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shí),天色漸明,空中依稀還能看見幾點(diǎn)星辰。
有了自己的廚房,春杏便早起準(zhǔn)備早飯。昨日時(shí)間匆忙,沒來得及采買東西,想著還有些點(diǎn)心,她就做了簡單的米粥。
在隔壁雄雞洪亮的打鳴聲中,睡眼惺忪的青蕓伸了個(gè)懶腰掙扎起床。
“姑娘,起身了?您回屋等會(huì)兒,我給您打些熱水洗漱?!?p> “春杏,不急,我先去看看那公子怎樣了?!?p> 青蕓邊說邊進(jìn)了那男子的屋里,先上前看了看臉色,然后她坐在床側(cè),自然地伸出手貼在男子額頭試了試體溫。
“年輕就是好,想不到恢復(fù)得這么快。帥哥,你都睡了兩天兩夜了,什么時(shí)候才能醒來呀?!?p> 雖然男子臉色過于蒼白,但那俊逸的面孔仍讓青蕓忍不住出神。呆愣片刻,外面?zhèn)鱽泶盒拥暮魡韭?,青蕓拍拍臉頰收起綺念,連忙應(yīng)聲出去。
堂屋里,沈長河三人圍桌用完早飯,大家長開始發(fā)話。
“青蕓,你身子?jì)扇?,就留在家里照顧那公子。春杏,你隨我出門,既然要做糕點(diǎn)賣,需要采買的東西可不少?!?p> “大哥,你們放心出門,我定會(huì)好好照顧他的?!?p> 沈長河和春杏出門后,院子里安靜下來,青蕓閑來無事,撐著下巴盯著美男發(fā)呆。沒一會(huì)兒,她漸漸控制不住自己,趴在床邊睡著了。
靜謐的屋里,絲絲亮光照在男子臉上,眼瞼顫了顫,他緩緩睜開雙眼,警惕地掃了掃四周。直到看見床邊熟睡的女子,想起昏迷前的事,他的目光才稍微緩和下來。
仔細(xì)看去,那女子皮膚瓷白細(xì)膩,鼻子小巧挺直,雙唇粉嫩可人,不知怎的,男子心下竟忍不住猜想她的雙眸會(huì)是怎樣的。忽然,那女子卷翹的睫毛顫了顫,他連忙閉眼假寐。
青蕓伸了個(gè)懶腰,瞇著雙眼舒服地哼哼兩句。此時(shí),床上的男子故作被吵醒一樣,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帥哥,你可算醒了,要不要先來點(diǎn)水潤潤喉?”
這雙眸果然如他所期待的一般明亮水潤,男子兀自想著。見男子沒有反應(yīng),青蕓疑惑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男子回過神來,垂下眼瞼遮住眼里的光亮,無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
喝水的時(shí)候,一則是因?yàn)榭柿耍t是為了掩飾自己那絲異樣的情緒。男子一口氣連喝幾口,不小心嗆個(gè)正著。
“咳,咳咳……”
“帥哥,你沒事吧……”
沈長河他們才踏進(jìn)院門就聽見動(dòng)靜,連忙放下東西進(jìn)屋查看。
等一切收拾妥當(dāng),屋里,男子半靠著枕頭,沈長河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春杏拉著青蕓立于沈長河身后。作為大家長,沈長河最先開口。
“鄙人沈長河,此乃舍妹青蕓。敢問公子貴姓?家住何處?”
“在下姓韓子敬,自京城而來,隨主家南下辦事遭了暗算才會(huì)身受重傷,此番多謝沈兄、沈姑娘的救命之恩?!?p> “韓兄客氣了,相逢即是有緣,你盡管放心養(yǎng)傷,一切等傷好了再做打算?!?p> “沈兄,敢問此處是哪里?還在赤水嗎?”
“這里是富臨,我們是在來富臨的路上救了你,所以就把你也帶來了這里?!?p> 清雅知禮,這是青蕓對(duì)韓子敬的第一印象,這人怎么看都像是土生土長的大炎人,怎么可能是穿越來的。不過,在異世還能遇到這樣熟悉的面孔,青蕓不死心地還想試探一二。
“韓公子,你坐過飛機(jī)?用過電話嗎?”
韓子敬蹙蹙眉,認(rèn)真地想了一遍。
“沈姑娘,你說的飛機(jī)、電話為何物?在下從未聽說過?!?p> 聞言,沈長河和春杏也滿臉疑問地看向青蕓。
“姑娘,您不是失憶了嗎?還有飛機(jī)什么的,是什么東西???”
看著三副好奇的面孔,青蕓尷尬地呵呵兩聲,屋里還是一片安靜,好吧,笑了個(gè)寂寞。
“口誤口誤,我想說的是飛駒,聽聞京城什么都有,那跑得飛快的馬匹應(yīng)該不少吧?!?p> “沈姑娘說的可是汗血寶馬?”
這韓子敬簡直就是自己的救星,青蕓迫不及待地點(diǎn)頭稱是。
“雖是京城,但這汗血寶馬卻算不得多,因?yàn)檫@汗血寶馬都引自西域,非大炎所產(chǎn)?!?p> “韓公子不愧來自京城,懂得可真多。”
青蕓故作崇拜地恭維兩句,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氣,只要能把話題岔開就好。
沈長河見韓子敬面露疲色,很有眼色地要帶人離開。
“韓兄,你將將清醒過來,還是好好休養(yǎng)吧,我們這就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