是最輝煌最黑暗的政治中樞。為了活命,為了在軒梁城中順利潛伏下去,我可以理解你們的行為?!?p> 他不可以接受這般勾當,但他可以理解與包容。
伊魄鄭重道:“請你配合我們行事。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你們不會小心謹慎活著,可以活在光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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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武國的皇城,皇城中最重要的永遠是皇宮,陰雨連綿洗滌著皇宮,軒梁城內的皇宮經過連綿陰雨的洗滌獲得新生,可以洗掉磚縫間夾雜的血痕,可以清楚空氣中彌漫淡淡的血腥味。
一名衣著樸素卻貴氣十足的婦人站在走廊內,凝視著連綿雨幕,她的衣飾簡單,細節(jié)之處講究到了極致,她的身份非同凡響。
婦人的身后跟著兩排衣著華麗的侍女,畢恭畢敬地站著,低眉順眼,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打擾這名美婦,呼吸都不敢大聲,這群侍女的衣著就不比正常的富家小姐遜色,可想而知這名婦人的身份。
美婦望著漆黑的夜色,眼神中充滿了惆悵,月亮與星辰的光輝完全消失,連綿不絕的雨幕仿佛象征著將會有不祥的事情發(fā)生。
一名青年破雨而來,穿著一身青色長袍,皮膚白皙如玉,面容極為俊逸,雙眉銳利如劍鋒,這個人透著鋒芒畢露的肅殺之氣。
穿過雨幕而來,他的身上卻沒有雨水打濕的痕跡,干燥清爽。
他是武國太子,吳天羅。
這位武國太子以行事乖張、狠辣無情著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對待敵人沒有任何心慈手軟,凡是膽敢阻攔他的,一定殺無赦,從來沒有講道理的時候,信奉勝者為王的真理,整個武國對太子是聞風喪膽,談虎色變,據說吳天羅這個名字可以讓三歲小孩停止哭鬧!
總而言之,這個貌似溫文爾雅的青年是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見到這位太子殿下,那群侍女紛紛跪倒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不敢有一絲舉動,生怕讓這位“活閻王”注意到自己。
吳天羅走過來,行禮:“母后,晚了。”
皇后柳輕煙道:“我有些害怕,這片夜色讓我忐忑不安,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從北藍王死了之后,我沒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膽,如履薄冰?!?p> 吳天羅道:“母后,不要想得太多。你又做噩夢了,放心,安心休息?!?p> 吳天羅看了一眼美婦身后的侍女:“送母后回房休息。”
“你,跟我走一趟。”吳天羅看了一眼那名為首的女官。
這名女官負責照顧皇后的生活起居,后宮之中大大小小的事宜都由她來調停、調配。
某種意義上來講,她是皇后的親信。
那名女官跟著吳天羅來到走廊盡頭,膝蓋微微彎曲,不知道是否合適下跪,顫顫巍巍道:“太子殿下,您有何吩咐?!?p> 她不懂太子殿下為什么要把她單獨叫出來,她不擔心太子殿下會對自己下手,她是皇后身邊最器重的女官,即使皇帝陛下對她也得保持一定的尊重與體諒。
畢竟,她死了,后宮會亂掉,皇后會承擔更大更多的壓力。
殺掉她,對后宮百害而無一利。
吳天羅靜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fā);沉默與寂靜擊潰女官的心理防線,女官抬頭看了一眼。
女官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吳天羅的手便落在了她的咽喉上。
“母后身體虛弱,你敢?guī)暌?,身為女官,不辨是非,擅離職守,罪該萬死!”
吳天羅的話語生硬如同鋼鐵縫隙中蹦出來,猶如一名沒有人類愛憐的死神,剝奪生命的漠然令這名女官肝膽俱裂。
——太子殿下是瘋子,我真愚蠢。
女官腦海中最后的兩個念頭。
吳天羅是個沒有理智的瘋子,她不可能用邏輯利弊揣摩太子殿下的行為。
這具漂亮的尸體拖走,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淅淅瀝瀝雨聲,冬風清寒之極,撫在身上涼颼颼的,吳天羅望著深沉的夜色,背影漆黑寒冷,猶如一個青面獠牙的魔鬼。
清寒的風,清寒的雨,權力的氣息在這個青年的肺腑中流動,他享受著這份清新與美好,張開雙手迎接夜色,撲面而來是權力的誘惑。
“真好,我喜歡這種感覺,這是權力的味道,醇厚與甘甜?!?p> 吳天羅站在夜色之中,消失在夜色,在夜色中溶解,來無影去無蹤。
真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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