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十七歲的裴聞齊許久沒有訪問過賢妃了。皇上突然召他進宮,他不明所以。
到了皇上的寢殿,只見賢妃也在,不過她今日格外的狼狽,跪在皇上腳邊苦苦哀求著什么。
皇上沒聽她說話,只是看見裴聞齊來了后,便叫人把賢妃拖出去了。
“陛下,陛下!臣妾知錯了,求陛下不要趕走臣妾?!辟t妃很少有這么灰頭土臉的時候,裴聞齊也是第一次見。
心里什么滋味,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裴聞齊并未出手,也沒多看賢妃一眼。
“參見父皇?!迸崧匌R行禮。
“平身。”今日的皇帝不像往日那般容光煥發(fā),看上去很是憔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父皇召見兒臣,可是出了什么事?”裴聞齊低著頭,沒有去看皇帝。
“小七啊,你是不是覺得,為父有愧于你?!迸徨τ饹]有自稱朕,而是為父。
“未曾有過。”裴聞齊眼中毫無波瀾,依然沒有抬眼看裴濡羽。
“罷了,我看你也不待見朕,便不多說什么了。雖然朕不能傳帝位給你,但也會給你一筆報酬,這些年是朕委屈你了?!迸徨τ鹣袷窃诮淮R終遺言一般,他今日很是異常。
然而裴聞齊自然知道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但不愿深究。
離開了宮中,他才打聽到,原來先皇后的蹤跡,是賢妃透露的,是賢妃告訴了裴聞風(fēng),才讓蘇氏被找到的。
裴聞齊的拳頭攥緊,壓抑著胸懷中的悲憤。
路上還看到了跪地不起的賢妃,她現(xiàn)在就像是喪家之犬,在殿外磕著頭,嘴里懇請皇上不要把她送出宮。
只要等裴聞殊登基了,她就是皇太后了,她不可以走。
看見裴聞齊出來了,她馬上爬到他眼前,拽著他的衣角卑微的請求。“小七,看在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的份上,幫我去求求陛下好不好?”
都不用裴聞齊親自動手,馬上有侍衛(wèi)去扒開了賢妃。
“我與你沒什么好說的了,賢妃娘娘?!迸崧匌R看上去依然很是敬重的樣子,但這聲娘娘在賢妃聽來尤為刺耳,因為她馬上就要被貶為庶民了。
裴聞齊往宮外走,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就和三年前那個晚上一樣。
三年前的那天,冰天雪地里,他拿著那把刀,滿手鮮血,神情木訥的往宮外走。
而現(xiàn)在,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裴聞齊曾期許過,也許他可以登基成為萬人之上的帝王。以他的能力,絕對可以成為一個好帝王。
然而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想。只想早日結(jié)束這一切,然后歸隱。離開這個地方,清清白白的離開。
鐘離煊的重生改變了一些軌跡,所以裴聞齊現(xiàn)在還沒有殺過人,盡管過往的單純已然不在。
現(xiàn)在的進程比之前快些,將軍府已經(jīng)在與裴聞齊商討聯(lián)手了。裴聞風(fēng)少了一個助攻,但背后還有秦家。
秦家這些年有關(guān)貪污的事情,也在逐一排查中。裴聞風(fēng)暗自培養(yǎng)的那些人手,也在緊密的調(diào)查,想必大獲全勝在望。
北璃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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