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小桃子說,李牧大哥你煉丹術(shù)上頗有造詣,想來也不會錯過我們鴻滇城的藥材坊市吧,怎么,要不要小妹引路,陪你去逛一逛?”
王晨晨也和李牧一樣往后退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重新拉回了普通的社交距離,目的能不能達到先不說,便宜可不能讓人白占了。
“不瞞王姑娘,我現(xiàn)在囊中羞澀,身上加起來也沒幾個錢,到時候看到想要的藥材還沒錢買,那可就難受了,因此,還是不去了?!?p> 李牧并不避諱身上沒幾個子的事,他這社會地位和背景關(guān)系王晨晨也清楚一些,他就算直說自己窮得都要當褲子了,王晨晨也只會覺得他風趣幽默而已。
“這有什么的,李牧大哥你看上什么了,小妹幫你買了便是。”
若王晨晨是李牧正在傍的富婆,那他自然毫不客氣并希望加大力度,可惜現(xiàn)在兩人的關(guān)系還比較遠,真要讓王晨晨花錢,自己欠下來的可就不是肉債而是人情債了,這玩意最不好還,不到萬不得已,李牧是不愿意欠下人情的。
不過三番兩次的拒絕相邀也不是個事,再說李牧之前大致看了下那些大街上品種改良過的藥草,倒是也生出了幾分興趣,去坊市上看看也不錯,他這兩天總得要去一趟的,有個本地的帶路,他也能節(jié)省不少亂逛的時間。
“既然王姑娘盛情……”
“喲,王晨晨,你拒絕了本少爺邀請,倒是來這找起了小白臉了,嘖嘖嘖,看這小白臉的臉蛋,少爺我出兩倍的錢,你跟我走如何?”
李牧嘆了口氣,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太玄外門弟子的藍白制服,是之前那王鴻飛派來的幾個仆人為他準備的一套衣服,雖然材料美觀之類的不比他那身弟子服差,但顯然遠遠不具備那身衣服的威懾力。
李牧往前走一步,示意想為自己出頭的王晨晨讓他自己來解決。
他抬頭看了看那向他挑釁的少年,臉長得不錯,可惜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臉色也有些蒼白,看上去是個典型的酒色過度公子哥,來人除了他之外,身后還跟著紈绔子弟標配的體魄健壯的打手x3和斗笠人x1,李牧經(jīng)過十萬大山的事件后就有點斗笠ptsd,看到就忍不住想要把它打下來。
李牧也不想多和這不知哪里冒出來的紈绔打嘴仗浪費時間的功夫,這種錢多時間多的紈绔比垃圾場里最能飛的蒼蠅還要能惡心人,面對蒼蠅,嘴皮子是沒多少用的,要么打跑,要么拍死。
李牧拔出斬邪,一劍以極快的速度從這紈绔頭上掠過。
“小子,你干嘛!”
這紈绔慌忙的捂住自己的頭頂,卻根本沒辦法捂住他那如下雨一般紛紛掉落的頭發(fā)。
“送你一片地中海,喜歡嗎?”
李牧用塘主的語氣說完,似模似樣地吹了吹并未粘上一根發(fā)絲的斬邪。
此時,那紈绔子弟的頭頂卻是已經(jīng)一片清潔溜溜,一劍把人頭發(fā)這種柔軟之物削斷對修行者來說并不算多難,但要做到李牧這種把人頭發(fā)削了后連發(fā)茬子都幾乎看不出來還不傷人分毫的,沒有極高的控制力顯然是做不到的。
若是早兩天,李牧還沒把握可以信手揮出這么一劍,但十萬大山里的數(shù)場大戰(zhàn)可不只是讓他的身體強度飆升,招式技法之類的進步也是不容小覷,甚至李牧還隱隱有種碰到了某種壁障的感覺,若是能夠突破,應(yīng)該會領(lǐng)悟到什么新東西。
“你!你們給我……”
“別急著動,看看這塊牌子,太玄宗的牌子,不會不認識吧?”
李牧取出月清影給自己的令牌,對著那蠢蠢欲動的幾人晃了晃。
若是一般的頂級門派的令牌,可能在清河郡的還真沒太多人認識,畢竟頂級門派出來歷練的年輕輩修行者們向來都比較高冷,對同行都一副拽樣,更不要說樂意去搭理普通人了。
但太玄宗不大一樣,宗門以俠義為立門之本,不僅只是單純的對弟子灌輸俠義思想而已,對于弟子出門在外的行俠仗義之類的行為,加以核實后,也會對弟子做出相應(yīng)獎勵。
因此,太玄弟子出門在外,人均好管閑事,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出名,而且管完閑事后還要把象征身份的太玄令拿出來給人亮一亮,一來給門派揚名,二來也算是讓對手心有顧忌,最后也是給之后宗門來核實自己行俠舉動時,提供一個有力證據(jù)。
隨著數(shù)千年下來太玄弟子們的舉動,太玄令自然名傳四方,而且太玄令樣式不同,代表的級別自然不同,李牧手上這塊,正是代表著太玄宗外門講師的令牌。
李牧牌子一揚,那幾名魁梧打手瞬間就萎了,沒敢再擺出要教訓李牧一頓的架勢了,他們雖然看不懂李牧那一劍有多精妙,但牌子還是看得懂的,太玄宗外門講師起步就是凝魄后期,那已經(jīng)是可以被普通人稱之為“仙長”的級別了,自己這些個只是練過些許外家功夫的普通人,上去除了挨揍之外又有什么用?
“你,你別亂來啊,就算你是太玄宗的人,你還敢在鴻滇城怎么著我不成?”
這紈绔公子看到李牧手里的牌子后一下也不敢囂張了,太玄宗這種既體量龐大還喜歡到處管閑事的頂級宗門,對他們這種整日正事不干的紈绔們威懾力那不是一般的高。有閑極無聊的好事者統(tǒng)計過,平均每個時辰就有三名無德紈绔在挨太玄門弟子的揍,他顯然是不愿意成為那三分之一的。
“哦,你要真覺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樣,腿至于抖成這樣子嗎?”
李牧有點被這嚇得跟個鵪鶉似的卻依舊嘴硬家伙逗笑了。
“這位太玄宗的大俠,你既然已經(jīng)出手懲戒過了管臨公子,也沒必要再咄咄逼人了吧?”
出聲的是那斗笠人,李牧向他看去,他也抬起頭平視李牧,那是一張普普通通的三十歲左右男人的臉,但從他敢出聲阻止自己來看,這人應(yīng)該還是有兩把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