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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界系列北域之圣槍初世

第607章 婚約與意外

大世界系列北域之圣槍初世 懷仁者 10239 2022-02-26 06:00:00

  揍完祝雅璞,讓她的屁股變得通紅通紅。

  伊魄放過了她,繼續(xù)往前。

  ······

  ······

  皎月劍宮。

  皎月流的一位元老,三位長老,十余位堂主以及數(shù)之不清的女弟子等候在皎月劍宮前方,她們的衣飾劍袍極其相似,靜靜地等候著入侵者的到來。

  在那條白玉道路上,一個男人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近,他邁著從容鎮(zhèn)定的步伐,風(fēng)流瀟灑,眼神中透著自如的光輝。

  伊魄抬頭望了一眼:“哦,你們是來歡迎我的嗎?委實(shí)來說,你們皎月流得好好改一改,沒有一點(diǎn)待客之禮,弄得我還得打進(jìn)來。”

  皎月流的女弟子快要炸開鍋了。

  你特么打進(jìn)來了,不速之客一個,居然說我們沒有待客之禮,難道我們要列隊(duì)歡迎侵略者。

  皎月流的那名女元老抬起一只手,她的威望很高,一個動作就止住了下方的竊竊私語。

  這名女元老穿著一身樸素的劍袍,頭上插著一些古老的發(fā)髻裝飾,氣質(zhì)不凡,無形之中散發(fā)著某種淵渟岳峙的氣息。

  女元老道:“閣下不請自來,談不上客人,我們又有什么待客之禮。想必······要是有人打上了雪陽山,伊族長也不愿意與之好言相談。”

  伊魄道:“呵呵,你以為我想來這個地方。為了解決我那樁莫名其妙的婚約,我才不得不來你們皎月流走一趟,若您能讓婚約作廢,我馬上走,不停留半刻?!?p>  女元老道:“伊族長說笑了?!?p>  伊魄道:“既然我為了這樁婚約遲早得來皎月流,而皎月流不歡迎我一個男人,我當(dāng)然得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走進(jìn)來?!?p>  既然你不歡迎我到來,而我又不得不進(jìn)來。為了打破這個棘手的邏輯死循環(huán),我就只能采取一點(diǎn)暴力措施。

  女元老道:“遠(yuǎn)道而來,遠(yuǎn)來是客,請進(jìn)。”

  伊魄走了進(jìn)來,堂而皇之地坐在想要的位置上,那是整個皎月劍宮風(fēng)水最佳的位置,通風(fēng)透氣,伊魄一下子就找到了場域的最佳點(diǎn)。

  找到了合適的位置之后,伊魄猶如一個曬太陽的大爺,神情放松,懶洋洋的掃視著周圍,完全沒把那群人放在眼里。

  女長老、女堂主、女弟子見到伊魄這副模樣,頓時心中升起一陣不滿。

  這個人是誰啊,這么一副目中無人的欠揍樣,要不是打不過,一定把他摁在地上打。

  祝雅璞對這一幕完全不意外:伊魄這個人從來是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你若是三番五次找他麻煩,就別指望他會尊重你。

  禮貌永遠(yuǎn)是相互的。

  伊魄道:“婚約,既然是婚約,把婚書拿出來給我瞧一瞧?!?p>  為首的那名女元老吩咐某個人把一封婚書給取出來,然后遞給伊魄。

  整個皎月劍宮的視線全部集中在這一封婚書上,這群女人完全不懂為什么一封婚書會如此鄭重其事的交到他們皎月流之中,而且要這么離譜的交接。

  這份婚書,表面上與天啟帝國常見的婚書沒有什么區(qū)別,很簡單的條款,婚書的意思很明確,唯一不同的是婚約的雙方······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個印鑒。

  在婚書應(yīng)該寫名字的位置上,沒有名字,而是兩個印鑒。

  其中一個是碧綠色的印鑒,伊魄感覺到碧綠色的印鑒上蘊(yùn)含著森森的寒意,冰雪王朝與白雪鄰國交界線上那條碧水的寒意也不過如此。

  這是碧水公主的印鑒。

  至于另外一個印鑒,那是一個熾金的印鑒,印鑒上是古老而神圣的花紋,印鑒散發(fā)著極其輝煌熾盛的氣場,仿佛可以從這個印鑒上找到一個時刻噴吐著光輝的太陽。

  伊魄不可能認(rèn)不出這個印鑒。

  這個印鑒是他的!

  沒有任何意外,這個印鑒是他親手加上去的,這個印鑒與他的生命本源已經(jīng)產(chǎn)生某種若隱若現(xiàn)的呼應(yīng)。

  伊魄凝視著這份婚書,最荒唐的是其中一個條款:這份婚約只能由女方銷毀,悔婚的只能是那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碧水公主。

  伊魄道:“既然是締結(jié)婚約,我想說碧水公主不在皎月流嗎?”

  這是伊魄的第一反應(yīng),這個碧水公主應(yīng)該是皎月流的一份子,不然為什么要道皎月流來談?wù)撚嘘P(guān)婚約的事宜。

  女元老道:“不在,碧水公主不在皎月流?!?p>  這是真的,碧水公主不在皎月流,她在別的地方。

  伊魄道:“好的,告訴我碧水公主在什么地方,我親自找她?!?p>  碧水公主不在皎月流,沒關(guān)系,伊魄可以去找她。

  至于危險???

  伊魄去過光輝天境、去過南疆荒地、去過迷界山國,什么地方能難得到他。

  除非······那個碧水公主隱藏在碧水里,奇毒無比,沾者立斃的碧水之中。

  沒有任何人能靠近得了碧水,要是浸泡在碧水之中,伊魄縱然有圣潔屬性護(hù)體也有生命危險。

  伊魄都不行,那個碧水公主自然也做不到。

  只要不躲在必死無疑之地,伊魄一定能找到她。

  解鈴還須系鈴人。

  悔婚得找未婚妻。

  女元老道:“不知道,伊族長,我們不知道碧水公主在什么地方,我們不知道碧水公主到底是什么人,我只知道這樁婚約只能由女方悔婚。”

  伊魄道:“元老,你覺得這個玩笑好笑嗎?你知不知道欺騙我會付出怎樣的代價?!?p>  這份婚書遞給你們皎月流,你們皎月流不知道碧水公主是什么人,不知道碧水公主在什么地方,只知道這樁婚約只能由女方來悔。

  有這么做媒人的?

  女元老道:“怎么,伊族長,你是在威脅我皎月流嗎?”

  很快,一雙雙凌厲的目光聚焦過來,一道道劍意此起彼伏,這群皎月流的貴女早就想教訓(xùn)一下這個目空一切的男人

  伊魄道:“沒有,我不是來與皎月流過不去的,我是來消除婚約的?!?p>  女元老道:“請便,希望你盡早找到碧水公主?!?p>  伊魄把那一封做工精美的婚書合起來,輕輕舉了舉手,一股潔白的烈焰從婚書上燃燒起來,旋即將這一封婚書燒得一干二凈。

  女元老怒道:“你在做什么?”

  女元老爆發(fā)出了驚天的氣勢,皎月流的瀑布發(fā)生了肉眼可見的彎折。

  伊魄道:“燒婚書?!?p>  這是對皎月流的侮辱,把他們這個天下名列前十的宗門當(dāng)成什么了!

  伊魄沉默了。

  等等。

  他在婚書的背后發(fā)現(xiàn)一行奇怪的刻痕,驚鴻一瞥把這行刻痕記在腦子里了。

  這行刻痕是通用神文。

  伊魄把這行神文的痕跡記住了,仔細(xì)翻譯了一下。

  那行神文的涵義是:宜用火燒。

  “宜用火燒,啥玩意,我不是用火燒了嗎?什么路數(shù)?!?p>  用火燒了,又如何。

  女元老道:“你是不愿意活著離開皎月流嗎?”

  伊魄反問道:“你們殺得了我嗎?”

  ······

  ······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極寒之地,莽莽蒼蒼,冰云遮天,冰晶鋪地,千古洪荒之地,雪峰矗立,神影浩渺。

  一座雄偉壯闊的雪峰上。

  “燒掉一封婚書而已,用得著天火神焰術(shù)嗎?伊魄這小子,弄巧成拙?!?p>  “老公,那你打算怎么著,我支持你?!?p>  ······

  ······

  伊魄完全鬧不明白這份婚書是怎么搞出來的。

  這份婚約的真實(shí)性毋庸置疑,這印鑒只有自己才能使用,共鳴是不可偽裝的。

  可他的記憶中,沒有關(guān)于這份婚約的印象,這是怎么一回事。

  伊魄問道:“幻老,有沒有什么法門能偽造身份印鑒。”

  幻老道:“少主,你的修行常識不過關(guān)。身份印鑒是獨(dú)一無二的,身份印鑒是一個人獨(dú)一無二的象征,沒有任何東西能取代與模仿,所以有身份印鑒烙印的契約才正規(guī)?!?p>  伊魄道:“是嗎,那為什么這份婚書上有我的印鑒,可我卻沒有一點(diǎn)印象,難道是我的思想與記憶受到了某些東西影響,遺忘了某些部分?!?p>  伊魄會忘記生活中的點(diǎn)滴小事,但婚約這種人生儀式不可能忘記,何況他的心中已經(jīng)有個愛人。

  可他不知道。

  冬雪曾經(jīng)天賦血脈失控過一次,而且是致命的。

  當(dāng)時“伊魄”想過各種方案來控制冬雪血統(tǒng)的失控,最終失敗了。

  為了救她,一定要找對口的絕世強(qiáng)者。

  那個時候,伊魄是十七歲,那是一段消失在記憶的時光。

  一個年輕人懷抱病懨懨的姑娘,來到極致苦寒之地,身影淹沒在風(fēng)雪之中,不知能否回得來。

  ······

  ······

  伊魄把婚書給燒掉,整個皎月劍宮劍拔弩張,感覺隨時隨地會爆發(fā)一場大戰(zhàn)。

  祝雅璞見到了伊魄與皎月流的劍姑劍拔弩張,沒有一點(diǎn)“救主”的自覺,直接退到一旁,悠哉悠哉的看著,吃瓜觀眾的形象昭然若揭。

  在祝雅璞眼中,伊魄敢把一件事鬧大就有收尾的把握,整個局勢在他的掌控之內(nèi)。

  伊魄道:“你們要打,我奉陪,但你們幾個能不能攔得住我,另外一回事。”

  伊魄仍然坐在那兒,沒有任何的變數(shù),眉眼仍然穩(wěn)定,眼神仍然平靜,唇邊仍然含著笑容。

  即使好幾個人將他圍起來,伊魄紋絲不動,等候著事情進(jìn)一步發(fā)展。

  皎月流元老道:“伊族長這么自信,能從我皎月流離開?!?p>  皎月流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宗門,比起青云宗、劍釋宮、冥寒劍宗等等,不遑多讓,尤其是現(xiàn)在的青云宗衰敗到令人惋惜的程度。

  皎月流的背景是國土富饒的月國,靈脈豐富,天皎城內(nèi)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原華師強(qiáng)者,皎月流高手如云,陣法玄妙,禁制肅殺。

  沒有皎月流的允許,一只鳥兒也別想從外界飛進(jìn)來。

  相對應(yīng)的,沒有皎月流的允許,一只鳥兒也別想從皎月流逃到外界。

  伊魄給祝雅璞一個眼神,讓她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插手這場戰(zhàn)斗:“皎月流,攔得住我嗎?元老,你的心中要有一個數(shù)?!?p>  女元老凝視著這個年輕人,陽光灑落在他身上,溫暖的光輝與他的形象完美融為一體。

  身為皎月流的元老,卜琇玲見過太多的天才與強(qiáng)者,有太多年輕人驚艷一時,比如祝雅璞,比如駱云娜,比如她。

  可沒有一個人能與眼前這個年輕人相提并論,接近也很難做到。

  皎月流這位長老,深覺此人深藏不露,冷靜、鎮(zhèn)定,無形之中散發(fā)著一種掌控乾坤天地的氣勢,這種氣勢也可以稱之為王者之氣。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那種獨(dú)自一人面對百萬之軍鎮(zhèn)定自若的大將風(fēng)度,淵渟岳峙,令人心生忌憚。

  伊魄取出紫金落塵槍,一點(diǎn)一點(diǎn)擦拭紫金落塵槍上的紋理:“我的槍饑渴難耐,要打嗎?”

  “你也太狂妄了,教訓(xùn)你一下,讓你知道皎月流的規(guī)矩。”

  還不等那個長老說完,伊魄主動接下話頭:“皎月流的規(guī)矩,呵呵,跟我講皎月流的規(guī)矩,抱歉,我就是踩著你們皎月流的規(guī)矩上來的?!?p>  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飛來一把飛劍,快如閃電,這把飛劍上蘊(yùn)含的力度非常大,寧靜無聲,卻能在剎那一瞬間破曉萬物。

  伊魄微笑,伸出兩根手指,將那把飛劍夾在手中。

  表面上很瀟灑,用兩根手指準(zhǔn)確的夾住了一把飛劍,實(shí)際上伊魄是用精神意念讓飛劍停下來的。

  御物。

  伊魄道:“劍鋒·劫殺。你這玩的還不如一個晚輩,駱云娜的劫殺要比你的有意思一些?!?p>  “讓你見識一下啊,什么是真的劫殺?!?p>  伊魄手一揮。

  那把飛劍消失了。

  一般來說,劫殺的速度無論多快,劍鋒飛行的時候也會留下一些痕跡,很難直接消失在空氣中。

  可伊魄······正是讓這把飛劍消失的無影無蹤。

  為什么?

  伊魄挽著胳膊,侃侃而談道:“你們的視線為什么要集中在四方。在原華師的戰(zhàn)斗中,眼睛是最不可靠的,要用心觀察,比如說······”

  一道飛劍從天空斜著飛了過來,快得殘影都很難捕捉,一下子將那名出手的長老給釘死在地上!

  “這把飛劍要是偏移半寸,你的命沒了?!币疗抢淠翗O的說道。

  鮮血滲透進(jìn)地面,一點(diǎn)一點(diǎn),一絲一絲的,妖嬈的猶如嫵媚的蛇·······

  皎月劍宮中所有的成員感受到了害怕,一股涼氣從脊椎透了出來,震驚不已。

  大駭!

  伊魄道:“誰還要見識一下?”

  這是劫殺,皎月流的第一式——劍鋒·劫殺。

  卜元老道:“伊族長,你為什么會我皎月流的劍法?”

  伊魄端起一杯茶,輕輕啜飲了一口:“皎月流的劍法?不,這是我的劍法,這套劍法有三分之一是我的?!?p>  劍拔弩張,天空那條星劍銀河發(fā)出翁鳴,森寒的劍意從天空落下,好似死亡的陰影······

  駱云娜站在兩隊(duì)人之間:“住手。”

  身為公主殿下,駱云娜在皎月流內(nèi)的地位是非常高的,所有成員紛紛停手。

  伊魄道:“嗯,既然公主殿下來了,我要走了。我已經(jīng)把婚約給毀掉,要是有什么意見,記得讓碧水公主親自來見我,當(dāng)面把話講清楚?!?p>  伊魄拎起槍走出去,背影瀟灑。

  駱云娜道:“伊魄?!?p>  伊魄停了下來:“公主殿下,怎么了?”

  駱云娜道:“掌門有請?!?p>  伊魄道:“皎月流恕不接待男賓,我這個男的還是盡快離開,不要給皎月流添堵。”

  駱云娜眼神凌厲了幾分:“伊魄,我重復(fù)一次,掌門有請?!?p>  冷淡的話語中透著一絲絲威脅的味道。

  你不來,別妄圖安然無恙離開皎月流。

  天空狀若繁星的劍意正在一次又一次閃爍,氣勢逼人,猶如一頭神龍閃爍龍鱗。

  伊魄思考了片刻:“好的,帶路?!?p>  ······

  ······

  皎月流是天澤神宗,煙霧繚繞,瀑布一層一層刮在那兒,這片天空蔚藍(lán),皎月流真是一幅唯美的畫卷。

  駱云娜領(lǐng)著伊魄走進(jìn)去,順著蜿蜒的小路來到后山。

  皎月劍宮后山是一座巨大的山澗,山澗上有一座九曲白玉拱橋,橫亙在天地之間,白玉拱橋與這段完美接駁,拱橋的另一端伸入縹緲的潔白云霧之中,氣勢磅礴,猶如仙界連接兩個天際的神橋。

  九曲白玉橋的中央有一名女子,一襲銀白的劍袍,白云朦朦,她隱于煙霧之中,飄然若仙。

  駱云娜道:“掌門就在那兒,你走過吧?!?p>  那名白袍女子就是掌門,皎月流掌門。

  伊魄走了過去:“皎月流隱藏起來的力量不容小覷,皎月流的掌門居然是一位圣魂境強(qiáng)者,相比這個秘密會讓整個天啟帝國意外的?!?p>  圣魂境強(qiáng)者。

  這名銀色劍袍的女子是一名圣魂境強(qiáng)者,突破聚華境與圣魂境那道艱難的鴻溝,達(dá)到圣魂境的原華師。

  表面上,天啟帝國僅有五位:神怒圣魂冕下、綠柳圣魂冕下、青劍圣魂冕下、黑木圣魂冕下、天幻圣魂冕下,算上暴露的皇帝陛下與新晉升的紹紛君,眾目睽睽之下共有七位圣魂境強(qiáng)者。

  現(xiàn)在,皎月流之中有一位圣魂境強(qiáng)者坐鎮(zhèn),這證明皎月流是天啟帝國超一流的宗門,頂尖勢力。

  那名女子道:“駱衡淑,月國的統(tǒng)治者,皎月流掌門?!?p>  伊魄道:“你邀請我來見你,為什么?”

  駱衡淑道:“我邀請你來皎月流住一晚?!?p>  什么,來皎月流住一晚。

  這是什么路數(shù),這是什么章程,這是什么節(jié)奏。

  皎月流是一個純粹的女性宗門,一個女性劍修宗門,上到掌門、元老,下到弟子、奴隸,全部都是女性,無一例外,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性在皎月流內(nèi)待一天以上的時間,本來有能耐進(jìn)入皎月流的男性寥寥無幾。

  在皎月流度過一夜,這真是從未有過的狀況。

  伊魄納一臉悶,弄不清楚這是鬧什么花樣。

  “我覺得這是一個陷阱?!?p>  駱衡淑道:“你離得開嗎?”

  她的視線凝望著遠(yuǎn)方的瀑布,這一道又一道瀑布變成數(shù)十把利劍,倒掛在瓊山峻嶺之中,猶如仙界的神兵利器隕落在凡世。

  伊魄道:“你要?dú)⑽摇5?,不行?!?p>  他揮了揮手,手上出現(xiàn)無數(shù)的圣道至臻神絲,圣道至臻神絲散發(fā)著天地至理的韻澤,很快將這份磅礴澎湃的景象鎮(zhèn)壓下去。

  駱衡淑道:“不錯,伊氏世族的族長,名不虛傳?!?p>  伊魄道:“我既然敢來,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駱掌門不用試探了。我若執(zhí)意要走,整個皎月流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把我留下。”

  駱衡淑道:“既然是這般,那你應(yīng)該不介意留下來住一晚?!?p>  伊魄點(diǎn)了點(diǎn)頭。

  ······

  ······

  駱衡淑將伊魄安排在一個偏僻之地,在皎月流這種女權(quán)宗門內(nèi),伊魄身為一個男人怎么也得退避三舍。

  伊魄躺在床上,完全不明白這個駱衡淑是什么態(tài)度,把他一個男人留在皎月流,有何貴干。

  月輝照耀,純凈的潔白之光灑落下來形成一條明亮的光帶,光帶是那座九曲白玉拱橋,這一刻的九曲白玉拱橋更像是仙界之橋。

  皎月流掌門駱衡淑站在拱橋的頂端,一襲銀色劍袍勾勒出她裊娜的身姿,視線凝望著那數(shù)十道白玉瀑布,仿佛她永遠(yuǎn)只遙望一大片瀑布群,度十年如一日。

  伊魄不知道。

  駱衡淑的身旁出現(xiàn)一位新客人,那是一只小貍貓。

  駱衡淑道:“幻老,許久不見?!?p>  聽到這個開頭,伊魄一定會大吃一驚,皎月流的掌門竟然認(rèn)識小貍貓幻老。

  幻老道:“丫頭,你要問什么?”

  對這位位高權(quán)重、德高望重的女掌門,幻老的口吻依然是居高臨下,把她當(dāng)孩子來對待。

  駱衡淑道:“一紙婚約是什么,我不知道,您不知道嗎?這一紙婚約落在我皎月流的頭上,讓我一陣匪夷所思?!?p>  幻老道:“這我還真不知道。”

  駱衡淑道:“幻老,您什么身份,熱衷于占小便宜,三百顆皎月天石,這對我皎月流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p>  幻老道:“不要了你一點(diǎn)東西嗎?你與小時候沒什么變化,小氣?!?p>  駱衡淑道:“幻老,接下來有什么計(jì)劃?”

  幻老道:“計(jì)劃啊,關(guān)鍵在于少主的神冕儀式,神冕儀式要盡快完成,三年內(nèi)一定要完成神冕儀式的締約。”

  圣道湮滅之術(shù)來到了81%,這個塑造度很快,但······不行。

  ······

  ······

  與幻老交談了許久,駱衡淑累了。

  所謂的“交談”當(dāng)然不是言語上的交談,意識上的交談才是主流。

  進(jìn)入了寢宮,這座白玉寢宮主色調(diào)是白色,銀色的神劍鐫刻在墻壁上,整個房間纖塵不染,中央是一座超級巨大的床鋪,白紗搖曳,白色的紗簾中有一個黑影。

  駱衡淑來到房間內(nèi)一秒鐘,敏銳意識到房間內(nèi)的異樣。

  晚了。

  一股黑暗氣流襲來,一陣芬芳,迷失與墮落之氣讓駱衡淑的戰(zhàn)力大減。

  然而,整個宮殿的空間開始切割,離開正常的位面,從一開始北域的位面斷開聯(lián)系,猶如從寶石中微雕出第二顆寶石。

  “你是誰?”駱衡淑問道。

  一個男人從白紗中“走”了出來,來到駱衡淑的眼前。

  這個男人,與其用走來形容,不如說是鬼魂般的飄浮,沒有激起任何的波瀾,無形無質(zhì)的幽魂。

  男人道:“我,告訴你也無妨,黑忘?!?p>  駱衡淑道:“黑忘?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p>  黑忘道:“你不知道我,很正常。你知道云司昭嗎?”

  駱衡淑道:“這個名字,聽聞過兩三次?!?p>  幻老跟老祖宗提過這個名字兩三次,而她正好在一旁恰好聽到。

  為了介紹那個男人,幻老特意吟了一首詩。

  九道五痕七重亂,

  幽暗魔穴靈魂災(zāi),

  禁斷圣器魔心展,

  鋼鐵孤峰王座寒。

  讓幻老放在心上的,這個云司昭一定是了不起的存在。

  黑忘道:“我沒能殺掉他,殺你是綽綽有余?!?p>  他殺不了云司昭,這是個失誤,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他要是殺得了云司昭,云司昭也不會成為鋼鐵圣使的主上。

  鋼鐵圣使的主上,對手不是黑忘,而是那個人。

  黑忘殺不了云司昭,殺得了代夢何。

  宰得了浩骨大陸的首席至尊,殺掉駱衡淑一個圣魂境強(qiáng)者,比捏死一只螞蟻難不了多少。

  駱衡淑道:“你殺我,綽綽有余,你為什么特意要來殺我?!?p>  一只大象不會特意踩死一只老鼠。

  一個人類不會特意捏死一只螞蟻。

  黑忘要?dú)⑺?,堪稱高射炮轟蒼蠅。

  黑忘道:“實(shí)際上,我要做的很簡單,把你的死嫁禍在伊魄的身上?!?p>  駱衡淑道:“皎月流沒有人會相信。”

  黑忘道:“沒有人相信才會撲朔迷離,撲朔迷離才符合我們的要求。嫁禍計(jì)劃最關(guān)鍵的,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再把可能變成不可能·······一個邏輯循環(huán)會變得混沌?!?p>  黑忘站在駱衡淑的前方:“一個邏輯循環(huán)下來,瞞不了智者與知情人,卻有數(shù)之不盡的白癡會把矛頭指向他。”

  駱衡淑道:“你又憑什么嫁禍給他。”

  黑忘道:“你死在劍貫長虹之下?!?p>  整個皎月流內(nèi)僅有一個人會劍貫長虹——伊魄。

  為了讓這場戲逼真,黑忘設(shè)下了第二層布置。

  ······

  ······

  在一個黑暗的空間完全與世隔絕,這個空間很是開朗,不知道具體的大小,一眼望不到盡頭。

  黑色空間內(nèi)不是一片漆黑,水晶石英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一個巨大的機(jī)關(guān)閣樓,巧奪天工,不知道何等工匠能創(chuàng)造出這么一個嶄新的天地。

  伊魄追擊一個神秘的敵人,半路遇上一個神秘的陷阱,旋即陷入了這個黑色機(jī)關(guān)迷宮之中。

  杠桿、軸承、齒輪、齒帶等等零件組成的一個超巨大黑迷宮,無數(shù)的機(jī)械零件組合在這個迷宮世界內(nèi),最終變成一個超級的陷阱將伊魄牢牢囚禁起來。

  伊魄道:“幻老,要破解這里的機(jī)關(guān)可不容易?!?p>  這是他見到的最可怕機(jī)關(guān)群,沒有任何一個器室能與這座超巨大黑迷宮相提并論。

  幻老道:“少主,沒有弄清楚機(jī)關(guān)規(guī)律,您不要亂動,亂動反而會觸動致命的禁制機(jī)關(guān)?!?p>  這個黑迷宮內(nèi)的機(jī)關(guān)是聯(lián)動的,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不當(dāng)心處理失當(dāng),立刻招來殺身之禍。

  伊魄道:“嗯,我感覺敵人是有意把握困在這個迷宮中,而不是單純殺了我?!?p>  幻老道:“少主,好記得么。沒有進(jìn)入皎月流,我們兩個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現(xiàn)在這種不祥的預(yù)感怕是要應(yīng)驗(yàn)了?!?p>  ······

  ······

  第二天,伊魄殺害皎月流掌門的消息傳遍整個天皎城,駱衡淑不止是皎月流的掌門,她還是天皎城的城主,月國的最高統(tǒng)治者,女王陛下。

  伊魄這一下,犯下滔天大罪,罪無可赦。

  沒轍,駱衡淑的尸體剛發(fā)現(xiàn),伊魄就從黑色機(jī)關(guān)迷宮中傳送出來,逮個正著。

  “少主,快點(diǎn)走。”幻老嚴(yán)肅道。

  伊魄道:“現(xiàn)在走,那不是做賊心虛,坐實(shí)了殺人犯的罪名?!?p>  幻老道:“少主,這是皎月流!你不走,一旦落在皎月流的手中,你來不及爭辯就會死在她們手中,我懷疑這是一系列有預(yù)謀的栽贓?!?p>  既然是一系列有預(yù)謀的栽贓,她們一定會把這個罪名給伊魄坐實(shí),讓他死得不明不白。

  開天裂地獨(dú)一劍!

  伊魄憑借伊魄王劍,僅僅一劍劈開皎月流的數(shù)千里禁制,從那一條狹窄的劍道中逃出生天。

  回到酒店內(nèi),伊魄捎上宮雅清直接逃出天皎城。

  沒有什么花里花哨的,憑借著修為與召喚獸殺出去!

  ······

  ······

  皎月流的宗門內(nèi)到處都是禁制,這內(nèi)山的禁制非常強(qiáng)大,圣魂境強(qiáng)者擅闖都是死路一條,但伊魄居然憑借一劍把皎月流的禁制給劈開,非同凡響。

  感受著禁制破碎的空間裂痕,久久不息。

  “好厲害的一劍,開天裂地獨(dú)一劍,整個劍釋宮沒有幾個人練到這種境界?!?p>  一名玉飾霓裳的女子從皎月流的禁地密室中走出來,全身都是縹緲的緞帶,高貴優(yōu)雅,但她一舉一動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來到駱衡淑的寢宮,這一幕真是可怕。

  倒不是說這個寢宮一片狼藉,滿目瘡痍,千瘡百孔,到處都是碎片與殘?jiān)院芸膳拢沁@個寢宮保存得非常完整,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劍師戰(zhàn)斗造成的劍痕都沒有留下一道,床鋪、茶幾、沙發(fā)、柜臺、水池都是完美無缺的。

  甚至······花瓶都沒有碎掉一個。

  皎月流掌門,月國的最高統(tǒng)治者,女王陛下,有一把飛劍將她直接釘死在墻上,汩汩的血液已然凝固了,聚集在墻壁下方的血泊內(nèi),墻壁上的裂痕觸目驚心。

  這把飛劍是駱衡淑自己的!

  用駱衡淑自己的飛劍殺掉駱衡淑,這說明兩個人的修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駱衡淑身為圣魂境強(qiáng)者,證明行兇者的實(shí)力遠(yuǎn)超駱衡淑。

  那名玉飾霓裳女子來到那堵墻上:“栽贓陷害太過粗糙?!?p>  這一場栽贓陷害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伊魄,甚至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伊魄徘徊,但伊魄沒有殺人動機(jī),沒有殺掉駱衡淑的實(shí)力。

  玉飾霓裳女子來到駱衡淑的尸體旁邊,仔細(xì)地檢查了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線索。

  “劍釋宮的劍意,劍貫長虹,為什么是劍貫長虹,純正的劍釋宮劍意。伊魄不會殺駱衡淑,難道我皎月流內(nèi)混入劍釋宮的奸細(xì)或者劍釋宮的叛徒。”

  玉飾霓裳女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搜索,從腦袋檢查到脖頸,從軀干體檢查到肩膀,從手臂檢查到手掌······

  忽然,玉飾霓裳女子靈光一現(xiàn),她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特征。

  駱衡淑臨死前狠狠地攥緊右手,左手卻是松弛的,這是什么緣故。

  按理來說,兩只手掌要么一起松弛,要么一起攥緊,這一只手松弛一只手攥緊是什么狀況。

  玉飾霓裳女子將駱衡淑的右手掰開。

  “露水?”

  在她的手掌中有一滴露水,碧綠的甘露。

  這一滴碧綠的露水與駱衡淑潔白的手掌格格不入,散發(fā)出寧靜與柔和的味道。

  “這一滴露水的層次非常高,不是駱衡淑能有的,屬于那個殺人兇手?!?p>  玉飾霓裳女子小心翼翼的把露水收集起來,放在一個玻璃器皿內(nèi)保存。

  “得詢問一下幻老,讓幻老分辨一下這滴露水的主人?!?p>  ······

  ······

  駱衡淑駕崩的消息傳遍月國,嫌疑人赫然是伊氏世族的族長——伊魄。

  為了不讓某些關(guān)系暴露,駱衡淑駕崩的消息是隱瞞不了的。

  “女王陛下遭到了刺殺,這等為非作歹之徒十惡不赦,趕緊把兇手抓起來,處以極刑?!?p>  “抓住兇手,處以極刑?!?p>  “抓住兇手,處以極刑?!?p>  這個消息一傳播出去,整個月國一片沸騰,天皎城在第一時間封鎖起來,禁制開啟,天皎城的護(hù)衛(wèi)隊(duì)誓要把兇手緝拿歸案,處以極刑。

  “伊氏世族,伊氏世族的族長居然來殺我們女王陛下,這對他們有什么好處,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隱情?!币幻嗄旰芾碇堑恼f道。

  然而,這一席話卻導(dǎo)致周圍人的極度不滿。

  “你是誰,你是不是兇手的同伙,你一定是伊氏世族的奸細(xì)。你竟然向我們的敵人說好話,我們月國的叛徒?!?p>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女王陛下已經(jīng)慘遭殺害,你向敵人說話,這是不可原諒?!?p>  “你這個叛徒,你這個奸細(xì)?!?p>  那名青年一臉懵逼,完全弄不明白這群人在說啥米。

  好好分析一下前因后果有錯,伊氏世族的族長確實(shí)沒有殺月國的動機(jī)。

  伊氏世族與月國相隔甚遠(yuǎn),兩個勢力沒有利益沖突,為什么要結(jié)下一份仇怨。

  黑忘說得對,這個世界上永遠(yuǎn)是意氣用事的白癡居多,只要操縱好這些白癡,就能駕舟而行。

  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載舟覆舟,所宜深慎。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

  ······

  伊魄受到皎月流的追殺,一路向西方逃亡,那是墓國的領(lǐng)土。

  伊魄腳踏飛仙流星步,如流星趕月一般向著遠(yuǎn)方狂奔:“雅清,你行不行,跟得上我嗎?”

  宮雅清拍了一下玄奧鳳凰之翼,立刻追了上來:“少爺,我是玄奧鳳凰之血的天賦血脈者,速度是我的優(yōu)勢?!?p>  在皎月流之中,一座皎月流成員很少知道的禁地,充斥著禁制。

  一個樸素雅致的房間內(nèi),一名玉飾霓裳女子坐在那兒,茶幾上趴著一只小貍貓。

  伊魄沒有察覺到幻老中途開溜,回到了皎月流,進(jìn)入了這個不為人知的禁地。

  玉飾霓裳女子看著那只小貍貓,問道:“幻老,這是怎么回事,你一直跟著伊魄,對不對?”

  幻老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的,兇手不是少主,但我不知道兇手究竟是何方神圣?!?p>  玉飾霓裳女子將那個裝載著一滴甘露的玻璃器皿放在茶幾上:“我有一個線索,這是駱衡淑臨死留下來的線索,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您見多識廣?!?p>  幻老道:“好的,給我瞧一瞧?!?p>  打開玻璃器皿,一股溫潤的氣息釋放出來,猶如空山新雨后,又如同大海中萃取的精華,純凈、浩瀚、包容萬物,有著某種生命的滋養(yǎng)與孕育的味道,甘甜、純美、誘惑,令人情不自禁要去接近。

  “這是······她不是······不對呀?!?p>  玉飾霓裳女子道:“幻老,您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幻老道:“駱玉潔,這一次的發(fā)現(xiàn)很特別,這是個傳說中的存在,在傳聞中隕落了許多年。”

  這一句話最驚世駭俗的不是內(nèi)容,而是那個稱呼,那個名字。

  駱玉潔。

  月國之開國女王,皎月流的創(chuàng)始人,北戈大陸的信仰。

  她沒死,活在月國百姓的視線之外。

  最關(guān)鍵的······幻老與這位傳奇駱玉潔認(rèn)識,故人重逢。

  駱玉潔道:“哦,我很年輕,不知道,您能否講清楚?!?p>  幻老道:“雨帝。雨系與水系的始祖級存在,水系星法中的雨幕、海澤蟬幕、浩淼之光全部來自這個雨帝,但她很久沒在大世界現(xiàn)身,傳說中是隕落了?!?p>  駱玉潔道:“兇手不會是這個雨帝?!?p>  幻老道:“當(dāng)然,雨帝與劍釋宮沒有什么交集?!?p>  雨帝在妖魔大陸的影響力比較大,要線索得從妖魔大陸開始找。

  那只鑲嵌在蒼天雨幕中的眼睛,傳說中邁入藏天下境界的三大尊者之一。

  雨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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