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皇宮之謎(上)
在那座酒店的秘密房間中,伊魄、伊遠奇與蘇默鳶。
伊魄道:“伊遠奇,你是伊氏世族情報網(wǎng)的負責人,你把趙陸帝國與東方武國的恩怨跟我詳細講述一番,尤其是趙氏與陸氏的矛盾,那一段歷史格外重要?!?p> 伊遠奇道:“族長,你要明白一點,歷史都是人來寫的,歷史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沒有人知道當年的內(nèi)幕,伊氏世族對當年陸家的滅亡所知不多?!?p> 伊魄道:“有多少說多少?!?p> 伊遠奇道:“當年,東方武國陷入了災(zāi)荒,歲月收成極其不好,餓殍滿盈,許多百姓活活餓死,流離失所,當時的統(tǒng)治階級是驕奢淫逸,從來不知道什么是民間疾苦,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p> “神體宮派遣一部分成員打獵,以獵物給武國百姓填飽肚子,維持著眾多百姓的生計,所以神體宮在東方武國的地位逐年升高,不少百姓后代都以進入神體宮為榮耀。”
“好景不長,趙陸帝國在陸不離與錢拓的率領(lǐng)下開疆拓土,一連滅掉十七個國家,讓趙陸帝國變成天啟帝國東北海岸最強大的帝國,與東方武國并駕齊驅(qū)。無論是國力,還是戰(zhàn)力都不比武國遜色。”
那個時候,趙陸帝國確實很強,與東方武國有一拼之力。
“趙陸帝國的統(tǒng)治階級見到了武國的羸弱衰敗,趁火打劫,陸不離與錢拓率領(lǐng)百萬大軍長驅(qū)直入,本就岌岌可危的武國失去了最后一道防線,軒梁城猶如大海中的孤島,兵臨城下?!?p> “為了破解這場危局,北藍王吳藍杰派人到趙陸帝國,挑撥趙氏與陸氏的關(guān)系,直接誣陷陸氏企圖謀反。趙陸帝國的皇帝信以為真,派遣最后的隱藏勢力配合禁軍剿滅陸家。”
“滅亡武國的計劃破滅,趙氏與陸氏由此決裂。這一次不僅對趙陸帝國的實力大幅度削弱,整個國家的戰(zhàn)意受到了毀滅式的打擊。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滅,謀臣忘?!?p> “趙氏沒有任何證據(jù)卻誣陷陸家謀反,這寒了許多人的心,不少國民為之抱不平。沒有將領(lǐng)愿意為趙氏賣命,誰也不愿意步陸家的后塵。開疆將軍錢拓與鎮(zhèn)國將軍陸不離歸隱山林,趙陸帝國的兩大軍團直接因為失去了領(lǐng)袖而衰亡,大不如前?!?p> 伊遠奇笑了笑:“陸家的滅亡,象征著趙氏終有一日滅亡,有這一天根本不奇怪?!?p> 伊魄皺了皺眉,說道:“我卻是覺得很奇怪。臨陣換將乃是大忌,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在敵國即將滅亡之際,趙陸帝國的皇帝居然會盲信一個不知來歷的陌生人,把最大的功臣給毀滅,將千載難逢的良機給放棄,太不符合邏輯?!?p> 蘇默鳶道:“沒錯,趙陸帝國的皇帝不是昏君,為什么相信這么拙劣的挑撥離間之計?!?p> 蘇默鳶是跟著那位暗夜老者過生活的,她知道不少秘密,東方武國的秘密,趙陸帝國的秘密······乃至于關(guān)旋城的秘密。
而且,蘇默鳶見過武國有關(guān)這段歷史的記載,她總感覺其中的邏輯關(guān)系有些別扭。
伊遠奇道:“這不是很正常嗎?功高震主,終有一天會招致滅亡?!?p> 功高震主,這種人、這種家族絕不可能得到善終,歷史上不知道能找出多少類似的例子,這就是一個明擺的規(guī)律,陸氏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伊魄道:“仔細分析一下前因后果,我感覺這其中另有隱情?!?p> 趙氏不是腦殘,否則焉能在東方武國的邊境線上創(chuàng)造一個大帝國,陸氏同樣不是腦殘,否則焉能培育出陸不離這種功勛卓著的大將軍,也不可能在趙陸帝國有這么顯赫的地位。
這節(jié)奏太古怪,在戰(zhàn)爭的時候臨陣換將,趙氏皇帝不知道臨陣換將的巨大弊病嗎?弄得不好會惹禍上身的。
要么是昏君,要么是佞臣,可趙氏與陸氏都不符合要求。
趙氏難道預(yù)料不到今日的結(jié)果,可趙氏依然是滅掉陸氏。
不可思議,但卻是事實。
為什么?
伊魄道:“若要尋找其中的內(nèi)幕,怎么辦?有什么特別的事件么?!?p> 傳說這種東西向來是不可靠的,無風不起浪。
但無風不起浪,只能知道有動靜,卻無法探知動靜的真相。
伊遠奇道:“皇宮檔案館?;蕦m檔案館內(nèi)埋藏著趙陸帝國最核心的秘密,宮中密檔。不過,由于皇宮檔案館的地位極其特殊,戒備森嚴,禁止遍布。除了皇帝之外,皇宮檔案館禁止所有人進入,要得到宮中密檔,天方夜譚?!?p> 伊魄道:“我卻偏要去見一見?!?p> 趙陸帝國的皇宮,伊魄很愿意闖一下。
伊遠奇道:“少主,要說特別的事件還真有一件。陸家遭受滅頂之災(zāi),但事實上很少有人知道趙氏同樣受到滅頂之災(zāi)?!?p> “這是伊氏世族的記載,當年陸氏與趙氏的矛盾驟然激化,一把火燒掉的不止是陸氏的府邸,皇宮同樣受過一次劫難。有個人在趙氏皇宮大開殺戒,趙氏的許多重要人員慘死,長老會受到近乎毀滅式的打擊,那場大火差點把整個皇宮付之一炬?!?p> “······”
燒皇宮?胡說八道。
伊魄笑道:“伊遠奇,你是奇聞怪談看多,產(chǎn)生幻覺了吧?!?p> 蘇默鳶道:“就是?!?p> 不符合邏輯。
······
······
趙陸帝國,闔都,中央?yún)^(qū)域有一條冗長的分界線,分界線的中央是一座恢弘的建筑群,數(shù)以百計的宮殿坐落在這片青山綠水之中,井然有序,透著一股柔美與浪漫的味道。
不過這次柔與美之中隱藏著淡淡的肅穆與殺意。
誰要是覺得趙陸帝國的皇宮是個浪漫的區(qū)域,大錯特錯!
一張大大的羊皮地圖在地上鋪開,一片又一片綠葉落在了上面,伊魄下意識把綠葉給弄開。
伊遠奇道:“趙陸帝國,這座皇宮戒備森嚴,各種禁制、陷阱層出不窮,絕不是一般皇宮中的毀滅禁制?;蕦m內(nèi)的花樣從來沒有見識過,考慮到趙氏最可怕的手段是畫墨炮彈,要進去一定要做好防毒的措施?!?p> 伊魄道:“呵呵,我不怕冥荒古氣、不怕鬼冥寒氣,一般的劇毒根本威脅不到我,這一點你盡可以放心?!?p> 伊遠奇道:“我不懂族長您為什么要沖進危險境地。趙陸帝國的皇宮從來沒有出現(xiàn)幸存者,最難處理的問題是如何進城,進入這座宮城?!?p> 蘇默鳶道:“伊魄,伊氏族長,您很喜歡瞎折騰嗎?你要知道現(xiàn)在是戰(zhàn)備狀態(tài),戒備比一般時候超出一到兩個級別,尤其是苦鉞鋒孤身一人破掉望嘆峽谷,趙氏一定會將注意力放在反滲透上?!?p> 伊魄向她翻了個白眼:“沒錯,苦藍鳶在王城被抓,整個守備一定會更強。我估計巡邏的士兵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人頭落地??嚆X鋒已經(jīng)證明他可以在對方意識到之前斬殺敵人,三位聚華境強者是死得不明不白?!?p> “蘇姑娘,我得感謝你一番,把事情弄得更復(fù)雜?!币疗堑?。
蘇默鳶道:“沒有我,你潛入皇宮能輕松?這是王宮,無論發(fā)生什么,這里都是戒備森嚴?!?p> 伊遠奇道:“進入宮城很難。趙陸帝國有那么多聚華境強者,全軍戒備,原尊、原止、原秀不知凡幾,而且整個王宮處于一種完全封鎖的狀態(tài),防御陣圖時刻準備誅殺擅闖的強者,潛入是最艱難的一步。只有想辦法潛入宮城,接下來的計劃才有意義。”
伊魄道:“伊遠奇,你說要潛入宮城接下去的計劃才有意義。實際上,你們說這么多廢話本來就沒有什么意義,接下來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是有意義的?!?p> 在王宮外一座茂密的森林中站著三個人,三個人的腳邊鋪設(shè)著一張羊皮地圖,一男一女對這座戒備森嚴的皇宮表示無奈,有種望洋興嘆的渺小感。
一陣風吹過,伊魄莫名其妙消失在原地,這張羊皮地圖旁僅剩下一男一女,至于伊魄·······仿佛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這個人。
伊遠奇瞪大眼睛,斜了一眼這位美人,問道:“嗯?蘇姑娘,你沒有見到伊魄是怎么進去的?”
蘇默鳶搖了搖頭,取出一把梳子開始梳頭,難得這位雷厲風行的美少女會有嫵媚風情的一面。
蘇默鳶道:“沒有,這是什么招數(shù),聞所未聞。伊魄,伊氏世族的象征領(lǐng)袖,手段真是不凡?!?p> 伊遠奇暗自嘆氣,道:“哎,少主,還是這么特立獨行,好歹與我們商量一下啊,讓我們找個地方接應(yīng)?!?p> 蘇默鳶冷笑道:“你是聾子。他剛才說過,你說的那么多話都是廢話,沒有什么意義,那么我們的接應(yīng)對他來說同樣沒有意義。”
扔下這句話,蘇默鳶就向外走去,很快消失在伊遠奇的視野中。
伊遠奇大為不滿:“喂,姑娘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庸人自擾······呃······好像真是的?!?p> 一把潔白的利劍出現(xiàn)在伊遠奇的腳底,御劍飛行······裝帥。
“哎呀?!?p> 某個人從半空摔了下來,所幸一個后空翻成功站穩(wěn)在地,不然就丟光臉面。
“咦,不對啊,我怎么會從這上面掉下來,我有這么廢嗎?不可能,一定是出現(xiàn)幻覺。”
······
······
趙陸帝國的皇宮禁制一道接著一道,戒備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特別是那一條安置皇宮檔案館的禁地走廊,有一種行走在光輝天境的寒意。
光輝天靈隨時隨地可以取走他的性命,禁制同樣能取走他的性命。
“禁地險惡,有劇毒,毒素?!?p> 伊魄潛入皇族檔案館,很快找到所要的檔案卷軸。
“咦,一個檔案卷軸而已,卷軸上居然有封??!”
伊魄握住那個檔案卷軸,試圖打開卷軸一睹當年真相,但是卷軸上的封印阻止了他。
卷軸,那個封印的設(shè)定是只要有人強行打開封印,封印就會將卷軸給毀滅。
伊魄將檔案卷軸放進儲物手鐲,準備離開皇宮檔案館:“沒轍,帶回去讓伊遠奇研究?!?p> 來到一條走廊,這條走廊上的禁制一道接著一道,但是伊魄可以輕松規(guī)避其中的危險。
忽然,遠方傳來一道寒光,蹭著他的臉頰飛過去,嵌入筑造墻壁的巖石。
伊魄定睛望過去,那是一塊白瓷杯的碎片。
普通的白瓷杯能嵌入皇宮禁地墻壁內(nèi),這是多么高超的技巧。
“遠道而來的朋友,不妨來此一見?!?p> 伊魄的精神力延伸過去,越過三個彎,意念經(jīng)過三個折角,終于來到一座牢獄內(nèi)。
這座牢獄修葺的極其美觀,白玉堆砌而成,有著極其強大的禁制,伊魄的意念不能滲透進這座禁制牢房內(nèi)。
但是通過精神力的輻射描摹,他可以看見一名男人坐在禁獄之中,氣定神閑。
他坐在沙發(fā)上,全身上下都是質(zhì)地特別的鎖鏈,一節(jié)接著一節(jié)的鎖鏈禁錮著他的行動,重刑犯中的重刑犯,沒有任何自由,卻有兩名侍女服侍在一旁。
茶幾上有一只殘缺的白瓷杯,白瓷杯上那個空缺與這片白瓷片完全符合。
伊魄道:“與你素不相識,還是不要相見為好?!?p> 這是一個極端危險人物。
那個白瓷杯碎片是穿過欄桿的縫隙,然后劃過一道又一道神妙的拋物線,激射到墻壁上。
“沒關(guān)系,你我終會相見?!?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