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說:“軍方跟蹤到一條與保羅博士相關(guān)的信息,有個調(diào)查分析局的高級特工非??梢?。我把資料發(fā)過去,你們把她找出來,監(jiān)視著她。”
樸儒說:“是。”
掛斷電話,接收到安娜傳過來的資料。
樸儒看上面的照片說:“是她?”立即匹配卡佳的容貌,確認(rèn)是同一個人。
賀蘭鐵簫湊過去一看,有些訝異:“這么巧,不會有詐吧?”
樸儒知道他多疑,但也未嘗不是好事。他說:“上面的指令不能不執(zhí)行,我們只能謹(jǐn)慎行事。”
原本他們用“灰鴿子”已經(jīng)找到卡佳的住所,但盯了幾日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直到有一天,卡佳去了城西一個廢舊工廠。
樸儒將消息報告給安娜:“那工廠叫作西山制藥廠,卻有個軍事禁區(qū)的標(biāo)志。看起來像個廢舊工廠,但其中有個車間是活動的,并沒有停工。且戒備森嚴(yán),外圍是警衛(wèi)機(jī)器人,而車間四周有穿著制服的武裝人員巡邏?!彼麑ⅰ盎银澴印迸臄z到的情況發(fā)送給安娜。
安娜邊看錄像,邊說:“莫非保羅博士不在城內(nèi),而在城外?”
樸儒說:“我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因為并沒有在那家工廠發(fā)現(xiàn)實驗室,也沒發(fā)現(xiàn)保羅博士。”
安娜說:“我知道了。”
與樸儒溝通后,安娜又讓文曜幫忙刺探那家工廠。
文曜查過資料,得知該工廠原本是生產(chǎn)治療脊髓炎的生物制劑的。或許是調(diào)查分析局的下屬單位,保密等級很高,尚無從入侵其網(wǎng)絡(luò)。
城外有個村落,炊煙裊裊。
正是晚餐時間,江琥系著圍裙,炒了兩個菜放在桌上。一盤咖喱雞塊,一盤西蘭花。主食是面餅。
江琥解下圍裙,問安娜:“要不要紅酒?”
安娜看著面前的菜沒有胃口,搖頭說:“不用?!?p> 江琥拿來紅酒,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嗅了嗅紅酒,抿一口。看窗外朝霞漫天,又有美人當(dāng)前,這樣的日子好不愜意。
安娜對江琥說:“時不我待,保羅博士的研究顯然不止于用在大猩猩身上。我們得設(shè)法潛入西山制藥廠,去探探究竟?!?p> 江琥說:“這些事情何勞你動手,讓賀蘭鐵簫他們?nèi)ゾ褪橇?。?p> 安娜說:“他們在城內(nèi),又往城外去多有不便。再者對方狡猾,我怕他們誤入陷阱?!?p> 江琥說:“這么說,你就更不能去了。哪有指揮官親身犯險的?”
安娜說:“在不二城因情報有誤,致使特工喪命,我倍感自責(zé),所以這一次非獲得確鑿的情報不可?!?p> 江琥說:“那西山制藥廠戒備森嚴(yán),要怎么進(jìn)去呢?”
安娜說:“若真的是軟禁保羅博士的地方,相比城內(nèi)哪個戒備更森嚴(yán)?怎么進(jìn)去我自有計策。”
江琥說:“我看還是再等些時日,或許文曜那邊能查到些什么?!?p> 安娜有些意外,她并非不知道江琥在追求自己,為此與賀蘭鐵簫打架,敵視文曜,沒想到他能這么說。
安娜微笑說:“那就再等幾天。”用筷子夾了咖喱雞塊吃,不禁皺眉說:“味道有點(diǎn)重,以后不必放咖喱?!?p> 江琥尷尬的說:“好,聽你的。”
過了兩天,文曜發(fā)來一份資料,是從卡佳的私人電腦獲取的。
安娜看資料是一份“黑蜘蛛”的研發(fā)資料,細(xì)節(jié)不明,但涉及保羅博士、嚴(yán)橫、瞿睢的相關(guān)信息。還有一份人員出入記錄,代號不明,但有代號叫Y、Q的工程師一直呆在埃洛拉。
文曜說:“我懷疑Y、Q兩名工程師指的就是嚴(yán)橫、瞿睢,但這個埃洛拉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安娜說:“埃洛拉是調(diào)查分析局的秘密基地,從以前獲取的情報來看,在正覺城的某個山底。山,不知道與西山有沒有關(guān)系?麻煩查一下西山制藥廠的地下設(shè)施圖?!?p> 文曜說:“好的?!?p> 過了一會兒,文曜將西山制藥廠的地下設(shè)施圖發(fā)給安娜,說:“沒找到西山制藥廠地下設(shè)施的資料。”
安娜只得作罷。
又查看“灰鴿子”監(jiān)視西山制藥廠的錄像,希望找出些什么。有貨柜車進(jìn)入廠區(qū)的倉庫,不知運(yùn)送什么東西。但那個倉庫有武裝人員把守,卡佳也出入過。
安娜曾想利用貨柜車潛入廠區(qū),但目前看來風(fēng)險太大。
她給賀蘭鐵簫打電話:“鐵簫,貨柜車查得怎么樣?”
賀蘭鐵簫說:“貨柜車屬于城里的出租行。我去問過,車行只負(fù)責(zé)出租車輛,運(yùn)送什么并不知情。不過調(diào)取車輛行駛路線,貨柜車曾在礦用空氣壓縮機(jī)銷售點(diǎn)停留過二十分鐘。然后我跟蹤到那個銷售點(diǎn),他們確實出售過礦用空氣壓縮機(jī),而且也有貨柜車的載貨記錄?!?p> 賀蘭鐵簫怎么去查的?當(dāng)然是假扮警察啦,對他而言不是問題。
安娜思忖道:“礦用空氣壓縮機(jī),如果不是地下設(shè)施哪用得著?”
她對賀蘭鐵簫說:“監(jiān)視卡佳,一旦出城立即通知我?!?p> 賀蘭鐵簫說:“明白?!?p> 明白什么,賀蘭鐵簫心想:“看來安娜要對卡佳動手了?!?p> 卡佳這邊。
手下在電話里對卡佳說:“那個賀蘭鐵簫去過租車行和空氣壓縮機(jī)銷售點(diǎn)了?!?p> 卡佳說:“鮑青巖還有么有出現(xiàn)過?”
手下說:“沒有。督察,我們在西山的戒備是不是太嚴(yán)了,對方未必敢下手?!彼f得倒委婉。
卡佳說:“只要香餌夠大,對方自會想方設(shè)法入我彀中,哼?!弊旖且还础?p> 這日天氣晴朗,卡佳開車出城,往西山制藥廠去。
要經(jīng)過森林,林中開辟出道路通行。
正走著,瞧見前邊有幾頭奶牛臥在路上。
卡佳不得不停下來,按了幾聲喇叭,不見牛挪窩。她往兩邊森林里觀瞧一番,拿把手槍下了車。走上前去,瞧了瞧牛,也不知出了什么毛病。
忽然聽一棵樹后面里傳來聲音:“對不起,對不起,稍等??!”
卡佳看過去,一個男人正在樹后面撒尿。
此人正是江琥。
他整了整衣衫,從樹后邊走出來。
卡佳問:“這是你的牛?”
江琥滿臉堆笑:“是的。”
卡佳垂下拿槍的手,沒好氣的說:“你怎么把牛趕在路中間?”
江琥合十說:“抱歉,這幾頭牛最是調(diào)皮,我早跟它們說了不要趴在路中間,它們就是不聽。”
這不是開玩笑嗎?卡佳瞪著他問:“那該怎么辦?”
江琥說:“好辦呀。我這有根鞭子,只要抽它們一下,就聽話了。”說著拍了拍腰里的鞭子。
卡佳說:“那趕快吧?!?p> 江琥說:“好咧!”說罷,抽出鞭子。
“刷”,一鞭子卻朝卡佳甩去。
卡佳手上一痛,槍掉在地上。想要彎腰撿槍,“刷”,鞭子又來。她忙轉(zhuǎn)身跑向汽車,卻被身后一人用槍擋住去路。
擋她去路的人正是安娜,她盯著卡佳,就像老鷹盯著兔子,嘴里說:“別動!”
卡佳舉起手來,問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江琥撿起卡佳的槍,揮鞭子把牛趕開。
安娜對卡佳說:“上車,別?;?!”
三人坐在車?yán)?,安娜用手槍抵在卡佳腰上說:“你叫卡佳?”
卡佳說:“沒想到合虛國的特工還會用這種偷雞摸狗的伎倆。”她并不知道安娜和江琥的底細(xì),只不過投石問路。
安娜說:“你既然知道我們是合虛國的,那就說說保羅博士的下落吧。”
卡佳說:“我并不知道什么保羅博士?!?p> 安娜給江琥使了使眼色。
江琥從背后用鞭子勒住卡佳的脖子說:“她既然不知道,不如殺人滅口?!?p> 卡佳扯住鞭子說:“你別亂來,保羅博士在埃洛拉?!?p> 江琥問:“什么埃洛拉?”
卡佳說:“是調(diào)查分析局的秘密基地?!?p> 江琥說:“在哪?”
卡佳說:“就在一座山底下?!?p> 江琥說:“別廢話,說仔細(xì)一點(diǎn)。”
卡佳說:“在西山制藥廠的地下,你們可以放我了吧?”
江琥說:“怎知道是真是假?你現(xiàn)在就帶我們?nèi)ァ!?p> 卡佳問:“那里戒備森嚴(yán),你們就不怕死?”
安娜說:“用不著你操心,帶我們?nèi)ゾ褪??!?p> 卡佳發(fā)動汽車,往西山制藥廠去。
機(jī)器人只看是卡佳就任由汽車入內(nèi)。
在倉庫外邊的警衛(wèi)處停下來,卡佳放下她旁邊的車窗玻璃。
一名穿著防彈衣的武裝人員看是她,又朝車后座上的人瞧了瞧,說道:“督察,他們是?”
卡佳說:“局里新調(diào)來的。”
武裝人員點(diǎn)頭說:“是,知道了?!?p> 武裝人員打開倉庫的門,汽車開了進(jìn)去。
三人下車。
江琥則一手搭在卡佳肩上,一手袖著槍,不時回頭看,見武裝人員并沒有跟進(jìn)來。
安娜則掩護(hù)江琥,同時盯著卡佳。她看這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臺空氣壓縮機(jī)在運(yùn)轉(zhuǎn),問卡佳說:“這是什么地方?”
卡佳說:“這就是埃洛拉的入口?!?p> 她走到一塊一米見方的黑色鐵板上,說:“你們讓開一點(diǎn),這是掃描設(shè)備,認(rèn)證之后即可打開入口。”
江琥以為是要掃描卡佳,稍稍后退,腳下離開鐵板。
只聽“咔噠”一聲,鐵板抽空,卡佳立即掉了下去。
安娜瞠目結(jié)舌,往洞里一看,黑咕隆咚的,就像一口井,也不知有多深。
而倉庫外面的武裝人員卻進(jìn)來了,喊道:“快放下武器,你們無路可逃!”
兩人心知上當(dāng),這里壓根不是什么埃洛拉基地。
江琥對安娜說:“我跳下去,沒事的話你就跟著下來。”說著往洞里一跳。
安娜有些擔(dān)憂,只“誒”一聲,就不見了江琥。
江琥落在井底,下面有氣墊,所以無礙。打開戒指的照明功能,四面一瞧,這是個大罐子,似乎是用來蒸餾的。沒找到卡佳,卻有個閥門被打開,能容一人通過。
他還沒探清楚,安娜便跳了下來。
原來安娜看見井底的亮光,未免被捕,已顧不得那么多。
兩個人一齊走。
江琥在前邊探路,通過閥門,是個走道。走了十幾米,看見洞口,外面光線充足許多,有個向上的階梯,他似乎有多了逃脫的希望。
江琥一邊用手槍戒備,一邊走出洞口。抬頭看,是個廠房的屋頂。沿著階梯往上走,露頭出地面觀瞧,然而沒有僥幸,早有武裝人員在守候。
江琥回頭看向安娜,搖了搖頭。
安娜看他表情也知道脫身無計。
江琥笑了笑,說:“安娜,事已至此,請允許我先走一步?!闭f罷,又喃喃自語:“主角該登場了!”快步登上地面。
安娜只聽幾聲槍響,心中“咯噔”一下。
她捏緊拳頭,已無所畏懼。走上臺階,只見江琥倒在地上,旁邊的染了鮮血,不知生死。而四面站著武裝人員,卡佳則躲在武裝人員的身后。
安娜舉槍朝向一名武裝人員。
誰知江琥“哎呦”呻吟了一聲,慢慢坐起來,捂著兩條大腿說:“該死,你們這幫雜碎,能不能瞄準(zhǔn)一點(diǎn),打我胸口呀!”說讓打胸口是有原因的,他里面穿著防彈衣,但是沒有防彈褲呀。
原來卡佳下令留活口,所以武裝人員只打中他的大腿。
卡佳對安娜喊道:“不要頑抗了,即便你們死了也于事無補(bǔ)。你們不是想找保羅博士嗎?我可以帶你們?nèi)ヒ娝??!?p> 安娜并不覺得卡佳在撒謊,因為眼下她已無須撒謊。
安娜心想:“終歸是死,至少能見著保羅博士,往后或許他能幫我們帶帶口信?!狈畔聵?,舉手投降。
蘇雷什得知卡佳抓到兩條魚,雖不算大,倒也是件喜事。
他又接到錢德拉的電話,說保羅博士的研究取得了重大進(jìn)展,人體試驗合符預(yù)期效果。但保羅博士不滿在埃洛拉基地的工作,要當(dāng)面向蘇雷什抗議。
蘇雷什答應(yīng)前去埃洛拉基地,一來與保羅博士會面,二來要親眼見識他們的研究成果。
西城,一片野地里,幾輛車子在奔馳,望見前邊一座小山。
山下一座小廟,卻門戶緊閉,沒有香火。
蘇雷什在廟前停下車,見卡佳早一步到了。他和隨從們下車來。
那些隨從孔武有力,都攜帶手槍。
卡佳走到蘇雷什跟前,頷首說:“局長?!?p> 蘇雷什笑著說:“卡佳,那三個人抓到?jīng)]有?”
卡佳說:“一網(wǎng)成擒。”
蘇雷什說:“很好?!?p> 卡佳抓住安娜之后,也沒必要留著賀蘭鐵簫三人,所以將他們也抓了起來。
卡佳拿出一張面具給蘇雷什看,解釋為什么會發(fā)現(xiàn)鮑青巖。
蘇雷什說:“也就是說鮑青巖根本沒來過正覺城?”
卡佳說:“不錯,卡佳讓您失望了。”
蘇雷什說:“沒關(guān)系,我說過,還要設(shè)局?!?p> 卡佳當(dāng)然知道他想設(shè)的局。
“吱呀”,廟門打開。
一個僧侶打扮的人走了出來,對蘇雷什說:“局長,請進(jìn)。”
蘇雷什說:“錢德拉呢?”
僧侶說:“他在實驗室恭候您大駕?!?p> 蘇雷什有些不悅,心想:“錢德拉擺什么譜,也不出來迎接?!?p> 原來這里就是埃洛拉基地。
蘇雷什等人走進(jìn)去,廟門隨之關(guān)閉。
一路上,不論警衛(wèi)還是科研人員看到蘇雷什躬身行禮。
蘇雷什等人來到科研基地的大廳才見到錢德拉,還有保羅博士、嚴(yán)橫、瞿睢。
錢德拉面無表情,上前朝蘇雷什行禮如儀:“歡迎您,局長閣下?!?p> 蘇雷什不見他往日面具般的笑容反而更有好感,說:“最近辛苦你了,但愿如你所言,研究取得重大進(jìn)展?!?p> 錢德拉說:“局長放心,定會讓您滿意。”
蘇雷什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走向保羅博士,與之握手說:“保羅博士,聽說你要向我抗議。這里的工作確實委屈你了,對此我感到抱歉。不過你放心,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安全多了,很快你就能出去?!?p> 這倒出乎意料,保羅博士說:“局長果然氣度不凡,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只希望您言而有信,最好讓我們?nèi)硕寄艹鋈??!?p> 蘇雷什瞧了嚴(yán)橫、瞿睢一眼,并不在意,對保羅博士說:“我只答應(yīng)讓你出去,至于他們二人我自有安排?!?p> 嚴(yán)橫冷眼旁觀,瞿睢皮笑肉不笑。
蘇雷什對保羅博士說:“還是讓我們看看研究成果吧?!?p> 保羅博士說:“您稍等?!鞭D(zhuǎn)身對嚴(yán)橫、瞿睢說:“還不快讓他們過來。”
瞿睢說:“是。”用對講機(jī)說:“過來吧?!?p> 不一會兒,阿潘、巴拉吉帶了一名戴著腳鐐的囚徒走過來。
瞿睢指著向蘇雷什介紹:“局長閣下,這人就使用了我們的研究成果?!?p> 蘇雷什看囚徒和阿潘、巴拉吉都面無表情,覺得有些奇怪。
卡佳也看出來了,走到他們?nèi)松砗螅娭挥星敉降暮箢i上有“黑蜘蛛”。她問阿潘:“怎么展現(xiàn)研究成果呢?”
阿潘看著她,木然的說:“一切服從主人的意志?!?p> 瞿睢上前說:“來來,我給你們展示?!?p> 說完,指著囚徒說:“你,過來?!?p> 囚徒依言走到瞿睢跟前。
瞿睢又說:“哭?!?p> 囚徒果真哭起來,只是沒有眼淚。
瞿睢說:“笑。”
囚徒縱聲大笑,那笑著在這山洞里比鬼哭還難聽。
瞿睢說:“別笑了,蹲下。”
囚徒止住笑,蹲下身子。
蘇雷什不覺得有什么高明之處,說道:“好了,好了,這不是我想看到的。有沒有更厲害的,就是能體現(xiàn)出受控的智慧?!闭f著,抬起手來一握手指,想表現(xiàn)出掌控力。
瞿睢對蘇雷什說:“我明白了,局長能否借一隨從與之一較身手?”
蘇雷什往身后的隨從掃視,挑了一人出來,說道:“阿里,你來?!?p> 阿里站了出來,解下武裝。對付一戴著腳鐐的囚徒,當(dāng)然不能占便宜。
瞿睢對蘇雷什說:“可能會流血?!?p> 蘇雷什冷漠的說:“沒關(guān)系。”
瞿睢指著阿里對囚徒說:“他要挑戰(zhàn)你,殺了他!”
囚徒立馬面露兇相,端起手臂朝阿里走去。
阿里久習(xí)拳擊,未等囚徒沾邊,一計直拳打在他臉上。
囚徒仰面后退一步,還未擺正腦袋,又走上前來。
阿里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朝著他腦袋又是兩拳。
囚徒倒在地上,嘴巴和鼻子都流出血來。不一會兒,又站了起來。
阿里再出拳攻擊。
這次囚徒側(cè)頭避開,雙手抓住阿里的臂膀,張嘴便咬。
阿里吃痛叫喚,用另一只拳頭擊打囚徒的腦袋。
囚徒猛然回頭,用額頭對撞阿里的拳頭。
拳頭和額頭都很硬,但阿里對囚徒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有些恐懼,手也麻木了。好像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頭野獸。
囚徒擊退阿里的拳頭,又用雙臂抱住他身子,朝他脖子咬去。
阿里既恐懼,又憤怒,顧不得章法,也不再容情,猛然擊打囚徒的下肋。
都打到這份上了,卡佳走到蘇雷什身邊說:“局長,要不要讓他們停手?”
蘇雷什擺了擺手,不說話,看情況是想讓他們分個輸贏。
囚徒似乎不在意疼痛,腳下使勁,頂著阿里倒退。
阿里脖子都被他咬破了,倒退了幾步,用手摸到囚徒的后頸,一把抓住“黑蜘蛛”,扯了出來。
神經(jīng)遞質(zhì)可不會這么容易失效,囚徒推到阿里,一口咬在他喉嚨上。
阿里發(fā)出慘叫,恐懼已透徹心扉。
囚徒直到將阿里咬死,也沒松口。
瞿睢對囚徒說:“起來,他已經(jīng)死了。”
囚徒聽到瞿睢的命令,這才站起身來,目光中沒有兇狠,只麻木不仁。
瞿睢問囚徒:“是他厲害,還是你厲害?”
囚徒說:“我厲害,我比他厲害十倍?!?p> 誰都看得出論身手阿里比囚徒要厲害,更別說十倍的差距,只是囚徒悍不畏死。囚徒之所以低估對手,是因為他的意識里自己就是強(qiáng)大的,而對方卻很瘦弱,類似于中毒后出現(xiàn)的幻象。
瞿睢讓阿潘、巴拉吉將囚徒帶走。
保羅博士一直側(cè)著臉,都不忍看這血腥的場面。
蘇雷什笑著對保羅博士說:“很好,很好。博士,你的研究成果我很滿意?!?p> 保羅博士回答說:“我很慚愧?!边@句話真心的。
蘇雷什一時高興,對錢德拉說出自己的計劃,說:“我想設(shè)個局,就把這‘黑蜘蛛’用在抓捕到的合虛國間諜身上。再用他們來引自己人上鉤,你看如何?”
錢德拉說:“局長好計謀。”
蘇雷什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