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胡云意識清醒過來后就感覺哪哪都不舒服。
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往她中樞神經(jīng)傳送痛感,那種感覺猶如烈火焚身痛不欲生。
胡云緊閉雙眸,一張臉表情看上去很痛苦,臉色蒼白的幾乎是透明的,臉上更是溢出不少冷汗來。
可見當時權承昭并沒有手下留情。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p> 胡云聽見一道女聲,隨即就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打了兩巴掌。
她掙扎著想要睜眼看看到底是何人。
雙眸睜開,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入眼的是類似馬車一樣的車頂,感受到身旁傳來的響動,胡云艱難的側(cè)過頭去看看是何人救了自己。
只見她的身旁蹲著一個梳著雙髻的綠衣女子,正蹲著低頭收拾東西。
胡云本能的想要張口說聲謝謝,但一接觸到女子的相貌,胡云頓時說不出口。
那名女子正是在魔頭身邊的紅衣女子的人。
“呵”魔教也會救人嗎?胡云不由苦澀的笑出聲,語氣略帶諷刺,。
綠意一聽頓時蹙眉,也沒好氣道:“你這是何意?”
她好心救她結(jié)果卻得來一聲嘲諷的笑意。
胡云也是個堅韌的,饒是知道自己現(xiàn)在落入魔頭手中也沒有一點屈服的意思。
事到如今胡云抱著必死的心態(tài)反而沒那么暴躁了。
她收回嘲諷的眼神轉(zhuǎn)而平靜的看著綠意道:“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殺我?”
她從江湖上聽了很多魔教折磨人的手法,想來為她療傷怕是也是為了折磨她。
胡云問完似乎并沒有打算要綠意回答一樣,轉(zhuǎn)過頭不再看她。
綠意在一旁看著胡云一連串的動作和莫名其妙的話,她就覺得這人不會是被教主那一腳踹傻了吧。
綠意瞪著胡云暗自點頭,嗯,看來是真的傻了。
這樣可不行!
綠意突然嚴肅著一張臉,心想:圣女專門吩咐了要治好她,可不能讓圣女失望。
這樣想著,綠意深深地看了一眼胡云轉(zhuǎn)身出去。
外面夜一靠在馬車上休息,看著她下來也只是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綠意見此撇了撇嘴,從他身邊路過往澤蕪那邊去。
而那邊澤蕪抱著權承昭將腦袋靠在他胸膛,抱著他精健的后背安撫的拍了拍。
“沒事啦,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離開的。”
嬌嬌柔柔的聲音讓權承昭剛剛泛濫起的壞心情頓時煙消云散。
他抱緊澤蕪蹭了蹭澤蕪烏黑的發(fā)頂有些撒嬌的說:“好,這可是蕪蕪答應過的。”
是啊,哪怕父母離開了又怎么樣,現(xiàn)在的他不是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全世界了嗎?
澤蕪就是他的所有,是他漫長黑暗歲月里的救贖,是他唯一能夠坦然說出這一切的人。
這樣的澤蕪是他的最愛。
兩人膩歪著,馬車突然被敲響。
澤蕪看著權承昭示意他松開自己,權承昭有些不滿但還是不情不愿的松開了澤蕪。
“綠意何事?”
澤蕪掀開車簾看見是綠意問道。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綠意見是澤蕪出來便立刻柔和下了臉色。
她小心的扶著澤蕪下車,心想終于碰到圣女的手了,開心!
權承昭冷眼看過來:呵,情敵!
綠意待澤蕪站穩(wěn)之后才道:“圣女那位姑娘已經(jīng)醒了?!辈贿^就是好像有點傻。
澤蕪望著綠意意味深長的眼神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沒說什么帶著綠意就往后面的馬車去。
在馬車里乖巧等著媳婦的權承昭:…………
媳婦兒不帶你這樣的!
你老公還在原地等著呢,怎么你不要他了嗎?
委屈~
澤蕪全然不知道權承昭的內(nèi)心活動,她帶著綠意就往馬車走。
等她上了馬車看見一臉不屈不撓表情的胡云終于明白綠意為何那樣表情了。
這女主看起來有點傻啊,澤蕪看著胡云的表情不禁想到。
“姑娘為何不睜眼?”這問題問的。
胡云聽見是一道嬌柔的女聲緩緩睜開眼,心里暗自松了口氣。
“不是要折磨我嗎?為何還不來?”
要折磨就快點的,這樣很折磨她的內(nèi)心?。?p> 木桑在一旁:……
從沒見過如此要求的女主,果然不是一般人!
澤蕪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澄清的眼眸里滿是疑惑。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綠意,用你這是和她說了什么為什么她變傻了的眼神。
綠意意會后,雙手一抬無辜極了,她都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怎么就傻了呢。
女主胡云要是知道他們的內(nèi)心活動一定暴走,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
“呃,胡姑娘我還是有必要和你說一下,你誤會我們教主了?!?p> 澤蕪咳嗽一聲,隨即說道。
胡云聞言,面帶嘲諷的看著澤蕪:“誤會?呵,那能夠吸食功力的功法只有魔功,你覺得我會看錯嗎?”
一想到她的家人全部死在她的面前,胡云內(nèi)心對于權承昭的仇恨就越發(fā)深沉。
見胡云有些激動,澤蕪怕她動的厲害傷口裂開于是連忙道:“胡姑娘你確實沒看錯那確實是我教里的魔功,但魔功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丟失,所以殺你全家的人并不是我魔教中人?!?p> 也不可能是權承昭。
胡云顯然不信,也是這么多年她都靠著對于魔教的痛恨活下去,一時間告訴她恨錯人了,胡云怎么可能接受。
于是澤蕪見胡云不接受便將權承昭和她講的事情全部說給胡云聽。
然后胡云的表情從剛開始的不信到懷疑再到后面的錯愕。
“你說的都是真的?”胡云表情有些錯愕,下意識的反問可面上的表情顯然是信了幾分。
她痛恨魔功,自然也痛恨魔教教主權承昭,為了能夠準確的知道權承昭的事情,她還特意花了大價錢調(diào)查了權承昭的身世。
所以當她知道的一部分事情和澤蕪說的事情對上之后確實讓她產(chǎn)生了懷疑。
難道這些年真的是很錯人了嗎?
澤蕪點頭,剛想說什么,身后的綠意就先道:“當然是真的,我們圣女可是未來的教主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們教主的事情?!?p> 不過教主真的太可憐了,沒想到他們外表看起來強大的教主居然有這么一段過往。
“可若不是魔頭殺的,那又會是誰呢?”胡云表情呆滯,嘴里呢喃道。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馬車里還是能夠聽見的。
澤蕪聞言紅唇輕啟道:“這也是我想要問的,胡姑娘你既然知道上河村屠戮一事是魔功所造成的,那么你可知道些什么?”
顯然胡云知道的比他們得到的消息要完整的多。
只見胡云躺在馬車里,眼神看著馬車頂呆滯的目光明顯是還沒從打擊中緩過神來。
她搖搖頭道:“不知道了,我唯一知道的便是李家主在退休之前是在朝廷辦事,而上河村的村長之前也是皇帝的貼身侍衛(wèi)之一,只是當年似乎是犯了錯被貶回家的?!?p> 胡云呢喃著,完全沒注意到澤蕪聞言時清澈的眸子里閃過一道歸詭譎的光芒。
“朝廷,皇帝……”
澤蕪在一旁深思著,她總覺得這兩者只見有什么關聯(lián)。
事實上不光澤蕪有,在她肩上趴著的木桑也覺得有,他稚嫩的嗓音說著話。
“主人看來這件事和朝廷有關系呢,而且肯定和皇帝也拖不叫干系?!?p> 木桑斬釘截鐵道。
澤蕪點點頭,很是贊同他的說法。
等她想完,澤蕪低著頭看著胡云道:“不知姑娘可愿意和我們一起調(diào)查此事,畢竟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p> 在這件事上多個人多雙手也好辦事些。
胡云雖然看不起魔教殘忍的做法,但是冤有頭債有主的事情她明白。
既然知道自己恨錯了人那么及時回頭并且擯棄之前的看法就行了。
于是當澤蕪對她發(fā)出邀請的時候,胡云二話不說便答應了,畢竟如今的他們也算是朋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