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jié)一直是中國人心目中的最重要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每個家庭都盼望著在這節(jié)日團圓.
陳梅和郝勝利約好兩人在初三的時候在香港見,除夕都各自陪著家人團聚,自從上次跟郝勝利談過之后,陳梅覺得這段時間兩人感情升溫更快了,彼此之間也是更加的了解對方。
這讓陳梅覺得跟郝勝利的異地戀更加的難能可貴了,一定要抓住兩人能相處的各種時間??墒蔷驮诔醵砩详惷方拥搅藥煾档碾娫挘?p> “陳梅,過年好呀”
“師傅,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春節(jié)給你拜年你也沒有沒回我信息”
“我回BJ了”
“啊?現(xiàn)在在BJ?”
“對呀,愿不愿意跟師傅一起吃個飯呀?”
陳梅一邊收拾自己,一邊想著師傅怎么這么突然的回來了,自從上次分開后,跟師傅之間就幾乎沒有聯(lián)系了,這次顯然是師傅特意找她。春節(jié)期間BJ的交通真可謂一瀉千里,不到半小時就到了跟師傅約定的飯店。
“師傅,你咋發(fā)現(xiàn)的這個地方,春節(jié)期間還挺熱鬧?”
陳梅一進餐廳,竟然發(fā)現(xiàn)人還不少。
“朋友開的店,走吧,進包間”
兩人正式落座后,寒暄幾句,郭振江正式步入主題了:
“陳梅聽說你把數(shù)據(jù)研究院的業(yè)務(wù)都拿回來了”
“恩,公司要放棄之前的搶城占地策略,現(xiàn)在要做代理,一部和二部的很多城市站都被轉(zhuǎn)為代理了,數(shù)據(jù)研究院的業(yè)務(wù)自然就歸還給我了”
“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郭振江這樣一問,陳梅想起了年前跟劉朝陽的談話,劉朝陽也是問了同樣的問題,“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自從雷達說了數(shù)據(jù)逐漸透明后,她也跟數(shù)據(jù)研究組的老陳探討過這個問題,陳梅提了售賣數(shù)據(jù)端口的想法,沒想到跟老陳不謀而合。
陳梅將想法跟劉總匯報后,他很高興,覺得這是數(shù)據(jù)研究院未來要做的事情。
今天師傅又問了同樣的問題,但是畢竟立場不同,而且這件事還沒有正式公布,陳梅不好直接回答,于是說道:
“我剛把業(yè)務(wù)和客戶捋順,方向型的問題還沒想好,估計老陳也有自己的想法,我還得跟她碰碰,你知道之前一部和二部可沒少給我使絆子,客戶還需要一些時日”
郭振江倒也沒有懷疑陳梅說的話,確實之前有很多歷史遺留問題,但是突然這樣一問,是有些唐突了,畢竟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公司,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
“我這次回來,也是想找找機會,萬一你干的不開心就過來幫我吧”
“那師傅你有啥方向嗎?”
“方向目前還不確定,但是應(yīng)該還是房企營銷、數(shù)據(jù)這一塊吧,畢竟我也就會干這個了”
“那你離開公司后再美國都做了什么呢,好久都沒有你的消息”
“美國,我主要找了一些資本,目前已經(jīng)有了眉目了”
郭振江并沒有說的太多。
“那就要恭喜師傅了,我祝你大展宏圖”
說著拿起酒杯舉向師傅
郭振江也舉起酒杯,兩人一飲而盡,各懷心事。
陳梅覺得師傅這次回來有點虎視眈眈的意思,怕是以后就是競爭對手了,對師傅還是很有感情的,但是如果現(xiàn)在讓她放棄這大好形式離開公司,投奔師傅再去一塊打江山,別說是年紀不允許了估計就是團隊也帶不出去。
郭振江想著該如何跟陳梅解釋自己回來做的一切,現(xiàn)在不說怕是春節(jié)之后公司的變動陳梅也會猜到七八分了,但是這個徒弟冰雪聰明,一旦說開了怕只是這個師傅以后在她心目中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敢保證老陳是否愿意幫他,數(shù)據(jù)研究院畢竟不同于其他部門,是以數(shù)據(jù)研究組為基礎(chǔ),銷售為鋪的一個部門,現(xiàn)在貿(mào)然跟陳梅來提,反倒打草驚蛇了,今天只當是探探陳梅的態(tài)度就好了。
分開后,陳梅細想了今天跟師傅的見面,她察覺到了郭振江的欲言又止,不知道為何這次見師父的感覺跟上次大有不同,總覺得師傅好像有事情要跟她說。
但是又不明說,更像是試探,但是師傅到底想從我這里知道什么呢?如果真是師傅要另起爐灶,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說起自己的規(guī)劃,招籠自己,可是她問道師傅時,這些細節(jié)他都沒有說起。
師傅問起自己對于數(shù)據(jù)研究院的打算,難道是師傅要回公司?要重新回到數(shù)據(jù)研究院?
陳梅一驚,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覺得應(yīng)該不會,師傅離職算是跟劉朝陽兩人已經(jīng)捅破窗戶紙,怎么還可能回到公司?
剛才師傅說道資本,他們公司最大的兩家股東都是在美國辦公,聽說當時是通過一個中間人,搞到的資金,公司才得以發(fā)展壯大最后在美交所上市。
除非是…...她不敢想下去,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看來公司要變天了。
張多今年特意跟公司多請了幾天年假,今年春節(jié)要陪著媽媽去南京的小姨家里過年,媽媽跟小姨很親近,特別是這兩年表哥結(jié)婚后,媽媽跟小姨見面的機會就更多了,今年早早的就約定要一起過春節(jié)。
本來張多是不愿意去的,自從表哥結(jié)婚后媽媽和小姨就把重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三天兩頭的問男朋友的事情,張多也知道家里人是關(guān)心自己,可是在BJ想找個男朋友談何容易。
到了南京二老先是帶著張多去買衣服、又去弄頭飯一段捯飭之后,告訴張多今天晚上表哥會帶朋友來家里吃飯,張多很是反感相親這一套,特別是老人安排的相親,總是感覺很尷尬,但是已經(jīng)被架著這,不得不見了。
晚上表哥帶回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不是那種第一眼很帥氣的樣子,但是看著倒是挺清秀的。
“我叫穆迪”
很有禮貌的做著自我介紹,說話也是柔聲細語的,張多肯定他是南方人無疑了,大多數(shù)南方男生是不太喜歡北方女孩的,特別是東北的,單從這一點上張多就沒抱希望。
吃飯的時候媽媽和小姨自然是把穆迪的家庭條件摸了個底掉,家里干什么的、幾口人、在什么單位上班、以后想在哪里發(fā)展等等。
張多就等著吃完飯,穆迪禮貌的跟家人告別,在大家的慫恿下加了對方的微信,媽媽和小姨在對穆迪評頭論足一番,然后催著她表哥再給他兩制造機會,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果然是按照張多的流程走下來了,但是她猜對了開頭確沒有猜對結(jié)局,晚上穆迪的微信就發(fā)過來了:
“你晚飯吃飽了嗎?”
“還行”
“我覺得你好像應(yīng)該沒吃飽,要來點宵夜嗎?”
“現(xiàn)在?”
“恩,我還在樓下,本來想著明天約你,但是我想單獨跟你聊聊天,就我們兩個”
張多有點吃驚,沒有看出來穆迪這么主動,張多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在相信一見鐘情了,但是穆迪這算什么?
張多看了一下時間才9點多,也不算晚,決定還是下樓跟穆迪見一面。
“謝謝,你能出來,我還擔(dān)心你把我想成壞人呢?”
一見面穆迪就開玩笑的說道。
“你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對,我跟你表哥是大學(xué)同學(xué),家里都有備案了”
“我小姨做飯不好吃吧?”
張多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就找話題聊起來。
“還行,主要是我吃飯心不在焉,想跟你多說話來著,可是你媽和你小姨太能說了”
張多笑了,聳聳肩表示,老人相親就是這樣,穆迪又接著說道:
“你表哥結(jié)婚的時候,我們見過的,估計你都沒有印象了,是我問了你的情況的,但是那個時候你表哥說你好像有男朋友,我也就沒說什么,頭段時間他說起你來過年,還說好像是分手了,我才讓他安排的相親”
張多猜對了穆迪的一見鐘情,確沒有猜到原來他早就情有獨鐘。
張多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對答,穆迪接著說道:
“我的情況你也了解了,就權(quán)當是一個朋友來了南京,我盡地主之誼這幾天陪你轉(zhuǎn)轉(zhuǎn),行嗎?”
張多想表哥還真是嘴嚴,這些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但是她反過來也感謝表哥的體貼,她知道如果事先她知道這一切,那今天的見面肯定會特別不自然,大齡剩女的愛情就是那樣的卑微,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張多笑著點點頭。
分開后她回到家里,跟表哥又聊起了穆迪。
其實穆迪現(xiàn)在的父母是他的養(yǎng)父母,他小的時候家鄉(xiāng)發(fā)生泥石流,父母和親人都被埋了,他是家里唯一被救起的人,被現(xiàn)在父母領(lǐng)養(yǎng),他很感恩。
對老人的耐心不是裝出來的,張多心里竟有點心痛他,她不敢想象穆迪是有個怎樣的童年,但是內(nèi)心柔軟又極富耐心是穆迪最大的優(yōu)點,看來他的養(yǎng)父母把他治愈的很好,她有點期待跟穆迪的約會了,她想更深入的去了解他。
沈帥這個年過的并不好,鄰近春節(jié)的前幾天,他接到了崔健的電話,崔健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
“我從金建地產(chǎn)離職了,有些事情我得提前告訴你”
沈帥知道崔健很少這么認真,心里已經(jīng)有幾分清楚了。
“是不是房子有問題?”
“那個房子其實是陳毅個人的,這件事我也是后期才知道的,哥們,我承認這件事我對不起你,但是我那成想陳毅這么不是人,延慶的地黃了,他就就借故把我開了,我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從一開始他就是在利用咱們,他不想再讓任何人知道他如何上位的,我…..”
崔健后面在說什么沈帥已經(jīng)聽不太清楚了,只覺得一股氣血涌上來:
“你TM的敢說沒利用我,崔健我操你丫”
“靠沈帥你TM不妄想要房子能有今天,咱兩誰TM也別怪誰”
“靠,去你丫的”
沈帥把手機摔了,劇烈得響動嚇得狗也一驚,從沈帥屋里跑了出去,也驚動了隔壁的爸媽,他兩一起過來,看著氣憤的沈帥,不知道該說什么,還是爸爸打破僵局,說道:
“大半夜的,嚎啥呀?”
“不用你管,睡覺去”
“你不是放屁呢?你不摔東西我還真睡得香呢”
爸爸也吼道,媽媽拉一拉爸爸衣服,示意他別再說了。
“兒子,咋回事,手機不要了”說著撿起手機放在桌上。
沈帥看著已經(jīng)碎屏的手機,沒有說話,剛才的力氣之大他也清楚這手機肯定是不能要了,媽媽嘆了一口氣出去了,屋里就只有爸爸和沈帥,見兒子還是不說話,爸爸又說道:
“有啥過不去的坎呀,過了年都好了”
“你不懂”
“我不懂,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房子住不上了?”
沈帥詫異的看著老爸,眼里好像在問你咋知道。
爸爸坐在床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些日子,我看出來了你不想去上班,在家窩著,是在逃避,我本想你這是分手了,傷了心,但是看著也太像,還整天看著裝修的網(wǎng)站,想著興許也有可能是因為咱們條件買不上房子女孩跟你分手,但是那天講電話聽你問問房子咋樣了,聽著又像是你有了房子但是還沒下來,今天這么生氣估計是因為這事”
沈帥一直都覺得老爸整天吊兒郎當?shù)?,不太把他的事情放在心里,也以為自己隱瞞的挺好的,但還是沒能逃避他的毒眼,索性就跟爸爸全盤托出了。
“要我說,這事誰也別怨,這房子就算是下來了也不能住,住著不踏實”
沈帥心里也清楚,要不是自己最前起了貪念,就不能被人利用,最后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但是就是心里氣不過。
“可是”
“沒啥可是的,你婚房我和你媽都有合計,到時候你結(jié)婚這房子給你住,我和你媽住你奶奶那個老房子去”
沈帥不知道該說啥好,他在家里從來不提房子的事情,他以為家人不知道他在意,可是一家人就是這樣有默契,大家都不說并不表示彼此不知道,不關(guān)心,他轉(zhuǎn)過身去,感到眼里有股熱流淌了下來。
“得,早點睡吧,過了年該干嘛干嘛去,還有跟人姑娘道個歉”
躺在床上,沈帥平靜了下來,細想著爸爸說的話:
“這事誰也別怨,這房子就算是下來了也不能住,住著不踏實”
他說的對,因為這個房子來的不光彩,這就好比是在心里種了一根針,想起來就會剜你一下,至于道歉,沈帥還沒有勇氣,但是他心里其實早就意識到自己做的不對了,之前只不過是在柳柳面前逞強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難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