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局里有人,叫我這個外人做什么?再說了,我今天過來是找左芷卉和安蕾的,所以呢,沒法兒跟你過去現(xiàn)場看看。”公安局和檢察院說是一家,但是各司其職,分工相當明確,蕭夏沒必要把人家的差使搶來自己做;再說了,難得檢察院院長準蕭夏一個星期的休假,再去管這些事情蕭夏不是自尋煩惱么;蕭鈺凝的事情都尚未解決,蕭夏更沒有理由插手其他案件了。
嚴子哼哼兩聲,蕭夏說的這么透徹明白他也沒好意思再拉著蕭夏去了。
“來找那刑偵科的小左?哦……她跟安蕾出去緝毒,這下該回來了。”嚴子的目光越過蕭夏看向其他地方,四顧無人注意,他又繼續(xù)小聲說,“不怕你說出去,就我們局那個分派來的法醫(yī)……呵,甭提了!我看那些個醫(yī)學(xué)院剛畢業(yè)的實習(xí)生都比他強,強個十倍八倍的!”
“可能不太適應(yīng)這里的工作事項,我當初到檢察院也是經(jīng)常出錯的,后來……后來就熟練多了,有了技巧辦事快?!笔捪臎]有反駁嚴子的看法,公安局里的那個法醫(yī)雖然并不時常碰見,但師父也說過那個人能力一般。
遠處警鈴響起,聲音逐漸響亮,蕭夏和嚴子不約而同地扭頭望向大廳外頭。
“說曹操曹操到,她們回來了?!眹雷幼狭艘惠v警車,蕭夏也跟著他走出了公安局大廳。
左芷卉從警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看到了蕭夏,不過她又轉(zhuǎn)身跨上了車子……幾秒鐘之后,安蕾從車上一瘸一拐地走下來,她受了傷。緝毒這種工作有很大危險性,公安局這邊安排出警的規(guī)則蕭夏不懂,反正,讓女同志率先出面的事情檢察院是從來不做的。
蕭夏在公安局外的空曠場地站了十幾分鐘,才見到左芷卉出來。她臉色不善,直撅著嘴一臉苦悶。
“安蕾腿上的傷得養(yǎng)上一段時間,現(xiàn)在的罪犯氣焰越來越囂張了,連警察也敢下手?!笔捪拿τ蜃筌苹?,先問問安蕾腿傷的情況。
左芷卉白了蕭夏一眼,沒好氣地回答:“緝毒這種事,誰也說不清什么時候會有傷亡,運氣好點的跟我一樣毫發(fā)無損,運氣不好的……就像安蕾,醫(yī)生說至少要休息半個月。”
蕭夏迫不及待地打開公文包,慌忙找出蕭鈺凝的借據(jù)字條遞給左芷卉,再三強調(diào)蕭鈺凝的失蹤日期和借據(jù)上的日期是前后兩天。
“你是說,借據(jù)簽名日期十八號,失蹤日期是前一天?這一點你覺得有蹊蹺,是么?”左芷卉前后翻看那張借據(jù),又把借據(jù)轉(zhuǎn)一個方向指著上邊的日期給蕭夏看,她說,“你怎么保證這張借條就是蕭鈺凝今年寫的?她完全有可能是去年,甚至前幾年寫的,而且……一張借據(jù)能說明的事實,只有她向別人借過錢?!?p> 在來找左芷卉的路上,蕭夏就已經(jīng)料到她會這么問自己,所以在出租車上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這會子左芷卉問了,蕭夏就把虞理群給自己分析過的幾點說給她聽:“這個借據(jù)是蕭鈺凝的男朋友虞理群找到的,他是經(jīng)常整理抽屜的人,所以一旦他找出這個借據(jù),足以證明這張借據(jù)的簽署時間就是今年的十月十八日;
另外,還有一點我需要特別強調(diào),借據(jù)中所涉及的尹妍麗……我和虞理群都敢肯定,蕭鈺凝的好友圈中并沒有這個人。
我也拜托了幾個公安干警幫忙查過,本市常住居民和流動人口登記中都沒有這個尹妍麗的信息?!?p> 左芷卉表情漸漸嚴肅起來,她伸手將蕭夏攥著的借據(jù)又拿去仔細審讀了一遍,喃喃道:“我們先進去,到了刑偵科你再仔細跟我講講這張借據(jù)的事情,回頭我登記一下作為證據(jù)?!?p> 蕭夏贊成左芷卉的提議,跟著她再次走進公安局。
嚴子一幫人去了十來個,公安局里頓時冷清了不少;左芷卉和安蕾等緝毒的干警回來后,大都聚集到會議室開會了,樓道里只剩一個清潔大媽在里里外外忙活著,她看到蕭夏和左芷卉走上樓梯,就對蕭夏她們和藹地笑著,她能叫出左芷卉的名字,她倆打過招呼之后大媽又對蕭夏點了點頭。
刑偵科辦公室在二樓的東邊,往西四間就是局長辦公室,左芷卉打開刑偵科的門先進去了,蕭夏跟在她后邊剛想跨進去,耳邊卻聽到一聲摔門的大動靜,忙扭頭循聲瞅了一眼。
西邊,局長辦公室里走出個高大的男人,剛剛摔門的人是他。
這一下沒仔細看,不過蕭夏確定那個人不是公安局的董薄集董局長,身高體型……倒是和虞理群差不多。
虞理群?
蕭夏剛抬起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右腳懸在半空停頓了半秒鐘,立即轉(zhuǎn)了方向邁向外頭,身后左芷卉急忙問蕭夏去做什么,而蕭夏急著去追人沒有回答。眨眼的功夫,那個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二樓,蕭夏迅速追出公安局……直到自己也匯入了茫茫人海中,依舊沒有看清那個身影。
是虞理群嗎?
轉(zhuǎn)眼到了元旦,檢察院所有人都放了三天假,唯獨技術(shù)處開著。暄美、小汪回家,只剩師傅一人在那里要過三天三夜。新的一月開始,蕭夏的短信免費使用量再度回來,于是剛過一號凌晨12點蕭夏就準時翻開手機,編輯著各種可能用得著的問候短信。
蕭夏懷疑在局長辦公室門口看到的人就是虞理群,但是打電話準備問虞理群的時候又把心思放了下來,拐了個彎問他:“那天你辦好身份證離開公安局之后,是不是去寶石酒店看過我父母?”
虞理群說沒有,蕭夏順勢問他后來去了哪里,結(jié)果他嘴快說仍在公安局。
那肯定就是他。
蕭夏和左芷卉交流過借據(jù)的事宜,將原件留在了刑偵科辦公室,托左芷卉復(fù)制了一份影像文件帶出來。借據(jù)被左芷卉當作證物收進了蕭鈺凝的卷宗里,她又用夾子夾住了卷宗的封口,這才塞進壁柜。
“你們公安局應(yīng)該有專門的檔案室吧?這些壁柜里的卷宗都是些什么材料,還不轉(zhuǎn)移到檔案室?”蕭夏指著三層壁柜上逐一陳列的文件,奇怪地問道。有檔案室放著不用,不僅資源浪費,而且還有令檔案被盜的危險性存在。