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彪剛剛正想趁著柳永失神的時候偷偷走掉。
可沒想到自己才走幾步,就聽見了柳永大喝自己的名字,當時他就嚇尿了。
可關鍵之際,也沒空去做清理工作,急忙回頭對柳永賠笑道:“少俠,您有事嗎?”
柳永皺了皺眉,心說他之前那股子狂勁兒哪去了?
怎么現在變得如此的卑微?
他是看不起自己嗎?
柳永心中不悅,開口質問:“你剛剛不是說我找死,要送我一程嗎?該不會忘了吧?”
錢彪聞言一陣干笑:“少俠,咱們認識的時間短,所以你不了解我,你要是跟我處長了就會知道,我這個人最愛開玩笑了,所以那都是隨口瞎說的,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柳永心里咯噔一下,他這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要認慫。
但怎么會這樣呢?
他明明是個大BOSS!
怎么可能比那些嘍啰還慫?
人家至少還敢上來招呼兩下。
他應該不會連手都不動就投降吧?
想到這里,柳永冷聲道:“誰跟你開玩笑了?我為正,你為邪,天生勢不兩立,所以今天還是比劃一下吧!”
錢彪看了柳永一眼。
心說比什么?
比誰死的快嗎?
那肯定是我贏??!
你不會真以為我修過仙,會法術吧?
那都是假的,是人設!
自己仙門弟子的名號是買的,能召喚天雷劈人是編的。
實際上自己毛兒都不會,身子又被酒色掏空,虛得很,是真正的手無扶雞兒之力啊。
錢彪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少俠,我看比劃就不用了,錢某愿意認栽!”
柳永沒想自己怕什么來什么。
這錢彪竟然真的認慫了,而且還直接說了出來。
難道他也是看到自己剛才的舉動,被嚇到了?
柳永想了想,語重心長道:“其實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你看我傷勢這么重都沒害怕,你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你膽子大一點,說不定過來一拳就把我打倒了呢?!?p> 錢彪聞言直撇嘴。
心說有什么說不定的。
你這么堅持,肯定是有把握贏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裝受傷,就是想干掉我。
我才不上當呢!
錢彪繼續(xù)搖頭:“不用,不用比了,少俠如此威猛霸氣,定是您贏了!”
柳永生氣:“你這人有病吧?你不比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會贏呢?”
錢彪忽然抹了一把淚:“少俠,您真是神人??!連我生病都看出來啦,我最近全身上下腦袋疼,您就放我一馬吧!”
柳永發(fā)現錢彪臉皮太厚,自己和他說話也是浪費時間。
既然你不比。
那我就逼著你比。
等到你嘗到甜頭就好了。
想到這里,柳永也不廢話了,直接咬牙向他逼去。
錢彪一見是真的害怕了,心說怎么的,這人還要趕緊殺絕不成?
之前自己還想保全自己臉面,可現在真到了性命危急時刻,臉有什么用?
錢彪撲通一聲就給柳永跪下了,高聲哀求道:“少俠……不……爺爺,您就開開恩,放我一馬吧!”
柳永哀其愚昧,怒其不爭。
心說你要是肯召雷也不至于這樣??!
柳永也沒心思在和他解釋什么,只想直接用行動來改變他對自己的看法。
于是柳永腳步不停,忍著傷口的劇痛繼續(xù)前行。
他相信只要自己能逼他動手,他自然會知道自己很好殺的。
可錢彪哪能知道柳永的想法?。?p> 在他看來柳永這是鐵了心的要殺自己,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給。
錢彪一咬牙,用顫抖的手伸進了褲兜之內,在里面抖了半天,才掏出一個東西。
他將那東西猛然舉到了頭頂,對著柳永聲嘶力竭的吼道:
“我告訴你,你別逼人太甚,我這有白虎真人的寶貝,你要是再過來,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柳永聞言一愣,停下腳步定睛看去,發(fā)現那是一張被液體浸濕,微微發(fā)黃的符紙。
柳永有點意外:“白虎真人的寶貝?”
“沒錯,就是白虎真人的寶貝!”錢彪橫眉瞪眼,對著柳永大吼道:“這叫同歸于盡符,已經附在我身上,只要你殺了我,它就會把你炸死,到時候咱們誰也活不成!”
柳永一聽這話,當時就不氣了。
心說修行世界就是好,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柳永快走幾步到了錢彪的身前,對他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錢彪哪想到柳永會不退反進,竟然還跑到自己身邊來了,差點沒被嚇死。
他急忙后退一步,信誓旦旦道:“我騙你做什么?這可是我供奉黃金百兩后,師尊送我的保命之物,你不怕死就試試!”
柳永聞言眼睛一亮:“這個建議不錯!”
錢彪聞言大喜,以為柳永的意思是要放過自己,急忙趁熱打鐵:
“那當然,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立刻找人給治傷,傷好之后您要是想離開,我親自派車送您,再給您裝上一車金銀珠寶;您要是愿意留下,我的東西就是您的,從此以后我把您當爺爺一樣對待!”
柳永沒心思聽他的話,只是盯緊了符紙,思索著他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那東西到底有沒有那么厲害。
錢彪見柳永沒說話,以為他是動心了。
這樣的結果他一點都不意外,因為錢彪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不怕死的。
只要有了這東西在,他堅信柳永不敢殺自己。
想到這里,他繼續(xù)加力。給柳永許下各種承諾。
街上眾人本以為柳永要把那錢彪殺掉,一個個都激動無比。
可誰知下一刻錢彪竟然掏出這么一個東西,和柳永談起判來,這讓所有人都意外無比。
而這意外很快又變成了擔憂,他們太清楚錢彪的為人了。
別看他現在答應得好好的,可他一旦獲得安全后,必然反悔。
到時候他回到自己的師門求救,柳永怕是兇多吉少?。?p> 可話說回來了,如果柳永不答應他的請求同樣面臨危險,因為一旦殺了錢彪,那符直接就會把柳永殺死。
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一個個都在心里暗暗猜測,柳永究竟會做出什么樣的決定。
而在這時,柳永已經想好了。
他看得出來,無論自己再怎么逼錢彪,他也是不敢還手了,所以還不如賭一把。
如果他說的是真話,自己被他炸死最好。
就算他撒了謊也沒關系,因為自己此刻的狀態(tài)極差。
只要殺他的時候動作夠大,就能讓自己的傷口破裂,然后失血過多而死。
柳永心中喜悅,卻沒忘記自己的人設。
他看向了錢彪,一臉正氣的吼道:
“你是不是以為錢財能夠誘惑的了我?
你是不是以為威脅能嚇得住我?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和你妥協(xié)?
我告訴你,不可能!
正義和邪惡永遠不能共存,黑暗和光明也難以同在。
你就安心的去吧,下輩子做個好人!”
說完這話,他又小聲罵了一句:“讓你特么不召雷!”
然后他在錢彪驚愕的眼神全力舞動的長劍,映起一道亮白的銀光。
只聽“咔嚓”一聲,錢彪的人頭就落在了地上,咕嚕嚕的滾了數米之遠。
而且上面的眼睛竟然沒閉,寫滿了疑惑二字,似乎不明白剛剛還聊得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